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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来信
      当避风老祖冲进炼器房内,看到高悬在空中放射着血红色光芒的鲜血梅花剑,二话不说,一跃而起,将这鲜血梅花剑收在手里。然后,只见他将这鲜血梅花剑放在手心里,爱不释手地细细端详着,脸上流露出无意识地淡淡笑容,笑容之中竟然颇有些幸福的味道。   正当封三躺在地上一边装虚弱,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避风老祖喜不自胜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小子,你没有食言,帮老祖炼出了鲜血梅花剑。老祖现在高兴得很,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只要老祖有的,尽量满足你。”   封三听到避风老祖这么说,也不跟他客气,马上两眼放光地说道:“不瞒老祖说,封三帮助老祖炼完仙剑之后,打算下山去开个法宝交易行,专门炼些小宝贝,卖给那些吃饱了没事,专喜欢收藏法宝的富家翁度日。初次下山,本事不济,也摸不清楚修真界的行情,所以想让喋玉妮姐姐保护我一年,好让我站稳脚跟,不知道老祖是否愿意。”   避风老祖一听到封三这么说,便顿时啧了一声,皱着眉头说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有出息?一到晚想着货殖赢利,做个商人有什么出息?”   封三这时候便假模假样地掉下一滴眼泪,哭道:“我倒也愿意像老祖的好徒弟们一样,去做修真的上等人。只是我师父把我弄成现在这模样,我跟修真是绝缘了。再说,我现在炼了鲜血梅花剑给老祖,我师父肯定是不要我的了,我也不愿意背叛我师父来投靠老祖。而封三现在除了炼器什么都不会,如果不去做些法宝交易的小勾当,老祖教我董以为生呢?”   说来也巧,封三正想到刘山,晚上的时候,封三就收到了紫玉派人送来的信,信上说,他已经回禀了师父,红梅道人准他云游。湖南寺庙中的十万两银票也已经拿到了手里。之后,紫玉写到刘山。刘山身体很孱弱,但是他毕竟还是有些底子,所以虽然身子一日弱似一日的弱下去,却还是有口气在。紫玉见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完躺在床上不可动弹,不过听到紫玉传达的信息之后,他整个人的精神一下子显得好了许多。紫玉也给他留下了一些武夷山的药丸,应该可以帮助他再撑久些。另外,紫玉还说那个二当家对于刘山的态度似乎并不大以为然,刘山对他也颇有些忍让的意思。   封三在房间里看完这封信之后,什么也说不出来,马上坐在床边就哇哇大哭起来,吓得刚好经过的喋玉妮赶紧走了进来,问他出了什么事。   封三也不答她,只是马上跳起来收拾包裹,一边收拾,一边哭着大骂,“刘淙,你这个乌龟王八蛋,老子不把你剁成肉酱,我封三就不是人。”   喋玉妮看着封三九尺高的大汉子,居然哭得满脸都是眼泪,活像个受到后母虐待,准备离家出走的小孩般,心里又觉得可爱,又觉得奇怪,她于是又拉着封三的手臂,问道:“封三,你这是怎么了?这又闹得哪一出啊?”   封三这时候情绪来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心计,伸手擦了擦眼泪,扭头就对喋玉妮说道:“别问那么多,快去收拾包裹,今晚就动身。”   封三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对喋玉妮带上了命令的口吻。喋玉妮顿时胸口就涌出一口气来,但是当她看到封三满脸眼泪的可怜样,这口气却怎么也撒不出来,只能叹了口气,指着封三说道:“好,我忍你。”   说完,就回房间收拾包裹去了。   封三不再耽误时间,马上跟喋玉妮一起乘着飞剑,前往杭州。在杭州城外按下剑光,问过路人,很快就找到了紫玉所在的客栈。   到了杭州,跟紫玉聊完之后,封三在客栈里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封三换了身干净衣裳,特地做了张名帖,名帖上只写了六个大字——“湖南冤大头”,然后就来了林府投帖。   