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尸们伸出十指,口吐黑气,猛抓老道,老道挥舞宝剑,砍倒逼近的死尸,他感到渐渐乏力,呼吸困难,原来他精力衰竭,渐渐中了黑气阴毒。老道的脸色变青,他感到头重脚轻,摇摇晃晃,连宝剑都拿不稳了,这时地上如流水一样涌来数不清的鲜艳妖虫,花花绿绿,看起来剧毒无比,老道剧烈咳嗽,踉踉跄跄的后退躲避,脚步一步比一步沉重,站不稳了,他抬起头突然见黑色腐尸已突然到了他身前,伸出一只腐烂的爪子抓住了他的左手腕,老道感觉左臂钻心冰凉,顿时失去了知觉,老道心中大惊,挥起宝剑将黑色腐尸的左臂斩断,黑色腐尸的断臂冒着黑血,它咯咯狞笑,顺手撕下一旁死尸的一条手臂,接到自己的胳膊上,灵活如初。
老道知道黑色腐尸阴毒无比,自己必中了剧毒,如果不能解毒,自己恐怕也会变成一具傀儡行尸。老道忍着疼痛,毅然挥剑将自己左臂砍断,断臂刚落到地上,就全变成了黑色,流出脓血,冒出黑气。老道头昏眼花,坐在地上,气息已乱,喘不过气来,他吐了口黑血,一抬头,就看到一股黑烟如箭一般射来,老道无法抵挡,他只好用尽最后力量挥舞宝剑抵挡,然后闭上眼睛等死,却见宝剑一声龙吟,自动迎向黑烟,只见青光一闪,宝剑怒斩黑烟,黑烟消散,碎玉翻飞,宝剑被崩碎成数断!黑色腐尸狞笑着走过来,眼中已把老道当做玩物,要好好折磨凌辱一番,周围的死尸围上来,老道吃力的向后爬,但被死尸们堵住,无路可避,黑色腐尸的数个脑袋狞笑:“爬啊,看你能往哪里爬?”它转了转眼珠,身上散发出腾腾黑气,说:“多少短命的和尚道士不知死活都想杀我,全死在我手中,你算什么!?我要让天下人全染上瘟疫,全都受我主宰,谁能阻止我!?你的徒弟们都死在我手下,今天我就送你们团聚!”
老道悲愤莫名,知道自己再难活下去,一定会被腐尸妖怪折磨羞辱,他咬紧牙关用尽最后力气举起折断的宝剑,眼睛一闭,要自行了断。
这时身后传来那白发老者的话音:“孩子,你要记着,这黑色腐尸就是疫鬼,疫鬼行瘟,就是它到处散布瘟疫,传播疾病。疫鬼祸乱人间,靠散布病毒杀人吸取冤煞之气来提升自己的力量,以求成魔。黄色僵尸乃旱魃,是僵尸所变,能引起大旱。旱魃所在,赤地千里,滴水无存,民不聊生,旱魃为虐,如惔如焚。此旱魃已有千年道行,如果再修炼,极可能成犼。犼神通广大,口吐烟火,可与龙斗,故佛骑以镇压之。”
老道一听,十分惊讶,黑色腐尸也愣了,众尸围困,瘟疫之黑气弥漫,一老一小却没有任何事!白发老者继续对小男孩谆谆教导:“久旱必瘟,旱魃与疫鬼常狼狈为奸,一起造孽,祸害人间,只有消灭了旱魃和疫鬼,才能消除这不止的大旱与大疫,不然单单祈雨治病也是没用的。孩子,你记住,刚刚成形的旱魃和疫鬼都很好寻找,但修炼时间越长魔力越强的旱魃与疫鬼却很难寻找,它们十分狡猾,可以隐藏自己的妖气,要一点点寻找才行。这疫鬼与旱魃都潜伏千年,正在用死者修炼妖法,分身出傀儡行尸到四方各处传播瘟疫与旱灾,它们也快要冲破魔关,快要成魔。”小男孩抬头望着爷爷说:“爷爷,我们走遍三省,终于找到它们,应该用什么方法消灭它们?”
