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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
“怎么样?查清楚了么?”红袍老者缓步走入一间装潢考究的房间,那个安德鲁一直想要调查的蒙面人,班森口中的阿吉亚诺大人此时就坐在里面。   “米休斯长老。”见到红袍老者走进来,阿吉亚诺摘掉帽子起身施礼。他看起来年纪不超过四十,小小的眼睛小小的嘴,两腮凹陷,整个人显得十分清瘦。   米休斯一摆手示意阿吉亚诺不用多礼,然后微微皱着眉头,坐在了一张大大的摇椅上。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啊?”米休斯双目好像呆滞的看着房间的天花板。虽然上面是由精工巧匠们雕刻出来的一副副精美绝伦的图画,不过他对于这些近乎邪恶的东西提不起丝毫的兴趣。他现在心中想的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有一个人在看守,那是一个很厉害的巫师(会使用一些黑魔法用来诅咒或者占卜的人的总称。),很厉害,我完全不是对手。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恐怕就回不来了。”阿吉亚诺捂着脸皱着眉头哭诉。一手掩着起伏不停的胸口,嘴角上还有一丝未干的血迹。   “哦?一个巫师?什么来头?亡灵巫师(信奉冥神的黑魔法师,比死灵法师等级要高。)?”米休斯稍稍来了点精神。   “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施法。”阿吉亚诺眼珠转了几转,犹豫了好一会才底气不足的说道。   “呸,你个废物。”米休斯大怒,也不见有什么奇特,只不过就是随意的一挥手,距离他足有两米远的阿吉亚诺就整个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谁?到底是谁呢?”虽然生气,但米休斯还是相信阿吉亚诺说的话。一个只用结界就可以和死灵法师(运用黑暗系魔法并信奉冥神的人。)抗衡的巫师,来头一定不简单。   “米休斯长老?”阿吉亚诺喘息着站起来,心中忐忑不安的问道。   “你确定对手真的不是一个亡灵巫师?”米休斯想了想又问道。   “不,不知道。应该不会吧,亡灵巫师既便是没有入教的也会在圣教名单中。并没有消息说哪个亡灵巫师级别的大人到这里来了。当然,我是说除了长老您以外。”阿吉亚诺有些惶恐的道。   “哎,算了!”米休斯轻轻挥了挥手,起身走到窗前,道:“你先回去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大人……”阿吉亚诺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眼前这个号称最强的亡灵巫师也垂涎欲滴,不得到手誓不罢休。   “什么?”米休斯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样有耐心。   “没,没什么。”毕竟还是小命重要,阿吉亚诺可不想为了一时的好奇心而把命扔在这里。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我来是要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不是对我,而是对我们整个圣教。至于其他的,那就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了。做好自己的本分,想命长就不要打听那么多。”看着退到门口的阿吉亚诺,米休斯语气有几分严厉的说道。   “是,小人紧记长老教诲。小人告退!”阿吉亚诺低着头,慢慢的退了出去。刚刚出门,米休斯的眼睛突然暴睁,然后望向黑血角斗场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今天的月亮好圆啊!不单单是圆,还有那不可思议的月能。为什么呢?为了那个人狼族?呵呵,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还真是月神的宠儿呢。如果人狼族都有这般得宠的话估计现在被追杀清剿的就是神殿了。”   “天降异像,是吉是祸?”米休斯突然回头问道。在刚刚还只有米休斯一人的房间中出现了十八个身穿白袍年纪看起来不比米休斯年轻的老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长老,难道我们还在乎那些么?”为首的一个白袍老者开口说道。   “是啊,我们不在乎那些东西。我们应该什么都不在乎的。”米休斯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惆怅的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月光。   天空中一朵灰色的云彩挤在了那朵被染红的云彩旁边,一道灰色的光芒冲击了下来,和那红色的光芒交击在一起。地面上,火光四起,一道猖狂的巨大火柱射上天空,将天空中那两朵云彩全部吹散。随后,跃上更高的天空中,把整个宇内映红。   在火柱下面,黑血的角斗场已经面目全非了。