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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
     汪朗想去找他的哥哥,去外面打工,挣钱,凭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他不想成为家里的负担。   条条大路通罗马,我汪朗就不信不读书,就不能混出个人样来。汪朗对于自己的决定坚持到底。汪朗在学校里除了杨俊,再没有挂念的人了。杨俊是他的老同学,老同桌,好朋友,是给他很多帮助的人。   他本来想去县城里找找他,看看他,跟他说说心里话。把家里的情况跟他说说,把决定不读书的想法,和他说说。顺便跟他道个别。从此天涯两隔,也不知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但又怕见了杨俊,会遭到他的阻止,便决定还是不去了,想还是以后到了他哥哥那。那时一切已成定局,也好和他说些。   汪朗在家里,一直到农忙完了。家里的谷都晒干了,收进了仓。才和他母亲说,要出去打工,去他哥哥那。她母亲见他去意已决,只好叹着气,同意他去汪祈那里。   他卖石头的那一万块钱,都没怎么用,还有九千多。他把余下的定期存的那五千块钱,给他母亲留下,自己带了活期存折上的四千多块钱。他看看口袋里的钱,还有一百多块钱,应该够路上的车费。   汪朗找到他哥哥工作的那个厂子后,已经是上午的八点多了。 四周一片凌乱的矮房,那边还有一个小池塘,边上还有几垅蔬菜地。工厂的厂房很矮,很旧。门口挂着一个厂牌,正是汪朗要找的地方。   汪朗听到工厂内传来机器的声音,想来他们已经开始工作了。汪朗拎着箱子走到门口,门口有一间新盖的平屋,墙上铺了瓷砖,在一片旧房中,显得有些格格不群。   透过窗口,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穿制服的门卫。   门卫显现没注意到汪朗,正在低头看书。汪朗敲了敲玻璃窗,门卫抬起头看了看汪朗。站起身,朝窗口走来。   门卫是一个十七八岁年轻人,他打量了汪朗一眼,问:“你有什么事。”   汪朗笑了笑,说:“我找我哥哥,他叫汪祈,你能不能叫他出来,。”   那门卫明显认识汪祈,又打量了一下汪朗,笑了笑,说:“你找汪祈啊,你是他弟弟?你等一下,我去叫一下他。”   很快汪祈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汪朗明显有些诧异,大声的问:“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说,边拖着汪朗往一边走。看汪朗提的箱子重,顺手接了过来。一提到手里,嘟哝了一句“箱子真重,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汪朗看到他哥哥,心内一激动,喊了一声哥哥,眼泪便流了出来。   汪祈一看到汪朗哭,心也就软了,轻声说:“你来做什么,不要读书吗。”   汪朗说:“不读书了,我出来,是跟着你打工的。”   汪祈一惊,声音也就大了,说:“不读书,怎么不读书了,不是读得好好的,是不是怕没钱。不要怕,尽管去读,钱的问题,你不要操心。”   汪朗一惊,生怕他哥哥再把他送回去,忙说:“我真的不读书了,我出来就是为了打工挣钱的。”说着,停下了脚步。怯生生的看着汪祈。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汪祈苦笑了一下,说:“打工?你以为现在的工好打啊,我们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每天下完班,累得只想睡觉。你看,这边穷乡僻壤,想玩也没地方玩。你以为这份工这么好打!”   汪朗心虚,不吭声。汪祈见他箱子都搬了过来,知道想轻易劝得他回去,是不可能的。只好以后再慢慢劝他,说:“好了,好了,算了,你累了么,吃过早饭了没有,先到我们宿舍,我那有方便面,等会吃了,好好休息休息。我先送你到宿舍,我还要去上班。等下完班我再好好和你说说。”   汪祈的宿舍,是一间新盖的三层楼的平房。崭新,有这样一座建筑在这样一个破旧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突兀和卓尔不群。   汪朗在汪祈宿舍,吃了两包方便面。闲着无事,就从箱子里拿了一本书来看。到了中午,看汪祈没有回来。   就拿着汪祈给他的钥匙,兜里揣着汪祈给的六十多块零钱。锁了门,按照汪祈说的路线,去找饭馆吃饭。   汪祈送他到宿舍,就跟他说,厂里管得很严,不准带外来人员到厂里食堂吃饭,你中午自己去外面吃。还把兜里所有的钱掏出来给了汪朗,又给汪朗说了,外面那个饭店的位置。汪朗本来不想用他哥哥的钱,但想到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做了路费。身无分文,这地方又偏僻,肯定没有银行。不用他哥哥的钱,中午就只好挨饿,于是才慢吞吞的接了过来。   他哥哥却不跟他啰嗦,取下挂在身上的钥匙,往他手里一塞。急促的说:“这是宿舍的钥匙,记得,别弄丢了。”话还没说完,已经走了出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后,他已下了楼。   吃了饭,汪朗却不想立即回去。想在这边到处逛逛,熟悉一下这边的地形和情况。这里严格的说来,像一个村子,再远一点,能看到一丘丘的稻田。这里的房屋都很旧,新房都比较少。走在这边,汪朗又像回到了家乡,回到了彩桥村。熟悉而温馨。   汪朗的方位感和记性都特别好,在外面走了一圈,顺利的又回到了宿舍。汪朗一下午都在宿舍看书,直等到天黑了,晚上七点多,汪祈才一身疲惫的回来。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男的,几个说说笑笑的进了宿舍。   汪朗看有人进来,慌忙从床上爬起来,盯着从门口进来的人。汪祈看了汪朗一眼,忙给其它人介绍,说:“这是我弟弟,刚从家里过来。”   马上几人的眼光,都盯了过来,其中一人说:“你两兄弟长得真像,像双胞胎一样。”   汪祈看着那人笑了笑,没有说话。汪朗也是一笑。等没人的时候,汪朗和他哥哥说了想进他们厂打工的想法,要他帮帮忙。汪祈只说没问题,帮他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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