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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且说漫夕去少林易容成尺素的模样。解决完少林之困后,推说家中有事白告辞了。他走在路上心想有尺素,有哥哥回家去救小安,大嫂他们,我可以逛逛再再回去。她正美美的想着,晚上去城中,到了这几朝古都长安,得好好品品这长安名小吃,哈哈。忽一声巨响来人,竟使出暴雨梨花针。她觉奇怪,咦这不是自家的独门绝学么。 只见忽然出现一匹马,马上竟跳下一人浑身是血怀抱一个孩子。一见她便道:“二小姐,救命呀。” 她看清是自家仆人旺财,他怀中抱的正是自己的侄子小安,顿时大惊道:“发生什么事了?” 忘情教已占领唐门,唐门已被烧毁,我是在那些人放火烧府时尊少夫人之命带着小少爷逃出来的,我一路北逃希望能在路上截住小姐。“啊……怎么会这样。你快告诉我,哥哥呢……”漫夕使劲摇旺财,旺财哇的一声口吐鲜血,随即倒下。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但没有生命危险。她给旺财服下了自制的固原散,扶起旺财,抱起小安。怀着复杂的心情上路。他虽刻意避开人群,但是唐门付诸一炬的消息毕竟太过震撼,自传出之日起就引起了天下议论,不可避免地还是被他听到了。饶是他心如止水,又如何能不起涟漪?只得强迫自己不去相信。虽然如此,却还是忍不住要回去看一眼。 她找了一处不远的农家,安顿好旺财和小安一路忐忑地到了唐门,遥遥看见那巍峨红墙,顿时放下心来,却忍不住掩面而泣。他知道忘情教必在府外埋伏,强忍着思家情绪,转身便要离去。便在这一瞬间,十个人的脚步声隐隐传来,一人特立独行,身法远比其余九人为快,而另九人武功虽然略逊,但脚步节奏却独具特色,仿佛一组和谐音乐,笛清箫和、宫商相佐,说不出的诡异。漫夕心中一震:“九荒合绝阵!”忽从远处飘来一人。 漫夕淡淡问道:“前辈就是忘情教主么?” “不敢,忘情教主只有一位,早已荣登极乐,老夫李凯距!” 漫夕大惊失色,骇然看着他道:“你……你不是已经……”李凯距这个名字,在十几年前也曾轰动天下,其人本名如何已不得而知,世人只知道他学究天人,尤其精通星象医卜,犹如太白星精,是以便如此称呼。在忘情教八大长老之中,此人武功虽然不是最高,但因为对教内武学和阵势贡献突出,被奉为首席传功长老,位份仅在李光遥之下。十几年前忘情教覆灭,此人明明已经阵亡,没想到今日却突然出现。 李凯距笑道:“不错,老夫的确已是该死之人,但唐门未灭,老夫不敢赴死!” 漫夕惊道:“原来你只是为了找唐门报仇,就挑起大战、涂炭生灵?” “五大门派奉唐门为主,老夫要报仇,自然要先断其除助臂!” 漫夕淡然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与何人合作?” “你放心,在你临死以前,老夫会告诉你幕后‘教主’是谁,因为——那绝对会是一个让你死不瞑目的大秘密!”漫夕如遭雷击,颤声道:“你……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唐门……唐门的阵势、暗器固若金汤,怎么可能……” 李凯距笑道:“我知道你听了江湖上的流言之后一定会忍不住回来察看,哼,只是你绝不会想到,外表看来完好无损的唐门,其实已经是一座空城,飘叶居更是化作了灰烬!” 漫夕呆呆立了半晌,忽然间仰头长啸,声入云霄。这一声撕心裂肺、满是苍凉苦痛,久久不绝。李凯距对秋家人深恶痛绝,离越是痛不欲生,他越是快意。见他一声啸完,已喷出一口鲜血,脸上阴笑越深。 这阵法被漫夕牵制住,后防空虚,竟被他一刀破开。白衣人身形一晃,飞身闯入阵内,将摇摇欲坠的漫夕抱住。 漫夕勉力对抗九荒合绝阵,内力几乎耗尽,正在支持不住时,身子却落入一个怀抱,一瞬间只道自己出现了幻觉,呆呆看着面前这人。“心想,他是……” 以为已经忘记的人,以为再见也不会再为之动容的人,这一刻却依旧直闯内心,多年来刻意遗忘的一切被他轻易翻出,塞满胸臆。