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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下)
有人惊讶,有人疑惑,有人低声窃语,也有人在替之忧心。然而,纵有千言万语,又怎能遮没她脸上此刻灰败的面色。 “怎么可能是我?”见众人皆向自己望来,小猫顿时满脸写着惊骇。 纪木辕满脸煞气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以纪木辕之禀性,自是不能相信任何人,何况眼下这个来历在今日回想起来就大有文章 之人。 “我是小猫啊?”小猫一脸诧异的答道,而她的目光却求助般地向纪粼粼望去。 纪粼粼则在心中叹了一记,因为小猫为三年前被纪涟涟看中而入得梦府,其身世来历由于纪涟涟的原因,就一直没有细考。而纪粼粼眼下所叹,却是因为联想到至今未归的纪涟涟而叹。 “你的心魔大法从何处习得?”当赫三藏此问发出,众人顿时面色巨变。 因为,适才赫三藏所提的心魔大法正是名列魔教十大长老 “心魔”司徒迷情最为精通的神功,其厉害处能令人瞬间心神错乱,神志癜挛。而一旦将小猫与心魔联系到一起,众人不自觉地就将思绪联系到那日向班无由失心疯发作的一幕,而这一切的发生,或许正是因为当时并不被人所注意的、却最后为小猫发出的笑声所引发。 “我怎么可能会心魔大法?”小猫咬着嘴唇,神情却极为冷静。由此,众人则愈发相信,眼前这个貌似丫鬟的小猫果真是很不简单。 “你是否会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时刻盯紧向班,而且向班死亡之际,你又在何处?”当赫三藏的最后一句问出,小猫的面色巨变。 众人更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均是摇头。显然,从众人的表情中果然无一人知道小猫那时的行踪。 “你……”小猫仿若惊骇地退后一步。“你这个老妖怪!”小猫忽然一笑,赫三藏也为之一愣。而就在这一瞬间,但见小猫的身形一个转折,其身法看似飘逸却隐藏着某种诡异的色彩,即使以纪木辕之能,一时间也不能判断出小猫身形的去向。众人只觉眼前一团幻影闪过,小猫顿时将纪粼粼擒在了身前。 “我奉劝你们莫轻举妄动,否则……”说话间,小猫浑若阴险地笑了一记。毕竟在场大都为梦府之人,纪粼粼更是为在场几乎所有人都为之喜爱的一人,因此,见到这般情景,众人不禁为之一愣。 见状,小猫恍若庆幸的吁了一记,而后说道:“看来我小猫又做对了一次!” 然而,小猫愈是如此放松的作有恃无恐状,众人则愈发担忧。因为如果小猫真如赫三藏所评价,那么,小猫无疑与魔教的心魔大有关联,说不定更是心魔本人。一时间,人人皆警惕不安。 就在这时,那 “吱吱喳喳”的诡异之音忽然传来,随之愈来愈响,五毒真君顿时色变,因为他已从这声音中听出,此次尸蛊所来的数字非同小可,刹那间,五毒真君的面色红艳似火。 “我剑如流水,其意连绵不绝。我意更若流水,涓涓去不舍,此心湛如镜照。一剑即一撇,走宫商,起勾弦,闻空庭石渠,流水虢虢。乃知天宇中,剑至则见自然……” 那声音不徐不急,仿若契合某种音律,原先嘈杂的 “吱吱喳喳”之诡秘声响顿时一静,瞬间就不留半分痕迹地隐没去。 而就在众人凝神倾听之际,只见一人迈着轻灵的步伐,其眉宇间显露出的眷恋与情意,见者无不心动。 “禅去病。”几乎所有人俱惊奇的念道。 “你放了她吧!”禅去病一跨步,其目光顿时穿过人群,只落在小猫一人的身上。 “好个禅去病,看来今日的你大有不同。”小猫微笑着说了一句,其身形立即脱离了纪粼粼。众人不禁一怔。 “不要让他走了!”随着纪木辕的一声怒喝,赫三藏顿时大步流星地向小猫抓去。 “好一式“幻灭爪”!”小猫笑赞了一记,其身形如风摆柳枝,双臂更是挥舞如轻罗小扇,赫三藏那凌厉的一抓顿时为之一滞,紧接着小猫的身形如顺向风吹,直如一缕轻烟,恍若在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是“轻灵舞风诀”?”薛真言不禁愣在原地。 众人望着小猫消失的方向愣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向禅去病、长空碧野、全天伤三人的身上。 禅去病倒与先前没有什么二样,而长空碧野、全天伤他们二人眼下却有些狼狈,可见在通过冥域的一路上,他们俩可谓吃尽了苦头。 “二小姐她可……”长空碧野说到这里,更是一脸忧惑的望向纪木辕。 纪木辕沉声道:“孟汤臣与如靖他们二人至今未归,一定是出了意外,涟涟她……”“”说到这里,纪木辕的忧心之色已是溢于言表。 全天伤行到近前,对纪木辕低声说道:“禅去病他……都知道了。” 谁知听了此言,纪木辕原先的忧虑之色反而空尽,就见纪木辕大笑道:“想我所为的那等雕虫之计,又怎能瞒过已得自然之妙的禅公子耳目。” 闻言,禅去病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记,而赫三藏却是喜形于色,赫三藏开口道:“既然禅公子已得这自然之妙,再观先前禅公子以契合自然的先天之音律,破除尸蛊之妙用神奇,在面临如此大凶大恶之境,能得禅公子这等强援,赫某大感欣慰。”说到这里,赫三藏只是将目光投注在禅去病的面上。 “自然之道?”