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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把叶卡拉夫人的尸体抬到床上,用白布覆盖住,我们回到楼下。马赫和组长说好在一个星期内就会把死亡证明书送达后,马上就告别离去。 “说是由于受到打击而自然死亡,在科学上来讲是正确的。”只剩下我们对,郭世达说着。“可是,当前我们的问题是要了解那个激烈的原因。很明显的,和叶卡拉的死有关连。不过,我认为不可思议……” 郭世达冲动的转过身子,走进会客室里,刘彻仍然待在那里,似乎等待什么恐怖事件发生般的坐在椅子上。郭世达走近她身旁,用温柔的声音说: “叶卡拉夫人,在昨天晚上因心脏麻痹而去世了。她不会知道儿子已经先她而去了,这不是比较好吗?” “啊!上帝保佑,让她永远安息!”女佣态度虔诚的喃喃自语。“啊!这个结局比什么都好……” “临终时间在昨夜10点左右。刘彻,那个时间你睡觉了吗?” “整晚都醒着。”女佣梦呓般的低声说着。 郭世达半闭着眼睛看着她。 “请告诉我听到了什么?” “昨晚有人进来。” “那么,谁在晚上10点来访呢?从前门进来。你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吗?” “不!没听到。不过,我躺在床上,听到在叶卡拉先生的房里有说话的声音。” “晚上10点钟,在他的房间里有说话声音,不是很奇怪吗?” “但是,并没有叶卡拉先生的声音。他讲话的声音一向大,可是昨晚声音很低,而且有些不客气。”女佣人害怕的抬头望着郭世达。“还有,另一个是太太的声音……太太从来没进过叶卡拉先生的房间……” “门关着,为什么你还听得一清二楚呢?” “我的房间就在叶卡拉先生房间的正上方,”女佣说明这点。“而且,由于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恐怖案件,因此,我格外留神。接着我就起来.走到楼梯的最高一层去听房间里的声音。” “你倒很有警觉性嘛!”郭世达说。“那么,听到些什么?” “最初,我想是太太哭泣的声音,但是立刻又变成笑声,这么一来,又听到男方生气似的在说话。然后,很快的那个男的也传来了笑声。再来就是太太悲哀似的祈祷声天啊!天啊!不断的叫喊着。男的继续说话用相当沉静,低哑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这一次是太太发出声音像是在朗读一首诗或是什么的……” “再让你听一遍那首诗,能够回想起来吗?……忧郁的驼子,坐城墙上。忧郁的驼子,从高高的城墙上摔下来……是不是这首诗呢?” “啊!上帝!跟我昨晚听到的一模一样。”女佣脸上,又蒙上一层的恐怖。“啊!叶卡拉先生,昨晚就从石墙上摔下来……” “刘彻,其他又听到些什么吗?” 正把叶卡拉的死和儿歌串连在一起而陷入沉思的女佣人,被郭世达公事公办的声音打断思考。 她慢慢的摇摇头。 “什么都没有,接下来就静悄悄的。” “有没有听到有人从叶卡拉房里走出来?” 女人驱逐恐怖般的朝郭世达点点头。 “过了3分钟,有人轻轻的打开门,又关上门。接着黑暗的走廊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久之后,楼梯发出吱吱咯咯声,有人关上大门走出去。” “在这之后你做些什么呢?” “因为听不到什么声音,所以我就上床休息,可是根本睡不着……” “好了,刘彻。”郭世达安慰般的对女佣说。“没什么可怕的。留在屋子里,等我们再来找你。” 刘彻勉勉强强的上楼去。 “昨夜,在这里发生的事,可以想像出一个相当接近的情况。”郭世达说道。“凶手取出叶卡拉的钥匙,然后打开大门进来。他也知道叶卡拉夫人的房间就在后面,他一定是打算在叶卡拉房里整理一些事务,然后再和进来一样的离去。可是,叶卡拉夫人听到了声音。夫人可能把那个男的跟自己房间前被追赶的黑教主联想在一起,认为儿子有危险。不管如何,她就匆匆赶到叶卡拉房间去看看。只要稍微打开门,夫人就看见了闯入者,当然也知道那是谁。