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关
“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思维游戏吓着子轩了,它把这个孩子的面孔显示给他看,然后他的表现——怎么说呢,害怕?愤怒?有人知道游戏到底是怎么干的吗?他让天佑看到一个敲诈者,把他哥哥的照片引入游戏,这些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只发生在他们身上。对于这一个来说——这是让我们有个很好的开始,可以让我们对子轩的思想进行更深刻分析并作出结论。或者这只是战斗学校的资料中唯一子轩认识的人的照片么?”
“那是个谴责么?或者说你想找到某个特别问题的答案么?”
“我只想请你来回答这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是否有什么‘非常重大’的事情,而你见鬼的还不知道到底有多重大呢?”
“如果有人追着你的汽车跑,一边尖叫一边挥动双臂,你即使一个字也听不到,也能知道到底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的。”
“那么这是什么?一个惊喜?”
“差不多。余昆的图象对于子轩来说是格外地重要。”
“重要的肯定还是否定?”
“那太笼统了。如果是否定的,那他的否定的感觉是否是由于余昆对子轩造成过严重的伤害呢?或者否定情绪是由于他人被从余昆身边带走,从而感到受伤害,子轩正渴望和他相聚呢?”
“那么是不是我们有了一个独立的信息来源,他可以告诉我们让他们独立地……”
“而且两个独立来源都完全正确……”
“或者完全错误。”
“如果我能的话,我更希望有更多的资料。我们只和他相处了一分钟。”
“那是没有意义的。你们必须把思维游戏连接到他的教师身份的所有进程中去。”
“那件事我们已经向你报告过了。他的渴望有一部分被抑制了——那就是开始的情况——但是它开始成为一种担负责任的方式了。没错,他是通过一种‘成为’教官,就是这种方式。他根据自身的意愿和知识来给自己构造了属于社会一分子的幻觉。”
“他确实属于。”
“他只有一个亲近的朋友,而那更象一个大哥哥对待小弟弟。”
“我们必须决定我们是否能在子轩在校时把余昆带到战斗学校,或者放弃两者中的一个只接受另一个。现在,从子轩对余昆的面孔的反应中,你们能够提出什么建议?”
“你不会喜欢的。”
“我会试着做。”
“从那个事件中,我们能够告诉你的是,如果把他们放在一起将不但会是一件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而且会——”
“我看来一定要对你们的预算进行长期地严格地审查了。”
“头儿,这个计划的整个目的,工作方法,都是计算机在我们不没有想到的,我们得到了预期外的回应。它实际上不在我们的控制下。”
“仅仅是因为一个程序不在控制外,并不意味着智能就没有作用,不管是程序本身还是使用程序员。”
“我们没有在软件中使用‘智能的’这个形容词。我们把那当作是个天真的想法。
我们说那是‘复杂的’。那意味着我们不能总是了解它在做什么。我们不能总是得到绝对的数据。”
“你是否‘曾经’得到过有关任何事情的决定性的数据呢?”
“这次是‘我’措辞不当。我们在分析人类的思维的时候,‘决定性’从来不是目标。”
“试着‘让它起作用’。有什么用处呢?”
“头儿,我已经告诉你我们知道的东西了。在我们报告之前,是你在决定。现在那仍是你在决定。不管是不是使用我们的信息,攻击报信者值得么?”
“当报信者没有告诉你这个该死的信息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我的手才会扣扳机。解散!”
徐饶的名字也在天佑给子轩的名单上,但是子轩立刻就陷入了困境。
“我不想干,”徐饶说。
子轩还没有受过别人的拒绝。
“我几乎把说有的时间都用来跟上队伍了。”
“你是个优秀士兵。”
“那全靠咬紧牙关,运气也帮了大忙。”
“‘所有的’优秀士兵都是这么做到的。”
“子轩,如果我某天拉下了自己战队的一次训练,我就会落后的。我怎么能够赶上呢?而且每天和你进行一次练习根本不够。我是聪明的孩子,子轩,但是我不是天佑,也不是你。我想你是不会真的明白的。你‘没有’这种感觉。很多东西都不容易,也很难讲清楚。”
“那对我也很艰难。”
“看看,我知道,子轩。我能够为你做些什么。但这个不行,真的。”
这是子轩头一次的指挥经验,而且没有作用。他发现自己开始生气了,他想说你就干你的好了,然后去找别人。但是他不能在他真正的朋友身上发脾气。而且他也很难接受一个拒绝作为回答。“徐饶,我们要做的不是很难。不过是杂技和诡计而已。”
徐饶闭上了眼睛,“子轩,你让我感觉遭透了。”
“我不想让你觉得很难受,圣徐饶斯,但是那是我被交予的任务,因为天佑认为飞鹰部队需要这个。你在名单上,这是他的选择,不是我的。”
“但是你不必选择我。”
“那当我去问下一个孩子,他要说,‘徐饶’也在这个小队里面,是不是?我说,不,他就也不想参加了。那会让他们都觉得他们可以说不。然后他们就会‘想’说不,因为没有人想要从我这里接受命令。”
“一个月前,没错,那会是真的。但是他们现在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士兵。我听到别人谈论过你。他们很尊敬你。”
又一次,很容易做到徐饶希望的事情,让他免除这种痛苦。而且,作为一个朋友,那样做是“正确”的。但是子轩不认为那是个朋友该干的事情。他必须面对现实,他已经发出了指令,现在他必须让指令得到实行。
他真的需要徐饶么?
