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武语晴借口去熟悉地形,便跑了出来。也许在江湖上,她算是陌生人的缘故;也或是他良心发现,怕憋坏了她,袁绍宇并没有阻拦她。
四下打听之下,她来到的是一处兵营,到处都是看守的士兵。不会是看他是外地人,就耍着他玩吧,哪有妓院建在这里的啊?武语晴不解的嘀咕着。
可怀疑归怀疑,但既来之,则进之,反正也走了这么远了。
可进来之后,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建筑华丽,装饰开放,当穿着暴露的女子经过身边时,连身为女子的她看了都会面红心跳,更别说那些寻欢客了,耳边不时传来男女的调笑声。抬头望,红木的匾上赫然写着【品春堂】三个字。武语晴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处官妓,怪不得会是这副怪样子。
她进来的地方是一处很大的屋子,当中是一处圆形的木制舞台,地上铺着华丽的地毯,四周放了许多的桌凳,桌上还放了水果酒器等东西,可见这是一处演绎场所。
她刚进来,就有人上前招呼了,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阿麽,肠满油肥的臃肿体态,外加全身烂颤刺眼的装饰,滴溜乱转的两眼,便显出她的灵活机智,这绝对是个上了油锅里滚了几十年的老油条,舅舅和她一比,简直就是小妖怪见老妖怪,差几百年道行呢!说实话,武语晴对她真的没什么好感。
老鸨笑嘻嘻地招呼着:
【这位爷,您头次来吧,我王妈保证您来了一次还想来。】为了行动方便,语晴仍着男装,这也是袁绍宇安心放她出来的原因。
【搞什么!又不是吃东西,吃了一次还想吃。】语晴不理会老鸨,竟自向屋里走去。
王妈见这位少年不理会,刚想上前继续介绍,目光惯性的往门口一瞥见两位公子穿着华贵,装扮考究,想必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儿子,便撇下武语晴更加热落的前去招待着
终得清净的武语晴这才集中精神想向台上望去。
台上的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算得上中等姿色,但奇怪的是,从她一上场,台下便被一股奇怪的气氛笼罩着。
别的女子都怕自己的装扮不够显眼,但这位姑娘却是素衣薄面,就算是走在大街上,人们也不会说出闲话来,可这里的人们似乎觉得很正常,并没有怪叫嘘喊出来,看来这女子果然不一般。
素衣女子飞快地向台下少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将怀中的琵琶轻声谈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依消得人憔悴……】只唱的悲悲凄凄,委婉欲泣,却原来是柳三变的一阙【蝶恋花】。难道这位就是……
歌声唱罢,小姐没有谢幕,便自顾的下台去了,等到请赏的人下来,武语晴更是惊呆了,众人给的赏银出奇的厚重,整个居然是一个大盘都放不下,上次在饭馆她只听说,她的父亲是位将军,不巧得罪皇上,才落得如今地步,但看情况,事情并不是这么的简单。
于是凑到一旁正低声交谈的一桌
【这位仁兄,请问这位小姐花名啊?】女扮男装的俊秀小生问着
【花名?】仿佛他说了天大笑话似的,听者竟是仰天大笑。也许是基于同情,他告诉了这城里人尽皆知的秘密。
【玉小姐,闺名婉霞,没有花名。】
像似看懂她疑虑未解,更添一层的神情,壮年继续说道;
【人人都知晓他的父亲,他可是战功显赫、英勇杀敌的玉黔玉大将军啊!要说这边城有不知道当今的皇帝是谁的人也许有,要是不知道玉大将军的怕是不多啊。】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女儿落得这种场合吗?】
【一看你就是外乡人,玉将军死了都快六年了,听说是皇帝定的罪,下诏玉小姐终生不得离开这里,所以……】
忽然间一阵桌倒瓶碎的声响,成功地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但急急一瞥后,又各自有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寻声望去的语晴,正在纳闷人们的反映时,只见一张略微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是那天在餐馆见到的痴情人,此时的他依旧喝得酩酊大醉,眩晕的状态和那天比有过之而不及。望着他那满是忧伤又充满无奈的神情,她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开场前玉姑娘要向下望,又为什么她的歌声会如此的凄婉,于是,她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她一定要触成这一对有情人。
她知道用钱活动是不可能的,那孙瑶斌万贯家财都搭进去了,还不是在这借酒浇愁。她可不会犯这种傻,况且她也没这实力,但总得有个什么卖身契之类的单据吧,所以,嘿嘿!就看她的吧!
