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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刀
小颜、铁观音意外地获得月玉石,自是高兴万分,马车不停蹄地奔驰,两人瞧着月玉石,心里更是高兴。“这次名偷也无话可说,咱可不是偷来的,而是以东西换来的,这在孩儿们中,倒是一项特殊记录。”铁观音捉笑:“如果得撞个鼻青眼肿,我倒是愿意伸手即来,何必换得那 么辛苦?”“越辛苦才会珍惜啊!”“可惜这名刀若炼成,也非你所有。”小颜咬咬牙:“真是,搞了半天,还要还给司徒家这堆人,想来就不值。”“不值也要做啊,快把东西送到北新峰吧,说不定半路还有人抢宝呢!”小颜捉笑:“最好是有人抢,我再发明另一种车跟他们斗。”“然后再摔得鼻青眼肿,再把石块换回来。”“不会那么糟吧!”铁观音冷瞪一眼,懒得再理他。小颜干笑着,不敢再吹马,赶着马匹,直往北新峰方向驰去。 北新峰,山高似天台。群山叠连,松柏长青,灵气天成。小颜和铁观音已找来天离,打探之下,只问及独刀峰有人居住。那儿已不适合行马车,两人遂绑起月玉石,扛着上山。那山似刀,尖尖耸耸,甚是难行,两人又扛?重石,大呼小叹地直叫 冤枉,花了半天时间,方至山腰处,在怪石磷峋中,发现了一处清泉池,此泉清澈见底,三面被红花岩壁所围。那红花岩,有若桂林石笋,天然风化成尖尖利利,有若无数把利刀石排列而成,映得水面青红相映,十分悦目。 小颜感觉到又累又热又渴,丢下月玉石,跳入池中,先凉快再说。铁观音只能笑,硬是不肯下水,只舀出湖水,洗洗手脚了事。小颜叫他不下来,也觉得没趣,只好自作玩耍,他发现这清水泉狭而 长,不知道通往哪几?一时兴起,也就游过去,越往里边,红花岩越是耸高,阳光为之转弱而感到黝黑。小颜自是胆大往前游,忽而又自开阔起来,尽头处还有石阶,阶旁岩 壁还刻有“刀池”两字,大小似米斗,时日己久,看来有些苍老。小颜欣喜:“会不会是那造刀师父?”他游往石阶,往上行去,石梯百阶,婉蜒似蛇,两旁红花更红,直似 血一般引人注目,却红的清静、幽雅,再走进,只见几株红树林夹于红花岩之中耸立着,松树旁已现出一间茅屋,不知有无人住,只闻刮风声吹掠屋檐的茅草,一切都是如此的沉静。 “有人在吗?”小颜叫了几声,无人回话,他大胆地走向茅屋,那里不再红光四射,而转为淡淡的乳红,看起来更清爽了。小颜推开茅屋,里面有张床,几样简单的家具外,并无特殊之处。 “还算干净,该有人住??” 小颜如此推断,立即四处寻找,直到远离茅屋数百丈,那里已不再全是岩林,而有了泥地,也长出许多杂树野草,其中一块已被开垦,种了不少蕃茄及玉米,有个中年人正低头认真地锄草。 “老前辈你好啊,请问你,可知道山中有位叫周刚的铸刀大师父?”小颜欣喜地奔向田园。那中年人忽闻声音,始抬头,瞧着小颜。他年约四旬,头发稍乱带白, 脸上有不少粗细的疤痕,大者如指、小者如豆,左叠右粘的有些丑陋,胡子更是乱长,十分落魄。他神情冷漠地瞧向小颜,似闻及他所说的话,头一收,又自锄草,不 理小颜。小颜不死心,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他仍没有反应。“老前辈,你是聋子吗?”小颜一时想证明,欺向他耳际叫了一声,如晴天霹雳。那中年人被震得脸色翻红,冷目瞪向小颜,声音低沉:“这里没那个 人。”小颜欣笑起来:“原来你不是聋子,得罪得罪,前辈怎知此处没有那 人?”“此处只有我家,哪来别人?”“哦,我是问,这独刀峰哪里可以找到周刚大师父?”“不知道。”“前辈就帮个忙,否则我们找不到,只好赖在这里不走了。”那人冷眼蹬着,小颜也表现出那种赖定的神情。他冷道:“你找周刚有何事?”“他是铸刀大师,当然是找他铸刀了。”那人嘴角有些抽动,仍冷道:“据我所知,周刚已二十年未铸过刀,你 还是回去吧!”“不行,非要见到他的人,我才甘心。”“他死了!”“死了?”小颜顿感惊诧,随又不信:“你怎么知晓?