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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思
几俩马车行驶在圣仪锝堡的路上,雷森伯爵他们回来了。陆鸣雪的心情愉悦万分。 当马车停在圣仪锝堡庄园的门口,鸣雪第一个一下子跳下车。她看到一大群人在门口等候迎接他们。 “管家--”鸣雪开心地叫着。 “由娜夫人--我回来了!”她跑到大家面前,拉起他们的手,在原地旋转,跳跃。所有人也都高兴不已。 雷森伯爵下车,所有人马上收敛。 “主人,您回来了。”管家对着默雷森。 雷森在后面看着鸣雪,欢呼雀跃的走进庄园。还兴奋的说着为大家买了很多的礼物。 “管家,给我安排一下,明天我要去拜访一下格瓦老爷和夫人。我给他们也带了礼物哦。” “鸣雪小姐,还是休息一两天吧,这一路奔波劳累的。” “恩,那也好。” “管家叫大家到我房间,我要发礼物。” “是,鸣雪小姐。” “管家,你也来哦。” “是。” 陆鸣雪一路欢笑着上楼。 于是在鸣雪的房里,开始分发礼物,所有人都像过年一样的快乐,因为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有礼物。他们看着这位可爱的小姐,给他们各自带回来的不同礼物,知道每一份都是她的特别用心,所有人都感动加感激的。这个你一声鸣雪小姐,那个又一声鸣雪小姐的,围着她,说她不在有多寂寞,有多想念她。热闹的快把圣仪锝堡庄园闹翻了。 雷森伯爵他们也能听到在她房间里,像过节一样的热闹,可是他没有去干涉。 然后,照惯例鸣雪又给大家讲述在外经历的事情。所见所闻。下人们听的聚精会神,每次听她讲述,都仿佛是所有人自己也去经历了一番。 “那非林好玩吗?”有下人问道。 “非林?!”鸣雪看着她,她想起想在非林的别墅里,那件不愉快的事情。 下人看着她沉默,旁边的女佣怂了一下那个说话的女佣。她们意识到她晦涩的表情。 “小姐,快点吃些点心吧。”下人岔开话题,“厨师特地做的,新的哦。” “恩,好啊。”鸣雪回神。“我也给厨师准备了一件礼物。” “厨师也有?什么啊?”有人问道。 “是个超级大铲瓢。” “呵呵--哈哈--”所有人看着鸣雪拿出那礼物,笑得前俯后仰。 晚上,鸣雪却失眠了。她起身,披上披风,打开阳台上的门,走出房间。 她站在阳台上,眺望遥远的星空。安静使她陷入无限的落寞和沉思。这次的出行又收获不少。 可是非林,在那的不愉快已经过去,不算什么。然而非林却提醒到她--离开!这两个字。这里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的,自己本来只想在这里躲避一下,停留一会,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把离开忘记了。这是别人的生活,别人的世界,别人的一切,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什么时候,这些在她的意识里渐渐淡薄。陆鸣雪啊陆鸣雪,你真的被这天堂般享乐的生活诱惑了吗?亏你还在雷森伯爵面前,那样理直气壮的说出你的留连。要知道管家,由娜夫人,所有的人,他们要对其好的对象,也不是你。所以他们也不是你能拥有的。 你昏头了,你占着别人的位置,却安然的过日子。享受不该属于你的一切,这是种罪恶。不行,这样下去不行。现在,庄园里的人已经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样。你是有机会可以离开的。这个想法在她的脑子里清晰的浮现。 夜风一阵一阵,吹得陆鸣雪有些冷。星星零星点缀在漆黑的夜空,无边无际。心里有些空落落。 是啊,不能再这样下去,那个在非林的小姐不知去向,所有人以为我是她,不去寻找她的下落。她流落在外,万一发生什么,出了什么事情,那该怎么办?我要怎么负责?鸣雪想到这里有些害怕。看来得找机会赶紧离开了。不管梦天堂有没有消息。既然知道那艘船沿着库洛海域而去,那就想办法去库洛。鸣雪想着。可是她知道这次如果离开,和先前的都不一样,那意味着再也不能回来。想到这里,鸣雪鼻子酸酸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滑落,凉凉的,冰冰的。眼睛一片雾气。 雷森伯爵站在三楼的窗口,正好看见并排斜着的二楼阳台上的陆鸣雪,一个人站着对着远方。