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说起和朱由恪相识,绝对是符合了不打不相识这话。虽然这打也不过是某条接近某条的办法。
纪元三五六年,苏舜卿和朱由恪相识了。大打出手,自此每元末都要打一次。打到后来,最初打架的源头都忽略了。说来好笑,打架的源头也不过就是百果猴酒。
每天做相同的事,苏舜卿有点嘴里谈出鸟来的感觉,正思量着要不要拿新做好的药去毒害毒害魔兽大众,就有动物送上门来了。一只白猿,苏舜卿看那猿和早年电影里看的金刚类似,除了毛色和大小,就顺口取了名字,就好比那大地之熊的名字。 那头成年的金刚白猿带了一罐头百果猴酒给苏舜卿,以感谢苏舜卿救了他家的小猿猴。很多魔兽都有很强的恩仇意识,有恩的,必定会报恩;有仇的也必定是要报仇,不死不休。那是苏舜卿寻了蛇遇草回家的路上遇到的。一只似狮似虎的魔兽正在准备要杀一只小头的金刚白猿。本来苏舜卿是不会管自然界里面弱肉强食的,可是那小白猿好像看到了苏舜卿,用惊恐泪汪汪的圆眼睛看着苏舜卿,嘴里发出带点凄惨味道的撕裂声,愣是把苏舜卿原本想尽快走开的脚给停了。他叹口气,还是把威势放了出来,那狮虎兽看了看苏舜卿,不甘心的又看了眼到嘴的食物,正想一口吞掉,苏舜卿低声一吼,狮虎兽,身子一颤抖,到底还是走开了。
苏舜卿原想着转身就走,想早点回去把蛇遇草种到药田里的。没想,小白猿竟然晃来晃去的冲苏舜卿跑过去。他想,算了,送佛送上天吧,抱起那只小白猿。手摸摸它的头,
“小家伙,没事吧?”
小白猿似乎听的说,恹恹的叫了两声。才发现小白猿身上血淋淋的,伤口很多。叹了口气,把放在空间戒指里的蛇遇草拿出一部分,用在小白猿身上。身边没别的可以止血的东西,也不知道蛇遇草是不是对这猿猴一样有作用。看着血渐渐的不流了,才算放心。弄了个水球帮小白猿洗了澡,收了附在毛上的水元素。再看,嗨,还真可爱。白白蓬蓬的毛,圆圆的眼珠子,小小的身体。。。正想着,就感觉远远的大地就开始震颤,伴随着“嘭嘭嘭”的声音,小白猿倒扭捏的身体,到了地上后,一边发出喜悦的欢叫声,一边朝那声音跑去。苏舜卿也没有管,就瞬移回了树屋。待在树屋都那么久了,要是还不能成功到达,也该钻洞了。
没想到,第二天,那金刚白猿就带了酒给苏舜卿。第一次见到白猿,苏舜卿差点没把两眼珠子给瞪出来,那么可爱的一只小白猿的父亲竟然如此的。。。额,健壮,大概有两米多高,身上的毛扎扎的像是钢刺,额头中还有措黑色毛像的火的形状。肌肉就像健美先生一样,苏舜卿那一米七的个在他面前就像是小孩子。一说明来意,还把躲在身后的小白猿拉了出来道谢。苏舜卿烤了肉,接过金刚白猿的酒,于是就成了朋友。苏舜卿给这白猿取名叫金刚,种族叫金刚白猿。金刚八级中,是族里的领头。小白猿取名叫金显,以示两人在小白猿惊险的时候相遇的。可惜这里两个词的发音完全没有关联。当时取这金刚绝对是顺便,因为二十层高和二米高还是有距离的,想着不过是小号白金刚哪想后来才知道竟然是超级版白金刚。
当然那罐子相对苏舜卿来说可以用桶来形容。两只魔兽,很快在酒肉里找到了契合点,讨论酒的配方酒的做法。苏舜卿以中医的立场还建议加入很多对身体有益的果子药草。听的金刚指挥他儿子记录起来。最后两只大的一只小的都醉在了树下的屋子里。
那屋子是苏舜卿帮忙治伤病的魔兽自发建起来的。附近没有山洞,有时候魔兽伤重的厉害了,苏舜卿需要随时看进度,他又懒得上下折腾,而别个魔兽又想报恩,一拍即合。这个屋子也就一搭出来的山洞,苏舜卿人为的开了几个窗,放了些简易的东西。即便有了这个临时可以住的屋子,大型的,有变小能力的魔兽都会变小了呆里面,当然不能变小的只能自便了,也有些警惕非常的魔兽,只愿意回自己的洞穴,要知道受伤生病的时候才是最容易被宰杀的时候。即使苏舜卿有规定,在他的地盘里,可以争斗可以厮杀,但是,不得主动攻击伤病残“人”士。不管苏舜卿的医术有用没用,他或多或少的受到那些魔兽的尊敬。和他自身的实力也是有不少关系的。