白发老者说:“旱魃可以用火焚烧,疫鬼可以用药水灭。此旱魃和疫鬼都修炼千年,法术颇深,普通水火法器已无法破其身,灭其魂,法力不够的僧道术士也难是其敌手,不过只要有着一腔正气与热血,有为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中而牺牲的决心,一定会降妖除魔。”
黑色腐尸惊诧道:“老家伙,你究竟是谁?我看你全无法力,一个普通老头子,还敢在这里吹大气!你是佛是道,敢阻我大事?!”
白发老者仍是一个年老力衰毫无精神头的样子,说:“我非佛非道,只是一介郎中,只求济世救人,你两个妖孽修得法术,不替天行道,却祸害人间,害死无数人,今天我要除魔卫道,消灭你们两个妖虐!”
黑色腐尸张开大口,吐着黑气和脓血,怒道:“老不死的!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赶紧走开!”它身上黑气大盛,死尸们身上的黑气也大增,七窍都冒出黑血,张牙舞爪形同厉鬼一般扑向小男孩和爷爷,蝗虫、蛆虫蚊蝇也都散着黑气一窝风冲来!镇里黑气弥漫,世界好像失去了色彩,死气沉沉,却见白发老者从怀中取出一片叶子,他身上散发出绿光,所有死尸都好像凝固了一样,保持着各种姿势不动,随后一股奇异淡香伴随着清爽之气飘来,香气若隐若现,死尸上的黑气全都烟消云散,腐肉化为脓水,剩下骷髅随即摔倒,蝗蝇毒虫四散飞逃,逃不脱清爽之气,全都枯死。
旱魃大惊,突然变化成巨大的妖怪,张开大口猛吐烟雾,热气腾腾如烈焰冲来,炙热如焚,死尸全都像被无形烈火焚烧了一样,立刻干瘪起来,这一团热气比烈火还猛烈,老道感到炙热之气令人窒息,就如泰山压顶。白发老者一笑,手指一动,那股热气顿时消失无踪,白发老者朗声道:“天地有正邪,万物分阴阳,人鬼分善恶,邪不胜正,善恶有报,孽障,今番不伏诛,更待何时?!”白发老者看似干枯老头,突然金光闪烁,他用手指在空中划字,空中竟显现一个金光符箓,万里晴空突然响起一声干雷,震得大地颤动,撼人心魄,旱魃大惊失色,像到了世界末日,它左顾右盼,发出绝望的嚎叫,纵身飞出十多米,御空逃走。白发老者默念道:“有请天雷真火惩恶锄邪!”却见晴空闪电,一道紫色巨大电光击在旱魃身上,发出刺眼的光芒,旱魃浑身顿时燃烧起若隐若现的火焰,在空中变成了火球,立刻被烧成了灰烬,随风四散。
旱魃一死,天空立刻阴暗下来,好像黑夜一般黑暗无光,乌云四合,狂风大作,吹的沙石滚滚,一声惊雷响起,电光划过,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天地间变作雨幕,炎热的气温顿时凉爽下来。老道的脸庞被雨水冲洗,用右手捧着雨水,他看着干裂的土地被雨水打湿,雨水四溅,很快汇成溪流,风雨凉爽,老道激动的浑身颤抖,惊喜道:“雨水!下雨了!”白发老者说道:“医者之心,以意用药!祛病除邪,伏魔正道!”他将手中绿叶抛起,发出翠绿色晶莹的光彩,老道嗅到空中的雨水带着一股奇特的芬芳,死尸们被雨水冲洗后,身上阴煞黑气全消失了,全都栽倒在地。黑色腐尸被雨水冲刷,立刻冒出白烟,被溶化了,在身上形成一条条伤痕,黑色腐尸痛苦难当,发出嚎叫,再没有嚣张跋扈的神态,反而无比的惊恐。它的身体在大雨中极快的溶化,就要被腐蚀掉。黑色腐尸突然大叫一声,身上腾出一大片黑色雾气,就像一只黑色大鸟挣扎着向天空中飞去,似乎想要冲脱漫天的雨水打击,留下一具傀儡尸体迅速变成了黑色骷髅。白发老者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有报,焉得遁走!你化出元神,也难逃天谴!”雷电交加,风雨更盛,雨滴落在黑雾上,立刻噼噼啪啪的闪耀出刺眼光芒,就好像在爆炸,黑气虽然无形弥漫,但是躲不过漫天雨箭,被大雨压了下来,越落越低,最后黑气被漫天的雨水冲尽,化为白雾消失了。