漫夕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只喃喃唤道:“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却对他傻傻一笑,道:“终于找到你了,我多怕来不及啊。”抓起衣袖帮她擦泪,轻道:“我说过要你等我三年的,在此之前,你可不能死啊!否则我追到阎罗殿……呸,你这样的人,自然是要去极乐世界的,到了那里我的三年之约也要实现!” 漫夕被他逗得一笑,转头看了一眼重新布好的阵势,苦笑道:“对不起了,我连累了你……可是你是……看来我们只有去西天约会了……”那白衣少年除了人皮面具。漫夕大惊道:“旺财……” 旺财道:“去就去,我才不怕!不过这死老鬼那日打了我一掌,我定要报了仇再说!”自背后解下一把剑来,道:“这是你们家的唐家的剑,我帮你带来了。咱们先收拾了这些恶人,再一决高下!” 漫夕一震,接过剑来一阵迷茫,随即掩面而泣。旺财顿时慌了,急得直跺脚,却不懂如何安慰。李凯距喝道:“臭小子,又是你!上次你坏了老夫的事,正愁没地方找你,你倒自己来投鬼门关!” 旺财哼道:“死老鬼,你人多欺人少也就罢了,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简直不知羞耻!” 李凯距眼露寒光,他心念一动,九荒合绝阵立时运转,向二人发起进攻。漫夕休息了片刻,功力有所恢复,拔出唐门剑就使出了当世第一剑法。他知道旺财武功还未到一流之境,贸然入阵不但没有帮助,反而会妨碍自己施展,但毕竟心爱之人就在身边,便是死了也聊可欣慰了。只觉得斗志无穷,拼了命也要支撑下去,多撑一刻,旺财便能多一分生机。 九荒合绝阵为“乾之道”阵法极诣,刚猛绝伦,漫夕无法施展六合阵相对,便感极其吃力。那九人武功并不甚高,也不能抵挡唐门剑锋锐,但九人气息合一,生出无穷劲力向内压来,根本勿须招式,便能克敌制胜。不过几招,漫夕便难以把持长剑,手一松唐门剑便要脱出,旺财长刀急出,在他剑上一挑,重又将剑送回他手中。随即刀势漫天而下,将漫夕护在中间。漫夕不想他修为大增,心中大感惊喜。凝神看他刀法,却不是往日的六合刀一路,不由得有些讶然。 而他武学上的天分实在高超,尚未完全明白便自然地使出一招“无浪生波”配合他招式。二人一刀一剑配合而出,竟然威力大的出奇,生生将九荒合绝阵的力网打出了几个缺口,二人压力顿减。漫夕又惊又喜,却见旺财下一招是刀势画圆,有如苍穹笼罩,当下长剑自他刀下横划,使出一招“恨水长东”,两招配合便是一招“共长一线”,剑势将刀势外推,竟将九荒合绝阵击退! 这一下众人都是大惊,唯有旺财不明所以,一味施展刀法,漫夕则一一以唐门剑法配合。两人明明无力对抗九荒合绝阵的巨力,但这套刀剑合璧的武功却神奇之极,往往能够将力道化一为十,虽然还不及九荒合绝阵,但漫夕既明了九荒合绝阵的运行,便能攻其弱点,事半功倍。如此一来,双方竟站成平局。而以这等打法,漫夕二人绝对可以支持到那六人气绝,胜负之数已经不言而喻。 李凯距惊的无以复加,眼神中满是恐惧,喃喃道:“一色……一色刀?唐门一色……”这一瞬间,十几年前那惊天一战蓦然浮现眼前。当年忘情教九大高手合力,结成这几近天道的九荒合绝阵,即便是当世武功最高的十几人联手也绝对不是对手,然而秋如海、凌昊天二人仅凭这一套“唐门一色”,竟将之击破,忘情教八人死亡,自己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却也经脉尽毁,九死一生。若非际遇奇特,绝难活命复原。 然而时隔多年,他却再次看到了这世间至美的“唐门一色”,怎能不让他心胆皆丧?一声怪叫,李凯距转身疾奔,片刻消失在林中。那阵中六人全靠他心念指挥,他一离开六人便软倒在地,其余三人如何可挡这浩然剑气,不过几招就身首异处。 漫夕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几次经历生死,加之功力损耗极大,自然心力交瘁。此时放松下来,腿一软便坐倒在地,气息不稳。喘了几口气才问道:“你这刀法是从哪儿学来的?我竟从来没有见过。”等了片刻却不见回答,抬头讶道:“旺财?”