“我只是想要说,徐饶,因为你是我唯一可以说出这些话人,但是看看,我很害怕。我想要领导一支小分队,但是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去领导。我有一个星期的经验,在战斗室看‘疯子’铁瞳如何把我们大家团结起来,他作出指令的语调。我看到天佑是如何训练并且信赖我们。
那是舞蹈、足尖步、跳跃、旋转,我很担心我会失败,而且没‘时间’去失败,我必须在你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让小队发挥作用。我知道,至少还有一个人没有在半真半假地希望这个聪明孩子失败的。”
“不要把自己当小孩,”徐饶说,“如果我们诚实些的话。”
那很伤人。但是领导者要学会接受,不是么?“你的感受不成问题,徐饶,你会给我机会的,”子轩说,“而且,因为你给了我机会,别人也会这样。我需要的是……忠诚。”
“我也一样,子轩。”
“你需要我作为朋友的忠诚,这样会带给你,自主,快乐一点吧,”子轩说,“我需要的是给领导者的忠诚,好实现我们的指挥官交给我们的任务。”
“那很恶劣,”徐饶说。
“啊,”子轩说,“也是事实。”
“你很低劣,子轩。”
“帮我,徐饶。”
“把我们的友谊当手段。”
子轩从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象是刀子在割他的心,只因为他刚听到的话,只因为别人正在对他生气。那是因为他希望徐饶觉得他很好。那是因为他知道徐饶至少部分正确。子轩正在利用友谊来伤害他。
子轩决定推出,那不是因为痛苦,或者什么别的。那是因为,一个反对他的决定的士兵,是不能很好的工作的,即使他们是朋友也一样。“这么看,如果你不愿意,是的,你不愿意。对不起,我让你激动了。我不再强迫你去参加了。你是对的,我没事。我们还是朋友,是不是?徐饶!”
徐饶握住了他伸出的手,握着他。“谢谢你,”他轻声说。
子轩立刻去找展迟,天佑的名单里剩下的一个同在C战队的士兵。展迟不是子轩的首选——他总是几乎迟到,做事情三心二意。但是因为他在C战队,在子轩给“疯子”铁瞳提出忠告的时候,展迟也在那里。他观察着子轩的行动。
当子轩询问展迟是否可以谈谈的时候,展迟正使用他的小型电脑。子轩和徐饶一起爬到铺位上,坐在这个比较大的孩子的身边。展迟是从法国里维埃拉一个卡纳苏麻的小城来的,他有着普罗旺斯人友善的表情。每个人都喜欢他。
很快子轩就解释了天佑要他做的事情——虽然他没有提到那只是余兴节目。没有人会放弃日常练习做那种对胜利没有决定意义的事情的。“你在天佑给我的名单上面,我希望你能——”
“子轩,你在干什么?”
“疯子”铁瞳站在展迟的铺位前面。
子轩立刻就意识到了他的错误。“头儿,”子轩说,“我应该先对您说明的。我还是个新手,我只是没有想到。”
“什么新手?”
子轩再一次说明天佑对他的要求。
“而且展迟也在目录上?”
“是的。”
“因此我在练习中会失去你‘还有’展迟?”
“只是每天一次练习。”
“我是唯一一个失去两个人的小队长。”
“天佑说每个小队选一个人。五个,加上我。我别无选择。”
“天啊,”“疯子”铁瞳说,“你和天佑就没想过,这实际上对我的打击要比其他的指挥官大得多。无论如何,你们为什么不能用五个人代替六个人呢?你和四个其他人——每个小队一个?”
子轩本想争论,但是意识到交头接耳不会其任何作用的。“你说的对,我没有想到这点,而且你的想法很对,当天佑意识到这对你的练习将有多大的影响的时候,他会改变主意的。那么他今天早上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和他谈谈并且让我知道你们的新决定呢?在此期间,虽然,展迟可能对我说不,但是那就不再是问题了,不是么?”
“疯子”铁瞳思考了一下。子轩可以看到他的愤怒正在消退。但是“疯子”铁瞳的领导方式已经改变了。他不再象原来一样发脾气。他控制了自己,把脾气憋住,等待它消失。
“好吧,我会和天佑谈谈。如果展迟希望这样做的话。”
他们都看着展迟。
“我觉得可以,”展迟说,“我想可以做点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不会对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宽容的,”“疯子”铁瞳说,“在我的训练期间,你们不许谈你们的特别小队。你们要把它留到外面去说。”
他们都表示同意。子轩可以看到“疯子”铁瞳很明智地指出了那个重点。这项特殊任务会让他们两个从C小队中分离出来。如果他们发生了摩擦,其他人会觉得精锐被分裂了。这个问题在别的小队也会表现出来,因为每个小队只有一个孩子在子轩的特别队中。没有讨论,也就没有摩擦。
“看,我不必去和天佑进行讨论了,”“疯子”铁瞳说,“除非那成了大问题,如何?”
“谢谢,”子轩说。
“疯子”铁瞳回到了自己的铺位。
子轩想,我做得很好。我不能让争执升级。
“子轩?”展迟说。
“怎么?”
“只有一件事。”
“啊。”
“别叫我展迟。”
子轩回想了一下。“你比较喜欢‘两匹马’吗?”