那你是他朋友,还 是他兄弟?”小颜忽而想起水池题有“刀池”两字,又自认真地往中年人仔 细瞧个清。中年人被他瞧得不自在,冷斥道:“瞧什么?”小颜已邪邪笑起来:“你就是周刚大师父,对不对?”中年人斥着:“胡说什么,周刚早就死了!”丢下锄头,不再理会小颜,往茅屋方向行来。小颜追在后边,欣笑说道:“你就是周刚,你脸上的疤痕不是刀疤,也 不是天生,而是被火花烫烧的,对不对?你的疤不少,可见以前常接触火炉, 还敲打而使火花溅飞,才会变成如此,对不对?”“周刚早死了!”那人仍是这句冷漠的话,径自走向茅屋,砰地关门,不理小颜在外边 喊叫。“我认定你啦,老前辈、大师父,你完了。”小颜激动地叫着,已缠定对方,连那句“你完了”也说得捉趣而带自 信。那人硬是不理小颜,任何激言对他似乎都无效。此时铁观音声音己传来:“小颜你在里面吗?快回来,要赶路啦!”小颜轻笑吊高声音:“不必赶啦,我已找到周刚师父,他在闹情绪呢, 快把月玉石运过来。”铁观音闻言欣喜:“你找到周刚师父了?”欣喜之余,又自叱叫:“石头 那么重,我怎么能搬动?不会过来帮忙啊?”“我想啊,可是又怕大师父跑掉,我看你先慢慢想办法如何?”“老是会折腾人家!”铁观音叱叫两声,还是自个想办法。此时屋内的中年人忽而把门打开,目露一种惊喜的神采:“你当真找来 月玉石?”小颜轻笑点头:“当然,否则我才不会要你铸它呢!”中年人身子表情变换不定,显得激动。小颜暗自好笑,说道:“大师父你就别装啦,如此好的材料,要是我会 炼刀,不把它炼成名刀,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一辈子都会过得痛苦。”那中年身子终于忍不住:“过去看看。”他急得比小颜先赶向石阶,小颜窃笑着跟在后头。及到池边,中年身子仍未见着铁石,有些焦急。小颜则喝叫:“铁观音你搞得如何?”他正想下水帮忙,铁观音已应声:“来啦来啦。”话方说完,铁观音已站立两株枯树上,缓缓行来,枯树人身大小,已沉 入水中三分之一,想是被下边悬吊的月石玉吃去不少重量。铁观音一脸得意:“如何,我出此招,还不赖吧?”小颜击掌直叫高明,已然谑笑:“辛苦你啦,砍材划木的。”那模样是指出他空手轻轻松松过来,不知道要算哪一级数?铁观音听出他话中话,笑容一拉,瞪着大眼:“你自己扛好了,我要回去 了。”他已准备调头。“别走别走,我帮你,帮你上岸!”小颜哪能让他走掉,蜘蛛链打向木材,硬把他和浮木拖过来,他说着: “有帐慢慢算,老前辈可急着想看月石玉。”铁观音为顾及大局,才暂时放了小颜一马,他一上岸,立即合着小颜的力量,将深入水中的月石玉给拖出水面。 那中年身子立即蹲下,往月石玉摸去,石块大部分是冰白的,另有许多银碎石和黑杂石,他五指紧贴石面,那冰冷之气渗得他身躯微抖,再扣向银石小颗粒,他掂着斤两,似可瞧出银石之重量感,他更形激动:“果真是月石玉。” 小颜笑着:“我没骗你吧,大师父,你把它铸成名刀如何?”中年身子激动之余,又自感伤地起身,望着天际,喃喃自语:“老夫已 二十年没铸刀了??我也发过誓??”“前辈的誓言??”中年身子轻叹:“为了欠情刀,我赔了爱妻的性命,而现在??唉??“小颜终于明白他不肯铸刀的原因,说道:“夫人要是知道前辈如此沮 丧,她也会难过的。”中年人喃喃自语:“都已二十年了??”忽而冷目瞪向小颜及铁观音,森 冷说道:“你们当真要铸此刀?”两人立即点头。小颜道:“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月石玉!”“好,老夫就替你们铸刀,不过你们要答应老夫一个要求。”小颜欣喜:“才一个?十个也答应,你说说看,是何要求?”“到时再告诉你们。”“现在不能说?”中年身子沉冷不语。小颜怕他出尔反尔,立即点头:“随你好了,任何时刻我都接受。”中年身子露出一抹悲怅式的笑容,随后已冷声:“跟我来!”他往回走,不及一半石阶,那左边本是无路通的,他伸手往红花岩扳 去,一块块长条形的岩石被扳了下来,不久已出现一个坑洞,原来是周刚把此洞给封了起来。 