却见他面色血红,神情扭曲,显然极其痛苦,弯腰捂着腹部,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漫夕大骇,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慌忙起身扶着他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旺财闷哼了一声,终于吐出血来,身子一软倒在他怀中,晕死过去。漫夕被溅的满脸鲜血,只吓得呆了,叫道:“旺财!”一出声却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已然泣不成声,泪水如雨滴下,落在旺财脸上,他却连眼睑也不颤一下。漫夕顿觉眼前一黑,满心都只剩绝望——从来不知道上天捉弄人,竟能将祸不单行演绎到极至…… 漫夕抱着旺财痛哭失声,这几日来强装出来的坚强冷静被瞬间击垮,再也找不到丝毫的理智。旺财松了口气,勉强笑道:“我还……怎么能死?再说我要是死了,你就找不到你们小安。” 漫夕大惊,问道:“你……你是说……小安吗?” 旺财点了点头,道:“他是说自己叫小安。这小子天天吵着要见娘……我原本不放心留他一个人,但是被他逼得没法了,只好出来了。还好……找到你了……”他勉力说了几句话,气力跟不上,又咳了起来。 漫夕又惊又喜,差点哭了出来,想到他不喜欢自己哭,只得忍住。这时才想起看他的伤势,抓住他脉门一探,心中一宽,道:“原来你练了‘还原大法’,还好……还好‘浩然正气’可以治疗这种内伤。”其实旺财受伤极重,已经到了破功阶段,再迟片刻就要气血破败而亡,但漫夕原本不奢望他还能活命,此时抓住了一线生机,自然要谢天谢地了。却没有想过,若是将他治好,自己怕是要油尽灯枯。 他丝毫不敢耽搁,勉力聚了口气,伸指将他十四处大穴封住,保住经脉,随即全力注入浩然正气。他幼年时因体质所限不能修习其他内功,所以不似漫夕那般兼具各派真气,但也因为如此,这浩然正气便纯正之极。一入旺财体内,便很快开始清除“还原大法”的邪门真气。旺财也渐渐回复了力气,淡淡苦笑道:“看来我这次还是不能打败你了,你坚持了这么久还能为我疗伤,我却……唉,真是一点用也没有。”话一说完,漫夕却身子一晃,倒在他身上,再也不能动弹。 旺财大骇,叫道:“漫夕!”轻轻一推,漫夕却直接倒在了地上。旺财慌忙将他扶起,小心在他鼻下一探,虽然感觉细微,但好歹还有气息。心中一宽,抱起他看了半晌,仿佛鼓起绝大勇气一般,低声说道:“你……你我和你的三年之约……我不怪你和别人成了亲……但是……但是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一句话说完,虽然脸上红的要滴血,好像还原大法再次发作一般,却同时如释重负。深深吐了口气,看着他安然躺在自己怀中,不由得微微一笑,抱着他向林外走去。 漫夕一心要救旺财,终于将内力耗尽,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一只小手在自己脸上摩挲,一片湿凉,又有个稚嫩的声音不断在叫“娘”,漫夕心有所动,猛然惊醒过来。 睁眼一看,眼前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正是小安。漫夕一把将他紧抱在怀里,喜极而泣:“小安……小安……”那小人儿一阵推拒,叫道:“娘,疼……”漫夕这才知道自己抱得太紧,忙松开一些,眼泪不绝。说道:“我不是你娘,我是姑姑。” 好容易等到晚间哄他睡着了,漫夕才敢向旺财询问事情经过。 二人远远走到庭院中,免得把小安吵醒。漫夕道:“是你救了小安么?”旺财脸上一红,低头道:“其实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他道:“那你还记得那个说了句‘等我三年’的人是我……”漫夕道:“昂你我赌咒发誓,我唐曼夕今生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穿白衣服那个小子,他戏耍本大小姐,我唐漫夕只恨没在遇见他,我要是遇见他一定吃他的肉,和他的血。’可是他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又问道:“怎么突然想起他来?”