自然界里,向来都是弱肉强食,这点毫无争议可言。
苏舜卿和那金刚父子相处久了,感情就慢慢深了。时不时的给他们俩一些增加修为的药,尤其是经过苏舜卿修改过的材料,酿出来的成品酒效果更是显著。这酒和原来的百果猴酒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幸好苏舜卿有先见之明,让金刚父子严密保守,不然森林里又是一番厮杀。这些都是发生在纪元三五五年。
纪元三五六年,朱由恪在南之渊海底沉睡了上百纪元,醒过来后就想回北部森林看看自己的领地和子民。
朱由恪是条龙,一条与龙岛上不一样的龙,骆头,蛇脖,鹿角,龟眼,鱼鳞,虎掌,鹰爪,牛耳只是这些都是朱由恪种族传承里的介绍,事实上他活了上千纪元都没有找到记忆里的那些东西。就好像,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生下来就知道自己叫朱由恪,为什么会把生育他的蛋壳吃掉,为什么自动的游进边上的育龙池,为什么边上偏乳白色的水叫育龙池。
但是朱由恪就有种感受,自己是万兽之首,万兽见到他就该膜拜。就像他还小的时候,只要一生气,整个北部森林里的魔兽声音都不敢发。那时候太小,不懂得收敛威势和气息,有些弱小的魔兽都直接被压死,从小他就是北部森林的皇。那里原来的皇都降了一个等次。朱由恪太冷静,甚至没有小孩子该有的冲动。对灵蛇界一点好奇都没有。脑中的记忆里什么都有,朱由恪整理都整理了十几个纪元。修炼方式就像是与生俱来了,完全不用思考。甚至还学会了魔法,懂得了元素。
一到北部森林,朱由恪就觉得不一样,似乎北部森里的上空飘溢了某种温暖的气息。神识一扫就发现源头了。自己在外围种的通天树上多了个树屋。奇怪的,仲天竟然没有觉得生气。仅仅上百个纪元而已,多了几只圣级,王级的魔兽尤其其中一只圣兽,修炼都不到一个百纪就化人形了。最奇怪的,这只圣兽身上有修真的气息。太奇怪了。
上千纪元的时间,足够让朱由恪打开种族的传承里面的一道道封印,也足够让朱由恪了解事情的始末。总而言之,朱由恪是条倒霉的龙,他出生的那年,神界东西大战,他好巧不巧的在战场上出身,连累母亲不说,自己这颗刚出生的蛋液也被西方的空间神器扔到这个片面的世界里。亏朱由恪还是真龙。
这些都放一边,现在说的是,朱由恪这条活了上千纪元的真龙对苏舜卿那条活了不超过百纪元的白尾蛇产生好奇了。
正巧,看到苏舜卿引桶里散发酒和药味的水入口,朱由恪也引桶的水入口。一入口,不得了,味道非常好,等喝完了再回味,隐隐有种增加修为的感觉,这让朱由恪的脸也稍微有点变色。再看那苏舜卿,正喝的欢,竟然就没了。苏舜卿皱着眉头,自己好像没喝多少啊,怎么就没了。看看那装酒的桶,
“没破啊。”
这话让躲边上的朱由恪微微的笑起来。
苏舜卿疑惑了一会,便放开,合着把刚喝的酒开始修炼起来。现在苏舜卿依然每晚都会引气入丹田,可是奇怪的是引入丹田的气竟然会莫名的穿到意识海进入内丹。按照异龙蛇和白尾蛇的修炼,那些月之精华以及魔晶的能量都进入自身的魔晶才对。现在这些有两大阵营抢夺。自从气入意识海,土水魔晶毫不客气的抢夺那些本就属于它们的能力。内丹毫不示弱,半中拦截。这些,苏舜卿都只稍微的感觉到一点,并不是很清楚。唯一好的就是,魔晶里的能量只能魔晶吸收。土水魔晶联合一致对外,得到的能力也都是对半分,加上时不时摄入的魔晶能量,才能和内丹对立平势。两方为了宿主的身体,不得不进水不犯河水,相对的安分下来。
