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在海面，黄海的中央，我在船舱里偶尔看见了从修善寺带来的莲花，它们支撑了两三天，现在已枯萎了，可怜巴巴地，在我的地毯上撒下了它们粉色的花瓣。
我保存过那么多跌落在尘埃里的凋谢的花朵，都是我临出发的时刻，零零散散从世界各地拾来的。
这种东西我保存了那么多，以致变成了标本集，成为支离破碎的、可笑的收藏品。
然而，不，我没有收起这些莲花，虽然它们是我在连山度夏桥最后的活生生的纪念品。
我把它们拿在手中，然而带着某种敬重；我打开了我的舷窗。
从烟雾弥漫的天空，有一线青色的微光落到水面，一种发黄的晦暗阴沉的暮色垂降至黄海，我感觉出我们已经开往北方，秋天临近了?? 我把它们--可怜的莲花--扔进无垠的大海，一面为给了它们如此凄惨和巨大的墓地--与涂国的相比--而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