千愁却满脸疑惑地看了禅去病一记,随即,千愁抬手挥掌,向犹在沉思的禅去病攻去。见状,众人无不大惊。 那一掌犹如劈波斩浪,霎时间,分 “上下左右”四道旋转不同的劲气向禅去病袭来。其玄妙处,即使自诩暗器手法精妙的薛真言也不禁惊讶了一声。然而,真正令人吃惊的还是禅去病。 禅去病身形不动,甚至连神情也不动丝毫。千愁所为之威势绝伦的一掌,顿时在距禅去病身躯不及一寸处停住。 见千愁一脸的惊讶,禅去病笑道:“我身不动,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懂如何去杀一个人。”当禅去病说出此言,千愁的内心更是惊骇。 “真正充满杀意的出手应当如此!”说话间,禅去病身形立动,不退反进,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其一掌就扣住那个一直被千愁所眷护的孩子,霎时间,千愁面色如土。 千愁的武功不可谓不高明,即使纪木辕也曾私下里估计:论千愁之修为,可能要比最深藏不露的赫三藏还要稍胜一筹。可惜,正像禅去病适才所言,千愁自狂魔谷出世以来,至今未杀一人,更是从未对一人心存过必杀之意。适才正是被禅去病看出这一点,所以禅去病根本就无须避让。 而禅去病利用千愁一怔的瞬间,立时出手,转瞬之间,就制住那孩子。而若观其眼下的满脸所布之杀意,以众人对禅去病昔日近似冷血而杀人如麻的了解,无不骇然。 “你放了他!”千愁喝道。然而,任谁也听出千愁眼下的喝声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禅去病冷声道:“如果我不放又如何?”而此时,旁观众人无不感受到禅去病的杀意浓浓,即便隐忍如纪木辕,此时此刻,也不禁心生忐忑。 “我……”霎时间,千愁内心之纷乱恍若到了极点。终于,千愁颓声道:“你不能杀了他,你胜之不武。” 闻言,禅去病顿时一声冷哼,其声中所蕴涵的冷血与无情,即使阴沉如赫三藏也不禁暗自骇然。 “他杀不了我的!”那孩子大叫一声,奋尽全身力气,立即就挣脱了禅去病所控。而禅去病本身也被那孩子的求生之力撞得一连踉跄了三步。见状,众人更是大惊。 千愁惊疑道:“莫非你真地如传言所论,不存一丝内力?” 然而,即使千愁口上这么说,但想到禅去病先前凌厉之杀气,以及传言其性之冷血无情,千愁还是上前一步,顿时将他自身挡在那孩子的身前。 禅去病终于稳住了身形,而后赞了一声 “好”,在场之人,除了禅去病自身恐怕谁也不明白,究竟有何 “好”来值得赞美。 其实,禅去病所赞之 “好”有二。 一、即使禅去病也未料到,那孩子居然能在他所为的杀气寒霜下奋力求生,禅去病虽不明白那孩子何来如此强烈而自信的求生欲望,但内心也着实为那孩子的胆魄而由衷的赞了声好。 禅去病所赞之“好”的第二个原因则为千愁。千愁之善总让他联想到 “忘己而善他”的燕九幽,能从千愁身上见到如同燕九幽一般的善意,因而,禅去病从内心欣慰地说了一声 “好”。 可是,众人又如何知晓这些,因而,当听得千愁适才的疑问,即便是纪木辕也暗自疑惑。 “难道我费尽心机,终还是换来一个内力全无的禅去病?” 其实,眼下心存疑惑的又何止纪木辕,就见五毒真君向禅去病问道:“既然你武功不存,你如何能冲破神派的封锁?又如何越过这冥域外围越来越凝聚的恶毒?” 闻言,纪木辕立即望向长空碧野。而长空碧野也立即会意,只见他先对着五毒真君施之一礼,随即说道:“神派在冥域外围布置严密,而且我们已与“夜游神”庄无影朝过面(闻言,连薛真言也忍不住惊讶了一声)。庄无影果然了得,世传其后天之成就的确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连一代刀之大家长远忍也死难于其手(听到此处,赫三藏顿时眉头大皱)。但是,禅公子以暗合剑道之语斗庄无影,庄无影最终放我等得行。”说到这里,长空碧野在稍作喘息过后,便将他们有惊无险的通过神派封锁的经过俱无细漏地说与了众人听。 闻言,众人一边惊讶于庄无影的武功进境,一边更为长空碧野、全天伤以及禅去病他们三人能如此匪夷所思地通过神派的封锁而感到庆幸。 “我且不管那庄无影究竟何为?你们究竟是如何通过冥域外围越来越积聚的大毒大恶?”当五毒真君再次重复此问,众人更是无不凝神听去。 “好恐怖的冥域!”当长空碧野面色仓惶的说出此言,众人的心头也为之一寒。 这时,就听长空碧野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于昨日未时即抵达这冥域的边缘地带,当时,虽已是白昼,可是观之冥域的天空却杂暗如黄昏,整个冥域仿佛被一种青蒙蒙的雾气笼罩,而各种诡异嘈杂的声音更是夹杂其间,令人心悸不安。” 当长空碧野说到这里,其脸上的惊惧仿佛昨日历历在目,而全天伤也莫不如此。 长空碧野继续说道:“当时见此怪异的景象,我与全天伤就愈发担忧,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行走,但是,这一行未得半个时辰,却终于发现了一件更诡秘的事情。”说到这里,长空碧野一脸古怪的神色。见状,纪木辕也暗自纳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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