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戚元、寒翠碧 和小半道人回到丹清派那所大宅时。湘水帮帮主尚
亭正在焦急地守待着他们。
寒翠碧 知他必有要事,忙把他请进密室里。
四人坐定后,尚亭道:“我知道戚兄是宁死不屈的好汉子,但今仗却是
不宜力故,现在围在长沙城外可知的势力包括了莫意闲的逍遥门、魏立蝶的
万恶山庄、毛白意的山城旧都、卜敌的尊信门和一群黑道硬手,人数达三千
之众,好手以百计,这还未把方夜羽的人算在内,就算城内所有帮会合起来,
又加上官府的力量,仍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这一仗绝打不过。”戚寒三
人听得脸脸相觑,想不到方夜羽会投下如此巨大注码,以对付丹清派和戚长
征。
戚元肃容道:“尚帮主带来这样珍贵的消息,丹清派和戚元定然铭
记心中,先此谢过,我们自有应付方法,不劳帮主挂心。”他这么说,是要
尚亭置身事外,不要章入这毁灭性的无底漩祸里。
尚亭叹了一口气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褚红玉这事给了我很
大的教训,苟且偷安.不若轰轰烈烈战死,戚兄莫要劝我了。”戚元和寒
翠碧 均默然无语,知道爱妻受辱一事使他深受刺激,置生死于度外。
小平道人嘻嘻一笑道:“方夜羽如此大张旗鼓,必然扰得天下皆知,我
才不信整个江湖只得我和尚兄两人有不畏强权的热情,说不定还会再有援军
哩!”他嘻笑的神态,使三人绷累了的神经轻松了点。
戚元微微一笑,挨在椅内,有种说不出闲逸洒脱的神气。
寒翠碧 看得心中欢喜道:“你想到什么了?为何如此轻松写意?”戚长
征道:“我是给尚兄提醒了,方夜羽在真正统一黑道前,最怕就是和官府硬
碰.楞严无论如何权倾天下。总不能命令长沙府的府官公然和黑道帮会及江
湖剧盗合作,去对付一个白道的大门派,此事皇法难容。”尚亭动容道:“所
以只要我们施展手段,迫得官府不能不插手此事,那方夜羽势离如此明日张
胆,进城来把敌对者逐一歼减,那我们便不用应付以万计的强徒了。”他似
乎忘记了自己亦是黑道强徒。
小半道人拍案道:“只要我们散播消息,说城外满是强盗,准备今晚到
城内杀人放火,加上城外确有此情况,定会弄至人心惶惶,那时官府想不插
手也不行。”寒翠碧 离眉道:“这是阻得了兵挡不了将,方夜羽只要精选最佳
的十多名好手,例如里赤媚、莫意闲之辈。我们仍是有败无胜。”戚元哈
哈一笑道:“现在谁管得那么多了,让我也效法庞纺,不过却须先得翠碧 你
的批准。”他如此一说,连尚亭亦知道两人关系不浅,不由偷看这位曾立誓
不嫁人的大掌门一眼。
寒翠碧 心中暗恨,本想说你的事为何要问我,但又舍不得放弃这权利,
微嗔道:“说吧!”
