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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发
      紫玉接过穿云剑,整个人感动得都说不出话来。好一阵之后,才惶恐不安地搓着剑柄道:“我与道兄非亲非故,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事,突然收到道兄如此之重的厚礼,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看到紫玉这么不安,肯定会借机提出什么要求,至少也会脸有得色。但是,人情要么不做,一做就要做足,这个道理封三是再清楚不过的。所以,他这时候看到紫玉这副无功受禄的惶恐模样,没有跟他提任董要求,脸上也没有流露出得意的样子,而是刚好相反,露出一个憨厚之极的笑容,亲热地双手握着紫玉的手,说道:“兄台不必太过介怀。正所谓宝剑赠英雄,穿云剑是合当跟着宋兄台这样的少年才俊的。跟着我,只不过是明珠暗投而已。”   紫玉听了封三这话,感动之余,也略有不解,他于是问道:“看道兄的神色,似乎有什么难言的往事。如果道兄把紫玉当朋友的话,不妨说给我听,说不定紫玉可以帮上一二。”   封三故苍凉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事情是没有人帮得上忙的,但是我跟兄台虽然首次相见,却不知道怎么的,分外投契,所以跟你说说也无妨。兄弟我虽然也一心向道,怎无奈我这身筋骨乃是……神鬼筋!”   听到封三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话,紫玉简直感动得要泪流满面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眼泪给忍住。激动得反手一把将封三的双手抓住,颤声道:“道兄的人生好生坎坷……”   封三悲凉之中又带些超脱地摇头道:“人生在世,哪能没有些坎坷,世上比我可怜的人千千万万,就像那些我在河南救济的灾民。”   “封道兄真是……”听到这里,紫玉抓着封三的手,话说到一半,再也说不出来了。眼眶里泪使劲地往外涌,憋住了全身的劲才勉强拦住。   这时候,封三才说道:“宋兄台,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兄台方不方便?”   紫玉想也不想,对封三长揖到底,说道:“封道兄,不要再叫什么兄台了,叫得羞杀小弟了,叫我紫玉便行了。有事道兄尽管吩咐,小弟有能力办到的,决不敢推托。”   封三笑着点了点头,“先谢过贤弟了,其实哥哥也没什么别的心愿。只是我现在身无分文,又不懂得御剑飞行,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到家乡。我看贤弟年纪虽轻,但是应该颇有修为,御剑飞行当不成问题,方便的话,不知道是否可以送我一程?”   紫玉听到封三竟然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便说道:“三哥,这算是什么心愿,这是弟弟应该做的。只等我跟我师兄把事情交接清楚,我马上就送哥哥回去。”   封三见紫玉答应了,便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这次回到家乡,自然是要安心务农,终老乡间了。我与贤弟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却极为投契,很想与贤弟沿路顺便寻访一下下名山大川。这样一来,恐怕要耽误八九天行程,不知道紫玉可方便?”   紫玉听了封三的话,猛一拍大腿道:“哥哥这是什么话?不说八九天,就是八九年又有什么问题?我等阵跟师兄多讨二十两盘缠,也不御剑飞行了,我陪着哥哥一路游玩回去便是。”   “这样是最好,只是让紫玉破费了,为兄心里实在是不好意思。”封三说道。   紫玉啧了一声,说道:“哥哥心地善良,性情高洁,一切都好,就是太多礼了。只不过是几十两银子而已,再多说弟弟便要生气了。”   封三虽然是存心欺骗,但是看到紫玉这样耿直率真的样子,心里确实是喜欢,便也不再装模样,笑着点头道:“紫玉教训的是,哥哥不说了。”   不多时,那刘员外跟总兵叙茶完毕,来到偏厅见紫玉和封三的时候,封三才知道来刘员外就是紫玉的师兄,算是武夷派的挂名弟子。紫玉便将刚才跟封三发生的事情,如实向刘员外说了。