天地间只有沙沙的雨声,老道气喘吁吁坐在泥水中,他看到遍地的尸体像被雨水冲刷干净了一样,不再有一丝的煞气。决战过后,老道已气衰力竭,他全身都变成青色,中毒太深,就要毒发身亡。老道眼前一黑,吐出黑血,他知道自己不行了,他本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这时小男孩走到老道身边,恭恭敬敬的将水袋递给老道说:“老爷爷,快喝了这水吧,一会儿毒气攻心,就不好解毒了。”老道接过水袋,豪饮了一口,顿时感觉到神清气爽,头脑清醒了,毒解去了很多,身上青色渐渐退去,老道爽朗笑道:“想不到今日遇到了两位天师,神通广大降妖除魔,不然贫道这一把老骨头就扔在这里了。”
白发老者点头笑道:“道长舍己为人,除魔卫道,虽深陷重围仍不畏妖魔,英勇无比,人道合一,这大英雄气魄实在令小老儿汗颜!小老儿只是一介郎中,哪有神通,凭微薄之力,尽济世救人之心而已。道长你我又何故注重这些虚名?”
老道喝过水后,伤势好了许多。他看着白发老者与小男孩,突然下跪磕头道:“贫道无能,谨代百姓苍生谢过二位除魔卫道,消灾除害,拯救苍生之恩!”
白发老者扶起老道,笑着说:“道长请起,道长是方外之人,怎地如此在乎小老儿的微薄之力,路见不平救人于水火,本是你我应该做的,只恨有心无力,岂敢贪图虚名。”
###第四章
老道仰头哈哈大笑:“好!相逢即是有缘,何必问姓名,隐士有大义,仁医救世人!我这牛鼻子倒是看得俗了,哈哈哈!”
白发老者微笑说:“相逢即是有缘,又何必在乎其它,孩子,快给道长包扎伤口。”
小男孩咳嗽几声,纤细的身躯在大雨中显得瘦弱,他虽然年幼,仍从包袱中取出膏药金针等物,细心为老道处理伤口,医术竟有模有样。老道笑吟吟的看着小男孩,颇为爱惜。白发老者看着八卦古镜与断剑,说:“此二件法器灵性极强,颇似其主人一腔正义,疾恶如仇,此战虽损其身,但一息灵性尚存,也许仍可修复。”老道说:“老先生不但善于医人,还能医物,贫道深感钦佩,请问老先生可有修复此二件法器之法?”白发老者说:“医者,祛病除灾,修邪补正,人事物皆有病损,则皆可医。医人医物,其道自然。自古名器皆有灵性,用人血祭铸,可与其主人心意相同,骨肉相连,此二件法器其形虽毁,其精尚存,可用纯阳活泼之血保其根,然后恢复其体。恰好这里正有童子之血,孩子,就用你身之血,修复法器。”小男孩虽然纤瘦,听到爷爷的话,却毫不犹豫,用一柄小刀割开手指,将鲜血滴在古镜与断剑之上。白发老者说:“道长将二物取回好生修养,此二件法器本不凡,此番浴血重生,定会成为道长降妖除魔的得力助手。”他缓步走到黑色骷髅边,说:“这具枯骨虽是死去之物,是无用的傀儡,但是他被千年疫鬼附身,沾染了疫鬼的极阴毒之气,此骨已成天地间的毒物。”
老道让小男孩简单包扎伤口,吃了药丸,他颇为洒脱,不顾断臂伤痛,不要小男孩再细心服侍,站起身说:“如此毒物,留在世上可能会害人,不如现在就毁了他吧。”白发老者说:“事分两仪,物有阴阳,此物阴毒,也是珍贵之宝,用如此阴毒之物所炼成的药物极其珍贵,却是驱病避邪的奇药良方。”白发老者取出一个小酒壶,其中药酒倒在黑色骷髅上,他口中念念有词,黑色骷髅顿时燃烧起妖艳的蓝光,雨水并不能将蓝火扑灭。
