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汪朗比较忙,要考试了,汪朗又落下了一个星期的课,在下午放学后,还得留在教室里补习功课。班主任严老师在学生生们放学后,找一些班上成绩好的学生每天轮流帮汪朗补习功课。嘱咐汪朗说,要是有什么弄不懂的地方,还是可以去问他,说她就在办公室。严老师一般都是汪朗走后,才走的。
至于昏迷的事,汪朗算是基本弄清楚了。好言好语地问汪祈后才知道,那天晚上汪朗父母在河岸边找到了汪朗,当时手里还抓着汪朗所谓玉的哪块石头。父母以为他得了什么急病,还送他去过医院。却什么也没检查出来,后来汪朗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来。
那条发光的鱼哪里去了,汪朗一直搞不明白,汪朗问了汪祈,汪祈瞪大眼睛说:“世界上哪有发光的鱼,你看花了眼吧?”
汪朗心想该不是这块石头在河里发光吗,于是把石头带到黑暗处观看,却并不发光。汪朗又到晚上夜阑人静时,拿出来看看,也并不发光。
那块玉最后还是被汪朗藏了起来。就算不能发光,那还是一块玉,是玉就值钱。汪朗准备放暑假时到镇上去看看,看有没有人收玉的。
尽管,同学们和老师都在尽力帮汪朗,这也相应的提高了汪朗的学习兴趣,最后汪朗的考试成绩虽还是不太理想,不过相较于以前的考试成绩,竟略有些提高。他的几门课都是勉勉强强及格,有两门才刚刚60分。
汪朗底子太差,这些日子不知怎么搞得,脑袋一直还有些蒙,老是爱胡思乱想些东西,学习也不太能集中精神。虽记性好像比以前好了许多,想问题也想得透彻些了。但毕竟太仓促了,如此,虽经过了十几天的努力,其结果却不怎么喜人。这样的成绩要满他父母的意,恐怕很难,汪朗深知这一点。这也是他每年必经、却难过的一道坎。本来考试后轻松心情,在拿到成绩通知书后,又慢慢变得沉重。汪朗有点不敢把通知书给父母看,他不知道他父母看到他通知书后,会有什么的表情。他有点怵这个。
第二天上午,汪朗趁着父母出去劳作的空档。跑到了镇上,到处问人哪里有收玉的,有好心人告诉他,玉器店倒是有,不过不在镇上。你就算把镇子翻了个底朝天,也翻不出一个来。镇子就那么巴掌大一个地方,南来北往的都是农民,谁买得起那稀贵东西。要说玉器店呀,到市里看看去,肯定有。
汪朗带着满脸的失望,又从镇上跑了回来。到县上很远,听说要走,得走个一上午还多,况且汪朗还不知道路。公车是有,但车费却从哪里出。要到市里,就更甚。汪朗本来一颗火热的心,在一个多小时里慢慢变得冷却。表情说不出的颓废和悻然。
再接下来的几天里,汪朗都有点不高兴,他当然不敢去向他父母要钱,说要去市里把这块玉卖了。况且他父母早就认定了这是一块石头,汪祈说,上次送汪朗上医院时,就找人问了,而且请过专家鉴定了,说是石头。
汪祈还不无讥诮地说:“明明是石头,却硬要说是块玉,说不定哪天看到一堆屎,当成一坨金子,那就好笑了。”说完后,还“嘿嘿”的笑出声来。
汪朗每次拿那块玉出来把玩,汪祈都会说上他两句,而汪朗往往都会说他“狗屁都不晓得,只晓得乱讲”。说得多了,汪祈来了脾气,不免反唇相讥。
汪朗也不是口拙的主,哪肯听得别人骂他,自然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谁怕谁。好在兄弟两个都是忘性大的人,今天吵了嘴,明天就又和好了。“隔夜仇”这个名词,他们两个好像都不通晓。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很平淡,汪朗除了作暑假作业,就是帮家里做家务。偶尔也和伙伴们出去玩耍。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来了。
汪朗自从上次昏迷了一个星期醒来以后,就觉得自己第六感变得出奇的敏锐。有时上课,他脑袋发蒙胡思乱想时,老师稍微瞟了一眼,他立马就感觉到了,马上知趣的端正矜听。他的记性也突然变得出奇的好,只是他总是难集中精神背一些东西。
汪朗混浊的思想,在那次昏迷醒来以后,也慢慢变得澄清。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想得比以前透彻了,他数学成绩一直不好,考试很少有及格的,多半都是四十几,顶多也就是个五十几,不想这次考试却出奇的得了六十八分,他慢慢也对数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没有感到自己和以前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仿佛这些都是很自然的事,也许年纪大了,就应该是这样子的。他脑袋有些蒙,也没有往这上面想太多。
日子一晃就过了,转眼就到开学的日子。在报名开学的第一天,严老师找汪朗谈了一次。还是建议汪朗先留级,再读一年五年级。
考上一个好中学,对以后的读高中升大学都有很多好处。县各高校在学生的选拔上,都是择优录取。严老师看汪朗这学生聪明,就是不用功,这从上学期她给汪朗安排学生补课中和考试中就能看出来。她发现汪朗记性很好,在数学上仿佛有特别的天赋。严老师对他寄予了厚望,故意用这样的方法来激他。
汪朗害怕留级,在老师的认真态度下,他被吓哭了。如果因学习成绩不好而留级,是一种耻辱。在汪朗心里年级越高,越有一种优越感,他有些鄙视哪些小他一级或几级的不懂事的小屁孩。要他降下去和他们在一起读书,那种难受程度可想而知,汪朗丢不起这个面子,汪朗父亲更加丢不起这个面子,想起父亲那严厉的面孔,汪朗心有些发毛。
汪朗恳求着,哭着对老师说:“我不留级……不留级。”
严老师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席话引来汪朗这么激烈的反应,明显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只好把语气缓和下来,说:“那好吧,那就再看看。”
汪朗听出老师的话有些模棱两可,但明显地还有转寰的余地。汪朗不哭了,大声地给老师保证:“老师,我以后一定用心读书,不留级,行不行?”汪朗用充满希望地眼神看着严老师央求着。
严老师无奈的摇头,说:“好,好。”
汪朗开学后几天还是过得比较压抑,虽说老师已经说好不让他留级了。但汪朗还心有余悸,有好几天都有些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