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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变越冷,早晨和晚上的温度冷到极点,苏念安受不得冷,从很久以前开始苏念安就很怕冬天,冬天一到她几乎都会生病,今年却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延歌的关系,苏念安在这个冬季竟然没有生病,大概是因为顾延歌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冬季吧。 晚修下课以后苏念安和木岁月、莫言颜三人站在操场上仰着头看星星,很清澈的天空,除了明亮的星星再没有其他,她们三人手拉着手发呆,她们相识以来的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稍不注意就会消化不良,虽然有悲伤,但也有快乐,这些或悲伤或快乐的事情融入了她们的血液里,在未来,成为她们的宝藏。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木岁月轻声说,苏念安点点头拉着莫言颜和木岁月的手回寝室。 清晨。木岁月精力充沛的到莫言颜床边喊:“起床啦!!!”完了以后继续去喊苏念安。 床上的苏念安皱了皱眉将头转向木岁月,看了一眼木岁月后又没了动静,木岁月继续喊:“懒虫,你给我起床,再不起来要迟到啦!” 苏念安动了动,有气无力地说:“岁月,别吵,我头好痛……” 木岁月这才注意到苏念安苍白的脸色,她坐了下来紧张地问:“念安,你怎么了?” 苏念安勉强将眼睛睁开后迷迷糊糊地说:“岁月,我很不舒服……” 木岁月伸出手贴向苏念安的额头,手背才刚刚碰到她的额头便惊呼起来:“天啊,念安,你在发高烧!” 她这一喊莫言颜也冲了过来用手去确认,苏念安滚烫滚烫的,莫言颜缩回手说:“这可怎么办,我们这里没有退烧药,吃感冒药可不可以?” 木岁月着急地东找找西找找,找了半天翻出一颗感冒药,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莫言颜扶起苏念安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木岁月找来水喂她吃药,吃完药以后木岁月说:“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去帮你请假。” 苏念安虚弱地点点头,没有体温针不好确定苏念安到底烧到几度,都当是低烧睡一天便好,所以木岁月和莫言颜也没那么担心,为苏念安盖好被子后两人便去上课了。中午和下午的时候苏念安都还算稳定,木岁月当即放下心来。 晚自习后,木岁月和莫言颜一下课便赶了回来,等她们回来的时候苏念安已经在说胡话,她几乎没有了意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木岁月和莫言颜这一看可是急坏了,现在已经是晚上,校医早就不在了,这个时候也没有车去医院,再没有退烧药苏念安就要病死了! 木岁月着急的在寝室里转来转去,这个时候去哪里找药?莫言颜当即跑出去找顾延歌,顾延歌听了以后三魂不见了七魄,一贯自持冷静的他大乱方寸,情况危急,苏念安这烧又来得突然,他们一般不会预备退烧药,除了老师。 但是如果他现在去找老师的话就等于告诉了老师他们在一起,这个学校校规极严,特别是针对恋爱,可如果他不去,苏念安怎么办?顾不了那么多了,顾延歌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找班主任,莫言颜和木岁月在寝室里忙着给苏念安换毛巾,只希望冷敷能让苏念安退一点烧,二十分钟后莫言颜从顾延歌那里接过退烧药,莫言颜眼神复杂的看着顾延歌,但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苏念安还在等着药呢。 看着苏念安喝下药后两人才终于放心,苏念安迷迷糊糊间看到莫言颜悲伤的眼睛,是错觉吧。苏念安喝了药以后开始转好,说好也不过是比没喝药之前好上那么一些,至少停止了胡话,莫言颜想起顾延歌还在楼下等消息便又赶了下去,将情况告诉顾延歌以后打发他回去休息了,折腾了那么久,大概都累了。 