旺财道:“其实那个人是就是我,我只知都在暗恋你,从小到大都是可是我一直没这个勇气……师兄弟们看我这样都好心帮我,想办法把那些高手赶走又去给我偷考试题目,总之可是最后一关……是你亲自出题,他们找遍了你的书房,又问了你的侍女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只好孤身迎战,我知道师兄弟们选的都是些草包,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可是你出的题目竟是……我实在答不出来,也不知是那跟筋抽了说了那句话……现在想想真是……”“哎,你为何……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今生已许给了尺素,但愿我们来世……对了,那你和小安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旺财道:“因为我知道,我们唐门的密道。”漫夕又是一惊:“这是我们唐门的机密,只有掌门才可以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旺财答道:“当年有人围攻唐门失败后,门主就把我叫去,走密道还带我走了好几遍,还嘱咐我一定要记住以防将来……” 漫夕惊道:“哥……他为什么要做这些呢?难道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旺财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带我进去之后,就交给了我一本刀谱,说我如果必须非要练成上面的武功不可。可是我脑子笨,那刀法连看都看不明白。”言毕颇觉难为情,低头不语。 漫夕知道他资质比常人还要差一些,若非如此,以他的勤勉努力,早已是一流高手之境了。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原本就不在意这些,当下笑道:“是那次的刀法吗?叫……一色刀的?你不是练成了么?打的很好啊!”想到那“唐门”、“一色”根本就是一对,心中一热,也羞得低下了头。 旺财道:“我原本是看不明白的,所以也就没去练它。后来我你哥就来教我武功,我跟他她学了几天,以前好多不明白的问题都被他点醒了,连脑子也觉得清楚了不少……只不过后来正想向他请教这刀法的时候,我们又分开了。” 漫夕一笑,想到哥的性子的确和旺财有些“臭味相投”,都是一般的憨直古怪,也难怪他们能互相交流。又问道:“那你为何又会去练了还原大法?”不由得想起了凌云,心中怅然。 旺财更是羞窘,垂头道:“我后来慢慢看懂了刀谱,但是跟着练了几次,却受了伤……” 漫夕点头道:“嗯,这刀法精微奥妙,以你当时的功力的确难以修炼。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去练还原大法提升功力么?”叹了口气,道:“旺财,打败我真的这么重要么?你一不求扬名立万,二不与我有什么仇怨,何苦执著于此,连性命也当作儿戏?” “我……我不是想打败你,我是喜欢你啊!”旺财一狠心,闭着眼睛大吼。一句吼完,两人面面相觑,都是震惊不已,双双羞的满面通红。见了对方又不敢多看,一齐垂下了头。二人都不再说话,只觉得四周静悄悄的,连自己心跳声都显得特别突兀。 旺财又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可是你那么美,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样,我自知绝对配不上你,所以总是远远的看着你。我的让你等我三年我一直没忘,所以才去唐门找你,谁知道一进去就看见那个老鬼……” 漫夕道:“我今生已心许尺素但愿来世我们在……” 二人不觉抱在一起,都觉得此生不易,叫人感叹。 旺财也皱眉道:“他娘把他交给我的时候,他被点了昏睡穴,所以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天吵着要爹娘,我也不敢告诉他真相……” 漫夕叹道:“也罢,等忘情教的事过去以后,我和尺素一起陪着他,他难过一阵子也就会好了,毕竟只是小孩子。