戚元乐得笑起来道:“我老戚想在青楼订一桌美酒,请来红袖小姐陪
伴,好款待够胆和方夜羽对抗的各路英雄好汉。”尚亭被他豪气所激.霍地
起立道:“这事交由我安排,我会把消息广为传播,纵使我们全战死当场,
亦可留下可博后人一灿的逸事。”小半道人失笑道:“尚兄不要如此喉急。人
家掌门小姐仍未批准呢?”寒翠碧 狠狠盯了戚元一眼,暗忖这小子总忘不
了那妓女红袖,显是意图不轨,旋又想起是否活得过今晚仍不知道,低声道:
“你囊空如洗,那来银两请客?”戚元厚着脸皮道:“你不会坐看我吃霸
王宴吧!”寒翠碧 再白了他一眼,同尚亭笑道:“麻烦尚帮主了。”韩庆和三
女站在舱顶的看台上,神清气爽地浏览两岸不住变化的景色。
三女见他回复本色,都兴致勃勃缠着他说闲话儿。
范无极这时走了上来道:“谢廷石要求今晚和我们共进晚膳,我找不到
推却的理由,代你答应他了。”韩庆叹道:“我最初总觉得坐船很苦闷,但有
了三位姊姊后,光阴跑得比灰儿还快,真希望永远不会抵达京师。是了:梦
瑶和浪大侠怎样了。”三女听见郎如此说。都喜得俏脸含春。
范无极道:“他们都在闭门潜修,散花和秀色亦关起门来不知在做什
么?”左诗讶然道:“你为何不叫她们作妖女了?”范无极赧然道:“现在我
又觉得她们不那么坏了。”柔柔向韩庆警告道:“你若因和她们鬼混疏忽了我
们,我们定不会放过你的。”
朝霞也道:“我看见她们就觉得呕心。”范无极低声喝道:“秀色来了!”
三女别转了睑,故意不去看她。
秀色出现在楼梯处,往他们走过来,看到三女别过脸去。眼中掠过黯
然之色,向范无极裣衽施礼后,又同三女恭谨请安。
三女终是软心肠的人,勉强和她打个招呼后,联群结队到了较远的角
落,自顾自私语着。
秀色望向韩庆,眼中带着难言的忧思,低声道:“花姊有事和你说。”
韩庆望向范无极。
范无极打个眼色。示意他放心去见盈散花,三女自有他来应付。
韩庆和秀色并肩走到下舱去。
才踏进楼梯里,韩庆伸手搂着秀色仅盈一握的心变腰,嗅着她发鬓的
香气道:“为何这么不快乐的模样?”秀色轻轻一叹,挨到他身上,幽幽道:
“假设我和别的男人上床.韩郎会怎样看待我,是否以后都不理我了。”韩
柏心中起了个突儿,暗忖为何她忽然会问这个问题.细心思索后,坦然道:
“心里自然不大舒服,但却不会不理你。”秀色一震停下,凝望着他道:“是
否因为你并不爱我,所以才不计较我是否和别的男人鬼混?”韩庆道:“绝
不是这样,而是我觉得自己既可和别的女人上床,为何你不可和别的男人上
床,所以找不到不理你的理由。”他这种想法,在当时男惧当道的社会,实
是破天荒的“谬论”。
秀色点头道:“像你这想法的男人我真是从未遇过。以往我所遇到的男
人,无论如何胸襟广阔,但一遇到这问题,都变得非常自私,只要求女人为
他守贞节,自己则可任意和其它女人欢好,这是多么不公平呵!”两人继续
往前走,来到盈散花门前时,秀色道:“你进去吧:花姊想单独和你一谈。”
韩庆微感愕然,才伸手推门。
秀色轻轻道:“不过明知不公平,我仍会尽量为你守节,使你好过一
点。”韩庆大感不妥,待要细问,秀色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进去,又在他耳
旁低声道:“无论将来如何?秀色只爱韩郎一个人。”韩庆推门入内。
秀色为他把门拉上。
盈散花离座而起,来到他身前,平静地道:“韩庆:我们今晚要走了,
现在是向你辞行。”韩庆愕然道:“什么?”盈散花深深凝视着他,好半晌后
才道:“放心吧:我们会对你的事守口如瓶,绝不会出半点秘密。”韩庆皱眉
道:“你们不是要藉我们的掩护进行你们的计划吗?为何又半途而废呢?”