小颜和铁观音紧跟其后,步入洞中,往下行走数十阶梯才现平坦,这是一个天然山洞,形势却非常奇怪,有若在火山口里面,顶头是尖耸的缺口,阳光可从下方投入,正下方有一鼎炉,还有个铁桶,因年代过久,都生了锈花,鼎炉四周则有个圆桌大小的清泉,三个都冒着白烟,除了这小璷四处还散乱着不少锤打的器具,以及几把锋利的古刀。 周刚怀念地触摸这些伴他多年的东西。小颜则注意那三口湖水,好奇地说道:“湖水会冒烟,该是温泉吧?“他伸手就想往其中一口舀去,周刚立即喝止:“舀不得。”小颜吓了跳, 身躯僵住,不敢动。周刚道:“除了左边那个,其它两口,千万别以手沾,除非你练了金刚 不坏之身。”小颜眉头抽了抽:“这么厉害?这是什么泉?”周刚道:“一口叫烈日湖,是铸名刀最好的炼泉,每当午时,太阳直射 入洞中,此烈日湖必定沸腾,那清月湖则在月圆时,冰冷如刀割。” 他拿起一把锈刀,插入烈日湖,刀身立即冒出小泡,一片片黑锈立即脱落,不到一分钟已变得晶亮,小颜和铁观音不禁暗呼好险,方才没去舀这湖水。 周刚抽出名刀,己如新刀,不见一丝锈痕,而后再插入清月湖,卜的一声,一股白烟冒出,那刀身已有裂痕,再浸一分钟,裂痕似会走动,往四处崩裂,突然叭的一声,全部化成冰碎片般地沉入泉底。 小颜和铁观音触目惊心,湖水竟可把精铁给冻裂,要是沾上手,岂不立即脱掉分家?周刚将手中的刀柄拋回原处,叹声道:“这虽是铸刀的好地方,多少年 来,却只能铸出一把好刀??”小颜道:“现在又有一把啦。”“可能吧,也许是最后一把,把那石块搬进来。”小颜、铁观音立即出屋费劲地把月石玉运入内洞。周刚拿出小锤子,再往月石玉敲下些许碎片,丢人烈日湖,依然晶亮, 他捞起,再丢入清月湖,冰石有些脱落。“月玉石果然属阴,得以烈火炼,烈冰淬。” 小颜说道:“怎样弄,我们可以帮什么忙?”周刚沉思,忽而转向小颜:“去找来几味东西,冰玄铁,沉海缅钢、还有磷粉、硝石??”他又说了几样东西。小颜点头:“这些虽不好找,并难不倒我,我现今就下山。”说着就想 动身。“等等!”周刚喝住他:“小的去好了。”“我?好啊。”铁观音觉得没事,去去也好。小颜皱眉:“那我呢?”“你留在这里钻地火!”“这不是很累吗?”“不累,留你干啥,我一看就知晓你比他皮。”铁观音立即轻笑。小颜眉头皱成一团,苦干笑着:“皮的人,一定要钻地 吗?”“我不看着你,你会偷懒。”“可是我一向很勤劳??”周刚不理,丢给他一块铁钻:“勤劳地钻吧!”不再理会小颜,径自清 理器具去了。铁观音讪笑道:“好好钻啊,山顶洞人,看哪天会钻出地火来?”“去你的!”小颜一脚扫去,铁观音己跳开,笑吟吟地溜出山洞,找东西去 了。小颜无奈地苦笑着:“别的事不做,还跑来这里当山顶洞人?”抓着铁钻,也不知要钻哪个地方,只好乱钻,自嘲而捉弄地笑着。“好象四处都有地火,挺好钻的嘛!”他姿态,有若蟑螂打洞。这里钻, 那里也钻。 周刚忽而一刀扫来,以刀身扫他臀部,他唉呀一声惊叫,跳了起来,虽然臀部伤势已好,但肌肤还薄得很,被扫得甚是疼痛,急叫:“你为什么打我?” “叫你钻地火,可没叫你蟑螂乱打洞。”“你又没说过要钻哪里,我当然要试着钻了。”“谁说没有,刚才不是丢在三泉中央?”小颜这才想到周刚早说明,应了一声,才走向原位,想钻,忽而发现 臀部向他,不保险,立即调头,才用力向地面钻去。周刚看他不作怪了,才拿起铁锤、尖锥,齐往月玉石,想把它分成小块些。 就此,两人无天日的工作,小颜偶尔想偷懒,周刚却完全变了样,有如专注工作的疯子,任何妨碍他工作计划的事,他都会发怒,小颜被他揍了不少次臀部,再也不敢偷懒。 过了一夜,铁观音还没回来,周刚有些抱怨,逼得小颜更勤。那铁钻本只有三尺余,谁知长钻完了又接一支,一连接了十余支,少说也钻了五六丈深,哪来什么地火?小颜不免有些泄气。周刚不断催逼,又再钻三支入地,已冒出淡淡的白烟,周刚为之激动: “快了,再钻。”小颜暗叫:“只晓得催催催,也不问我累不累?”