展迟笑了,“那也比那种用来清理马棚的工具好听。”
子轩说,“从现在开始。”
“谢谢。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的自由训练。”
“很好。”
子轩几乎是跳着舞离开章台的铺位的。他做到了。无论如何,他做成了一次。
在早餐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得到了他所有的五个队员。另外的四个,他先同他们的小队长进行讨论。没有人拒绝他。而且他得到他的小队中所有人的承丽,他们从此用章台的真名来称呼他。
子轩到来的时候,建辉已经让肖海和钱汉璐来到了他在战斗室过道中的临时的办公室。那不过是肖海和钱汉璐之间很常见的争论——关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些违反未成年人保护协议或者一些其他什么的琐碎问题,但是很快就升级到激动地正式诉苦上了。那不过是他们竞赛中的另一场冲突罢了,他们都想给他们的被保护人——天佑和子轩——争取更多的利益,同时要求建辉避免让他们陷入即将到来的实际的危险中。
从敲门声开始响起到他们注意到,之间有一段时间,因为敲门声并不大,建辉甚至怀疑他也许是重听了。
提到哪些名字?是的,子轩和天佑。甚至还有波让。那么余昆的名字被提到了么?没有,他只是被这样提起:“就因为那个让人发疯的游戏理论反应出什么事情就做出另一个不负责任到危及人类未来的决定,真正生死攸关的事情要发生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而整件事除了让小孩流血什么也证明不了!”那是钱汉璐的声音,他越来越有成为雄辩家的趋势。
建辉,当然,已经很难受了,因为他同意双方的观点,不止是他们互相争吵的东西,也同意他们对于他自己的政策的攻击。在所有的测验都表示,子轩确实是更好的候选人;而基于天佑在领导岗位上的实际表现,他当然更好。而且建辉“确实”对把两个孩子暴露在实际危险中没有负起责任来。
但是实际情况是,两个孩子都对自己的勇气有着严重的怀疑。天佑曾经长期屈服于他的哥哥,天辰,而且思维游戏显示出天佑没有发觉天辰代表的实际是鹰派。建辉知道当需要的时候,天佑可以有勇气毫无抑制地进行攻击。他可以独自对抗敌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毁灭那个要伤害他的人。但是天佑不知道,而他必须要知道。
子轩,他的部分,在他的头一次战斗之前实际地显示出了恐惧的症状,当然他最后做得很好,建辉不需要任何心理测试来告诉他到底是在怀疑什么。唯一的区别是,子轩的情况是,建辉和他一样对自己心怀疑问。“没有”证据表明子轩会去攻击的。
自我怀疑是候选人不应该有的情况。要毫不犹豫去攻击敌人——“不能”犹豫——反应不能停顿。孩子们必须面对他们最大的恐惧,知道没有人会去干涉,会帮助他们。
他们必须知道当失败有可能是致命的时候,他们不能失败。他们必须通过测验,而且知道他们已经通过了测试。两个小男孩都很明白,危险是不能造假的。它必须“是”真实的。
建辉彻底不负责任地把他们暴露到危险中去。然而他知道,就如同知道他是不负责任的一样。如果建辉让整个情况是安全的,没有人会责备他在实际战争中造成天佑或者子轩的失败。那可能是小小的安慰,虽然,最终是失败的结果。但是如果他错了,无论他怎么想,每个地球上的人都会付出终极代价。唯一可能的事情就是如果他们中其中一个人被杀,或者有物理或者心理上的损害,那另一个就会是唯一剩余的候选人了。
如果都失败了,那怎么办?这里有很多聪明的孩子,但是没有一个比那些已经在太空的指挥官好多少,他们已经从战斗学校中毕业许多年了。
必须有人掷骰子。我就是那拿骰子的手。我不是那种官僚,他们会把个人目的置于自身服务的大业之上。我不会把骰子放在其他人的手里,或者假装别无选择。
现在,建辉能够做的就是听着而不去理睬钱汉璐和肖海对官僚政治的抨击而且反对他的调遣,同时努力在他们的代理人之间的相互竞赛中捏住他们的脖子。
门上轻轻地敲击——建辉在开门之前就知道那会是谁。
如果听到了争论的话,子轩是不会说明的。但是什么都不表示是子轩的专长。只有天佑才要更秘密地管理——而且他,至少,已经玩了很长时间的思维游戏,足够让他的教官们了解他的思想了。
“头儿,”子轩说。
“进来,子轩。”进来,程玉平,很好,爱孩子的父母期待已久的孩子。进来,被绑架的孩子,命运的人质。来和命运交谈吧,它正在和你的生命玩着机灵的小游戏。
“我可以等,”子轩说。
“钱汉璐教官和肖海教官可以听你必须要说的话,不是么?”建辉问道。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头儿。那不是秘密。我希望得到使用太空站补给品的授权。
”
“拒绝。”
“那个回答不能接受,头儿。”
建辉看到钱汉璐和肖海都在瞪着他。他们很开心看到这个小男孩的大胆么?“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缺乏照管,每天战斗,士兵疲惫不堪而且还要被迫完成课堂任务——很好,天佑要这么做,我也一样。但是你们这样做唯一可能的理由就是要测试我们的想象力。所以我需要一些资源。”
“我不记得你是飞鹰部队的指挥官,”建辉说,“我会从你的指挥官那里接受需要特殊设备的请求的。”
“不可能,”子轩说,“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愚蠢的官僚程序上。”
愚蠢的官僚程序。建辉在几分钟前的争吵中曾使用过这个短语。但是建辉的声音“并不”高。“到底”子轩在门外听了多久了?建辉无声地诅咒着自己。他把他的办公室搬到如此高摆明了就是因为他知道子轩是一个小鬼和间谍,用头脑分析所有可以得到的东西。他甚至没有派个守卫来制止这个小男孩走上来到门口偷听。
“于是你就来做么?”建辉问?
“我是他派来思考你们可能用什么愚蠢的方法给我们设置游戏,并籍此对付我们的,而且还要思考处理的方法。”
“你觉得你要找什么?”
“我不知道,”子轩说,“我只知道我们只见过制服、闪光服、武器和小型电脑。
肯定这里有其他的补给品,例如有纸。除了书面测试的时候,我们从来没有得到过纸,那时我们的小型电脑都被关闭了。”
“你在战斗室里面可以用纸来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子轩说,“把它揉成一团到处四处丢。或者把它在里面撕成一堆灰尘。”
“谁来清理呢?”
