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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钟明轩坐了一会,钟父就从外面回来,手上还大袋小袋的提的满满的,钟明轩连忙上前替父亲将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   “明轩啊,几位叔叔都见过了吗?”钟父笑着问道。   “嗯,刚才李叔介绍过了。”钟明轩一边将东西送进厨房,一边应道。   “老钟啊,我们刚在说让老王多照顾一下你们家的小子呢。”舒擎苍见到钟父回来,笑着说道。   “明轩在老王手下工作,老王还能不照顾我家明轩啊。”钟父笑着应道。   “还是老钟有见识,这大学三年的上下铺,果然是不一样啊。”王至胜听了钟父的话,轻轻的拍了拍舒擎苍肩膀道。   “看你得意的样子,不过老钟,你的儿子还真不错,刚才一坐下,就给我们倒水,真的挺懂事的啊。”舒擎苍却是不服气的说道,但是对钟明轩还是忍不住夸了两句。   “那小鬼,平时都没给我到过水呢,应该是看到老王在这里,才想好好表现吧。”钟父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   钟父的加入,客厅里明显热闹了几分,虽然在座的都不是小孩子了,但是难得几个老朋友聚在一起,这回忆起大学里的事情,显然也是其乐无穷啊。   钟明轩自然也乐的在厨房帮母亲的忙,和王至胜等人坐在一起,钟明轩总显的有些拘束,而且钟明轩面对王至胜的时候总感觉有点心虚。毕竟钟明轩准备站在唐县长这边,在王至胜看来算不算一个背叛呢?   饭桌上的菜算是丰富了,这鸡鸭鱼肉也上桌了,虽然改革开放以后,这生活条件是好了许多,但是这么丰盛的饭菜,一般钟明轩家里也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   显然今天这招待朋友的一桌菜应该快顶的上钟父一个月的工资,也幸亏钟明轩毕业自己赚钱了,钟父也算是少了点负担。   说回来,钟父的基本工资才三十五,还没钟明轩的高,当时的教师工资没有改革,一般公务员的工资要比教师高一筹,也全靠钟父当了校长,奖金之类的全加起来差不多有个七八十吧。   不过一家三口都是国家工作人员,这样的家庭在当时也算是生活水平比较高的家庭了。   “明轩,你也来坐吧。”这种招待客人的情况下,钟明轩和钟母都是很少上桌的。   “李叔,你们吃,我就不上去坐了。”钟明轩笑着应道,如果钟明轩也上去坐,显然留下钟母一个人,虽然钟母嘴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显然也有些不自在。   “没事,孩子家的上来做什么,我们老同学自己吃自己的。”钟父笑着招呼李国庆道。   听到钟父这么说,李国庆也只好作罢,但嘴里却是说道:“老钟,明轩都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你这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准备娶媳妇了吧?”   “你以为都跟你老李这么猴急啊,二十没到就娶媳妇了。”钟父却是不给李国庆什么面子,笑着就应了回去。   “其实算算我们这些人里面确实是老李最小,结婚的也最早啊。”当时文革,很多同学都在家里种了好几年地,这一个班级的年龄都是参差不齐的,这最大的和最小的差个七八岁,那是完全正常的。   “行了,老鼠,我们没说你,你还扯我头上来了,是不是想和我干一个啊?”李国庆却是有些不服气,冲舒擎苍挑衅道。   舒擎苍看了看这杯子里的白酒直皱眉,显然是对酒精有些感冒。   “老鼠,人家老李指明了找你,你这时候怯场,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另外几人碰到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一起在边上起哄。   “喝就喝,来老李,我们先干一个。”这一小杯的酒虽然不多,但是五十六度的武曲泉,显然还是有些分量的。   “好,老鼠这才叫爽快,既然老李先干上了,那么我们也不能落后,来老李,我们也喝一杯。”钟父显然知道舒擎苍的酒量,这会却是帮舒擎苍顶一轮。   “你们这是给我来车轮战啊,老王,老全,你们可要给我评评理啊。”李国庆显然是不干了,这会却是吵着要王至胜和全智鹏帮忙。   “要不直接来个三对三,我们这边三个,你们那边三个。”李国庆囔囔道,这酒桌上却是闹腾开了。   这一桌饭,却是喝的天昏地暗,看着整桌的人,全都喝趴下了,钟明轩无奈的把几个人搬进了卧室。   “明轩,替我泡杯茶。”本来还趴在桌子上的王至胜却清醒的坐在椅子上了,看王至胜的样子应该还是清醒的紧。   “王叔,你没事啊。”钟明轩显然看的出来王至胜耍了滑头。   “晚上还有个文件要赶,刚才就没敢多喝,只是也不好扫了老同学的兴致。”王至胜笑着解释道。   钟明轩点了点头,小心的替王至胜泡了杯浓茶。   “坐会吧,有些事和你谈谈。”见到钟明轩转身离开,王至胜喊住了钟明轩。   钟明轩心里有些紧张,轻轻的坐在王至胜的对面,眼睛小心的打量着王至胜的神情。   “听说你最近每天都帮老方提水啊?”钟明轩果然没有猜错,提方云钟提水的事情,王至胜却是知道的。   钟明轩点了点头道:“方主任挺忙的,我本来也要提水,就顺便帮他提一下。”   王至胜眼睛紧紧的盯着钟明轩,这目光中却是仿佛将钟明轩的心思看穿一般,在王至胜的目光下,钟明轩却是显的越发紧张。   “老方这人不简单,和他说话的时候要多注意点。”王至胜的话显然有些模糊,但是话里这注意一点,显然是包含了不少的含义。   钟明轩点了点头道:“我会注意点的。”   王至胜嘴角笑了笑,叹了口气道:“你刚入机关不久,还不知道人心险恶啊,以后遇事愚人都要多想想,在机关里每一步路都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啊。”   王至胜这话却是有感而发,现在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王至胜却是有些身心疲惫了。   “王叔,石书记他……。”钟明轩却是想提醒王至胜和石书记保持一点距离的好,但是话到嘴边却是觉的有些不合适。   王至胜从石书记直接从青浪市调过来的,显然两人之间有着一些紧密的联系,或许两人之间的某些利益却是已经绑在一起了,钟明轩再说这些话却是有些不合适了。   王至胜听了钟明轩的话苦笑道:“既然已经站在这边了,有些事情却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   钟明轩点了点头,却是能够理解王至胜话语里的意思,和王至胜内心里的那一丝苦涩。   “石书记的秘书蔡立辉可能会下放,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虽然钟明轩记忆里蔡立辉应该差不多要下放了,但是听到王至胜嘴里说出来,显然和上辈子一样,王至胜想安排钟明轩接蔡立辉的班。   “我刚刚进秘书处没多久,很多同事也比我更有经验,我觉的这事情也没有什么好想的。”钟明轩显然不愿意走上辈子的老路,如果这辈子还做石书记的秘书,那么钟明轩之前一段时间的努力就有些白费了,或许别人都想做县委书记的秘书,但是钟明轩却是知道有一个更大的机遇摆在自己的面前。   王至胜笑着拍了拍钟明轩的肩膀道:“那行,这件事情本来也不靠谱,你就当我没说。”   虽然王至胜嘴上这么说,但是钟明轩却知道,王至胜既然敢提出来,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上辈子的钟明轩就是被王至胜送上这县委第一秘书的位置。   听了王至胜的话,钟明轩暗自叹了口气,其实王至胜对钟明轩确实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啊,只是钟明轩这辈子真的不想走回过去的老路。   或许钟明轩现在的选择,以后不久,两人却是要站在不同的立场了。   “王叔,对不起。”钟明轩轻声的说道。   “没什么,只是……”王至胜话里只说了一半,但是钟明轩却知道王至胜后面半句,显然此刻的王至胜想不通这么一条阳光大道摆在钟明轩的面前,但是钟明轩却是选择了放弃,如果不是钟明轩有后世的记忆,显然这会说什么也不会拒绝王至胜的好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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