这天夜里月色惨淡,忽明忽暗,玉婉霞应付着唱完一首曲,边早早回到自己屋里,刚才不见孙郎影综,怕是又听了谁的胡言乱语,把银子投到无底洞去了。心底为他担心,可是思前想后有又没有什么办法。
朦胧的夜色里,一身黑色紧身衣裤的武语晴,格外的娇巧玲珑。飞上屋檐,透过瓦隙,借着灯光观察各屋的情况,此时正好在玉小姐的房顶上,看着她那惆怅的表情,又想到她那不平的待遇,作为女人的她除了同情之外还有那么一丝的羡慕。要是有谁能痴情到如此境地,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会……忽然中她的脑中闪现是一张熟悉的冷漠面孔,。猛地甩了甩头,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感情是她从未列及也不打算涉猎的范围。整理情绪,继续寻找目标。
这时候的妓院是一天当中最红火的,自然老鸨得忙着去客人的钱袋里挖钱,所以在找到目标之后,武语晴便大大方方的开始找她想要的东西。
忽然从窗外进来了两个人,都是一身紧身的黑衣,黑纱照面,一个人的将身后背了个袋子。
这可吓坏了在里面正悠闲【视察】的语晴,虽然说自从跟了袁绍宇,一些突发情况也见了不少,但那些都是在心里高度警惕的情况下出现的,面对现在这种情形,她的反应只有一个,那就是……
咦?怎么没有声音,她可是用力吼了啊?
怎么她会感觉有一股压迫感?明明那两个人并没有靠近啊?胸还有些憋闷,她不会没出息地吓到连呼吸都忘了吧?稍微镇定一下,身体也有了些感觉,这才注意到挡在嘴前的是人的手,还好像是一个男人的手。啊!男人?难道她……刚才的反应还只是想尖叫,现在却是对偷袭的人一顿拳打脚踢,真像是一只慌张又愤怒的小猫。
偷袭的人如是想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诱人的弧度。
【是我!】以为会有效果的松了松手,换来的确实前者更激烈的挣扎,和马上欲脱口的喊叫。
情急之下,他只好用双手紧住武语晴急于挣脱的身体,剩下的吼叫,只好以其人之叫还至其人之身喽!
就说他是个登徒子,搂了她不说,现在竟然,竟然……,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她没发现的是,在她还在哀悼她的初吻时,他们两人已经由里屋转到房顶上来,重新获得呼吸自由的武语请,还想放声大叫,但一句凉凉的话打断了她所有的冲动。
【不想被发现就闭嘴!】听了一次就能让人凉到心底的冰冷声音,外加那熟悉的气息终于让武语请彻底地静了下来。
【袁……袁绍宇……】其余的,等着他来回答,是像上次在妓院看到他那样去查案,还是受不了生理的需要,恩!来解决问题……
【你怎么在这?】袁绍宇冷硬的问到。也许是受不了武语晴的犹如猫儿偷腥般的得意表情,好似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到他手里似的。
真是讨厌,本来她还以为冷硬的大石头终于有和常人一样的地方呢,没想到还是食古不化,说话都不行温柔点,真怀疑像他这样性格人是否能找得到姑娘?
