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
仿佛心有灵樨,一抬首,汉阳月下,一身玉白,盛世浮华中的谦谦君子,不就是我心有所系的那位吗? 永安大君亦看到我,冲我含笑点头。
正在此时,柳城君走将出来,同行的还有一个绮丽的女子。
他三人自是一同走上前,永安大君望着我:“若你不急着离开,不妨入内一叙。”
我含笑应允,迈着细碎的步子,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亦是蹬蹬的上二楼雅间。
才落座,柳城君就迫不急待的揽过那女子,那女子却直钩钩的望了望永安大君,方连打带掐的娇声向柳城君,还不停缠着大大君打趣,大君自是不理会。
酒过三巡,柳城君附在那女子的耳边热剌剌的说道:“好姐姐,把你那体己的小曲儿唱两首与我们听,人家心里仰慕你的曲艺,这不就是欣赏你嘛。”
那女子方坐直了身子,理了理略为松散的鬓发:“你真真是我命里的魔星,只是没人谈奏,唱出来曲高和寡的,有什么好听的。”
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只玉笛,在那女子跟前晃动。
那女子抢过玉笛一瞧:“倒是好的,亦能入流,但只是少了弦琴这样的清雅之音,亦是白效力。”
那女子笑起来,抬起头,满脸矫情的望着永安大君,又要大君弹弦琴。
永安大君咳嗽一声:“常年在明国,业已生疏。”
那女子正要张嘴,我适时说道:“若你不嫌气,我代为抚琴吧!弦琴虽然抚得不好,若是应景配曲,还是能担当的。”
此话一出,三人俱同时看向我,那女子自是满眼不忿之意,柳城君略抽动着嘴,而永安君则是微微点头,淡定的目光中隐隐透着谢意。
一时弦琴摆在我的跟前,我自移了案几,将弦琴枕于我的怀前,调了琴弦。
那女子提着裙摆,兴兴然站起身,走到雅间的正中,她自是一展歌喉,她的声音清越,果然天籁之音,更兼着自然一股风流媚态,又生得一幅绮丽形容,亦是勾人魂魄的主儿。
我手抚着弦琴承启转合,从开始紧随其韵律,渐渐上路,无论高音调低、声起韵伏,还是换了曲子,琴声皆是如影随形。慢慢的柳城君开脆弃了吹笛,只是认真听曲。
曲终歌散,柳城君带头鼓掌,连声叫道,我转回头望着永安大君,他亦拍手爽朗的笑着,眉宇之间尽是赞赏。心中正在暗暗欢喜,那女子故意从我身旁走过。
撒花嵌金的宝蓝裙摆如潮水般扫过我洁白的裙裾,她故意俯下身整理群摆,压低着声音挑畔道:“娘娘的琴艺可是比眼睛里那股子情意高明多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但只是大君不会是你的,我,都能抢在你的前头。”
说罢,她妖娆的站起身,又瞟过我一眼,似笑非笑的双眼像利剑般扎在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