惊讶之外,夫人颤抖地问那个男人为什么跑进来。也许闯入者回答他是来通知叶卡拉的死讯接着夫人哭泣,又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对那个男人来说,这只不过是个开端一出必须争取时间的戏剧,那家伙正设法利用当时的情况来计划无论如何要杀掉夫人。喔!这一点应该是勿庸置疑的,那家伙绝不会让夫人活着走出去。恐怕也费了不少口舌告诉夫人这件悲剧吧!接着,他笑出声音。大概这个疯子为了满足自己,把一切的真相都说给叶卡拉夫人知道。此时,夫人只有‘天啊!天啊’的叫个不停。那家秋还说明了是怎么把叶卡拉从石墙上推落。他认为把这件凶狠至极的事,说给牺牲者的母亲听,她应该就是最理想不过的听众了。夫人过度敏感的脑袋,无法忍受最后的揭露。她恐怖地重复唱起儿歌来,严重的打击致使心脏破裂。夫人倒在床边。凶手亲自动手,把夫人的嘴巴合拢。那家伙一一的完成工作之后,静静离去。” 陶翰利在房里走来走去。 “在昨晚所发生的事件里,最令人百思不解的地方,就是为什么那个凶手在叶卡拉死后,必须到这里来的这一点。” 郭世达陷入沉思似的大口吸烟。 “关于这一点,实在难以解释,听听看谢景佳怎么说吧!也许他会有什么见解吧!” “是啊!可能这样吧!”赵私辉随声附和。有一会儿他都在玩弄他的烟卷,一张苦瓜睑。“啊!在这附近,有人可以再进一步为我们说明吧!” 陶翰利站在组长面前。 “你的部下们,不知对昨晚那几个家伙的行动有什么发现,你去把他们带来让我问问看。当时,有几个人在呢?负责些什么呢?” 组长略带紧张的站起来。 “除了其鲁伊丽之外,有三个人,检察官。艾枚利跟踪崔光希尼多金守在第75街及车道的角落监视薛宁世家。还有赫尼希安排在75街。现在三个人都在发现叶卡拉的地方待命。我尽快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组长的身影很快的从正门消失。5分钟不到,三名刑警已经回到办公室来了。这三个人我都觉得很面熟。很多刑警都在郭世达插手调查的事件中一起工作过。陶翰利首先询问希尼多金,要获取与前天晚上发生的事件有直接关系的情报。其证言证明以下数点: 崔光6点半出门,直接到薛宁世家。 8点30分,宁列薛宁世身着晚礼服,搭上计程车,朝河岸公园的方向前去。(谢景佳随着她从家里出来,帮忙叫了计程车后,立刻回屋里。) 9点15分,薛宁世教授和叶卡拉离开薛宁世家,慢慢地往河岸公园汽车道方向步行。二个人在74街穿越车道,转向跑马道。 9点半,崔光从薛宁世家出来,走到车道,然后转向城里去。 刚过了10点,薛宁世教授,又在74街越过车道,一个人回家。 10点20分,崔光从刚才去的同一方向回来,回到家里。 宁列薛宁世由一群年轻的伙伴开车送回来,12点半到家。 接下来询问赫尼希。但是,他所说的话只限于证明希尼多金的陈述而已。从公园的方向,也没有一个接近薛宁世家,没有任何引起嫌疑的事物。 接着,陶翰利把注意力转向艾枚利。艾枚利6点接班,他说崔光在下午到格勒中国象棋俱乐部,4点时回家。 “然后,就如希尼多金和赫尼希所说的一样,崔光在6点半出发到薛宁世家。”艾枚利继续说道。“一直到9点半,因为他走出来了,我就保持半条街的距离在后面跟踪。那个男的走到79街上坡路,然后走进公园的左侧,绕过大片草坪,穿过假山,往尤都俱乐部走去。” “是否通过佘悦格被射杀的那条路呢?” 郭世达问道。 “一定要通过,除了穿过大马路外,没有其他的路。” “他走到什么地方?” “是这样的,他在佘悦格被杀的附近站了一会。然后走相同的道路回去,进入79街南侧有个运动场的小公园里,慢慢地沿着跑马道旁边的树木走。然后顺著有饮水喷泉的石墙最高处走,就在那个时候,发现老人和驼背的两人正在讲话。” “你说崔光在叶卡拉坠落现场的石墙旁,与薛宁世教授叶卡拉他们二个人碰面?” “是的。崔光为了要和他们打招呼,停了脚步站住。当然,我照样走过去。穿过他们身旁时,听见驼背的声音,“为什么你今晚没有下棋呢?” 总觉得他的口气似乎讨厌崔光站在那里,暗示自己受到了打扰。我沿着石墙走到74街,悠哉悠哉地步行着,那里有二三棵树并排在一起,因此我认为躲在那下面最恰当了……” “因为你走到74街,从那里就看不清楚崔光和叶卡拉?” 