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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
     今天,我又坐在教室里,和他的学生一起听坤讲课。突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衣裙鲜红而艳丽,长发披臂,款款优雅地踱到讲台边,俯在坤身边,耳语了一番,我就发现坤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这时,她落落大方的说:“同学们,我是你们老师的未婚妻,我俩下个月就举行婚礼。请你们都来参加……”   坤只是愣在那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不知道,再后面,她又说了些什么,因为我的脚已自动带着我的躯壳奔跑着逃了出来。   然而,我什么也不知道,脑中只是空白一片,斑驳的喧哗——我俩下个月就举行婚礼……我们下个月就举行婚礼……为什么,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我摔倒在水泥地上,想爬起来,却又是如此的困难——事实上,我愿永远躲在里面,不醒来。   好久,一双艳红色的高跟脚,纤细地站在我面前,并伸出手,想拉我起来。   我知道是她,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自己爬起来!   “你好,我姓欧阳,名虹,是刘坤的未婚妻,我知道这半年来,他都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并不适合他,这你应该明白。”她,站定,直直地看着我。妩媚的眼神异常的坚定。   “适合不适合,不是你说的算。如果要说,也是坤自己来跟我说。不必劳驾你如此勤快的亲自来说。”我知道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对决,不管胜败如何,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轻易放手。   “我和刘坤,从小青梅竹马,兴趣相投,我们从小就指腹为婚,我劝你还是……”   “劝我趁快离开是吗?请放心我们现在生活得很好,以后还会更好……”从小青梅竹马,兴趣相投,从小就指腹为婚,难道她就是坤以前口中所说的——爬上他的床的小天使吗?   她,似乎考虑了很久,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眼角却已润湿。“请你相信我一定能好好地照顾他,因为我是如此的深爱着他,从小就一直深爱着,从小他就一直照顾着我,从小我就一直幻想着成为他的新娘,同样身为女人,请你能体会一下我的感受。请你离开他好吗?求求你……”她一反常态,一把抓着我的手,哭泣不止:“求求你离开他,看在,我只有三个月生命的份上……我已查出得了癌症,晚期,看在我只能等死的份上,我求你……”   一听到,癌症两字,我突然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觉得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女人与女人之间一切都是相同的,包括爱情,以及其它。   她越哭越伤心,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点下头的——美人泪,我见犹怜,可是我又该哭给谁看?   天什么时候变暗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一个人静静的走、慢慢的走、悄悄的走……有滚烫的液体从我的嘴角淌过,一滴一颗地滚落在我的衣裙上,荡开了一朵又一朵的小红花,真是艳丽夺目,摔一跤就流鼻血了?也好,既然哭不出来,流血也比较痛快干脆,爱情与生命都离我远去,哭又何用?我用手一抹,却怎么也擦不掉,抹不去,就像坤,你烙在我心痕上的记忆一样,太痛了就哭不出来。   天塌下来了,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毫无知觉,张天南、刘云娥、院长跑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倒了下去,是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梦,又是恶梦。   奔跑、奔跑!奔跑在无底的山崖边缘跌倒,无声的呐喊淹没在深郁的空谷里,只有枫树林哗哗啦啦的响,没有尽头的飘荡,落了一地,碎了一地。   我吓出一身冷汗,只有使劲的抓紧被单,松开又抓紧,抓紧又松开,枕头湿了又干,耷拉在一块,眼睛却始终睁不开,拼命地抵抗,拼命地挣扎,却只能再次无助的奔跑逃亡!   四周沉闷,色调灰暗,空气凝重。   我环绕一周,却找不到一丝熟悉的地方,头痛得沉重,滴嗒嗒的汗湿泠泠透着彻骨的冰冷。   “阳小姐,您终于醒了?要不要喝些参汤……”刘云娥候在一边。   “这是哪里……?我在哪里?……”我支撑着想爬起来,却毫无力气可言,无助感蹿满全身。   “阳小姐,我劝您还是多多休息吧,医生说您……唉……病情恶化了,很严重。”   刘云娥自顾摇头,示意旁边的两位护士按下我,摆好枕头,挣扎间,手臂上一阵疼,有针在扎?一阵昏眩,眼前又黑了一大片。   再次醒过来时,张天南和院长正好站在床边,窃窃私语。   见我清醒,张天南静坐在床沿,轻咳了一声:“吴阳,你别害怕,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打扰你,更不会有人会伤害你……”   “乖孩子,神会保佑你的,以后别再做让人担心的事了。”院长,在胸口打了个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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