“那不是我要管的事情,”子轩说。
“拒绝请求。”
“不能接受,头儿。”子轩说。
“我不是要故意伤害你的感情,子轩,但是你是否接受我的决定对我来说还不如一只蟑螂屁成问题。”
“我不是要故意伤害‘你的’感情,头儿,但是你还是不明白你在做什么。你是在临时做准备。加快系统的运转。你们造成的损害需要多年才可以纠正,但是你们毫不关心。那只说明这所学校从现在开始的一年内的其地位根本就不重要。那意味着每个人无疑都会很快毕业。训练正在加速,因为鹰派正在越来越逼近而不能再延迟了。所以你们在推动。而且你们特别要加速天佑天佑的训练过程。”
建辉感到很难受。他知道子轩的分析能力是非凡的。所以,他耍诡计的能力也一样。子轩的猜测不全正确——但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事实,或者因为他仅仅是不希望他们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或者他猜测了多少?我从来不想要你来这里,子轩,因为你太危险了。
子轩仍然在阐述他的意见。“当天佑天佑要寻找制止鹰派来到地球并且象头一次入侵一样扫荡整个行星的方法的时候,当鹰派入侵的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们会给他一些胡说八道作为他是否可以使用某些资源的回答呢?”
“你关心的太多了,船只根本不需要进行补给。”
“我的确关心很多东西,”子轩说,“天佑正很接近地告诉你要你把你的游戏热病一口吞下。他已经开始厌烦了——如果你们不能注意到那一点的话,你们就不够做一个教官。他不关心下面要怎么样。他不关心和其他孩子的打斗。他关心的就是要准备好去对抗鹰派。那么你觉得要告诉他你们这里的游戏毫无意义,说服他去放弃对我来说很难办到是不是?”
“好吧,”建辉说,“肖海,准备小艇。子轩要被限制活动,直到太空梭准备好把他带回地球为止。这个孩子被战斗学校开除了。”
子轩微笑着。“去做吧,建辉上校。怎么说我也在这里呆了很久。我学到了所有‘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这里的教育是一流的。我永远不用再生活在大街上了。我自由地回家了。让我现在就从你们的游戏中解脱吧,我准备好了。”
“在地球上你也不会自由的。不能冒险让你说出那些关于战斗学校的逸闻野史,”建辉说。
“很对。把你能够找到的最好的学生带到这里,然后把他投进监狱,因为他要求可以使用补给物资的权限,而你不愿意。继续啊,建辉上校。无论多么艰难,还是收回你说的原话并放弃吧。比起我对你的需要来来,你需要我合作的地方更多。”
肖海几乎无法隐藏他的笑容。
是不是只有这样对抗建辉才是对子轩勇气的充分考验。但是建辉还是怀疑子轩,他不否认他对于调兵谴将很在行。如果这个时候肖海和钱汉璐没有在房间的话,建辉几乎可以放弃任何事情。
“在证人面前交谈是您的决定,”子轩说。
什么?那个小男孩会读心术么?
不,建辉已经瞪着两位教官了。子轩不过是知道该如何读他的肢体语言。这个孩子什么都不会错过的。那就是他为什么对于计划非常有价值。
那不就是我们将希望寄托在这些孩子身上的原因么?因为他们擅长调兵谴将?
如果我知道了任何有关司令部的事情,不要让我知道这些——那就是那就是你们降低损失并且离开这个领域的时候?
“好吧,子轩。一份补给品详细目录的扫描文件。”
“还要有人给我解释它们都是什么。”
“我想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子轩很文雅的接受了他的胜利;他没有回应以嘲弄。那个挖苦给了建辉对于他的让步的一个小小的补偿。他知道那就是他所能做全部,但是这工作一点威势都没有。
“肖海教官和钱汉璐教官会陪你去,”建辉说,“一个人做搜索,他们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否决你的任何请求。他们会为让你拥有和使用物资而可能产生的伤害后果负责。”
“非常感谢,头儿,”子轩说,“虽然我很有可能无法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但是我感激您的公正地让我们搜索太空站的资源以达到空间站的教育目标。”
这个孩子冷静地讲述了如下的术语。他用了几个月来注意学生数据,还有那些记录中所见过的符号,子轩已经清楚地学会了比实际在文件中出现的内容更多的术语。现在子轩给他的是他可以用在报告中的行文作成的回复。建辉好象还不能非常完美地控制这种行文方式。
这个孩子正在帮助我。这小家伙以为是他在控制局面。
好把,我也会给他一点令他吃惊的东西。
“解散,”建辉说,“全体解散。”
他们立正,行礼,退出。
现在,建辉在思考,我必须重新考虑对未来的决定,想一想自从这个小孩来了以后,到底有多少决定被影响了。
子轩在搜索物资详细目录的时候,他确实想要寻找某样东西,任何能够作成天佑的武器的东西,或者他的战队可以用来保护他免于遭受李德物理攻击的东西。但是这里没有东西能够满足既可以通过教官审查又能够给小孩子提供足够的杠杆作用来超越大孩子的要求。
这很让人失望,但是他会找到其他的方法遏制这种威胁。在当他浏览物资的时候,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让他注意。那里没有那里没有让孩子碰触以便找寻返回宿舍方向的亮条纹。所有的感应器又安得太高孩子不能很方便的使用。职员经过的时候看着子轩、钱汉璐和肖海,好象他们在发狂。
这盘东西小得令人惊讶。子轩试了试重量,也很轻。他打开了一段,它几乎看不见。“这能撑住么?”
“两个成人的体重,”肖海说。
“太好了。能截短么?”
“太光滑也太圆了,所以它非常难以截短。何况和太空服一样,把它截成薄片对我们毫无用处。”
“我们可以把它截短到一定长度么?”