名帖投进去,老门房拿在手里一看,很是不待见的啧了一声,皱着眉头问封三道:“怎么着?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到我们林府来消遣?仗着个子大,想要讨打么?”   封三装傻地眨了眨眼睛,凑上前去,一脸茫然地问道:“老丈,我哪里消遣了?”   “还说不是消遣?”那老门房一把指着名帖上的字,“你当老爷我不认得字么?世上哪有这种名帖?”   封三这时候呵呵一笑,朝着老门房伸出手去,“老丈,你要是觉得我是在消遣你,那你就把这名帖还给我。只不过,到时候林小姐着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可就真要消遣你了。”   人老精,鬼老灵,老门房听到封三这么一说,眼睛骨碌一转,上下打量了封三一番,只觉得眼前这个大个子,虽然身材魁梧,相貌憨厚,但是说话的时候,却浑身上下冒出一股子邪气。于是,便赶紧把那名帖收了起来,“你且在这等着,我去通报。”   “势利的老家伙。”等到看到这老门房走出去一段了,封三才把手交在胸前,笑骂了一声,靠在门边等信。   不多时,就看到那老门房一脸陪笑地颠了出来,见到封三就赶紧揖,“哎哟,来是小姐的好朋友,公子也不早说,弄得小人忒没礼数,让公子见笑了。”   老门房这副嘴脸,封三是早有预料的。心里叹一声,世态炎凉,人心势利,真是走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过,封三此时倒也没心思跟他计较什么,再想着将来总还有要来林府的日子,于是便从怀里掏出二两散银扔在老门房手里,“拿去买茶喝吧。”   老门房一见到银子,一对老腰玩得愈发地低了,双手捧着银子,直巴结道:“公子真是心胸宽阔,小人起先那么没礼数,您还赏这么些银子,真是羞杀小人了。来我们家的公子也不是一个两个字,像公子您这样相貌雄奇,海纳百川的人物,小人还真是第一次见,你将来一定是干大事的人啊……”   封三懒得听老门房这些聒噪,只挥了挥手,做出一副豪客的样子,“别的闲话先不说,先带我去见你们家小姐吧。”   “是,是,是,我家小姐就在花园里等着公子您呢,我这就带您去。”老门房说着,弓着腰在前面带路,封三昂首挺胸地跟在后面走着。这一路走来,石山园林设计得巧夺工,亭台阁榭,一应俱,各种景色错落有致,一看就是经过大师雕琢。整个宅院各种装饰也都浑厚沉实,俨然一副大家族的气派。   封三刚骂着,就看到有两名女子正坐在前方一个亭子里喝茶。那站着的,是那晚上找他的那个女的,而坐着的,不是赵宛如却是谁?   老门房这时候抬头看了看封三,见他已经看到了,就也不多说什么,勾着腰默默无声地走了。老门房刚走,就听到赵宛如坐在亭子里笑道:“先生好大的架子,迟到一迟就是十半个,让我们这些闲人等得好辛苦。”   封三心想,“你等得辛苦,我还付钱付得心痛呢。十万两,我能把你们家这个百年宅院都买下来。”   心里虽这样抱怨,但是封三脸上却还装不在意的样子,双手抱拳,笑道:“林小姐,对不住了,封某俗事缠身,未能如约前来,还请小姐见谅啊。”   说着话,封三就慢慢向着亭子走去。等他走到亭边,就看到赵宛如正在小心翼翼地泡着一杯茶,他于是便笑着问道:“这是个什么茶?怎么我看林小姐泡它的时候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虽然自觉在名帖上做得不是很聪明,但是封三目前而言,还没有出什么无法挽回的状况。所以他这时候心情还是很稳当,故无事地问道:“这么说,这茶该贵得很吧?”   赵宛如淡淡一笑,答道:“像这种宝物,不是说钱财就可以买得到的。去年过年的时候,福建的一个朋友来看我爷爷,才送了两来。等他回去的时候,我爷爷便送了他一百两金子,当是个象征性的回礼。”   当封三听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暗吸了口凉气,“子曰你奶奶的,两茶就要一百两金子,怪不得你动不动开口就是十万两了。本是想着弄你做大老婆的,现在看你这么败家,恐怕只能当小老婆了。”   