郭世达插嘴问道。 “这个……说实在的,完全看不见。恰好在那时雾色渐浓,在他们讲话的附近也没有街灯。不过,因为我想崔光一定会很快回来,我就站在那里等着。” “那时应该是接近10点了吧!” “大约9点45分。” “那时候有人来往吗?” “没看到,由于雾气浓,都待在家里吧!也不是什么暖和舒爽的好天气。就是因为这样,在我走路的那段期间,没有出现一个人。崔光也不是傻瓜,一再回头朝我看,好像怀疑有人在背后跟踪他。” “接下来,直到抓住那个男的之前,你花了多少时间呢?” 艾枚利把身体再挪正一点。 “昨天晚上,事情并不如我所计算的那么顺利,”这个刑警毫无元气的苦笑着。“崔光从来时路折回去,一定是穿越79街。大概在30分钟后,我好不容易才藉著公寓的灯光,看到那家伙从75街的角落朝他家方向走去。” “但是,”郭世达问道。“如果你10点15分还在74街的话应该看到薛宁世教授通过。教授10点左右经过那条路回家。” “的确看到了。等崔光等了大约20分钟后,教授一个人悠哉悠哉的走过来,越过马路回家。当时,我认为崔光和驼子还在谈话当然,事后证实这是错误的判断。” “那么,就在薛宁世教授走过你身边后大约15分钟,崔光从马路相反的方向回来了。” “正是如此。当然,你知道吗?” 陶翰利用沉重的声音说道。 “叶卡拉从石墙上坠落时,就是你守候在74街的那段时间!” “我知道。但是,也不能责怪我啊!在雾色深浓的晚上,亮一点的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进行监视的工作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为了怕被发现,仅能趁着空档稍微探头出去看看……” “我知道你的工作有所困难,”陶翰利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组长草草的把那三个人送出去。很明显的,对他们的报告并不满意。 “这件事,”组长抱怨的说。“愈来愈复杂了。” “组长大人,提起精神来!”郭世达向赵私辉提出忠告。“不要那么想不开啊!艾放利在74街的树荫下,眼睛张大地等待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去听听崔光及薛宁世教授怎么说,说不定会得到相当有趣的结论。” 郭世达谈到这里的时候,宁列薛宁世从后门进来,出现在前面的走廊下。一看见我们在会客室,宁列立刻走进来。 “叶卡拉夫人到那里去呢?” 小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心。 “一小时之前我也来过了,可是葛莉蒂说她外出。怎么现在也不见人影呢?” 郭世达站起来,让宁列坐到椅子上。 “叶卡拉夫人,昨晚因心脏麻痹已经去世了。刚才你来访的时候,葛莉蒂因为害怕,所以不让你上二楼。” 薛宁世小姐有好一会儿,非常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接着眼泪就扑唰唰掉个不停。 “大概是听到阿尔道夫遇难的恐怖消息吧!” “也有可能。不过,这里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大清楚。根据马赫医生的看法,叶卡拉夫人是在夜里10点左右去世的。” “几乎是和阿尔道夫同一个时间嘛。”薛宁世小姐喃喃低语。“实在太可怕了!……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才听到孟博谈起这件事这一带,大家都在谈论不幸的事件因此,我想立刻陪在叶卡拉夫人身旁,才过来拜访。但是,因为葛莉蒂告诉我太太出去了……所以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关于阿尔道夫的死亡,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很奇怪……” “小姐,你所说的话,是什么含意呢?” 