朱由恪回到自己的领地一看,很好,自己那块地方,没有任何魔兽进来过。在自己的通天树的树屋上,缓缓的抚摸这树屋。这通天树的种子是和自己一起掉到这里的,自己孵化出来后种了一棵,后来在温泉边上种了一棵。没想到还会有兽类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在树上建屋子。朱由恪看看屋里面,一点都没有变。那些曾经挑衅过他而死的魔兽头颅,经过处理,狰狞的挂在北面的墙上。整整一面墙的不同的魔兽头颅。当年,朱由恪不过是放那里增加自己对这里动物的记忆罢了。现在看,确像是个奋斗的回忆史。再后来朱由恪成皇了,渐渐厌倦了,减少了杀戮。他也知道那些魔兽开智不容易,修炼多年更不容易。
一个人的日子,朱由恪过了千纪元。一个人猎食,一个人受伤,一个人看天空,一个人回忆一个人睡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伴侣。他有点寂寞,有点孤单。可惜的是没有魔兽愿意与他亲近,对他有的只有崇拜,只有尊敬。到了灵蛇界,想结交朋友。只是一次次的利用,一次次的背叛,即便有好的朋友,百纪元一过,都一个个的离去。开始朱由恪难免难过伤心,再后来,习惯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注定会分开,那么就不要有开始了。这是朱由恪最后来的想法。他把自己当做片大陆的观望者,分割开,仅仅做一位观众。看着生看着亡,看着胜看着败,此起彼伏辗转反复。
现在朱由恪遇到了同他一样修真的,似乎让他看到了能脱离一个人的处境。分出神识留意着苏舜卿。每每看到苏舜卿在白猿那里拿酒,便他喝时候跟着偷偷喝他的酒。朱由恪也发现那酒还分类,一元那到一桶普通的酒,十元拿一桶增加修为的酒。次数一多,再迟钝的人也该发现了。所以苏舜卿发现了。苏舜卿很负责的说,苏舜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那天苏舜卿照例从金刚那,拿回一桶酒,这次没有用引,直接张嘴喝,一边喝还一边把毒牙里的毒液放在酒了。心里恨恨的想,让你偷我的酒,毒不死你。多半,苏舜卿是恼羞成怒了,少说也被偷了一纪元的酒,竟然还是被金刚提醒了才发现的。
结果毒死了吗?肯定没有啊。那龙把这毒当调味一起喝下去了。想以前龙吃毒蛇也够多了,自身的免疫不是普通级别的,是大神级别的。
苏舜卿暴怒了。酒也不去拿了,发誓不狠狠找出偷酒贼,打一顿,他以后再也喝酒了。森林里的魔兽没过七个日夜就传开了,苏舜卿最近脾气很糟糕,千万不要去惹他,有个伤病也等着自己愈合的比较好。
当一个人千方百计的想做一件事时候,总是会成功的。有时候做不成,找了很多理由,这也只不过是借口,说明做这件事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坚定。苏舜卿用蛇的复仇性坚定无比的寻找偷酒贼。仅仅三个日夜就被他找到了。
这事除了刚回森林的皇,不会有别的魔兽会做了。
说到底,苏舜卿对于魔兽之间的等级没有那么多深刻的意识。所以他认为他也还是可以去讨个说法的。
朱由恪看苏舜卿那小家伙鼓着腮帮子,一脸狠狠的飞进他的领地,几乎笑的都要咧嘴了。太有意思了,真是太有意思了,活到现在还没有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以此事来看,朱由恪还是有点点劣根性的。
苏舜卿再回想,如果可以,他宁可把所有的酒都贡献上去,他也不会再去找那家伙。以至于纠缠不休,简直是孽缘中的孽缘。其实他想错了。敖大人如果不放过他,他再怎么躲,也还是躲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