火光很快熄灭,焚烧处闪烁出夺目的光彩,枯骨焚烧后结成几颗白色的珠子。老者拾起珠子,对老道说:“道长,此珠乃千年疫鬼精魄所炼而成,可避瘟疫毒气,解天下剧毒,你不如随身带上一颗,可避祸防毒,助你降妖除魔。”
老道笑答:“我这老头子马上就要蹬腿归西了,还要此等珍贵宝物有何用?谢谢一番好意,这宝珠还是二位用来医世救人更好。这大难刚过,百姓仍然在水深火热中,不如将这宝珠深埋于此地,避走所有的瘟疫阴邪之气,令这里庄稼牲畜茁壮成长,五谷丰登,让百姓身体康健,如何?”
白发老者捋了捋白玉胡子,笑道:“道长果然高义,毫不把珍贵宝物放在心中,不如我取一颗,由道长将剩下的宝珠深埋在重灾区地下,可保周围百年风调雨顺,不再爆发瘟疫。道长也应留颗珠子传给后人,以助晚辈们降妖除魔,扬善罚恶。”说到这里,白发老者目光闪动,有一些走神。
老道性情耿直,哈哈大笑,不再推脱,收好宝珠。这时雨过天晴,夕阳的金色光辉洒落,风吹云散,空气清爽,天边挂着一道美丽彩虹,景色蔚为美丽壮观。老道迎着凉风,问:“二位要去何处?不如先到我道观中盘恒几日如何?”
白发老者微笑说:“我们浪迹江湖,流浪惯了,就不打扰道长了。”
老道颇为惋惜,他对白发老者和小男孩有惺惺相惜之意,问:“二位此去,不知我等还会再见吗?”
白发老者笑答:“一切皆有缘,我们是郎中,虽只有绵薄之力,还要尽心尽力,为人治病除灾。”说罢,白发老者与小男孩与老道施礼道别,缓步远去。老道握着断剑,目送老小二人远去。
##第二卷
###第一章
商玉文见到他的时候,感到十分震惊。没人想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还会有人突然出现。
东水村已经被暴雨洪水围困两天,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与世隔绝了,泥石流挡住了所有路,任何人出不了山,也进不来,更可怕的是,这里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侵袭了东水村,侵袭着村民,有一种神秘的病毒感染了村民,所有人都危在旦夕。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东水村迎来了这个陌生人。
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拿着一柄破布伞,看起来文质彬彬,身体修长有些瘦弱,长发遮住了那张清秀的脸,并不醒目。年轻人穿的十分朴素,甚至破旧,背着布包袱和木箱,就像一个流浪汉。
风雨仍在继续,冰凉的吹打着,那年轻人举着伞,看着商玉文等人,友好的点头,他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毫不在意冰冷的雨水和阴郁压抑的气氛。
不仅商玉文很震惊,孙先生、刘村长等人也都很惊讶,每个人都是非常紧张和焦急,全都瞪着眼珠错愕的看着这个显得文弱的人,他们也都想不通这种时刻,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詹大林很紧张的问:“……你……你究竟是谁?”陌生人望着惊呆的众人,笑着自我介绍:“我叫轩辕天机,我路经这里,可以在这儿歇歇脚吗?”