他忽然想到地底已冒出白烟,也许离地火不远,何不运功将地层打穿, 地火自然会升起,想定后,立即运功于右掌,粹而往小洞打去,叭地一响地 面为之抖动,吓得周刚差点几摔倒,他斥道:“你干啥?想震垮山洞不成?”山洞上边己掉了不少细碎的石屑,小颜干笑着:“没有啦,我见着一只 蟑螂,一时忍不住,所以??”“胡说,这红花岩从无走禽飞兽来过,因为它们红如血,若下雨还化毒, 哪来蟑螂!”小颜干笑:“也许是眼花了,钻了一天一夜,有点几累了吧!”“还要七七四十九天呢,还不快钻!”小颜苦笑着,伸手想抓铁,却发现已深入地底许多,根本抓不着。“功力好象很有进步嘛。”小颜自嘲地笑着。周刚已发觉他手中没有铁钻,斥叫道:“你又偷懒!”手一挥,又想揍 人。小颜急道:“没有偷懒,铣钻已打入地下了。”眼看周刚有些失心,他不得不伸手往小洞抓去,但仍是抓不着,一时 心急,已用上阴阳心法那招吸气神功,猛向地底吸去。猝然间,咻地沉响,小颜但觉得手掌炽热难挡,他急叫:“地火出来了!”但凭直觉,他猛收右手,只差半下,一道红光连带长钻冲出数丈高, 就快冲出山洞顶那缺口,那红光立即映得全洞红热,长钻被推出后,即被地 火烧红而熔化,铁浆溅向四处,小颜滚地逃开,眼看周刚没有武功,又将被 灼伤,小颜立即射出蜘蛛链,将他勾退,免得他再受伤。地火喷高数丈高后,随即下低三分之一,仍发出咻咻的声音,周刚不 知丢何东西进入洞中,那红火渐渐缩小,而变成淡青,火柱又低了半截。“快把月石玉的碎片拿来!”小颜不敢缓慢,抓来一大片,周刚立即用铁钳夹住,向青火烧去,没 过多久,那月石玉已化软,他可以将其中的黑砂银砂取出。此时铁观音兴冲冲地赶来,一入洞即想夸赞自己找到所有东西。周刚却冷斥,责备他太慢回来,又斥道:“还不快把东西搬进来!”铁观音愕在那里,一时嘴张得合不了口。小颜窃笑:“快去吧,若是太慢,有你好受。”他伸手指向周刚,又指 向自己脑袋,表示周刚不大正常。铁观音只有苦笑了,立即出洞,再搬进大量东西。“将冰玄铁熔化,和在银砂上让,它们混在一起。”“将沉海缅钢熔成一块硬板,也好敲打。”“把硝石加入火堆里,要快!”周刚不时指使小颜及铁观音工作,两人不明铸刀道理,只有由他吹喝着。然而但见那银砂石渐渐从月石玉中取出,而和冰玄铁混在一起,已快 形成长银刀,两人已感到有了收获,再也不觉得那么累。花了三天时间,周刚方将月石玉全部解开,用来铸刀的是银色石粒部 分,此时铁石子已全部熔入玄冰铁之中,周刚再用精取原理,令小颜抓起铁 捶,待长刀烧红,立即敲打,渐渐现出刀形。每经敲打过后,立即放入清月湖中,那较黑冰的玄铁即会脱落一层层 表皮,而显露出淡淡的银白。先是提取月玉石,又花了十天时间。至此,方能见着银色闪闪的两尺余长刀。 小颜觉得太小了,根本不像小一刀,他向周刚说明。周刚已慎怒:“你懂什么?名刀无暇疵,才是最高境界。”“可是,加上刀柄,仍不损其威力。”“走开,不懂刀少来打岔!”小颜被赶至一旁,只有干笑着,瞧及周刚一头乱发,两眼红着,胡子 更是生刺,不眠不休地工作,也不忍心再加重他的负担。过了十余天。正是月圆时分,那清月湖突然变得咕咕咕咕沸腾般冒出气泡,一股寒 森之气,已把火柱给逼去不少。 周刚双目不停地往洞顶瞧去,忽见月亮当头,及时将刀插入清月湖,只听得咋咋的清脆响,那湖水一波波地往刀身撞去,发出淡谈的青光,那银刀己然渐渐转为一潭夏霜般晶亮。 小颜和铁观音叹为观止,造物的奥妙,竟是如此神奇。直到月亮偏西,清月湖已恢复平静,周刚方将名刀抽出,那银色的光 芒已变得冰森森的淡青色,杀气隐隐泛生。周刚突然挥刀刺向两人,喝笑:“如何,名刀现形了!”小颜和铁观音顿时闪避,周刚不会武功,当然砍不到两人却砍向一旁的 鼎炉,吁的一响,鼎炉已现凹处,这刀并未开锋,却能砍凹鼎炉,若开了锋,小颜自是相信能削铁如泥,十足的名刀相。 周刚砍完一刀,似己无力气再砍向第二刀,因为这刀较一般的要重上三四倍,不是他能随心所欲地乱挥的,他红着眼睛,带着高傲:“你们以为名刀炼好了吗?还早呢,这还只不过是具形的粗刀,真正名刀是包含无比的生命,怎会是这么鄙俗?