“那需要使用喷灯,”肖海说。
“这个就是我想要的。”
“就这个么?”钱汉璐问,语调充满讽刺。
“还有喷灯,”子轩说。
“拒绝,”肖海说。
“我不过是在开玩笑。”他走出了补给房间,跑下走廊去,折回他们来的时候的路上。
他们在他身后跑着。“慢点。”肖海大叫。
“你们继续好了!”子轩回答,“我有一队人等着用这个东西进行训练呢。”
“训练他们什么?”
“不知道!”他到达滑杆并滑了下去。它带他到了学生用的甲板。向这个方向走,根本没有安全检查。他的小队正在战斗室里等他。在过去的几天里他们够很努力地为他尝试着各种半吊子的事情。可以在半空中散开的编队、屏障、没有枪支的时候用脚消灭敌人的攻击方式。进入旋转和摆脱旋转——那样可以让他们在攻击其他人的时候,几乎不能被别人击中。
最让他们振奋的事情就是,实际上在子轩的小队练习的时候,天佑几乎从头到尾在现场观看,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实际回答小队长和在其他战队中的士兵的提问。无论他们问什么,天佑都知道,自己也有该如何使用的打算。而且,子轩的士兵都知道天佑一直关注着他们,所以他们工作得更努力了。天佑确实很关注他们做的事情,那让子轩在他们的眼中也高大起来。
天佑的好处就在这里,子轩第一百次地认识到这一点。他知道如何把一个队伍组成他想要的样子。他知道如何让别人一起工作。而且他做这些都不用很大力气。
如果建辉在这个方面和天佑一样擅长,我今天就不必表现得象一个欺凌弱小的人了。
子轩开始试着把死线拉过战斗室。拉过去了,松开来勉强够从两边打上结。但是练习几分钟后他们发现那要是作为绊网几乎是无效的。绝大多数的敌人会错过他;那些正好撞上的才会失去原来的方向或弹向四周,但是一旦知道它在那里,他们就会把它当成栅格的一部分,那只说明对有创造力的敌人来说,可能给他们造成一定优势。
死线的设计就是让人在太空中不会飘走。当你抓住线的一头会怎么样呢?
子轩把一头紧紧地系在墙壁的一个把手上,把另一头在腰上绕了几圈。现在绳子就比战斗室的立方体的空间的边长短了。子轩在线上打了个结,然后向对面的墙壁弹出。
当他滑行过空气,死线在后面拽住他的时候,他不由得想:我希望他们说的这条线不能切割的话是对的。否则会怎么样呢——在战斗室中被割成薄片。“那样”会造成一大片有趣的污渍,够他们收拾的。
当他离墙壁还有一米的时候,线拉紧了。子轩身体向前的趋势立刻被从腰部止住,他的身体象被割到似的,他感到内脏都在发痛。但是最让人惊奇的是,由于惯性,他的身体由直线前进变成了向侧面的弧线行进,象鞭子一样抽过战斗室,向D小队做练习的地方去了。他撞上了墙壁,他撞得太厉害了,好象把他体内的空气都给挤出去了一样。
“你们看到没有!”子轩一可以呼吸,就开始大叫。他的胃受到了伤害——他也许没有被切成两片,但是他还是会受到可恶的淤伤,他立刻就知道并且确信,如果他没有穿着闪光服,那一定会出内伤的。但是他很快会好,而且死线让他在半空中突然地改变了方向。“你们看到了么!你们看到了么!”
“你还好么!”天佑喊道。
他意识到天佑认为他受伤了。他降低了说话速度,子轩又开始喊叫,“你们看到我有多么快么!你们看到我是怎么改变方向的么!”
整个战队都停下了练习,看子轩练习他的死线。把两个人连在一起,其中一个人停止时,出现的效果很有趣,但是那很难掌握。更有效的练习是,子轩让天佑使用钩子从墙上拉出一个星星到战斗室中央。子轩把线捆在星星上,从那里出发;当线拉紧的时候,星星的边缘就成为了一个支点,在他改变方向的时候,缩短了线的长度。当线绕着星星转的时候,就会由于缠绕而越来越短。最后,子轩移动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在最后到星星时撞得他眼前发黑。但是整个飞鹰部队都被他们刚看到的吓到了。死线完全不可见,所以看上去好象这个小孩子弹射出去,然后突然在半空中转向加速。看到这种情况会造成严重的困惑。
“让我们再试一次,看看我这么做的时候能不能射击。”子轩说。
晚间练习直到21:40才结束,再一会就该睡觉了。但是由于看到了子轩小队准备的杂技,整个军队都激动地忘记了疲倦,几乎是蹦跳着通过了走廊。他们绝大多数都知道子轩正在做的不过是一些杂耍,对战斗没有决定作用。但是无论如何,这很有趣。是新的。是飞鹰部队的。
子轩开始领导工作,天佑给他荣誉。凯旋的时候,即使他知道他正在被系统操纵——于公众的荣誉不同——但是还是感觉很好。
还不能说太好,他提高了警惕。他在走廊中走了不远就意识到这里有太多穿毒蝙蝠制服的人,他们和其他一些小男孩还在这个区域附近游荡。现在是21:40,绝大多数的战队成员都该在宿舍,只有很少的刚从图书馆、录象室、游戏室回来的人。毒蝙蝠队员太多了,其他的战士也都是那些一点也不喜爱天佑的指挥官手下的大块头孩子。那不是什么卓越的圈套。
子轩慢跑回去紧靠在一起走的“疯子”铁瞳、彼得张、还有“冰水”。“毒蝙蝠的人太多了,”子轩说,“和天佑呆在一起吧。”他们立刻就照办了——大家都知道波让正放话威胁,说什么“有人”打算对天佑天佑做什么,好让他到他该去的地方去。子轩还是继续往回逍遥自在地慢跑着,他略过了小孩子,只提醒了另外两个小队长,和所有的副队长——那些大一点的孩子,那些孩子还有可能能够和李德带的孩子拼一下。
但是胜利机会“不大”,需要做的就是要在教官们到来之前保住天佑。如果一场不折不扣的暴动爆发的话,教官们还能袖手旁观么。也许他们可以?