然后,寻遍天下也找出一个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子许给你好么?”声音一哽,眼泪又流了出来。 漫夕功力大损,一时也不敢外出联络各大门派,加之旺财伤势严重,他一刻也不敢放松。每日加紧练功,以期尽快恢复功力。好在音鱼丸药效惊人,短短七日便让他功力复原,更有增长之势。 漫夕易容入城,一来买些日常所需,二来打探消息。却只听的坊间说一绝顶高手打死了唐掌门,更将他们家姑爷囚禁庄内,传话三日内二小姐不来换人,便将之处死。漫夕大惊失色,来不及难过,只急速找了一处农舍与他二人安顿,决定前去救人。旺财却一定要同去,但她要她留下来照顾小安。与旺财僵持之际趁旺财不备点了他的昏睡穴便去了。临行嘱咐农家小院的主人照料他二人,事成之后必当重谢。一番托付之后边了路。 再临唐门,漫夕感慨万千。上次来的时候,她还以为家中大小安好,然而事隔几日,这里却变成了囚笼陵墓,她回来不是为了全家团聚,而是要来救人和凭吊。他深知此行凶险,早已做了充分准备,除了唐门剑,袖中还暗藏着匕首、暗器,甚至连迷药也带了一些,以往种种不愿为之的事,如今是再也顾不得了。 一路走过,秋水庄内果然都是断壁残垣,不复往日的辉煌。他再怎么强行忍耐,亲眼看见家园被毁,还是禁不住眼泪盈眶。眼见最完整的院落倒是正门处的大厅。他自后门入内,正可避开天一教的守卫。展开绝顶轻功掩了过去,轻身上了房顶, 一路走过,唐门内果然都是断壁残垣,不复往日的辉煌。她再怎么强行忍耐,亲眼看见家园被毁,还是禁不住眼泪盈眶。眼见最完整的院落倒是正门处的大厅。她自后门入内,正可避开忘情教的守卫。展开绝顶轻功掩了过去,轻身上了房顶,正好看见那一行人进了正厅,连忙矮下身子,屏息凝神。听到那一行人进了正厅,当下小心起身,展开踏水无痕掠到檐下,蜷缩在梁上,低头向内看去。 她武功比之那等人不知高了多少倍,所有动作都是悄无声息,绝不会泄露行迹。向内一看,顿时心中一跳,正见冷尺素坐在太师椅上,满脸憔悴,眉间紧皱,身上却没有伤口刑具之类。她望其气色,也看不出是受了内伤的样子,顿时心中一宽,想道:“还好,她们没有为难她。”心下计较方略,暗想以自己的武功,突施偷袭应该可以一举成功。当下除了面具,将唐门剑握紧了几分。 正待出手,却见那些人已走到冷尺素面前,长身下跪,齐道:“参见主人!”漫夕大惊,一时懵了,不明所以地看着众人。却听见冷尺素与韩英的对话。她万万想不到……若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比以往所有加起来都重 只听齐道:“为主人大业,属下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哼……我最亲的人都死了,我妹妹我以为我的计划万无一失,没想到她会死都要和君华死在一起,,他们的孩子找遍了整个唐门都没有找到……”“属下等无能。”“你们是很无能,我们冷家和他们唐家本来没什么联系。当年我爷爷,奶奶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我们派人到他们唐家请他家助一臂之力,谁知他家老门主竟然见死不久。害得我家七零八落。在爷爷奶奶坟前发誓,我冷尺素定要报此仇。所以我来唐家招亲,本想住进唐家后伺机下手谁是竟真心爱上漫夕,而小妹呢却爱上了君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不愿看到的,可是……我原本想杀了设下这天衣无缝的计划杀了唐门门这样既为祖先报了仇,又不知让妹妹为难。可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冷尺素正感叹着。 一瞬间不由 “铛”的一声,剑落在了地上,惊醒了所有的人。漫夕无知无觉,再也不记得要掩藏行迹 ,“呵……” “谁?”韩英等人一惊而起,拔剑问话。冷尺素却一瞬间面色大变,仿佛看见了世间最为可怕的事情,虽然眼前的只是一把长剑、一片虚空。忽然,有人拿这一把刀飞身冲入房内,道:“我杀了你,为唐门报仇。’结果无数起暗器飞来他躲闪了一阵还是被刺到,继而无数暗向他袭去,他身体刺得如蜜蜂窝一般。不一时便不得动弹。