它要提炼千百遍,再敲,越敲越美!” 周刚神态如疯子,又令小颜抓起铁捶猛敲打,将那含有青芒的光彩全部敲去。 “看到没有?这只是表面光采,称不得上名刀,再敲吧!”如此又敲了十天,周刚不眠不休地炼地火、提冰泉、猛锤打,到后来,小颜都已吃不消,只得和铁观音轮班,两人不断地劝周刚要休息,他却言责两人外行,名刀要是停止提炼,将出现暇疵而前功尽弃。 他甚至沉迷得连东西都不吃,已日渐消瘦,快变得皮包骨。还剩十五天,将是另一次月圆,那名刀已渐渐恢复光泽,周刚已把名刀开了锋,隐隐的杀气又现。此时他不再让小颜锤打,全部自己包办,包括修刀身、磨刀锋,甚至刀柄都用黑铁砂给打造出来。他小心得就像老太婆拿绣花针在刺绣一般,想了老半天名刀,再决定 敲哪里,每敲一次,一定往清月湖,让其提炼得更精华。匆匆已过十余天,已是次月十五。周刚已精疲力尽,支持他的仍是那欲完成名刀的心愿。小颜、铁观音看在眼里,再也不敢调皮,两人甚至后悔要周刚炼刀,他 简直在拼命般,还好小颜暗中在菜水或饭菜中加了不少灵丸,否则周刚早就 脱力而亡。“希望他平安过关才好。”两人心头默默地祈祷着。这天,周刚反而显得平静多了,他将名刀捧在手中,那名刀已是青光 闪闪,若拿出去,任谁也能一眼看出它是无上的名刀,他伸手爱怜地触着刃锋,那股专注让人觉得它就是他的爱儿一般,触摸一阵,方转向小颜和铁观音,招招手,说道:“你看这名刀还满意吗?” 他伸手把名刀挥向鼎炉,以他毫无武功的力道,竟能切下鼎炉一大角, 果真是把名刀。小颜、铁观音立即赞赏不已。周刚淡然说道:“它却有刀无神,你们知道它是好刀,能削铁如泥,却 不能叫你们说出它真正好在哪里??过了今夜,你们就能感觉出来了!“小颜心想反正是要给司徒无敌,只要能削铁,也就够了,遂道:“其实 它只要有功用,大师您大可不必再炼下去。”他怕周刚为炼此刀而累死了。周刚道:“剩下的已无多大工夫,岂可功亏一溃?”瞧瞧天色,遂道: “中午时分,太阳直射入涧,这刀须泡在烈日湖,然后再烧入地火之中,提炼千遍,直到三更,再往清月湖冻去,一切才能大功告成。”小颜想想,只要不敲打,不会累到哪里,也就不再劝阻周刚。 周刚将名刀置于一旁,转向两人,说道:“许久已未到我妻子坟前焚香, 你们可要一同前去?”“好啊,替夫人焚香,也是应该的。”小颜欣喜答应。周刚立即领着两人走出山洞,转到茅屋,拿了线香,才又转往那土原 地,找到一处三面悬崖之地,已有两座坟墓并在一起。小颜惊诧,左墓写着“柳还情”,右墓却写着周刚自己的名字。周刚平静地说道:“我若死了,也要跟她葬在一起,免得她寂寞,平常 她喜欢居高临视晨曦,这里三面是崖,只要有晨曦,她一定可以见着,正是 她所要的。”铁观音被他如此痴情,感动得两眼含泪。周刚立即烧香膜拜,小颜和铁观音亦馨香敬拜。“小爱,寂寞吗?相信不久,你就不会寂寞了??”周刚这话让小颜和铁观音感到不安,他似乎觉得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但 小颜却有把握把他体弱力竭医治好。膜拜过后,周刚再三悼念,才向小颜道:“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要求? 那就是,在我死后,希望你能把我跟小爱葬在一起。”小颜道:“大师身体还好好的??”“你答不答应?”“在下答应,只是大师要保重自己??”“我会的,没事了,咱们回去吧!”再次拜膜,周刚方领着两人回到洞中。拾起名刀,周刚心情渐渐恢复兴奋,此时烈日湖已经有了动静,渐渐 沸腾起来,小颜往顶头望去,就快午时了,周刚忽而行向烈日湖,利刀猛插 过去,一声声呜呜地淡鸣,让人觉得名刀似在吸取?某种东西。刀身渐渐转向淡红。及至烈日当空,烈日湖水势更沸,烧得名刀红上一层淡红的雾体,那 湖水乱溅,周刚偶尔躲避不及,手身被溅伤,是常有之事。小颜要他换手,周刚硬是不肯,一个时辰下来,手脸已烫伤多处,小颜和铁观音不管他是接受或是反对,立即替他抹药。 