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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重游
     他拿的什么物事,竟然挡住了无坚不摧的血杀剑。   便是轻衣女修一怔神儿的功夫,匡慕霖预先设伏下的三道法阵接连发动,五行金灵借助阵势化为数百上千柄弹指小剑电飞而出,交错之间便听连片轰然响动,尘灰四起,院落周边的房屋如纸糊般纷纷坍塌。   烈火在外边熊熊燃烧,小院正中却已散去,血红罗幕中的轻衣女修毫发无伤,谭四爷目睹祖宗基业及自己毕生心血化为烈火,整个人已然疯了。   巨剑再出,匡慕霖伸手将谭四举起。   漫天血光卷起,北地大豪谭四竟被女儿的巨剑生生搅成肉泥,但其满身的鲜血并不落地,一如沉龙盆地熔岩湖畔被一剑斩碎的狼妖般向剑身附去。   轻衣女修没想到匡慕霖竟将保命的最大依仗就这样扔出,亲手斩杀父亲的刺激强烈冲击心神,尤其是见那巨剑竟在吸附老父的鲜血,轻衣女修的身子瞬间如筛糠般抖个不停。   时到如今,匡慕霖也已看出些门道,轻衣女修与巨剑之间的关系极其古怪,一旦见血,真不知是她在御剑,还是剑在御使着她。   趁轻衣女修此刻心神大乱之机,匡慕霖接连四五个术法放出,轻衣女修刚刚勉力躲过,不等巨剑回护,匡慕霖手中的五行笋已当空砸下。   “蓬”的一声脑浆血液横流,三年之前不可一世的轻衣女修就此成了肉泥,追随谭四爷而去。   匡慕霖在一片淋漓的血光与火光中放声长笑,长笑声中,心中淤积的块垒慢慢散去一半,那柄失主的巨剑虽已不再攻击,却仍是盛放着血红罗幕,是轻衣女修的鲜血一吸而空后,复又化为一道长虹直向西南方向遁去。   巨剑既不可收,办完事的匡慕霖也不再留,他刚走没多久,沧州圣州数个杏黄道人遁身而来,但留给他们的只剩一片狼藉。   是夜第二日,渝州中鞭声四起,炮声香烟弥漫全城……斩杀轻衣女修侍道,匡慕霖心中三年的淤积为之消解不少。   道门势大,一击得手,随即远扬千里。   任他悬崖峭壁、鸟兽难行也好,却挡不住匡慕霖的回乡的迫切。匡慕霖现在行路全是截弯取直,由沧州一路直下西南,不用几日之后,便可以重返故乡,重游故地。   近乡情怯,但让他发怯的却不是乡愁乡思,沿着熟悉的街道前往邹禹清、周真毅家中时,匡慕霖心跳极快,脚步极慢,侥幸着希望侍道三年前那番话只是为搅乱其心神的谎言。   “妙相此人是有名的欲壑难填,睚眦必报。此前你得罪了他,他连你那两个人间界中贱友都不放过,岂会容你活着分此大功……”,时隔三年,匡慕霖对侍道当日的话不曾有一刻或忘。眼见已经走到邹禹清家门口时,心中侥幸更甚,全身却忍不住发寒发冷。   邹、周两家陡然衰老了十多岁的老人,城外三年前新增的两处坟墓彻底打破了匡慕霖的侥幸,三年前侍道并没有骗他,邹禹清与周真毅果然是死了。   看着两家老人塌下的腰,花白的头发;看着邹禹清年纪不到四岁的儿子衣衫破旧,黄皮寡瘦的样子;再看到周真毅母亲给儿子上坟时哭都哭不出眼泪的情景,远远而立的匡慕霖心如刀绞,无声之间眼角已是一片潮湿。   自十二岁发现《曦落经》开始道修以来,这是匡慕霖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流泪是为相依为命祖母的病故,生老病死,天理自然,对此,匡慕霖悲而不恨。但这第二次……这两位自幼结交的好友纯属受他的牵连而死,妙相就像对待蝼蚁一样轻轻一捻便捏死了他们。   就在这时,匡慕霖感觉脚下的平谷大地猛然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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