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冷
废话在多,不如一句精辟之言,手段在高,不如过墙一梯,庄梦蝶脸色微变,俏颜上惊骇之色,星眸惊看欧阳风起。
“庄姑娘,欧阳风起不介意为你宽衣解带,只是怕你日后的夫婿可能会介意欧阳风起今日的所为,在下在劝姑娘一句,药与清白更有轻重,姑娘若打算以清白换在下十年酣醉,欧阳风起到不介意!”自古女子以护贞洁为上,若以身子示人,不于之婚配,只以全清白。
绷紧的身体,裹在柔软的丝绸内,恐惧下僵硬的身子,显在了丝绸外,“欧阳公子此举无疑于小人,欺辱弱女,公子不怕有人耻笑?”切切陈词,庄梦蝶的声音里带有微微的颤抖。
“十年酣睡与当回小人,姑娘会如何决断”欧阳风起冷笑道。
“欧阳公子,不管你相信与否,庄梦蝶手里确实没有解药。”庄梦蝶沉思一时,秀眉轻起。
“一载之后,欧阳风起梦酣十年,令师踪迹难寻,欧阳风起只得无理了”欧阳风起的双掌,挑起了男衫,下摆内的罗裙覆盖在庄梦蝶的躯体上,一瞬间,绿荷靴,清莲初现。
“给你”罗裙轻起,惊呼下,欧阳风起达到他的目的。
“拿来”疾风出指,连点开几处大穴,欧阳风起冷看着庄梦蝶。
“分三日服用,每日正午之时,用沸水蒸身。”庄梦蝶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药粉,递到了欧阳风起的手中。
“清心洗清散”欧阳风起从包内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从气味上就知道庄梦蝶拿出的却是解药。
欧阳风起将小纸包放进了怀中,拿去了自己的包裹,一场闹剧终于结束,欧阳风起离开草庐。
门外月光清冷,夜色浓稠,除了脚步声外,静的无声。
竹林冷影,叶语摇晃,难得客栈之内还有如此清幽的境地,想来这客栈的主子也是喜好幽静清雅的人。
欧阳风起在这不大的竹林中走着,想不到这在这小镇之内,还有人肯花费如此多的心血来培植这些蜀竹。
林中石墩,水车引流,欧阳风起坐在了没有一丝灰尘的石墩上。
青峦山下,初入江湖,不过三天,却如同在江湖上打滚了三年,刀光剑影,诡诈阴谋,无聊,无趣,无情。
欧阳风起做在月光之下,心思却已经飞到了百里之外的青峦山脉。
“不知道老先生现在怎么样了?”按现在的时辰,老先生恐怕如每日一样的站在后宅的悬崖上,看着万里云起沉浮,思得一生得失,只是不知道,如今心中是否还如以往一样的苦涩。
沉思着,欧阳风起与清冷的月光接触,与英雄门结怨,恐怕在日后的江湖路上,会平添许多阻碍,欧阳风起深深的叹了口气,为救个女子结下了英雄门这种大敌,恐怕是他欧阳风起这三天来最不明智的选择,而救了庄梦蝶没有立刻离开,恐怕是他欧阳风起三天来最愚蠢的决定。
对了,欧阳风起想起了黄须公,这老头在他要离开的时候,硬塞了一件饰物,说是送给自己的红颜知己,想来这老头当日不肯出手,原来是误会了自己与庄梦蝶的关系。
欧阳风起从怀中掏出了那件饰物,拿来是未曾细看,月光映射,手中的物件绽放出了些光彩,精雕细刻,画竹描林,似是以金铁为身,实是以金木雕刻而成。
“这老家伙,看来真是赌定了。”欧阳风起掂了掂手里的木簪,不由苦笑,说是给庄梦蝶的饰物,其实是给他欧阳风起的。这老头是真掐住了他欧阳风起的脉搏,在悬壶谷等人来找他叙旧。
月冷清秋,夜凉如水。
欧阳风起看着这青竹成林,心思却在盘算着日后的行程。