太阳西斜,烈日湖已恢复原貌,周刚方将刀抽出,那刀仍冒出淡红的 雾气,他已被熏得满头大汗。“快把地火弄大!”周刚如疯子般喝叫,本要指使小颜挖洞,但又想及手中的名刀,立即 引名刀至地火洞口,猛往下挖去,只一挖旋,轰地一声,地火猛蹿数丈,如 毒蛇般噬向周刚的右手,哎呀一声,他右手己被烧红,甚至焦化。然而他就是抓住名刀不放。“老前辈!”小颜惊心不已,顿时将他拉开,药物又往他手背擦去。铁观音急道:“换我们来吧??”“不行,你们不知道火候!”铁观音想抢过那名刀,周刚似要拼命,右手不行,换左手又自烧向猛烈 三倍的地火。小颜无奈,只好由他,心想要是再见他危险时,把他推开便是了。然而周刚并没有让他闲着,急喝:“加火,加硝加磷!”硬逼着小颜和铁观音将火势弄得如火山乱喷。周刚这才狂笑地将刀送往猛火中烧,只见发红,立即又浸往那普通的 湖水,每浸一次,那红雾结成的膜便蜕色些许。“一次,两次??十一??十二??”周刚还不停数着数次,直到三百下,那红膜方去光,刀身渐渐转白, 周刚这才换浸清月湖,及至八百余次,刀身己恢复以往的光彩。此时已近二更天,周刚力道有些不支,他不禁发慌:“太慢了,太慢了,快加猛火啊!”小颜本是不敢多加硝粉,被逼得猛加火,刀身红得更利害,周刚却更 拼命。好几次都差点儿栽入湖水中。“铁观音快扶着他,在他背后补气。”铁观音想扶向周刚,他却欲甩掉,铁观音只好照小颜指示,以真气贴着太 康背脊的命门穴,缓缓送去,让他较有精力。终于,三更已至,冷月当空,湖水冒烟更烈。“来不及了,只差三次??”周刚竟然不顾左手,竟把刀往地火洞口塞去,虽然刀身全都淬火,他 左手也被两旁渗出火舌烧着,他硬是不放手,被烧得哇哇叫。小颜见着眼红:“铁观音把人拉开!”铁观音两眼含泪,猛揪周刚。“不要拉我,名刀要出土了??”周刚硬是不放手,双目突大。左手已现焦烟。小颜不得已,截手出去,扳他手指,方将周刚左手扳出,铁观音才能将 他拖走。名刀为之往下掉。周刚两眼更急怒:“我的名刀。”他想抢回,铁观音说什么再也不肯让他过去,抓得更紧。眼看名刀落入地火中,小颜为之心急,叫声阿弥陀佛,猛运真气,把 它从洞口吸出,却也引来大群火花,还好小颜手巧、眼快,但见名刀反冲出 洞,右手赶忙收回,蜘蛛链猛勾住刀柄,免去右手烧焦之苦。那刀身已全部通红。周刚又自大吼:“够了够了,快放入清月湖中,快!”小颜闻言,立即抽动蜘蛛链,还好蜘蛛丝水火不浸,没被烧断,猛抽 出名刀,再回甩,正巧掉入清月湖中,发出吱吱的响声。那刀柄非月玉石所造,己裂出花纹,周刚见状,急叫把刀柄提出水面,等不及又冲过去。小颜深怕他落入清月湖中,立即把刀柄提出水面,铁观音这才安心让他 欺身过来,不过还是扣住他肩背,免得他掉入水中。周刚终于扣住名刀,激动中,含带泪水:“名刀终于完成了,完成了!”只见刀身在清月湖中,发出吱吱的叫声,光芒一闪白光,一闪青光地 亮着,直到后来的青白中和,及至于英华内敛,那清月湖已渐渐恢复平静。周刚欣喜地抽出名刀,直如一泓夏霜,不再有万丈光芒,而是白中带 青,青中带白隐隐地含着肃杀之气。这本是完善的名刀,周刚却愕住了。“怎会无灵?无灵啊!”小颜和铁观音听不懂。“名刀无灵性啊??你们知不知道,名刀无灵性,即是凡品。”“我倒觉得蛮不错的,可以了啦。”小颜道。周刚疯狂地叱叫着:“凡夫俗子,懂什么刀。我周刚练出来的刀,岂会 无灵性,哈哈哈??你错了,怎会无灵性呢?你们不知道吧?你们知道湿兵正义刀如何炼成的?是湿兵正义夫妇炼不成灵刀,最后正义才将长发,指甲投入刀炉之中,名刀终于现灵了,懂了没有。 其实我要你答应的条件,不只是你替我葬在我妻子墓边,还要你用这把刀把我杀了,因为我怕炼到后来,脱力而死,想自我创刀都不能,人不死,怎能葬呢?名刀不饮血,又怎有灵性?又怎会是属于我周刚的刀呢?哈哈,现在名刀在手,不用麻烦你了!” 哈哈哈狂笑,周刚当真把刀抹向自己脖子。“大师不可乱来啊!”铁观音猛拖周刚身躯,却忘了刀在他手中,拖身子,手也会动,根本阻 止不了。 