盈散花叹了一口气道:“因为秀色不肯作任何损害你的事,我这作姊姊
的唯有答应了,噢:你干什么?”原来韩庆两手一探,一手搂颈,另一手搂
腰,使两个身体毫无隔阂地紧贴在一起。
韩庆蜻蜓点水般吻了她的香,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姑奶奶不要再骗
我了,你是怕和我相对久了.会情不自禁爱上了我,所以才急急逃走,我说
得对吗?”盈散花一点不让他和他对视着,冷然道:“韩庆你自视太高了。”.韩
柏微微一笑,充满信心道:“无论你的小甜嘴说得多硬,但你的身体却告诉
我你爱给我这样抱着,若我现在要占有你,保证可轻易办到。”盈散花一震
道:“韩庆求你高抬贵手吧:我自认斗不过你了,不要再迫我好嘛:唔……
”韩庆对着了她的香,热烈痛吻着。
盈散花像冰山般溶解下来,狂野地回应着,玉手水蛇般搂着他的脖子。
分后,韩庆的吻再次雨点般落到她的脸蛋、眼睛、鼻子、耳朵和香嫩
的粉颈上。
盈散花不能自制地抖颤和呻吟,玉脸泛起娇声夺目的艳瑰红色。
当韩庆停止攻势时,盈散花早娇柔无力,呻吟着道:“韩庆:知道吗?
你是散花第一个肯让你这样轻薄她的男人。我从没想过会容许任何男人这样
对我的。”韩庆道:“那你还要走吗?”盈散花点头道:“是的:我更要走。
当是散花求你吧:我们的计刮定要付诸实行的。”
韩庆道:“告诉我你的计刮吧:看看我是否可帮助你们。”盈散花摇头
道:“不!”韩庆微怒道:“若你不告诉我,休想我放你们走。”盈散花幽幽看
他一眼,主动吻了他的道:“求你不要让散花为难了,到了京师后,说不定
我们会有再见的机会。说真的:你使我很想一尝男人的滋味,但对手只能是
你。”
韩庆色心大动道:“这容易得很,我……”盈散花回手按着他的嘴,含
笑道:“现在不行,我知道若和你好过后,会像秀色那样,很难离开你,总
之人家承认斗不过你这魔王了。散花再想求你一次,放我们走吧!这样对双
方都有好处。”韩庆眼光落在舱板上整理好的行李上,道:“我知你们下了决
心,亦不想勉强你们,不过我很想告诉你们,韩庆会永远挂念着我们相处过
的那段日子的。”盈散花脸上现出凄然之色,知道韩庆看穿了她们将一去不
回,以后尽量不再见到他的心意。
她垂下螓首,轻轻离开了韩庆的怀抱,背转了身,低声道:“今晚舶抵
宁国府郊的码头时,我们会悄悄离船上岸,你千万不要来送我们,那会使我
们更感痛苦,答应我吗?”
韩庆涌起离情别绪,道:“好吧:你要我怎样便怎样吧!”掉头离去。
盈散花的声音在背后晌起道:“韩庆!”韩庆一喜回转身来,盈散花亦
扭转娇躯,旋风般扑进韩庆怀里去,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韩庆痛得叫了起来。.,盈散花眼中又回复了一向顽皮的得意神色.道:
“这齿印是我送给你的纪念品,你也来咬我一口吧:什么地方都可以。以后
看到齿印,我就会记起你来。
”韩庆大感有趣,伸手拉开她的衣襟,露出她丰满的胸肌,不便好意地
看着她。
盈散花不但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还欢喜地和他来个长吻,笑道:“咬
得人家愈痛愈好,那才不会忘记:嘻:和你交手真是这世上最有奇趣的一回
事。”韩庆魔性大发,毫不客气在她粉乳上重重咬了一口,痛得益散花眼泪
涌了出来,偏是咬紧银牙,不吭一声。
韩庆满意地看着她酥胸上的齿印,淡淡道:“你最好莫要给我再碰上,
那时无论你是否愿意,我也会把你得到。”盈散花娇笑着离开了他,道:“放
心吧:我们的斗争是没完没了的,说不定明天受不住相思之苦,又来寻你。”
说完把他弄转身去,直推出门去。
秀色仍呆立门旁,垂着头不敢看他。
盈散花腾出一手,把秀色拉了进去,同他嫣然一笑,才关上了门。
韩庆呆立了一会,忽地摇头苦笑,往秦梦瑶的房间走去。
现在只有秦梦才能使他忘记这两个“妖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