【我啊,看风景啊,这院子里花红柳绿的,还热闹,说不准还会相中那家的贵公子呢。】武语晴又换回平时的顽皮状,眼睛一眨一眨地说道。被吓到的神情完全不在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但她只要稍微留意,就会发现袁绍宇潜藏在眼底的闪烁以及语气中的懊恼。而此时她眸子中的戏虐在袁绍宇看来甚是碍眼,刚才迫不得已的那一吻,震撼犹在,在世上二十多年,他从不知道他会因某事而震惊到如此地步,更不会这么的慌乱无助。现在说的又好像他是寻芳问柳的嫖客似的。近半月的相处,多少对这鬼丫头有了一定的了解,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实话!】袁绍宇没有耐性的低吼着,看情况这丫头现在的心思都用在取笑他上了,只有他自己还耿耿于怀刚才的意外。
【真没劲!】还想说些神秘的武语晴咻地收住了口,他已经看到袁绍宇正熊熊燃烧的怒火,她为了留着小命以后孝敬他袁大少爷,所以从实招来了。
不指望他大少爷舍身相救,但至少也得表示一下同情吧,没想到当她声泪俱下,添油加醋地将事情形容的多么凄婉,动人后,竟然就换来两个字
【多事!】
【喂!你到底有没有人情味啊?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真是气死她了,在她看,除了那还称得上厉害的武功之外,他简直一无是处。
武语晴愤怒地转过身,跳到相邻的屋顶上,她现在是连和他近距离接触都觉得讨厌。
袁绍宇想不看懂她的心思都难,这丫头的想法都写在那张巧脸上,现在想想,当初他打破习惯留她在身边,是不是就因为这丫头是个容易看懂的人?嘴角始终挂着若隐若无的微笑,就连目光也比平时稍微有了温度,当然这并不被相对的两个人所察觉。
【回去!】继续命令道,语气是一次比一次强硬。
【我……】话未出口,就被吵嚷的人群打断了,灯火通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所在的屋顶上。
虽不比深家大院,但【品春堂】的守卫也是异常的深严,刚才两人凭轻功轻松进得老鸨的房间,未被发现。现在两人一争吵,自然引来堂里护院,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个大活人她武语晴办不到,但袁绍宇可以,可是目前的情况却是他大少爷一点助人为乐的意思都没有,所以憋了一肚子气的【慈悲者】只好无功而返喽。
昨夜的行动失败,害得她一整晚都没睡着,真是气死人了,她武语晴想干的事还从来没有没成过,等着瞧吧。
虽然心急想救玉小姐于苦海之中,可是由于昨晚的事【品春堂】一定会加强,未免打草惊蛇,还是等风声松了再说吧,反正那痴情的孙瑶斌五六年都等了,应该不介意再等上个三五八天的吧。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袁绍宇和晴儿主仆之间的关系变得异常的生疏,除了在一起行动,一起吃饭外,真的和路人差不太多,有的只是袁宏这座交流的桥梁。
【宏大哥,你把这件衣服给少爷送过去。】晴儿坐在床沿不太专心地折着衣服。
袁宏有些不解,要是平时,就是再不喜欢少爷,晴儿姑娘也会尽职地服侍,可就从那天夜里二人一同回来后,他就感觉他们之间有甚么地方不对,看情况是两人连见面都懒得,到底是甚么事情会让人有此反应呢?
打开房门,就看见隔壁立刻缩回的小脑袋,他知道晴儿不愿见他,是因为他坏了她做月下老人的善事。而他几日来也是避着不见她,则是因为那个吻的后遗症,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是当唇瓣相贴时的那种柔软与香甜犹记在心,时刻想扫除这种感觉的袁绍宇实在是不敢再见那丫头,因为他现在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似乎也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与从京城赶来的师弟的心腹约好,在街东边的茶楼见面,袁绍宇整理繁杂的情绪,向楼下走去。
百虎会的羽翼可及天下,况且这里又是头目聚首的地方,行动自然要谨慎。四处望了望,发现没有可疑人士,便抬步到楼上的包间,里面的费翔清早已等候多时。来者,五十于岁,粗犷的面庞上镶有两颗星般明亮的双眸。他是先皇太傅的孙子,从小与霍严交好,心性耿直,可称得上是霍严的左膀右臂。前几次帮师弟办案,曾有些接触,此人精辟的分析能力与果断的行事作风,让袁绍宇很是敬佩。
相互寒暄过后,二人的交谈进人正题。