众人都呆立在原地,紧张而又疑惑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众人各有心思,都在为自己的性命担心,商玉文这时想起两天前——
白义县骆驼山
阴云盖顶,天地间一片漆黑,大雨滂沱。
云层中划过闪电,红色的闪光好像烧红的铅块,带着隆隆的雷声飘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下,詹大林用手遮住头上的雨水,身上的衣服都淋湿了,雨水被大风一吹凉丝丝的,詹大林冷的一哆嗦,他见雨滴纷飞,向树下又退了几步,抬头望着风雨咧嘴骂道:“他妈的,怎么这么快就下起雨了,还不小!”
四周漆黑阴暗,只有沙沙雨声,詹大林转身看着一旁的年轻小伙,这小伙子相貌英俊,皮肤白嫩,詹大林说:“小商,怎么样,咱们先避一会儿雨吗?”
英俊小伙子点了点头,他是商玉文。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将四周照亮,大风呼啸,雨点似箭,树林随风摇动,黑暗中好像有东西在蠕动,十分阴森。詹大林冷的又一哆嗦,又骂:“妈的,偏偏这个时候下雨,咱们还怎么赶路啊,本来日头挂的老高,天气说变就变,这就下大雨了,咱们又没带雨具,出去就得变成落汤鸡。”商玉文看了看手机,才下午4点多,天已经阴的跟黑夜一样,就好像到了世纪末日一样。这场雨来的太快,刚刚还阳光明媚天气温暖,现在就狂风暴雨暗如黑夜,而且他发现手机的信号也很不好。
商玉文看了看周围陌生的山区,狂风骤雨颇有些阴森。他是医学院高材生,刚刚从学校毕业,就自愿到乡下工作,暂时做了县卫生站副站长。此行是要去骆驼山里的东水村进行一项调查,詹大林是县公安局副队长,负责商玉文的安全工作。詹大林说:“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我让东水村村长派人来接我们。”
###第二章
商玉文说:“詹大哥,我看算了吧,这雨太大,山路难行,不要麻烦乡亲们了。”
詹大林皱眉说:“真他妈见鬼了,手机没有信号了!”
商玉文说:“詹大哥,我刚来这里,很多事儿都不懂,附近乡镇的条件都很好,怎么这里还没有通路呢。”
詹大林掏出两根烟,先递给商玉文,商玉文摆手说:“我不抽烟,谢谢詹大哥!”詹大林自己将一根香烟塞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说:“人家地方富,位置又好,当然能修路。这地方在深山沟子里,穷,没有路,所以越来越穷,虽然在两个县之间,也修不起路,多少年一直是这样了。小商,你刚到我们这里,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以后就会知道了。”
商玉文问:“这片地区出现过疫情吗?”
詹大林吸了口烟,说:“没有,以前没出过什么事。”他又吐了口烟,说:“谁知道东水村这次又搞出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唉,一天没事找事折腾我们。”
詹大林看了看风雨,看样子不会很快停下,他咧嘴笑问:“小商,听说你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完全可以到著名的医院工作,毕业后咋到咱这乡下来了?这地方默默无名,真是太屈才了。”
商玉文笑了笑,有些害羞的说:“我想从底层做起,多为医疗条件差的乡亲们治病,顺便磨练自己,多学习经验知识。”
詹大林拍大腿夸奖道:“兄弟,你学问高,人心也好!大哥佩服!”商玉文看了看天色与时间,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山上黑乎乎的,很阴森,这场雨很古怪。他想:如果雨一直不停,我们就要在这荒郊野外的过夜了?詹大林骂道:“他妈的,这里只有山路,我们不能开车来,不然也不用骑摩托,雨淋风吹的。”商玉文看着大雨,又望着连绵起伏的黑暗山峦,他有些焦急,詹大林从县里启程时曾说骑摩托车到达东水村须三、四个小时的路程,想不到遇到这种情况,被突然的大雨困在这里,不知何时能到东水村。
商玉文心想,实在不行就冒雨前进,只是大雨滂沱,山路泥泞,摩托车反倒难行了。商玉文问:“詹大哥,东水村还有多远?”