刘员外家财万贯,也是豪爽的人,听到紫玉这般说,也很是感怀封三的义行,当场便叫管家封了一百两白银送给封三。   尔后便问道:“掌门要我问师兄,三千斤赤铜收得如何了?”   刘员外答道:“买赤铜倒是容易,只是掌门要的赤铜纯度很高,一般收购上来的赤铜不顶用。我上个月请了七八位冶金师父,正在进一步提炼,如今已经有了两千斤了,相信再有半个月当可以凑齐三千斤了。”   紫玉跟刘员外谈完这些正事之后,刘员外便留封三和紫玉一起吃了晚饭。吃完饭之后,天色也黑了,这时候不可能上路。   封三山贼当惯了,晚上正是龙虎寨里最热闹的时候,没有早睡的习惯,便拖着紫玉到亭中去赏月。七弯八拐的便问紫玉关于三千斤赤铜的事,紫玉一没什么心眼,二对封三的人也不怀疑,所以便实话实话说道:“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该是要做什么大阵,或是炼什么宝贝的法器吧。”   “做大阵?炼法器?”封三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问道,“那要那么多赤铜做什么?”   紫玉笑着解释道:“做一个大型的阵法,或者是炼一个像样的宝贝,都不是说有本事就可以做得出来,或者炼得出来的。我跟你举个例子,炼制一柄普通的九阶仙剑,最起码要上好玄铁一百斤,一枚九阶的晶皇石,两枚七阶以上的璇光石,还要有一鼎七阶以上的老君炉,再要有专门提高仙剑纯度的清风斗,这起码也是要七阶以上的,这部分的东西凑齐之后,炼制整整九九八十一,才有可能造出一柄九阶仙剑。”   “乖乖,炼把剑竟然炼得这么麻烦?”封三吓得吐了吐舌头,说道。   一路晃荡二十几天后,当来到黄山脚下的时候,封三约莫着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他这时候便从马上站了起来,对着黄山郑重其事地三叩九拜,然后便伏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紫玉一瞧,慌了,赶紧跑到封三身边,一把将他扶住,忙不迭地问道:“三哥……三哥,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紫玉将封三扶起身来,只看到封三泪流满面,满脸痛不欲生之状,本就慌了的紫玉见到这情状,更是慌得然不知道如何计较才好。   而封三此时这眼泪是半真又半假,半真是因为想到自己出来这么些日子,以刘山的身体怕是撑不到现在了,再念及他这几年对自己的恩惠照顾,心中却是非一般的痛苦伤感。刚才这三叩九拜封三拜的并不是黄山,而是刘山。至于半假,那就是因为想要逛紫玉入局,所以才故意夸张了三分。   “三哥,算是我求求你了,你有事便同我说吧,下事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计较的,你何至于此呢?”待到封三看起来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之后,紫玉才痛声道。   封三此时满脸萎靡地摇了摇头,苍凉道:“陈年往事,不足为外人道,不足为外人道。”   紫玉一听这话,就不答应了,一甩手道:“三哥,你这话便是当我不是兄弟了。”   “紫玉,愚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封三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地悠悠长叹了一声,“唉……”   “三哥,你今这是怎么了?怎么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一样?”   看到紫玉似乎真要生气的样子,封三才假装无奈地摇头道:“既然贤弟有心,那愚兄就直跟你说了吧?我亲叔叔当初就是在这黄山上,跟你们福建海沙帮总把子黄河山产生口角,然后被他打成重伤,回家之后不到三日便死了。我当初之所以愿意跟随师父远赴海外,就是想炼成本事,回大陆亲手报我叔父此仇,谁曾想多年光阴转眼即逝,而我却依然一无所成。现如今重见黄山,念及叔父国王对我的疼爱,心中羞愧难当,故而哭了起来。”   紫玉听到封三说这话,便用力一拍大腿,说道:“嗨,我还以为是多大事,不就是个走私海盐的大盐贩子么?我紫玉杀之如杀一老狗尔!”   封三一听这话,也在心里一拍大腿,乐道:“着,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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