郭世达站在窗户旁,不露痕迹地刺探她。 “我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宁列薛宁世断断续续的回答。“可是,就在今天下午,叶卡拉夫人告诉我阿尔道夫的事,就是有关石墙……” “什么,夫人说了那样的话?” 郭世达的口气比平常还温和,但是我知道他正全神贯注紧张的期待着。 “我去打网球途中,”薛宁世小姐继续低声说道。“我和叶卡拉夫人一起,沿着运动场上的跑马道步行。叶卡拉夫人为了要看阿尔道夫和孩子们在一起游玩,经常到这里来然后,我们有一段时间。越过石墙的侧壁,站在那儿往下看。一群孩子围在阿尔道夫四周,阿尔道夫拿着一架玩具飞机,说明如何使它飞翔。孩子们好像不当他是大人,认为他是孩子们中的一份子。叶卡拉夫人感到为他骄傲,并且觉得很幸福。她眼中焕发光辉,凝望着阿尔道夫。接着,她对我说。‘宁列,那孩子的驼背对小孩子们来说,一点也不可怕。大家都叫他忧郁的驼子那孩子就是足以让他们依靠的老朋友。我那可怜的驼背!在他小时候,曾掉下去,大家都说是我的过错……’。”小姐声音呜咽,拿出手帕擦拭眼泪。 “于是,叶卡拉夫人就把孩子们称呼他忧郁的驼子一事告诉了你。”郭世达慢慢地把手伸进口袋里寻找香烟。 小姐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事情使她断然地抬起头来。 “是这样的。接下所谈的话就很奇怪了。有一会儿叶卡拉夫人颤栗地从石墙上把身体挪开。我问她怎么回事,她用发抖的声音说;‘啊!宁列,万—……万一阿尔道夫从这个石墙上摔下去的话那就真的和忧郁的驼子摔落下一样了!’我听起来觉得得恐怖,但还是装出笑睑,说她是傻瓜,请她不要胡思乱想。不过,我的安慰没什么效果,叶卡拉夫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两眼一动也不动的瞪着我看,那种眼光令人不寒而栗。她说:‘我不是傻瓜喔!宁列被弓箭射死,佘悦格被手枪射杀都在北京市里’。”小姐害怕地把视线转向我们。 “这不是发生了她所谈的事吗?被她预言中了。” “是啊!真的如同她所预料的发生这件不幸的事。”郭世达同意的点点头。“不过,我们并不认为这是神秘的。叶卡拉夫人有异常的想像力,她在精神方面比较容易胡思乱想。所有滑稽荒唐的事她都想的出来。因为对于其他两名死者与鹅妈妈的童话有关连的这件事记忆犹新,才会联想到孩子们叫他儿子的绰号,由绰号推测到悲剧的发生,不必特别惊讶。采用让夫人担心的同一个方法,来杀死她的儿子,恐怕不是偶然的” 郭世达停住说话,用力地吸口香烟。 “那么,小姐,”郭世达若无其事的问她。“你是否曾经把你跟叶卡拉夫人之间的谈话告诉别人呢?” 薛宁世小姐回答这个问题前,似乎有点吃惊似的望着郭世达。 “昨晚,晚饭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下午我实在不放心怎么说才好呢?因为我一个人无法解决。” “关于这件事,别人有什么意见吗?” “我叔叔叫我少跟她来往他说那个人因身体不健康,有点怪怪的。事情演变到这么可怜的地步,我也没有必要为叶卡拉夫人隐瞒。崔光先生和我叔叔意见相同。他很同情叶卡拉夫人的精神情况,还在说该用什么方法使她状况好一点。” “那么,谢景佳怎么说?” “喔!谢景佳好像不当一回事有时候我很气他那态度,好像我们都在开玩笑似的。还说什么,如果阿尔道夫在新的量子说尚未解决之前就滚下来的话,那就太可耻了。” “谈到这里,啊!谢景佳先生现在在家吗?” 郭世达问她。“想跟他谈谈关于叶卡拉家的事。” “他一早就到大学里去了。不过,午饭之前会回来。他一定会尽力帮忙,因为我们几乎可以说是叶卡拉夫人及阿尔道夫唯一的朋友。现在,我帮忙照应一下,这个家只有葛莉蒂独自处理一切了。” 几分钟后,我们留下宁列,去见薛宁世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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