顾延歌依依不舍的离开,莫言颜回到寝室以后也将木岁月打发去睡觉了,她一个人守着苏念安,莫言颜看着那张被病痛折磨的脸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生气,心底里生出一些悲伤,她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一路走来,她们是那么的快乐。 “念安,你知道么,我被你的淡漠吸引,却也被你偶尔的调皮吸引,你是一个很矛盾的存在你知道么?你淡漠,你不近人情,你冷酷到令人憎恨,可是,你却又善良纯真,常常会做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我也常常在想,一个人怎么可以将冷漠和可爱中和在自己的体内,你不怕它们打架吗?念安,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你答应我,牵着顾延歌的手,到死都不放开。”莫言颜在黑暗里轻轻地说,寝室里的人都睡了,她轻声细语的说给根本听不到的苏念安听。 第二天清晨。苏念安醒来,眼前一片模糊,烧得太久又只吃了一次退烧药病情虽然得到了稳定却得不到改善,莫言颜和木岁月从外面进来看到苏念安醒了便过去询问状况,状况并没有好转多少,只好又向老师请假让苏念安回家去医院,苏念安的意识一点一点恢复,莫言颜趁着木岁月出去请假的空当对苏念安说:“念安,延歌昨天晚上哭了。” 苏念安愣了愣:“为什么?” 莫言颜叹息:“他一直在责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生病,你知道吗,你昨天晚上烧得厉害,直说胡话,把我们都吓坏了,是顾延歌去和班主任拿了退烧药你才有所好转的。” 苏念安直觉又要发生什么了,跟班主任拿药不就等于告诉班主任他们的关系么,头好晕,暂时不想去想,木岁月拿着假条回来,苏念安大致的整理一下由她们两人扶下楼,下楼以后看到憔悴的顾延歌。 莫言颜和木岁月识趣的退到一旁,苏念安摇摇晃晃地站在顾延歌面前看着他,他憔悴了不少,一定是一夜没睡,眼睛里还有红血丝,眼睛还很肿,看来他真的哭过了,苏念安苍白地支撑起一个笑容:“我没事,你别担心。” 顾延歌沉默,低下头去说:“念安,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生病的。” “傻瓜,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我身子本来就不好,一到冬天就会生病,今年遇见你以来还没生过病呢,现在生病了我倒觉得安心了,不然还真觉得不正常。”苏念安用剩余的力气打趣道。 顾延歌继续沉默,是他的错,他没有好好的照顾苏念安她才会生病的,顾延歌始终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苏念安说:“你不许再消沉了,不然我会生气。” 顾延歌强打精神道:“好,我不消沉,你赶快回去吧,记得去看医生,好好休息。” “我知道,你等我回来。”苏念安转身离开,是不是那个时候谁都预感到了要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呢,不然大家为什么都那么的消沉。 苏念安躺在医院里打点滴,心里装的都是顾延歌,顾延歌居然会因为她生病而那么的自责,明明就不是他的错,他还为了因为没有照顾好她而哭泣,这一辈子,怕是没有人再对她那么好了,上天也不会总给她恩赐,该知足,是么? 昏昏沉沉间睡去,苏念安醒来时正好打完最后一瓶点滴,苏念安拿了药便要离开,医生唠唠叨叨地在她身后念:“你这身体要好好调养,不能吃冷的,不能吹太多风,不能……” 苏念安哪里听得进,这个医生每次都会念叨她,反正她这个破身体做什么都得小心就是了,特别是到这该死的冬天,冬天?是啊,好像自从和顾延歌在一起以后她就没有那么的畏惧寒冷了,每一寸肌肤好像都感受到来自顾延歌的温暖一般,顾延歌就像一道光,暖暖的,能抵御所有寒冷的光,她一到冬季就生病的毛病好像也开始有了好转,只生了这一次病,怎么算都是她苏念安赚到了。 苏念安躺在自己的床上出神,预感到了一些事情的感觉真是不太好,有些烦躁,母亲在厨房里做饭,苏念安翻了翻身,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地说:“难道,我真的留不住任何东西么?” 一声叹息在空荡的室内回旋,回旋,最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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