只有一块块破碎的瓦片零散的遍布在地上,在那朱红的颜色中跳耀着,渐渐的焚净了身躯。   整个华岩城,被灼伤了……   当安德鲁和亚恒赶到黑血的时候,这一切已经这样了。整个角斗场都浸没在一团红光当中。燎光四起,仿佛是在华岩城中点起了一个巨大的明灯。   没有时间查看黑血当中角斗士,甚至是一直礼待有佳的巫师大人的情况,安德鲁首先冲向了距离黑血角斗场不过一条街道的自己的豪宅,虽然那里并没有因为黑血的大火而被波及。   冲进庭院大门,却发现巨大而整洁的庭院中尽是家丁的尸体。   “走。”头嗡的一声响,一向冷静的安德鲁大喝一声向着庭院中间白色的建筑物狂奔而去。   进入豪宅,映入眼帘的还是尸体,沿着台阶向上走,看到的竟然依然是尸体,其中有女仆也有守卫的。   无数的尸体好像整个豪宅中所有人都死掉了一样,直到那条幽暗的走廊前沿。   “亚恒,你留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安德鲁淡淡的说。看着这条于前面大相径庭的干净走廊,他似乎有点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可是老板。”这种情况下亚恒怎么可能放心。   “我没事的,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了。”不管是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个人,安德鲁都不希望亚恒走进去。因为在这条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安德鲁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好吧,你是老板,你说的算。”亚恒皱着眉头,有些气闷的一转身靠在拐角的墙上。   安德鲁不理生闷气的亚恒,一步步、慢慢的走入幽暗冗长的走廊。   “嗒,嗒。”走廊当中寂静无声,只有安德鲁的脚步声和他若有若无的心跳。   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还是那扇熟悉的门,门上面的封印也依旧完好的贴在那里。   安德鲁一皱眉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封印还在。没有人进去过么?如果是他想的那个人应该一定会进去的。如果不是,为什么那个人要冲到自己的家中杀了那么多人。旅游观光?好像没那么惬意。   口中念念有词,安德鲁做了几个古怪的手势。一阵青色的光芒亮起,从门缝处闪出一个古怪的图案。安德鲁在图案上轻轻点了几下,那图案便慢慢消失了。   解除了封印,安德鲁轻轻的推开门。从渐渐打开的门缝看进去,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安德鲁慢慢的探头进去,突然,黑影在他眼前一晃,一股无穷的吸力一瞬间包裹着他,将他整个人吸了进去。   “嘭!”门重重的关上,门缝处青色的光芒再次亮起,那道封印又恢复的功能。   亚恒听到关门的声音猛的从走廊的拐角处跳了出来。可是在他眼前的只不过就是一条普通的,幽暗的走廊而已。虽然它比起其他的走廊要长了一些。   随着那声震颤了整个华岩城的轰天巨响卷起的漫天黄沙仿佛是要把城市覆盖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不惊动其他人是不可能的,尤其还是在刚刚结束黑血的放演,几乎整个平原上的贵族全部云集与此的时候。   首先是在震动中有人看见火光,顷刻间消息扩散到整个街道,然后便好像辐射一般的迅速传递出去,在一阵喧嚣声中华岩城整个沸腾了起来。   “怎么回事?”班森被巨大的震动吓得从床上掉了下来,也不顾露着大片大片油脂的肚皮直冲了出去。   “地震么?还是有人袭击?”班森惊惶失措的问道。“拉斐尔,拉斐尔你在哪?”   “少爷,我在这。”一个人影一闪,拉斐尔出现在班森的身边。   “怎,怎么回事?”班森有些口齿不清的问道。虽然他见过很多大场面,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怕死的本性。   “好像是黑血出事了。”拉斐尔看着面色青紫的班森,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心中叹了口气。他是服侍班森父辈的老臣子,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在狂暴早就没有了。当年班森的父亲是何等人物,却不曾想到死后儿子竟然如此的胆小贪生。   “黑血?黑血打过来了?妈的,安德鲁是不是疯了,叫人,叫人来保护我。妈的,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班森颤抖着,肥胖的身体上脂肪如波浪一样的翻滚着。   “不是的,少爷,是黑血自己出事情了。那边有火光,好像发生了大爆炸。”拉斐尔再次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耐心解释道。   “黑血?爆炸?”听到这里班森才算稍稍平静了下来,然后怒气一拥而上直冲到额头。挥手扇飞了身后几个手下和女奴大声的骂道:“妈的,废物,都是废物。”