单薄的披风在夜风中翻飞。许久都没有要进房的迹象。看不到她的正面,可是看动作,她不断擦拭着脸颊。她--在哭吗?雷森伯爵久久的注视着。 第二天,快用早餐的时候。 “阿嚏--” “鸣雪小姐,你怎么了?”由娜夫人关切的问。 “您昨晚没睡好吗?小姐,你的眼睛红红的,”管家关心的问。 “我想是着凉了。”鸣雪小声的回答。 “我这就派人去请哈克医生。” 鸣雪看着他们,鼻子一阵酸,眼眶潮湿。 “怎--怎么了?小姐?”管家看她的样子,有些慌乱。 “没有,感冒的症状嘛!”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们都不在,我会如何的想念?鸣雪想着。 雷森伯爵出现在客厅,鸣雪赶紧起身行礼。他注意到她憔悴的神情,红肿的眼睛,眼眶还是湿润的。 “阿嚏--”又一个喷嚏,鸣雪赶紧捂住鼻子和嘴。“很抱歉,我不太舒服,不用早餐了,我先行告退。”她向伯爵行退礼。 “小姐还是回房间休息吧,我会叫下人把早餐送到你房里。”管家说着送走鸣雪。 昨晚她在夜风里站了不知多长时间,不知道在干什么,想什么,穿着单薄又只披一件披风,十一月的天气,十一月的夜晚,难道她真以为自己是铁人?那样怎么不会感冒。雷森看着陆鸣雪离去的背影想着。 管家和由娜夫人路过二楼书房,格恩见他们行色匆忙。又唉声叹气的。 “管家,什么事啊?”格恩看着他们无精打采的样子。还端着一碗红枣莲心羹。“不是刚用过午餐吗?这又是为谁准备的?” “这是为鸣雪小姐准备的,”管家对着格恩。“鸣雪小姐感冒了,没什么食欲。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所以给她送去她最喜欢的汤羹,可是她也说不喝。”管家皱着眉头。 “那她现在怎么样?” “鸣雪小姐早上一个人呆在书房里,也不要任何下人陪着。她看了会儿书。”由娜夫人看着格恩,“现在在房间里。”她露出很担心的表情。 “请哈克医生看过吗?” “是的,”管家说到,“哈克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开了药,说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康复的。” “好,那让下人好好照顾,你们也不必太担心。等她有了胃口,再送吃的吧。” “恩,”于是管家和由娜夫人两人退下离开。 格恩走进书房,看到雷森伯爵的视线早离开了书页,他应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格恩,把那本《游牧人》给我找来。” “大人,那本书好像在鸣雪小姐那里。” “那就叫人去拿过来。” 格恩看了他一下,“是,大人。” 格恩派人到鸣雪那去拿那本《游牧人》的书,下人到了鸣雪的书房,找到那本打开着的书。合上后马上拿给伯爵。 雷森伯爵听到下人回报,“鸣雪小姐在房间睡着了。所以小人把书拿来了。”以前都是陆鸣雪亲自送还给雷森伯爵的。 于是雷森伯爵坐下准备看书,刚拿起《游牧人》,从里面掉出一张纸。雷森伯爵捡起来一看,洁白的纸上,写着秀丽的黑色的字-- 也许谁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感激,有过这段离奇的经历,也许最终还是不能留在这片天地,因为我只是误入的风景而已,可是我不能忘记,也不想忘记,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美好的瞬息,我不能忘记,也不会忘记,回忆都在心里,只是就算给我再多次,也做不好道别的练习,再见两个字哽在咽喉里,就怕离别后再也没有交集。 雷森清楚的看着被一颗一颗眼泪打湿,化开了的字句,是下人不小心夹在书里带来的。这是陆鸣雪写的?这就是困扰她,让她在阳台站了一晚的原因? 伯爵看着它,因为一场意外把她带到了圣仪锝堡庄园,因为走投无路和天衣无缝的误会让她留在了圣仪锝堡庄园,而她现在在为能否留在圣仪锝堡庄园苦恼挣扎吗?这些是她内心的真实独白? 格恩看着伯爵拿着那一页纸,僵立着,久久的视线没有离开。那是他没有见过的表情,没有见过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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