英雄门,势力遍布大江南北,其众盘根错节,虽然只是从白掌柜那里耳闻一二,但当日与十二专使的一次不太友善的碰面,欧阳风起深知白掌柜所言非虚,司徒傲笑却如同白掌柜说的一样心狠手辣,为了目的往往会不择手段,出些阴损的着数来达到他的做的事情。
如今北上剑涯,说白了只是去凑个热闹,但若然不出所料,英雄门必然会派人前去观礼,要是平日,以司徒傲笑英雄门的嚣张气焰,自然不会关注他欧阳风起一个初入江湖的人,但如今却是有些大不相同,欧阳风起深深叹了口气,屋里的丫头这回可是惹了大祸,虽然说他欧阳风起并不怕英雄门的算计,只要不是司徒傲笑亲自前来,自然无惧,但如今上路,与英雄门结仇,护住了破阵仙音,必然为英雄门所恨,恐怕这一路之上在难以太平。
剑涯地处极被之地,路上悬崖陡峭,道途坎坷,若以北行,十五日内当可行到,但落遇到大雨冲刷山石,道路泥泞,不要说十五日,就是一月有余也未必可行。
大道难行,自然就有小道,直道忐忑,自然也会有坦道,向西三百里有一渡口,可乘船,顺流而上,不到一月自可到江河尽头,虽与行管道相比,耗时路远,但河道畅通,远比直取管道行的容易,只是这江道,时常有些江匪骚扰,做些无本买卖,固常有江匪为患。
江湖中人,首重本门功夫,更依门派所处位置养成了一套本事,像太湖之上的太湖帮,任找出一人便是水中老手,在与久据长百山的长百派,就以辨药识材闻名遐迩。
欧阳风起心在寻思应去那条路去剑涯,直去当可,但此路上江湖中人必然同行者不少,多是些江湖三流,九流的人物为了剑悬大典,事先敢去占个位置,而绕道近五十里地的渡口,却是豪门大户愿意行走的路线,非比那些江湖上刀口舔血的草莽,有钱有势,包条江船自然不在话下,好面子者人多势众,江上渡口这条路上必然是热闹非凡。
欧阳风起略一叹气,直道颠簸,曲到人多,自与那英雄门有了梁子,心里还真是开始顾及上了这尊大佛,英雄门的人阴毒功夫,欧阳风起可不想在受到第二次,日后要提防英雄门使些卑鄙手段。
饶道渡口一路,虽然费时费力,不过路上却剩却了道路上的麻烦,只是若走此路,说不定会遇到司徒傲笑英雄门的人马,只希望别于英雄门的人遇到。
月凉如水,夜风寒凉,小小竹林内显得有些清冷,秋风独有的萧瑟,浸透入了身上披挂的衣衫。
草庐屋内,烛光微暗,透过薄薄的窗纸,细细观看,还可见到虚实的影子。
欧阳风起望了一眼,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还没有睡吗?欧阳风起看着屋内的烛影,心里也对庄梦蝶的遭遇心中不忍。欧阳风起心中苦笑,若是在平时,或许真的会心软带着,这两日,对她也确实有些过分了,前日疗冰寒之气,虽说是权宜之计,但赤身裸体,男女坦诚相见,已经是受了委屈,今日虽然是这丫头刁蛮,但堂堂男儿,却与女子计较,不但出言轻薄,更恐吓威胁,恐怕这丫头是在心里狠透了吧?
欧阳风起暗自苦笑,此事若是让老先生得知,恐怕就是教训了自己一顿之后,再坐在一旁哈哈大笑,日后就成了老先生手里最大的乐趣。
成莫重,此行最大的目的,但江湖之大,又岂是一滩之水可以相比,陌生的名字,却有着深如江海的恨意,虽未谋面,却有着广若江害的怨恨,如何去解开心中的仇恨,如何去还情欠着的血债,青峦之上,老先生一生的最大的耻辱,一生最大失败,每每青峦悬崖上的撕天历吼,都充满了落寞,落寂。
剑涯,是否应该前去,欧阳风起虽然在心中选则了路线,但对去剑涯的事情,还是在心中犹豫,去剑涯只是为了增加阅历,看其何敢称为剑涯,但如今却是心中有了一份顾及,普天之下,与一人为敌并不可怕,但与万人为敌,却是可怕的很,江湖中人,又何止是区区万人之数?