【我们已在京城布下了网,并在‘云绣纺’安插下人手。据那里的红牌云绣姑娘讲,说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与他们联系的人总是夜里出现,根本看不清面目,但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应该是北方一带。】费翔清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对了,听说他们那定期有从这送去的姑娘们,说是要换换顾客的口味。】
听到这,袁绍宇心里犯了合计,上次他暗中跟踪的那两个人不是就在城外背回了个姑娘送到【品春堂】了吗?等等……
【云绣纺】和【品春堂】都是妓院,从北方来的姑娘,北部口音?事情好像有了些眉目了。
两人大概谈了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费翔清急着回京城向九王爷复命,匆匆赶回了,而宇绍宇也找到了事情的症结,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品春堂
袁绍宇刚进大门,就看见老鸨和两位公子拉话
【呦,张爷,您来了,有些日子没见到您了,这里的姑娘可都想您了呢。】老鸨笑嘻嘻地说着。
那位三十岁左右,衣着光鲜,看那架势非官即贵。
张爷笑道:【甚么姑娘们想我了,是你又想我身上的银子了吧?】
老鸨嘿嘿一笑,毫不避讳地答道:【老奴我爱财不假,可也不敢随便拉个人就掏爷们兜里的银子吧,你说是不是啊?张爷?】
两个人继续说着
他们旁边状是和这位张爷一道来的青少年引起了袁绍宇的注意,看他不到二十的的年纪,目光呆滞地紧张的观察这周围的举动,白嫩的面上始终蒙有一层红晕。见此,他不禁想起了前些日陪同师弟来妓院时的情景,也许当时的自己也如少年这般的无措,也或许对这少年来讲,这里又多了一些诱惑。
听了费翔清的话后,再加上自己平日里的观察,他觉得这里会是整个事件的突破口。寻着小路向前走,不自觉的就来到了那日他和晴儿丫头立脚的屋顶,透过窗棂看去,那秀美熟悉的忧伤面孔不就是晴儿扬言相救的玉小姐吗?从没想过会感慨人间真情的他,现在看到玉婉霞那哀怨的神情与消瘦的面庞,也竟会为之所动。
继续往院子的深处去,来到一幢戒备深严的小楼前,此处地处偏僻,又如此受保护,必有其重要之处。刚想向门口的方向走去,老鸨那震天的声音,就从背后几米处传来。
【公子请留步,此处非公众场所,还请公子见谅。】语气中透着十足的不悦与紧张,其言下之意就是这不是客人该来的地方。
见此,袁绍宇更加肯定这里必有蹊跷,决定夜探【品春堂】。
风高夜黑,正是行动的好时机,换上紧身衣裤的袁绍宇独自一人来到妓院的后墙,竟意外发现,树墙后面竟有一人高的小门,被丛密的草木掩盖后,常人根本无所察觉。且这家妓院本地势偏僻,更加强了它的隐密性。
飞身跳过丈高的院墙,栖身于靠墙的大树之上,观察这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兄弟,现在里面有多少个了?】一位身着布衣,神情彪膀的大汉问道。
【能有几个啊?不是半个月前才送走一批。】体型略瘦的小个男子回道。
【还别说,这王寡妇可真够狠的。什么样的小暨子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那是现在,以前不知死了多少个了呢。哎!真是可惜了那些美人呦。要是……】话者那淫秽的眼神认谁都能看出他此时究竟在想些甚么。
【别胡思乱想了,要是被那老妖精知道,还不要了你的狗命。】
接下来的便是瘦者的抱怨和谩骂了。
蹲在树上的袁绍宇不禁得意,这里果然是输送妓女的老巢,看来那老鸨王妈也非简单角色。
忽然,楼下来了个人,低声地与守门的两位弟兄说了些甚么,三人便急急地离开了,袁绍宇马上脚尖一点,轻轻地跟在了后面。
三人停在了老鸨子的房门前,那人敲门进人,在那女人耳边低低地说着甚么,袁绍宇马上运气,断续地听见了【堂主……,京城……,九王爷……】等一些词语。能让他听不清晰的声音,可见此人武功不弱,要是他再谨慎些,也许一个字都落不到他袁绍宇的耳中。
虽只是不真切的几个字,足以让他判断事实,这老鸨子和百虎会必有牵连,并且对方好像已经知晓朝廷有所行动,看来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真正的高手不可能在敌人接近他儿而不为所动,所以在袁绍宇刚认识到事情的紧迫性后,便感觉有人向他袭来。匆匆一瞥,竟是刚刚进去报信的青年。为不暴露行踪,袁绍语将身体跑的飞快,还不时地改变煸行进的路线,可是身后紧迫的感觉总是存在,为了尽快甩掉身后的人,袁绍宇运气,向城外去了。也许身后人只是想给他个警告,见他向城外跑出,便没有追了上去。
袁绍宇在城北绕了一圈,见敌人没有追上来或是暗里跟踪,他才回到住所,此时以近午夜,晴儿早已上床休息,不可能见到他的狼狈状,但是坐在桌旁等到不自觉睡着的袁宏听到开门声后略微清醒,当他的目光聚焦主人的身上后,大脑被瞬间震清。天啊!这是怎样一副情况啊?