尺素大惊叫道:“旺财……”定了定说:“将他厚葬,然后一会他来了,你们要假装被他杀死给让她救走我……这是最后的机会。” 继而只见屋顶上掉下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漫夕。她晕过去了。 再临唐门,漫夕感慨万千。上次来的时候,她还以为家中大小安好,然而事隔几日,这里却变成了囚笼陵墓,她回来不是为了全家团聚,而是要来救人和凭吊。 一路走过,唐门内果然都是断壁残垣,不复往日的辉煌。她再怎么强行忍耐,亲眼看见家园被毁,还是禁不住眼泪盈眶。眼见最完整的院落倒是正门处的大厅。她自后门入内,正可避开忘情教的守卫。展开绝顶轻功掩了过去,轻身上了房顶,正好看见那一行人进了正厅,连忙矮下身子,屏息凝神。听到那一行人进了正厅,当下小心起身,展开踏水无痕掠到檐下,蜷缩在梁上,低头向内看去。 她武功比之那等人不知高了多少倍,所有动作都是悄无声息,绝不会泄露行迹。向内一看,顿时心中一跳,正见冷尺素坐在太师椅上,满脸憔悴,眉间紧皱,身上却没有伤口刑具之类。她望其气色,也看不出是受了内伤的样子,顿时心中一宽,想道:“还好,她们没有为难她。”心下计较方略,暗想以自己的武功,突施偷袭应该可以一举成功。当下除了面具,将唐门剑握紧了几分。 正待出手,却见那些人已走到冷尺素面前,长身下跪,齐道:“参见主人!”漫夕大惊,一时懵了,不明所以地看着众人。却听见见冷尺素与韩英的对话。她万万想不到……若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比以往所有加起来都重 只听齐道:“为主人大业,属下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哼……我最亲的人都死了,我妹妹我以为我的计划万无一失,没想到她会死都要和君华死在一起,他们的孩子找遍了整个唐门都没有找到……” “属下等无能。” “你们是很无能,我们冷家和他们唐家本来没什么联系。当年我爷爷,奶奶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我们派人到他们唐家请他家助一臂之力,谁知他家老门主竟然见死不久。害得我家七零八落。在爷爷奶奶坟前发誓,我冷尺素定要报此仇。所以我来唐家招亲,本想住进唐家后伺机下手谁是竟真心爱上漫夕,而小妹却爱上了君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不愿看到的,可是……我原本想杀了设下这天衣无缝的计划杀了唐门门这样既为祖先报了仇,又不知让妹妹为难。可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冷尺素正感叹着。 一瞬间不由 “铛”的一声,剑落在了地上,惊醒了所有的人。漫夕无知无觉,再也不记得要掩藏行迹 “呵……” “谁?”侍卫等人一惊而起,拔剑问话。冷尺素却一瞬间面色大变,仿佛看见了世间最为可怕的事情,虽然眼前的只是一把长剑、一片虚空。 忽然,有人拿这一把刀飞身冲入房内,道:“我杀了你,为唐门报仇。’结果无数起暗器飞来他躲闪了一阵还是被刺到,继而无数暗向他袭去,他身体刺得如蜜蜂窝一般。不一时便不得动弹。尺素大惊叫道:“旺财……”定了定说:“将他厚葬,然后一会他来了,你们要假装被他杀死给让她救走我……这是最后的机会。”      漫夕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比以往所有加起来都重。一瞬间他想起李长庚当日所说:“那绝对会是一个让你死不瞑目的大秘密!”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只见屋顶上掉下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漫夕。她晕过去了。   尺素急忙冲了过去抱起她就往房里冲。一边喊道:“漫夕,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为漫夕检查过后发现她没事,只是受惊过度,这才放心。赶紧叫来侍卫们,安排他们撤去阵法,而后都“自刎”。