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风紧张的神色松懈了下来,换上了温润如玉的笑容,道:“寒姑娘!”
所有的戏子,若是知道自己是在演戏,那么她一定演不出角色的神韵。演戏时就要把自己当成剧中的人,顺着她的心绪来行动,所以,戏子演得最好就是演她自己。既然知道对手不是一般人物,寒如雪决定这一出戏,她完完全全演自己。
寒如雪双唇微微颤抖,如三月青翠的柳条一般弱不禁风,楚楚可怜。她眼眸中的春水渐渐地微微荡漾,朱唇里吐出的字眼,如同夏日荷叶上圆润的露珠一般,道:“公子,你是难得的好人!”
她不由得想起放在在闺阁中的那一幕。
她用诱惑而妩媚的眼神,微笑着看着仪风,一件又一件,让衣裳如蝶一般飞旋在房间里,她原以为,仪风会如其他男人一般,迫不及待地扑过来,但是--他没有。
仪风只是站在原地,不住地摇头,不住地叹息,绝望而伤心。
那一瞬间,寒如雪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她的媚,征服了那样多的男人,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却不为所动呢?她记得很清楚,在小潭边时,这个男子就想轻薄自己。
她坚信,他不是君子。
她褪下了最后一件衣裳,妩媚地看着仪风,一步步走向他,娇媚地道:“公子,就让小女来报答您的大恩吧!”她像一条蛇一样缠住了仪风,玉手去解他的腰带。
但是,出乎寒如雪的意料,他,当今皇上,那个赵得口里的色中恶魔,居然一把推开了她,落荒而逃。
在她的美色面前不动心的,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可能?寒如雪看见他飞快地消失在她的面前,感到困惑迷茫。铜炉里焚着的暖情向在袅袅地升腾,但是她想诱惑的那个人,却抵抗得住她的妖媚。
在茫茫然的思绪里,她抽出了一丝地敬佩,也许,是她错了,她想要征服的那个男人,其实没有赵得说得那么不堪。相反,他是一位真正的君子,如兰,似蕙。
于是,她开始放弃预先想好的步骤,开始顺着自己本心而作为。
她想,若她与他真的只是萍水相逢,想报恩情,遇到了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办?
所以现在,寒如雪只顺手裹了一件披风,匆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满头青丝散乱地批下,与仪风相对静静如斯地凝视,她的脸上一点点泛起了红潮,似在盛开的绚丽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