因为封三心里一套,脸上一套,所以赵宛如自然不知道封三心里正说这些混话,笑着指着对面的位子,说道:“先生既然来了,且先坐下,陪我喝杯茶吧。”   封三知道赵宛如这是故意在吊他胃口,他于是端着茶碗在手里,颇想说些够格调的话来应个景。但是他两世都是没什么才的主,这个时候想来想去,脑子里居然冒不出半个上得了场面的斯字眼,想得久了,顿时不由得心里一阵火起,“老子本来就是山贼,在这里装什么斯,干脆给她以力破巧算了。”   想到这里,封三便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将手里的茶杯一把丢在地上,茶水溅得满亭都是。赵翔虽然是下第一武者,但是林家却是书香门第,同族出了不少进士,赵宛如身上自然也沾惹了些名士风范。所以今才会有茶怎么一节,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精心安排这一切,换来的,竟然是封三如此之粗鲁地摔杯,一下子整个人都被封三给惊呆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封三,不知道如董是好微一拱手,转身就走。等到封三走出亭外两三步,赵宛如这才转过神来,赶紧站起来连喊三声,“先生留步!先生留步!先生留步!”   听到赵宛如呼唤,封三便知道自己得计,于是便站在地,不过并不回头,脸上还是装着气呼呼的样子。这时候,赵宛如赶紧亲自走下听自来,走到封三身边,打了个千,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宛如自聪明,还请先生海涵。”   封三不动声色的扬扬手,做高人状,“请讲。”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当初在云南跟先生约定的时候,宛如心中并不太拿这约定当真,只不过是权当一试罢了。但是收到先生这封信之后,看到先生对此次计划各种精细的策划和布置,便对先生再次大为改观。宛如有生以来,从未见过有谁能够写出一份策划,是如此之离奇特别,似乎满纸都写满了荒唐谬论,但是细细推敲起来,却又觉得每一件事情都有其可行之处。先生的思路,千变万化,神鬼莫测,让宛如完无以捉摸。这让宛如惊服之余,也不由得疑惧。因为,当宛如看到这封信之后,便知道先生当初在云南那一番话,绝非戏言。而宛如又实在难以捉摸到先生是确实想成就一番大事,还是只是想在乱世中浑水摸鱼而已。假若先生是后者,那宛如如果将我爷爷以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与您,那岂不是自寻死路么?正是因为事关家族命运,所以宛如刚才才会对先生大不敬,实在是请先生见谅。”   “看来,这个女人的智慧和眼光,搞不好比她的美貌还要高上那么几个层次,嗯,可以做大老婆。”   “这么说,林小姐是家投靠我吗?”封三明知道赵宛如这番话只是口惠,要真到林家举家投靠他,还有待他自己的实力成长,不过他却偏偏装做不懂地问道。   赵宛如听到他这么一说,便是淡淡一笑,说道:“人生的选择,很多时候就像商人的投资一样。远景固然重要,但是现实的环境也是不可忽略的。宛如对先生的奇才佩服之至,但是在先生的才能展示出适当的威力之前,我实在难以说服我爷爷。”   赵宛如几步走到封三身边,坐了下来,对封三说道:“董宝居然来杭州了。”   “哈?董宝?他吃饱了撑的,在京城里待的好好的,跑杭州来干嘛?不会是来参加咱们弄的那个表演会吧?”   “这事我也不清楚,是杭州将军刚刚通知我,说董宝要约见这次活动的承办人。从名义上来说,杭州将军和杭州知府都是承办人,我们林家是以本地乡绅的第三承办人,所以我们也必须派人出席。我已经约了一个信得过的同族叔叔出面,他从前是在河南当过官,是进士出身,受过我爷爷的恩惠。但是他对我们这件事情一无所知,所以他身边还得有一个真正了解这件事的人帮忙。”   听到这里,封三有些明白赵宛如的意思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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