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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尖叫
  幺幺正一下一下认真捣药,夜明沙坐在幺幺旁边,见她们进来,回头看了她们几眼,便不再去看,仿佛那枯燥的捣药动作,蕴含着无数神奇。   李三花缓步走了过去,绕着幺幺和夜明沙走了一圈,发现幺幺没有注意到她,便蹲下甜甜道:“幺幺妹妹,我是大姐,还认得我吗?大姐一直很想你呢!”   幺幺“咚咚咚”使劲捣那石臼,捣制声音很大,将李三花的温言软语几乎遮盖了去。   见幺幺不理她,李三花也不恼怒,目中含笑,声音越发温柔:“幺幺妹妹命真大,那么重的鞭伤,加上天花都死不了,不过你可知道你那丫鬟如何了?”   夜明沙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不屑鄙视的意味很浓。   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奴隶给鄙视了,李三花再也保持不了她的风度,高声喝骂道:“蕃邦蛮夷,本姑娘是你看得的!今天本姑娘就挖了你的眼睛让你永远也看不到东西!”   随着这声高喝,幺幺捣药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她“啪”丢掉了手中石杵,终于从另外一个世界觉醒。   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无比恐怖的东西,她缓缓抬头望向李三花,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赶忙低头,一步一步慢慢缩向夜明沙处,直至摸到了夜明沙的衣角,“啊----!”她又尖叫了起来。   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来自地狱,听到的人只觉得心好像被挠掉了一大块,难受得直想立刻把这声音来源给堵住,最好永远不好出现!   李三花听到这尖叫声烦躁无比,她讨厌这个所谓妹妹的尖叫声!从前没有人发出过这样讨厌的声音!她烦躁,大怒:“来人,快来人!堵住她的嘴巴!把她给我毒哑了!毒哑了!”   明月立即冲上前准备帮忙,其他丫鬟婆子也跟着上来,准备把这小公主嘴巴先堵住再说。夜明沙却把幺幺一把揽在怀里,不停地说道:“不怕不怕!”   春娘站在众人身后冷眼旁观。   就在双方你争我夺的时候,秦大夫冲了出来,“快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他快步冲上前去,将幺幺从众人手下解救出来。幺幺却好像有些意识癫狂,不停尖叫,死死抓住夜明沙的衣襟。   秦大夫没办法,只好直接用手刀砍向幺幺后颈。   世界,终于安静了……   秦大夫看向李三花,道:“公主,这幺幺公主如今痴傻,什么人都不记得了,你放过她吧。”   李三花低头轻轻道:“表舅舅,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不过和她说了两句话,她就这样了。我只是不想让她再尖叫了。今日,我是特意代母亲来看望您的。”   秦大夫道:“公主,幺幺公主如今醒来什么人都不认识了。不大爱说话,很怕生人,刚刚突然发狂,可能是你吓到她了。以后,若来这里,着人通报一声,莫再吓到她了。”   李三花眼冒喜意,“表舅舅,我以后不会了。幺幺妹妹如今不管见到谁都这样吗?”   秦大夫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也不是,今日是特例。”   李三花犹豫了一下道:“那是今日见了我才如此?”   秦大夫道:“应该是如此,她醒来后见了鞭子也这样发作过。”   李三花道:“表舅舅,她不会一见了我就如此吧,那我还怎么前来探视幺幺妹妹?不知这病可能医好?”   秦大夫道:“心病难医,实在说不好。某只能尽力而为,何况医者父母心,若真能医好这等癫症,于我以后著书立说也有莫大好处。”   李三花道:“表舅舅真是心善,娘亲这些时日有些不大舒服,想请表舅舅看诊问脉呢!”   “哦?我这就随你去。”秦大夫很是焦急的样子。经过春娘身边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春娘一眼,随后赶忙随李三花走了出去。     秦大夫来到青鸾苑时,王氏一脸憔悴,双目无神,以手托腮坐于厅上,显然是在想事情。林大娘立在旁边也是一脸愁苦。   王氏看见他进得屋来,忙起身相迎,“秦哥!”   秦大夫看她脸上泪痕未干,道:“春妹,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大爽利,还是有什么伤心之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宫内传来消息说,二皇子今日向皇上求娶秦氏那女儿。”王氏低声说道。   “什么?”李三花一脸惊疑,“娘亲,皇上答应了吗?二皇子怎会求娶李娇玉的?往日在书院时,他对文绣虽然纠缠,不过我看来只是刻意轻薄而已。”   看着二人神态,秦大夫大惑不解,“这不是好事吗?公主做庆王妃,花儿太子妃之位也保住了。秦氏也不会用幺幺公主的事情要挟于你了,应该高兴才是啊!”   王氏对着女儿摇摇头,又看向秦大夫道:“秦哥,你不明白这其中曲折。皇后去得早,我太原王氏尊祖训,男子不出仕,朝中并无势力。我嫁给了侯爷,花儿日后又要做太子妃,所以如今这史家不仅是太子母族,也是太子妻族。   侯爷他虽是当朝侯爷,门生故旧遍布天下,又得皇帝宠信,可是手里却并无兵权。秦氏父亲是河东节度使,二皇子的外公是陇西节度使,两人都是手中握有重兵的封疆大吏,若是他们结亲,这、这让太子还有活路吗?若太子地位不保,恐怕我们这一家大大小小也都保不住了。”说完,嘤嘤哭泣起来。   秦大夫道:“春妹,你说的事情我也不大懂。不过这事你都能看出来,那皇上肯定也能看出来,太子乃国本,皇上又怎么会自毁太子根基呢?”   “你不知道情况,如今二皇子立下赫赫战功,封赏之时,推掉所有,只为求娶秦氏女儿。他们不是一向不对盘的吗?怎么这次倒要结儿女亲家了!”说到最后,王氏几乎是在自问了。   蓦地,她抬头道:“秦哥,这世上不是有银针也验不出,服下也无什么痛苦的毒物么?可否给春妹一些?”   秦大夫吓了一跳,“春妹,万万不可啊。上次为了帮你,那小公主至今还痴痴傻傻,为兄一直心结未解。毒药更甚,人命关天哪!我辈本是治病救人,又怎能以自己所学害人呢!更何况万一被人得知,这可是大罪啊。”   王氏泣道:“秦哥,你误会我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择手段之人么?你不在朝堂,不知道这朝堂之险。自古帝位相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抄家灭族的不可胜数啊。若真有那一天,春妹只愿和女儿早死,也不愿沦落教坊污泥之中。所以,秦哥,你帮帮我,与我一些也好做日后防身之用。”   李三花与母亲抱头痛哭。房间内只有林大娘在,赶忙上前劝阻,一时间,三个女人的哭声让秦大夫手足无措。   秦大夫劝道:“春妹,事情哪里就到了如此地步?李侯爷乃是当朝宰辅,皇上信任有加,怎会有抄家灭族那一日?若真有那一日,为兄无论如何,也是会帮你的。不过现下,春妹不如去寻李侯爷朝内同僚支持,看看能不能有效果。要么买通宫人,询问皇上意思如何,这毒药之事,莫要再提了。”   王氏慢慢止住了哭声,轻轻拭泪,道:“你看我这不是刚知道了消息,一时有些无绪,倒让秦哥你见笑了。”   秦大夫点点道:“春妹你也莫要太过担心,花儿说你最近不大舒服,为兄替你诊脉探上一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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