子轩从天佑身边跑过,跟在他身后,他看到穿着凤凰战队制服的左锋?左锋正快速过来。她喊到。“嗨!天佑。”
让子轩很厌恶的是,天佑停下来向她走去。这个孩子太轻信了。
在左锋的身后,一些毒蝙蝠队员正在移动。子轩看了看其他的方向,看到又有几个毒蝙蝠队员和几个其他战队里间过的孩子跟着飞鹰部队的尾巴顺走廊过来。冰水和“疯子”铁瞳很快来了,还有更多的小队长和其他飞鹰部队的大些的孩子跟在后面,但是他们还不够快。子轩招手,他看到“疯子”铁瞳提高了速度。其他的人也跟了上来。
“天佑,我能和你谈谈么?”左锋说。
子轩失望而且怨恨。左锋是个犹大。那样天佑就留在了波让的手里——谁会猜到呢?在波让战队里的时候她“恨”波让的。
“和我一起走吧,”天佑说。
“只一小会,”左锋说。
或者她是个完美的演员,或者她是很健忘,子轩了解到。她只看见了其他的飞龙的制服,几乎没有看其他的人。子轩想,她根本没有注意他们。她是一个白痴。
最后,天佑好象注意到他的位置的暴露。除了子轩以外,所有其他的飞龙队员都超过了他,那显然就很足够了——最后——那让他很不舒服。他背向左锋,走开了,很灵活,很快就赶上了那些年长的飞龙队员。
左锋生了一会气,然后很快赶上了他。子轩站在那里,看那些越来越接近的毒蝙蝠队员。他们甚至没有看他。他们只是提高了速度,几乎和左锋一样快地接近了天佑。
子轩跑了三步,拍打着灵兔战队宿舍的大门。有人开门了。子轩只是说“毒蝙蝠正在对天佑不利,”立刻灵兔战队的人就从门里涌到走廊上。他们正好在毒蝙蝠到达的时候出现,并且也跟了上来。
子轩想,这是证人。如果打架看上去不公平的话,他们也是帮忙的人。
在他的前面,天佑正和左锋交谈,那些比较大的飞龙队员跟在他的身边。毒蝙蝠队员们继续跟着,越来越近,在经过的时候,另一些心怀怨恨的人也加入近来。但是危险正在散去。灵兔战队和飞鹰部队的大孩子正在发挥作用。子轩觉得呼吸顺畅了一点。至少,这个时候,危险解决了。
子轩及时赶上了天佑,他正好听到左锋在说,“你怎么会以为我会这样做?你不知道谁是朋友么?”她跑开了,爬上一个梯子。
钻地鼠部队的乔玉峰赶上了子轩。“一切都好么?”
“我希望你不会介意我召集了你的士兵吧!”
“他们来找我。我们会看着天佑直到他安全回到住处的?”
“啊。”
戴恩回去和他的士兵走在一起。那些毒蝙蝠以及其他坏孩子的数量和他们比起来是一比三。他们开始返回,一些人离开,消失在梯子的顶端或者滑下了滑杆。
当子轩再次追上天佑,他已经被他的小队长保卫起来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敏感了——很明显他们是他的保镖,一些年轻的飞龙队员也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加入了队伍。他们护着天佑到了他宿舍的门口,“疯子”铁瞳在他之前先进入了宿舍,当他检查过里面没有人在等以后才让他进入。就好象他们中有人可以通过指挥官宿舍的感应器一样。但是说回来,教官们最近已经改变了很多规则,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子轩清醒地躺在床上,他试着思考可以做的事情。他们不可能时刻和天佑在一起。
要上文化课——那时每支个战队被故意地打乱了。天佑是唯一一个在指挥官食堂用餐的人,所以如果波让在那时跳到他……但是他不能,不能在他身边都是指挥官的时候干。
淋浴、厕所里,如果波让正确地组合了刺杀组织,他们可以象推气球一样把天佑的小队长给推开。
子轩现在必须做的就是削弱波让的支持。在他入睡之前,他有了一个普通笨的小计划,那也管点用处,或者可以让事情有所变化(当然可能往糟里变化),但是至少能做什么,那是公开的,这样教官们在事后就不能宣传了,他们的官僚主义显然会遮掩我的处理方式,特别是在他们不知道在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
他想他可以在早餐时间做点什么,但是,显然早起第一大事就是一场战斗。龙藤,火獾战队。这次教官们又找到了新的破坏规则的手法了。这次火獾战队的队员被冰冻后,他们在五分钟后自动解冻,而不是被冰冻到游戏结束,那和在练习的时候一样。但是飞鹰部队呢,一旦被击中,就始终被冻结。由于战斗室周围有很多星星——那有太多可以用来隐蔽的地方——所以他们花了一段时间才明白,当他们通过星星的时候他们要反复攻击同一个士兵,这次飞鹰部队比以往更接近失败。太逼近了,飞鹰部队的残存的十二个士兵必须看管一批被冰冻的火獾士兵,周期性地重新冰冻他们,并且注意四周有没有流窜的漏网之鱼。
这次战斗持续了那么久,在他们离开战斗室的时候,早餐已经结束了。飞鹰部队愤怒异常——有些人早在他们知道那些诡计之前就被冰冻了。有些人就在他们僵硬的闪光服中度过了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越来越失落。其他的人,他们被迫面对数量超出自己的敌人,而且还有些不能看到的敌人在继续苏醒,他们都精疲力尽。包括天佑。
天佑在走廊中集合了战队,他说“你们全都知道了。今天不训练了。去休息、去娱乐、去学习吧!”