小颜亦是惊叫,周刚抹得太突然,自己想伸手抓刀,又被铁观音拖走,惊惶之下,才发现蜘蛛链还勾着名刀,周刚受力不住,脱手飞出,直往小颜撞来。 “唉呀!”小颜用力太猛,名刀整个往他砸过来,及时伸手抓去,这才想到名刀锋利无比,又近在咫尺,眼看己贴身冲扫过来,他不得不施展铁板桥,猛往后倒去,左手食、拇指本想夹刀身,却未夹着,食指被割出血痕。 名刀已斜插地面,正巧是小颜倒地的左侧,沉冷冷地摆在那里。左手被割伤,小颜直叫痛,正想用嘴吸伤口,那周刚又没命地冲来, 如疯子狂吼:“还我的名刀,我的刀啊!”“铁观音快抓住他!”小颜急喝,顾不得再躺在地上,左手一抄,将名刀抓在手中,躲向远 方,哧哧地笑着:“现在你想要自杀都难啦!”“名刀,我的名刀??” “大师,何必呢?这刀就是你铸的,大家都会记得,至于什么灵性,那倒是其次的,赔上一条命,多划不来!我们也会内疚终身啊!”周刚已然不再行动,双目死盯着名刀,喃喃憨傻地念着:“名刀含灵了, 现灵了??”“这么快,经过我一摸,就有灵了?”小颜戏耍地往刀身看去,他也怔住了。只见得青白刀身,不知何时从三分之一处现出红痕,如水滴般,从宝 刀刀身稍带弧度地一直延伸至刀柄三寸处,最小如针头,最大如豆粒,看来是如此细腻和完美。不只如此,还沿着那龟裂的刀柄,此时却如生长的细根,顺着裂痕, 不规则地往上长出淡淡的红痕。“唉呀,名刀?”小颜但见此刀会长东西,实在太恐怖了,左手一拋,名刀又笔直地插 在地上。铁观音又凝望去,触见刀柄上有块血渍,此时渐渐渗入裂缝之中,他惊 心道:“小颜你受伤了?”小颜往食指瞧去:“小伤,不打紧。”忽而想到什么:“那红痕会是我的血?”再瞧清楚,他已想笑:“原来那刀身血滴也是我甩上去的,只是甩了两 下,怎会有一排?”他想着乱甩,能甩一道已是不错,哪这么准的两道都命中?周刚忽然静下来,轻叹道:“全是天意吧!”小颜瞧他悲怅,于心不忍:“大师要此刀,我们刻上你的名字就是,你 何必赔上性命?” 周刚摇头:“不是刻上名字,即是属于你的,湿兵正义刀,若非正义夫人的长发,又怎能炼成?名刀现灵,是要找主人的,看来老夫无分,这本就是该属你的,把它送来老夫瞧瞧。” “你该不会又想??”抹脖子,小颜没说出来。“抹也没用,把它送来。”小颜战战兢兢地抽起名刀,看着那血滴,觉得甚是顺眼,他想交给太 康,又不敢,但还是交给他了。因为他暗示铁观音随时点他穴道,方才用拖的并不管用,铁观音含窘地点头,表示会意。周刚接过名刀,已无自杀的举止,神情却很兴奋,抚摸着刀身,仍现出无限的爱怜。 只见那红痕不浓不淡,如水中淡淡渗出透明的蝉翼红,那色泽看来甚是舒服,若太浓,有若风尘女子太妖冶,若太淡又压不住名刀本身青冷之气,他不禁直叹不己。 “实在是把绝世名刀。”铁观音已忍不住,也伸手往刀身摸去,触手凉凉,甚是舒畅。周刚露出笑容:“若以老夫鲜血养它,不知会变何成模样,可能又跟还 情刀一样,全身通红了吧?”他知道此刀若通红,已非上上之品了。小颜笑道:“大师喜欢,就替它取个名字好了。” “这??”周刚不禁沉思,忽见血滴,笑着:“这血滴滴得实在漂亮,就 取它滴血如何?”铁观音说:“杀气太重了,不过也挺适合的。”小颜打趣着:“怎么不取那刀的特征,大树根,你们觉得如何?”铁观音斥道:“爱打抱不平,没水准!”周刚说:“可惜刀柄可伤,刀身却不敢灭啊!”小颜说:“可是我喜欢勾啊,转成勾如何?叫做颜血刀,呵呵!挺适合 我的名字嘛。”铁观音说:“你想用它来钓鱼是不是?”“有何不可,只要有鱼愿上钩,照钓不误。”周刚忽而注意到刀身,竟然发现不再笔直,而是有点儿弯,惊诧着道: “怎会如此?它是弯的?”小颜和铁观音也已瞧清,是有点儿弯度,尤其是刀尖。“也许方才我甩得太用力,斜插入地面的关系吧。”小颜尴尬地说。周刚说:“此名刀已出土,怎会让你甩一下就弯?除非是在清月湖中铸 炼??”他忽而恍然:“全是天意,怪不得你。”“大师找到原因了?”小颜问。