言到:“你等按计划回到安排好的地方,等我来绞灭你们的时候你们假装败逃回到总坛,没有我的命令再也不能出现在江湖上,明白么?”底下一众人等下跪齐声答道:“是,主人!”便各自散去安排下一步计划去了。 次日江湖上边流传,忘情教已将唐门覆灭。唐家一家大小两死,两伤,一失踪。但却撤除了围攻其他门派的阵法。天下英雄有感叹者,有哀伤者,也有有奇怪者。 江湖群雄,齐聚蜀山。 如何肃清忘情教以慰藉亡灵才是当务之急。但四大门派屡战屡败,在九荒合绝阵面前毫无抵抗之力,纵有万丈斗志,也是一筹莫展。唐门临时搭建的聚事厅 内,几位当权人士商议良久,却依然找不到应对之策。太一教第二代的首座弟子清和真人主张用北斗大阵相抗,六合门大弟子夏伦明却认为北斗阵所需人数过多,而 且仅能抵御,连反向包围的能力都没有,实不足取。二人争论不休,铁玄和王应一也莫衷一是,正当唉声叹气的时候,铁寒衣却道:“各位,其实漫夕生前已经想好 了对付九宫阵的方法……” 一语惊人,众人心中剧跳,一齐看向铁寒衣。清和真人道:“唐家兄妹合力灭了一座九宫阵,但是天下有此武功的已 经没有几人,连她们都……还是说有另外的法子?”铁寒衣点了点头,叹道:“请恕在下无礼,我只是担心,在座无人能有漫夕的才智领导众人。这法子虽然留了下 来,但九宫阵变数太多,我们只怕都做不到随机应变。” 这话却也并不为过,漫夕虽然从未率领群雄有任何战绩,但是各派掌门都知道她在武学、阵法、兵略上的天分和见识,放眼天下,的确无人能及。铁玄便道:“你吞吞吐吐不愿直言,可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却担心我们反对?” 知子莫若父,铁寒衣面色一红,垂头道:“是,孩儿想举荐一人为武林盟主!”铁玄察言观色,道:“你说的是尺素?”其余几人一惊,面面相觑。果然铁寒衣点头道:“是,漫夕留下的阵法是和她合创的,而且以她的才智,的确比我们要……” “铁世侄,你这话对我们说也就罢了,可是令尊是当今武林元老,珠玉在前,冷尺素就算有些小聪明,也不过是流萤之光而已,如何能担得起剿灭忘情教的重任?”却是神拳掌门王应一,她心胸素来狭窄,自然不满铁寒衣的话。 铁寒衣苦笑摇头,她所以犹疑不决,便是料到此事难行。铁玄道:“王掌门,现在是任人唯才的时候,尺素的才智老夫是知道的,比之漫夕更多了沉稳大气,担此重任也并不为过。只是如今漫夕生死未卜,她哪里还有这样的心思……” “前辈,”人随声至,正是冷尺素走了进来,神色疲惫,却一脸决然。“正是因为漫夕生死未卜、唐家三口尸骨未寒,尺素才更要挺身而出,为她们报仇雪恨!” 几人站起身来,铁玄问道:“漫夕她怎么样了?”冷尺素眼中一涩,摇了摇头,道:“我给她服下了音丸,但是她的伤太严重,脉息微弱之极,至今还是昏迷不醒……”声音一哽,垂头不语。铁玄父子也是心情沉重,各自叹息。 “阿弥陀佛!”少林方丈口宣佛号,道:“王掌门此言差矣。此次敝寺能够得脱大难,全赖冷施主仗义相救,我阖寺上下莫不感恩。而冷施主在本寺曾显露过一次身手,后生可畏,老衲已然甘拜下风!” 此言一出,众人莫不倒抽一口凉气。冷尺素心中一痛,已然明白必是漫夕化装成自己的模样去的少林寺,以她的易容术,要骗过十几年不见的少林方丈决不是难事。而那孩子所以如此,也定然是想让自己在江湖上博得一分令名,以减少天下人的白眼。想到这里,更觉眼泪难忍。 其余人却是被少林方丈一句“甘拜下风”所震惊。少林方丈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十余年未改。而以她佛门高僧的身份, 是绝对不可能说谎的,一言既出,冷尺素天下第一的武功已经不容质疑。当下计议已定,拥立新的武林盟主。 各派弟子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极为震惊,但听得只有冷尺素能带领群雄打败忘情教的时候,便如溺水之人抓 到了救命稻草,都欣然拥戴。况且玄素双侠陈明原由:冷尺素解救少林寺之危,有大功于武林;武功盖世,堪当重任。如此一来,武林群豪更加心服口服。想到新的盟主上任之后,武林盟也必然展现新的风貌,一举剿灭忘情教,顿时个个豪气冲天。 冷尺素旋即遴选弟子着手训练,一面派人在庄外部署防御,一切妥善之后却交由铁寒衣负责,自己带着玄素二人和少林方丈前去探望漫夕。