詹大林指着前面的山,说:“也快了,就在前面几座山的后面。”商玉文望向那片山,这时空中猛的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四周环境,商玉文脸色一变,似乎看到山上有一幕惊人的奇异景象。詹大林见商玉文表情不对劲,顺着商玉文的目光看去,山上黑乎乎的,雨幕中树林随风摇晃,很阴森,什么也看不见。商玉文又看了一会儿,刚才所见的画面似乎是幻象,一闪就消失了,詹大林紧张的问:“小商,你看到啥了?”商玉文想了想,摇头说:“詹大哥,是我看花眼了,没什么的。”詹大林长出了口气。
商玉文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东水村村民得了一种病,他受命去调查和治疗。商玉文说:“詹大哥,既然快到了,我们冒雨赶路吧,摩托车不行就先扔在这儿。”
詹大林瞪着眼珠看了看雨势,颇有些不愿因为此事被风吹雨打,但还是无奈的说:“好吧,既然兄弟你着急,咱们就冒雨赶路,别伤风感冒就好。对了兄弟,按理说大哥我是人民警察,不该说这些东西,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抬头三尺有神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到了乡下,该忌讳的还是注意些吧。”“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这时詹大林的电话突然响了,发出尖锐刺耳的铃声在沉寂的树林里回荡,商玉文和詹大林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詹大林看了看号码,接通电话,是东水村的村长打来电话,正担心他们被大雨困在山里,詹大林很生气,说:“老刘,我们被雨挡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你们就等着吧!”那边村长连忙说,已经派人来接他们俩了。
詹大林挂了电话,商玉文听到这种铃声,也很无语,詹大林咧嘴笑道:“这歌挺好听,声音大!”他接着说:“村长派人来接我们了,要不我们等一会儿吧。”商玉文看了看天色,如果等到了晚上,天黑下来,就无法赶路,他说:“我们还是赶路吧,也许能遇到村里人。”商玉文和詹大林二人推着摩托,冒雨前行,此时山中地面泥泞湿滑,推着沉重的摩托车很吃力。二人很快淋得一身雨水。这时詹大林的手机又响了,詹大林气急败坏的骂道:“娘的,刚打完电话,怎么又来了,这他妈是谁啊?”他接通电话,商玉文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也响了,只是詹大林手机的声音太大,商玉文没有注意到。商玉文接通电话,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就好像一个人慢放了声音,怪声十分阴森,商玉文猛一抬头,看到詹大林拿着电话,脸色也是十分紧张,大雨中二人互相对望,他俩都听到了相同的怪声!商玉文和詹大林顿时感觉不寒而栗,汗毛立了起来。
手机声音很快停止了,只剩下滴滴声,商玉文和詹大林两个人站在大山中,突然感觉到孤零零的,一种恐惧感像电流似的传遍全身。詹大林脸色惶恐,惊慌的环顾左右,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瞪眼说:“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商玉文虽然是无神论者,但遇到这样古怪的事情,心中也难免忐忑不安。紧张的说:“大概是雷雨天气对手机产生影响了吧,我们别再逗留了,快赶路吧。”他俩狼狈赶路,天色渐黑,山路十分难行,尽是山坡和水洼,又泞又滑,商玉文和詹大林走了一会儿,十分疲惫,弄得一身泥水,他俩突然看见雨中前面山坡上隐隐约约有光芒闪现,原来是东水村的村民打着伞,提着灯、举着火把出来迎接他们。
商玉文和詹大林暗出了口气,他们跟随村民,终于到了东水村,东水村不太大,约有百户人家,确实贫困,非常凄凉。村子里没有路灯,商玉文在黑暗中看不清村子的环境,只能看到雨水浇打着倾斜的破房子,似乎要将它们冲塌。暴雨,深山,荒村,商玉文感到很不舒服。大雨中,很多男村民拿着火把迎出来,村民们全紧张的望着商玉文和詹大林,好像看到了救星。商玉文看到村民们期盼的目光,也注意到他们的特别,胳膊、腰或头上都绑着红布条,好像是辟邪用的,村民们气色很难看。东水村的刘村长冒雨走过来,很紧张的对詹大林说:“詹队长,你来啦,辛苦辛苦!快,雨太大了,别淋湿了,快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