他并不是生那几个手下的气,而是无法忍受那几个手下看到了他刚刚那幅落拓的模样。   “黑血怎么会出事情的?叫人,叫所有人到客厅等我。”稍稍平静了一下,班森脸色有些难看的看了看拉斐尔又看了看自己,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走回了卧室。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穿带整齐,班森在几个少女的搀扶下出现在客厅中,此时客厅里面已经站满了人,他们都是狂暴竞技场的头目级别的人物。   “这个……”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要和我支支吾吾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班森咆哮一声,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   “老板,我们只知道黑血好像被炸了。至于因为什么,谁干的,内部事故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们已经叫人过去查看了,一有消息马上回报。”纲桀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一边说一边还在查看着班森的脸色。看到班森虽然脸色不善但是并没有震怒的迹象才稍稍安心。   “阿吉亚诺大人呢?怎么没见到他?”班森看了看下面站着的人,唯独缺少那个就连自己也不清楚底细的阿吉亚诺,不由得问道。   “大哥,阿吉亚诺大人好像身体不舒服。刚刚我去看过他了,他说要休息一下。”夫克起身说道。   “不舒服?在这个节骨眼上?”班森也不是傻子,一听就已经猜到了几分。“真好,真好。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很好,让他好好休息,需要任何东西只管吩咐就好了。”班森怒气中烧,脸上的肉皮都跟着不住的抽动。   天空中的月亮是如此的美丽,高洁的悬挂在空中,晶莹的白玉般的表面上有一丝阴影,就像是蓝天中的浮云,海洋中的波涛。它在圆圆的明月上浮动着,袅娜娉婷,有如一个美丽的女子在翩翩起舞。也许那就是一个女子,那是在镜前舞动的女子,在这世间仅有的月光宝镜的前面。那是月宫的仙子么?还是夜的主宰,月之女神安达丽亚?   费伦德痴痴的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即便是烧红了天空的火焰也无法遮挡那皎洁的光辉。那温柔的光带着浓浓的情意,好像情人般的爱恋,又像母亲般关怀。那光芒中带着的是家的温馨,一股费伦德所从来不曾有过的暖意。   身体在月光中渐渐冰冷了起来,如果以人类的标准此时的费伦德应该算是一具尸体了。因为没有人的身体可以在费伦德此时的体温下保持正常的生理机能。不过可惜,费伦德并不是一个人类,或者说一个普通的人类。   胸前的灰色石块闪烁起了光芒,隐隐泛红的表面外竟然还裹着一层金色。那层金色看起来是那样的轻薄,轻薄到好像几乎不存在一样。可是即便是如此的轻薄却无论里面的红光如何强盛始终也无法冲破那层金箔的笼罩。   费伦德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然后汗珠凝结成霜,渐渐的覆盖在费伦德的脸上。   费伦德盘膝而坐,精神境界跟着天空中的明月飞向高空,追随着月中的身影漂浮不定。风沙再起,渐渐的遮盖了坐在沙地中的少年。   月光更加强盛了,好像灯塔一样拢成一束,也如同灯塔一般指引着一个幼小少年的心灵航线。   “吾爱,我儿。你何时才能苏醒!”   “好大的烟花啊?我说山费,你们华岩城是不是总这么热闹啊?”一个娇嫩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在通向华岩城的便道上,一辆四匹马车疾驰着前行。在马车里面做着三个人,一个就是华岩城最大的奴隶商山费。而在山费的对面是一个面沉似水,虎目狮眉的中年男子。在那个男子旁边是一个身材袅娜的少女。少女轻纱遮面,一身锦缎宫装,虽然不知道样貌,但是仅从那身段,声音,气质,甚至是身上时刻散发出来的天然幽香就可知道一定是一个绝世美人。   “这个……”山费把头探出马车,看着西边天空那火红的一片心中一阵不安。距离这么远都可以看到火光可见一定是出大事情了。毕竟自己的窝也在那里,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只希望不是自己的老窝被人端掉了就好。   “小姐,前面就有暗哨了,我们怎么办?”坐在少女身边的中年男子抖动了一下仿佛神殿中伏魔雕像一般的面孔,露出一个不能让人相信的温柔表情低声问道。   “嗯,我讨厌麻烦。”少女轻轻摆了摆手。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用手在车顶上敲了几下。   前面的车夫领命,一抖缰绳,四匹彪健的骏马“特勒”了几声一转头钻入了旁边的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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