几人去了蜀山别苑,一进内室冷尺素便倒身下拜,道:“方丈明鉴,当日解少林之危的,其实是漫夕,晚辈不敢隐瞒居功!” 玄素二人对望一眼,白叶海点头道:“我原也想到了,你纵然勇猛精进,短短三四年的时间,武功也不可能到达这个地步。唉,果然是漫夕这孩子。”少林方丈却微微 一笑,举手扶了她起来,道:“阿弥陀佛,老衲只知道,当日解救我少林佛门净地的少侠,确实是自称平显侯冷尺素。而她的武功,也的确在老衲之上。名号皮相 都只不过是虚幻,真正的‘冷尺素’也好,假的‘冷尺素’也好,又有什么区别呢?” 冷尺素一愣,垂首道:“多谢大师成全!” 方丈点头道:“你能直言相告,足见坦诚。只是老衲看出你心中似有怨天之念,长此下去,难免会愤世嫉俗。并不只是漫夕才会有。你如今身处高位,更应该放下私怨,保持心境平和。” 走进房:“ “漫夕,你真的不愿再见我了吗……” 深吸了口气,冷尺素决然道:“各位放心,尺素会让漫夕醒来的!”短短一句话,沉重之余,却是十足的自信。 “我会让你知道,没有你我也会活不下去……漫夕,我们是同生共死的,我不愿意让你死,你,会为了我活下去吗?”   三日后,冷尺素率四大门派北上,沿途忘情教不断伏击,威势强盛。冷尺素且战且走,一个月内始终不与之正面交锋,各派每日皆有损伤,群豪信心动摇。王应一 趁机挑动情绪,各派不少弟子对新盟主产生不满,人心思变。冷尺素始终不予理会。一个半月后,两军首次交锋,六合大阵初见功效,苦战半日终于拖垮一座九荒绝阵,群雄斗志凌云,一举斩杀忘情教弟子一百余人,首战告捷。 其后忘情教屡次改变阵势策略,一度扳转劣势,致使各派损失惨重。武林盟主乃以奇兵绝 智,一一应对忘情教变数,苦战三月,终于将九座九宫阵全数摧毁,成功救回六合刀王雷亦森。忘情教失去镇教之宝,顿时成为散兵游勇,不堪一击。七帮、四十二 堂趁势而起,领军清除魔教余孽。轰轰烈烈的忘情教之祸持续了三个月,终于在武林盟的镇压下风流云散,只余幕后首脑逃窜,身份无人得知,下落亦属不明。 战事平定,各派重聚蜀水之畔。冷尺素斩丐帮副帮主、升龙堂堂主、金蛟帮帮主于唐门剑下,此三人身为一派首领,不能为门下弟子树立楷模,其罪当诛,今日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几位掌门原本不愿杀伐过重,但这些人遇事则避、有功则抢。更加间接累的唐门主惨死,也确实死有余辜,对冷尺素所为便不加微词了。 自此,冷尺素声威如日中天。其人于战事期间从未亲自出手,但无论是校场训练,还是沙场对敌,永远都是智计百出、指挥若定。杀伐决断、恩威并重,不但老一辈的元老对其推心置腹,年轻一辈的弟子也大加倾慕,对这位临危授命、毫无资历的武林盟主心服口服。 而正当各派于蜀山祭慰唐家亡灵,庆贺武林大捷之时,冷尺素却上交唐门剑,决意退位。一众豪杰莫不哗然,纷纷挽留,冷尺素执意不肯留任,言道:“大仇已经得报,此间再无未了之事。如今外子伤重未醒,唐门遗孤下落不明,尺素实在无心外务。四大门派藏龙卧虎,更有当世高人坐镇,武林盟主人选众多,晚辈已是功 成身退之时!” 这番话一出,天下人更觉得武林盟主情深义重、高风亮节,真正是当世青年俊才之楷模。都不再有异议,公推他为武林盟主。众人得了这等承诺,再也没有了疑虑,当下群起欢呼,拥戴盟主决议。 然而就在在个时候,漫夕竟忽然间失踪了。尺素派人找遍大江南北未有音讯。只能每天安慰自己……没事她只是出去玩几天……玩几天……   另一边,漫夕来到了农家小院,向小院主人连连道谢,接走了小安。小安问:“姑姑,爹娘呢?”漫夕忍住了眼泪答道:“他们……以后小安……”还是哭了出来。小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但是没有再问,他去了自家的蜀山,但他只是远远的望着跪在地上道:“哥哥,嫂子你们等我五年,五年后会给你们一个答案。” 夕阳的光辉下只见一个美丽的背影抱着一个孩子缓缓下山去…… 漫夕心想:五年……尺素会后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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