他们都非常感激这个缓刑令,但是,他们今天还是没吃上早饭,也没有人觉得情绪高昂。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有人呻吟着,“但是他们现在正给火獾战队提供早餐呢。”
“不,他们提前向火獾战队供应了早餐。”
“不,他们已经吃过早餐了,而且五分钟后他们还要再吃一顿。”
然而,子轩失望的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在早餐时候实行他的计划了。它必须推迟到午餐。
好的是飞鹰部队不用去练习了,波让的那些家伙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埋伏。坏事就是如果天佑单独行动,没有人能够保护他。
所以,当子轩看到天佑进入了他的宿舍的时候,他放心多了。通过向其他的小队长咨询,子轩决定监视天佑的房门。一个飞龙队员守在外面的走廊里,半小时一轮换,一个敲门,换岗的就出来。天佑就无法在飞鹰部队不知道的情况下出去游荡了。
但是直到午饭时间天佑也没有出来。小队长们让士兵们先去吃饭,然后绕到天佑的门口。“飞蛾”游大大声敲门——实际上,他用了五倍于所需要的力气。“吃午饭了,天佑。”
“我不饿。”他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你们去吃吧。”
“我们可以等,”“飞蛾”说,“我们不想你自己一个人去指挥官食堂。”
“我根本就不想去吃午餐,”天佑说,“你们先去吧,我晚点去找你。”
“你们都听到了他的话了,”“飞蛾”对其他人说。“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他会安全地呆在这里。”
子轩注意到天佑没有承丽在午饭时间呆在房间里。但是至少波让的人不会知道他在那里。那多少还有点用处。子轩希望在午餐的时候有机会发表一下他的演讲。
因此他跑进了餐厅,他并没有走到队伍中去,而是跳上了桌子,大声拍手让大家注意。“嗨,所有人,注意了!”
他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走近看他要做什么。
“有些人需要被提醒一点晋鹏法条中的要点啊:如果一个士兵被他的指挥官命令做违法的或者错误的事情,他有责任拒绝这个要求并向上报告。如果他服从了这个违法或者错误的命令的话,他就要对他行为的结果负起完全的责任。我说这些是因为你们中有些人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这个法条说的是,如果有指挥官命令你们去犯罪的话,那是没有借口服从的。你们被禁止服从这样的命令。”
毒蝙蝠的队员没有人回应子轩的注视,但是一个穿田鼠制服的杀气冲天的家伙用乖戾的口吻回答他,“你想在这里干什么?小不点!”
“我认出‘你’了,李特。你的成绩在学校中是垫底的百分之十,所以我想你也许需要一点额外的帮助。”
“你现在可以把你脸上的窟窿闭上了,那就是我需要的帮助!”
“无论波让昨天晚上打算让你们怎么做,李特,你和还有大约二十个其他的人,我要告诉你们是‘如果’你们确实做了什么的话,你们的每个人都会因为他的愚蠢而被从战斗学校中开除了。开除。一个彻头彻尾地失败,因为你们听李德的指令。我还需要说得更清楚么?”
李特笑了——好象是挤出来的,然后,他不是唯一笑出来的人。“你甚至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小不点,”一个人说。
“我知道波纳李德打算把你们变成街道上的小团伙,你们这些沮丧的失败者。他不能在战斗室打败天佑,所以他要找一打强硬的家伙去欺负一个小不点。你们都听到了么?你们知道天佑是什么人——这里的曾经有过的指挥官中最好的。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够做到马荣曾经做到的事情,就是打败鹰派的入侵者的那个人,你们想过这一点没有?那些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他们想把他的脑浆打出来。这样当虫子来的时候,我们就只能让如同李德那样满脑袋糨子的家伙去领导我们的舰队进行防御,然后那些鹰派将清洗地球,杀掉每个剩下的男人、女人还有孩子,那些幸存者将都知道‘这些人’就是蠢货,是他们抹杀了唯一的一个有希望带领我们取得胜利的人。”
现在一片死寂,子轩能够看到,看到那些他认出来的,昨天在波让的团伙里的那些人,他已经说通他们了。
“哦,你们‘忘记’了鹰派了,不是么?你们忘记了这个战斗学校不是建造起来让我们写信告诉妈妈你在积分榜上维持多么好的成绩用的。在你们跟随,帮助着波让,当你们真的要伤害到天佑天佑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把你们自己的喉咙也割开呢。但是我们剩下的人——很好,这里还剩多少人认为天佑天佑就是那个我们希望也应该在战斗中跟随的指挥官呢?来吧,有多少人!”
子轩开始慢慢鼓掌,很有节奏。立刻,所有的飞鹰部队的成员加入。很快,几乎所有的剩下的士兵也开始鼓掌。那些没有这样做的人很显眼,而且可以他们看到其他人正用轻蔑地或者憎恨地眼光看着他们。
很快,整个房间开始鼓掌。连提供食物的人也不例外。
子轩用力地将他的双臂伸入空中。“那些面孔恶心的虫子才是唯一的敌人!所有的人类是站在一起的!那些伸手反对天佑天佑的人,就是鹰派的同伙!”