主人的长衫竟然湿透了,还挂上了长短不一的干草和树叶,头发凌乱,但身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但从袁绍宇依旧不平稳的气息看,他确实应该是在夜里疾行所致,主人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人,看来此人的轻功不在主人之下啊。
看来这边塞之行还真是有得费神啊。要说打斗,主子的武功自是没地说,他的工夫又是少爷亲受,虽比少爷差许多,但也称得上是中等,可一旦交战起来,晴儿姑娘怎么办,一个弱女子,在紧急情况怕是关照不到啊。那些事还是留着日后抄心吧,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马上打盆热水让少爷梳洗。
第二天一早,袁绍宇便发现,客店的周围出现了许多形迹可疑的人,想是百虎会以防万一而布下的暗哨,但这并不能阻碍他调查的步伐,这点小计量不在话下,只是以后得多注意袁宏和晴儿的安全了。
吃过早饭过后,袁绍宇大摇大摆的去逛青楼,听戏曲,城西的古董店和城南的马场是他经常贵顾的场所,俨然一个倒卖的商人,几天下来,跟踪的人见他没有甚么可疑之处,便放松了对他的盯梢,见时机成熟,袁绍宇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三天后的夜里,他跟踪前面的人来到一处府邸,这竟然是边城城主的大宅。
远处书房灯火辉煌,里面聚有五六人,由于府邸的建筑特别,站在屋顶上并不能看清屋里人的举动,袁绍宇只好身贴窗棂,通过手指微微点出的那个洞来观察正在发生的一切。屋里除了背对着她妇人外,其余均为男子,这其中除了身着官服的城主大人可以确定身份外,其他人并没有印象,但看身着均非常人。
忽然间,说到关键之处的妇人,猛地一转头,让袁绍宇甚是意外,虽然以前隐约可以推断那女人非简单角色,没想到还会出现在这里,这么说来,贩卖人口的事城主是知情的甚至也参与其中喽,可是这件事并不需要这些头目状的人参与,这其中必有隐情,正欲上前将谈话听得真切的袁绍宇见回廊拐角走来一个手举果盘的侍女,便一闪身躲到树丛之中,当再回身继续观察,里面却一个人也见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房间的周围勘察一番,并没有发现甚么隐身之处或是逃生的通道,难道他们的武功已经高深到来无影、去无声的地步吗?别人他不知道,但据他观察,那老鸨王妈并不是甚么武林高手,一定要找出他们消失的原因,说不定这会是整个事件的突破口。
第二天一早,他就派袁宏乔装成小贩在城主大宅附近摆摊,而袁绍宇依旧是在【品春堂】瞎混,但暗里老鸨的一举一动均在他掌握范围之内。
可就在这几天,城里可是起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官兵按家按户地搜查甚么从京城逃来的朝廷要犯,据袁宏形容,那带头的就是那天夜里聚会的几人之一。之后又是妓院后面小楼里的七八个女孩无缘无故地消失,杀了、活埋?这不太可能,但人究竟是怎么转出去的呢?可几天下来袁宏那边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生人进入府邸之内,而他这边的老鸨似乎身体不太好,除了和客人必要的招呼就是回房间休息,并没发现什么不同之处啊。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