周刚说:“那是在落泉一剎那,你是甩着上去,当时此刀全身通红,刀 心甚软,你往那寒酷冷泉甩去,又斜放了好久,刀身左面先入水,先变硬, 而且深在下面,右边浸入水,又在上面,在冷则缩﹑热则长的原因下,这刀 就变得弯了。”小颜窘笑:“当时情急,谁会想到要平均插入?”周刚微露笑意:“怪不得你,这全是天意,你见得这血滴不是也有弧度, 正好配得刀身弯度,只要去掉一边刀锋,改刀为刀,更是上乘佳作。“小颜瞧着名刀,若改成刀,果然更让自己心动,遂也点头:“好啊,磨 去一边锋刃,就可叫颜血刀了。”他已沉醉在自己取的名字之中。铁观音已欣喜,问道:“这刀还能改造吗?”周刚说:“刀若通灵,它行的。”当下又把刀往地火烧去,那刀果然似有灵性,一边已开始转为淡红。铁观音不解:“怎会如此?”周刚道:“也许是浸入清月湖冷度差异的缘故吧!”那刀身也只不过发红些许刃锋,其它则是冷青不变,周刚很快地拿出 铁锤敲掉一边的刀锋,终于变得有弧度的二尺利刀。直到清晨,他将刀身修饰完毕,浸入清月湖中,再抽出,已然完美无 缺,更让人爱不释手。小颜但觉得奇怪:“烧了火,又浸了泉,那血还清新如初?”周刚说:“除非是毁了它,否则那血滴永远不褪色。”“如果染上别人的血呢,岂不沾得一大斑?”“没这回事,除了你的血恐怕任何人的血都无法沾上此刀了。”小颜甚得意:“哪天我用血喂它,让它长茎发芽,开花结果!”铁观音惹嘲:“还生小刀呢!”“错了,是生小刀才对!”两人一嘴长,一嘴短地各自争言起来。 周刚则凝神宝刀良久之后,才恢复沉静,轻轻一叹,将宝刀交给小颜。“这本是你的,你带回去吧!”小颜接过宝刀,也顾不得再和铁观音争嘴,感激说道:“多谢大师把此刀 炼成。”“不必谢了,你们走吧。”“大师还要留在这里?”“这是我的家,我当然要留下。”小颜一愣,随即干笑:“我倒忘了??”铁观音道:“大师可千万别寻短见,那样夫人并不会赞同!”周刚轻叹:“又无宝刀殉身,已无意义。”“我下次再找一块好料让你炼??”小颜欣然地说。铁观音斥道:“你想死啦,这摆明要找机会让他寻短见!”小颜心里一想,倒忘了炼成刀,周刚不也要殉刀而亡?已然干笑起来, 方才回答的太快了。“大师你还是好好养伤,我们会再来看你,保证你活到百岁。”小颜干笑地说。周刚凄容一笑:“走吧,我自会处理自己,都二十年了,有何不习惯的?”他默默地拿起桶子,装起清月湖水,往地火倒去,那地火即被冷水所 镇住,变得青小,渐渐缩回小洞,一切又恢复原状。周刚赶着两人出洞,默默地再把山洞封起。小颜、铁观音无奈,留下金创良药,让他治疗双手的烧伤,以及一些钱 两,免得他过得过于清苦,两人拜礼过后,带着宝刀游泳出刀池,游至一半, 又偷偷地潜回来,暗中瞧着呆坐的周刚,等了许久,才见他拿了金创药抹伤。“竟会治伤,就会不想死了。”小颜高兴一笑,这才和铁观音安心离去。行在路上,小颜斥叫着:“甚是不值得,费了九马二豹之力,才炼成此 刀,还要送还给司徒无敌这混蛋,实在划不来。”铁观音摊摊手:“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欠人家的,其实这宝刀要比小一刀更让人喜欢,可惜,不能留下。”小颜干笑:“那也不一定,我看那司徒宇一定不肯收,因为这和小一刀 相差太多,他必定挑毛病。”“这岂不更好,可以留在身边!”小颜瞄眼:“欠债有什么好?”“可以再慢慢找小一刀啊。”“你以为司徒宇可以等那么久?”“那怎么办?”小颜忽而邪笑:“我有个好计谋,先叫司徒宇收了此刀,再把刀偷回来, 让他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妙啊!”铁观音很赞成。“不过这要你去送,因为那疯子见着我,就像见着了魔鬼般,喝喝叫个 不停。”“我怕应付不了??”“怕什么,要是他太可恶,把他先阉了再说!” 铁观音脸容稍红:“别老是说这种话,我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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