他们热情地鼓掌,跳起来,作为他们的回应。
这是子轩头一次试图提醒这些乌合之众。他很高兴看到这个结果,只要理由正确,他可以做得很好。
迟一点,当他拿着他的食物做到C小队中,开始吃的时候,李特自己过来找子轩。他从后面过来,在子轩还不直到他到来之前,其他的C队成员都站起来准备把他踢除去了,但是李特示意他们坐下,然后侧身在子轩的耳旁说。“听着,愚蠢者的女王。那些准备要除掉天佑的士兵都不在‘这里’。你愚蠢的演讲太多余了。”
然后他就走了。
然后,过了一会,子轩也离开了。C小队和飞鹰部队的其他成员跟在他后面。
天佑没有在他的宿舍,至少他没有回答。“飞蛾”游大,A小队的队长,接掌了指挥权,把他们按组分开找寻宿舍,游戏室,录象室,还有健身房。
但是子轩让他的特别小队跟着他走。去浴室。那里是波让和他的手下会等待天佑的地方,因为那是天佑最后必然会去的地方。
子轩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全部结束了。教官们和医疗队正在从大厅走出来。丁?米克在天佑的身边搂着天佑的肩膀,和他一起离开了浴室。天佑只围着他的手巾从浴室出来。他湿淋淋的,血从他的后脑流下,流到他的后背上。子轩过了一会才明白那不是他的血。子轩小队的其他成员看着丁陪着天佑回到了宿舍并且帮他进去。但是子轩还是去了浴室。
教官们命令他离开这里,离开走廊。但是子轩已经看得够多了。波让躺在地板上,医疗队正在做CPA(心脏复苏术)。子轩知道没有必要对那些击中了心脏的人做这些了。
从那些在旁边站着的人毫不关心的态度上,子轩知道了那不过是在走过场。没有人期待着波让的心脏再次跳起来。毫无任何值得吃惊的地方。他的鼻子已经挤进了脸里面。他的面孔上糊着大量的血。那解释了天佑后脑的血液是哪里来的。
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没有发挥作用。但是天佑毕竟赢了,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学习了自我防卫的技术并且使用了,他也不会做那些无用功的。
如果天佑是黎洁的朋友的话,黎洁就不会死了。
而且,如果天佑要依赖子轩来救他的话,他就会和黎洁一样死亡。
有人粗野地拉开了子轩,把他推到墙上。“你看到了什么!”天佑森少校询问。
“什么也没有,”子轩说,“里面是波让么?他受伤了么?”
“那与你无关。你没有听到我命令你离开么?”
建辉上校随后到达了,子轩能够看到那些教官都围着他,表情愤怒——虽然由于军事协议和有小孩子在场的双重原因,他们什么都没说。
“我想子轩只要用鼻子嗅一下就足够了,”天佑森说。
“你们要把李德送回家么?”子轩问,“因为他还会再来的。”
建辉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听说你在餐厅的演讲了,”建辉说,“我还不知道我们让你到这里来是要你当政治家的。”
“如果你不开除波让,并且让他从这里‘滚出去‘的话,天佑就不会安全,我们就不用这么干了!”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小孩,”建辉说,“这是男人的工作。”
子轩由着肖海把他拖走。但是他们还在怀疑子轩是不是知道波让已经死了,他又稍微过了会才走。“他会在我后面出来的,”他说,“我不想让波让跟在我后面。”
“他不会跟在你后面的,”肖海说,“他要回家了,正等着呢。但是不要把这些告诉别人。直到官方通知下了再让他们自己去看。明白么?”
“是的,头儿,”子轩说。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无意义的事情的?就是那些不要服从下达违法命令的指挥官的事。”
“从军事指挥通用的密码里,”子轩说。
“嗯,但是有个小事实可能对你有用——没有人曾经因为服从命令而被告发。”
“是的,”子轩说,“那是因为没有人让公众参与如此残暴的事情。”
“统一命令不适用于学员,至少那部分不是。”
“但是它适用于教官们,”子轩说,“它适用于‘你’。如果今天你恰好服从了什么违法或者不合理的命令。由……谁呢?我不知道,那让你对浴室内发生的打斗袖手旁观呢?只因为你的头儿告诉你由着一个打孩子去打小孩子。”
肖海没有表现出这个信息是否打击了他。他站在走廊里,看着子轩走进飞鹰部队的宿舍。
里面正一片狂躁。飞鹰部队都觉得完全无助、愚蠢、暴怒和惭愧。李德愚弄了他们!波让在天佑一个人的时候找到了他!当天佑需要他们的时候,他的士兵在哪里?
他们花了很长时间冷静下来。子轩由着他们去,他只是坐在他的铺位上,想自己的事情。天佑不是仅仅打赢了,不是仅仅保住了自己就离开了。天佑杀了他。他的破坏是如此彻底,以至于他的敌人永远,永远都不能再来一次了。
天佑天佑,你是天生的舰队指挥官,你要指挥舰队去保护地球免受第三次入侵的伤害。因为那就是我们需要的——一个能够尽可能进行最残酷打击的人,只有完美的目标而不去关心结果。全面的战争。
我,我不是天佑天佑。我只是个流浪儿,只有生存的技能。不知什么原因。我只有一次真正面对危险,我象松鼠一样逃掉了并且躲到了林丽女士那里。天佑独自进行战斗。我则缩到了我的树洞里。我就是那种只有勇气站在餐厅桌子上讲演的家伙。天佑是那种能够赤裸地击败不平等敌手的人。
无论他们怎么改变了我的基因,也只改变了不是重要的那些。
天佑差点因为我而死。因为我刺激了波让,因为我没有在决定性的时候保持警惕,因为我没有停下来象波让一样思考,算计到他可以等待天佑一个人去洗澡的时机。
如果天佑今天死亡了,那将全部是我的过失。
他想杀人。
不会是波让。波让已经死了。
余昆。那就是他需要杀的人。如果这时余昆就在这里,子轩肯定会去做。
也有可能胜利,如果暴怒和不顾死活地羞耻能够足以打倒余昆那种体型和经验的家伙的话。如果余昆最后杀掉了子轩,那也不比子轩应得的更糟,因为他如此彻底地看错了天佑天佑。
他感到他的铺位颤了一下。徐饶从对面的铺位跳了过来。
“现在没事了,”徐饶小声说,轻排着子轩的肩膀。
子轩转身,面对徐饶。
“哦,”徐饶说,“我还以为你在哭呢。”
“天佑赢了,”子轩说,“我还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