欧阳风起在苦笑,天下间独他一人又有何惧,但他欧阳风起的身上的包袱又何止一个,救庄梦蝶,护破阵仙音,废十二专使武功,任何一件,都是一件大的包袱,英雄门会如此就算了吗?听闻司徒傲笑为人一向是眦睚必报,从不吃亏,那怕是嘴上都不曾让人讨了便宜,都要讨回来的人。
如此的一个刚愎自用的人,在失败后会甘心的吞了苦果?必然会无所不用其极的用各种手段来对付同这一切有关联的人。
剑悬之会,各派云集,到是英雄门一但发难,以破阵仙音为借口,到时必然是众夫所指,成为江湖大敌,在寻求成莫重之事,阻碍恐怕大于他欧阳风起的想象!到时江湖中人接以为他欧阳风起身携重宝,觊觎之徒何止一个英雄门,恐怕江湖上的各大势力都会来抢夺破阵仙音,而他欧阳风起也必然会成了江湖的公敌,到时,杀戮不休,江湖纷乱,复仇之事,遥遥无期!
破阵仙音是一件神兵利器,有人从不屑抢夺,但有人却如同司徒傲笑一样在旁觊觎,甚至是不择手段的为了一件乐器而杀人,甚至不惜追杀千里,只是为了一件兵器。
匹夫无罪,坏壁其罪,自古如此,如今虽然救了庄梦蝶,但并非没有后顾之忧。
欧阳风起抬头看了看盈如清霜的月色,心里暗笑:
恐怕如今做在英雄门内的司徒傲笑,可能已经从十二专使的口中得知了一切,但以司徒傲笑的多疑性格,想来已经认定了破阵仙音为他欧阳风起所得,此时必然是对欧阳风起恨之入骨,恨不到杀之而后快,此时若在献身于剑涯大典上,岂非是自己送上司徒傲笑的门去。
欧阳风起暗自垂叹,为救庄梦蝶惹出了如此多的是非,若当时不出手,也不会树立一面英雄门大敌,但暗自苦笑,难道真能看的下去,十几个人围攻一个人吗?更何况还是个身负重伤的人。
欧阳风起对着窗影,暗暗叹了口气:“丫头,我这是在救你,若你真的跟在我欧阳风起身边,只会引来更多的凶险。”佳人惹人怜惜,庄梦蝶的花容月貌,欧阳风起又何尝生不起怜惜之意呢?欧阳风起心知不愿让庄梦蝶跟在自己身边,一是有意为之,二是清楚以司徒傲笑的性子,断然不会放过身坏破阵仙音的人,而如今司徒傲笑认为破阵仙音落在了他欧阳风起手里,自然不会在对庄梦蝶像条疯狗一样穷追不舍,
剑涯,既有危险,必有收获,司徒傲笑固然是只讨厌的疯狗,但这条疯狗可能会给他欧阳风起带来需要的东西,成莫重渺无音信,无处可寻,江湖中早已经无了此人的消息,就象是躲在了暗处的耗子一样,根本不知道成莫重藏在那只耗子打出的洞里,只是一味的寻找,一人之力要寻找到几时?与司徒傲笑的结怨,虽然会引来不少的麻烦,但也会引来消息,江湖之大,自然有成莫重隐藏之地,想要挖出这卑鄙无耻的东西,就需要靠人脉,显然的是他欧阳风起并不具备这个能力,而最好的选择则是鬼狐狸,行走江湖几十年,虽然遁入空门,但在江湖上还说的上一言九鼎,要挖出成莫重并不是什么难事,且还救了他的徒弟,想来不会拒绝,但依庄梦蝶的话来看,鬼狐狸应该是出外云游,痕迹难寻,想来庄梦蝶说的无错,不然以鬼狐狸的性子,又怎么会让庄梦蝶被英雄门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