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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儿愿意用自己作为交换,希望公子为纤儿报仇!杀了祁啸天!!”无忧诺诺的再次重复,不敢抬头,“纤儿还有一个请求,希望公子救出我的弟弟云巻!纤儿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忧……云姑娘,我以后叫你纤儿吧!”不确定的语气既像是在问无忧,又似在说服自己,“你的两个条件我都答应,但是你得答应我,暂时回我的风雪山庄,以保你的安全!”这,是什么条件?
“纤儿谢谢公子!”无忧心中惊喜,同时有些感动。这风雪公子不仅答应了她的两个条件,还这样照顾自己。再次欲跪下,被风雪浴尘扶了起来。
“寒风,冷霜,你们知道怎么做了吗?”风雪浴尘冷冷回头吩咐。看着被欺凌得异常憔悴的无忧,他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的痛,不知道她承受了多少委屈,多少痛苦!即使她不说,他也绝对饶不了祁啸天。
“知道!”应声,几名白衣侍卫立刻消失在苍茫的天际。
“忧……纤儿,我们先回去吧!”风雪浴尘习惯性的想要揽过无忧,伸到一半的手却停在了空中。他看到了无忧清冽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诧异和惊慌。她现在不是忧儿,是云纤儿。心中这样提醒着自己。
“回去?公子……我……”无忧些微有些泛白的唇颤抖。她确实想要回去看看,但风雪浴尘说的回去,是什么意思?
风雪浴尘无奈的苦笑,嘴角抽搐了一下,淡淡到:“回我的风雪山庄吧,你弟弟,他们会一并带回来的!”
“谢谢公子,纤儿可否再到家里看看!”清冽幽黑的眸子渴求的望着风雪浴尘。
家里?!风雪浴尘当然知道她说的家指的是云家,但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不过对于无忧的要求,他是很少拒绝的。淡然一笑,点头。
“谢谢公子!”无忧终于笑了。转身,向着云家的方向飞掠而去。
在场看热闹的白溪镇人眼见云纤儿就这样飞身而去,一阵惊呼。“这,是云家小姐吗?怎么和风雪山庄的人一样,犹如天上的仙子一般飘飞啊?!”
风雪浴尘见无忧突然这样飞走,先是一愣——她,竟然还记得如何运用轻功,却对以往的事全部忘记!再次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掠身,紧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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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云家,已经是一片废墟,烧焦的痕迹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格外刺目。微风拂过,扬起黑色的烟灰扑在了无忧素白的裙衫上,莹白的脸颊上。强烈的悲痛再次袭上心头——
“爹爹……娘亲……”悲痛的哭倒在地,凄婉,哀绝,“都是女儿不好,女儿不该逃走的,是女儿害了你们……”
风雪浴尘默默的立在无忧的身后,看着如此悲痛的无忧,心同样生痛!如果,自己早一点找到她,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俯身,从地上把无忧扶起:“不要伤心,他们已经去了!相信他们也不想看着你这样难过,否则,他们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的!”
“公子,爹娘是好人,都是我不好,是我害的!”情不自禁,趴在风雪浴尘的怀里痛哭。完全忘了男女之别,或许在潜意识里,她这样的举动很是自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丝毫没有不适。
风雪浴尘轻抚无忧的背脊,安慰:“不是你的错,相信他们希望你过得开心、幸福。所以,为了他们,你也应该开心的活着知道吗?”
“啪——”一魁梧壮实的灰色身影猛得跌在了他们身边,挣扎着起身,冷冷地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哈哈……云纤儿,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三贞九烈?在我面前一副烈女的样子,没想到你也会投怀送抱!”
被这一声冷嗤提醒,无忧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趴在风雪浴尘的怀里。有些尴尬的推开风雪浴尘,恼怒的看着已经深受重伤的祁啸天:“你胡说什么?我与公子……”吱唔了一阵,没有说下去。因为她本就是用自己来换取祁啸天的死,救云巻的命。只是对这风雪浴尘,她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熟悉之感。
风雪浴尘清雅绝尘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你就是祁连寨的寨主,可惜啊!祁连寨从此以后就会在江湖消失,在整个天下消失!因为,你马上就得消失!”
话音一落,紧追而来的寒风、冷霜同时挥剑,刺向祁啸天——
“慢!”祁啸天冷然大吼,高傲的气魄丝毫不像自己就是即将被杀之人,“我知道我今天已经是必死之人,但是,我还有话要问纤儿!”漆黑的眸子黯淡无光,似乎在这一瞬,那个声名显赫的祁啸天真的已经不存在了。
即使这样,面对祁啸天,无忧仍然无来由的恐惧。退后了两步:“你要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
“纤儿!”一向霸道邪肆的语气有着一丝哀求,“我是真的喜欢你,在我知道你离开的那一刻,我的整个心都空落落的。我终于明白,原来,那就是爱!纤儿,难道我喜欢你,爱你,也是错吗?你竟然用你自己去与他交换,来要我的命?!”
无忧突然冷笑:“呵呵……你,你也知道什么是爱吗?你害死我的父母,还要杀害我的弟弟!那是爱吗?你还那样对待我,你,配说爱吗?祁啸天,你只不过是一个魔鬼,杀人的魔鬼!我要我父母的命,你能够还我吗?呜呜……”哭泣!
祁啸天猛然一阵,此刻,他似乎明白了。凄然长笑,仰头看了看有些旋转的苍穹。定神:“好,你是要我的命,我给你!”话落,手中长剑对准自己的小腹“噗”的一声闷响,刺穿了自己的身体。一股鲜血自口中喷出:“纤儿,对不起!我也不想伤害到你,也许是我真的太自私,只想着要如何拥有你,并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还有,我并没有要你父母死,他们是自己服毒的,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对于云巻,我是记恨他,在我无意中知道他喜欢你,你并不是他的姐姐的那一刻起,我就记恨他,我是真的想让他死……”
声音越来越微弱,想说的话似乎还有很多,但是再也说不出来了。呼吸停止,屹立的身躯斜斜的倒下。
无忧几人愕然的呆立原地。祁啸天终于死了,没有报仇后的欣喜,心理突然变得茫然。
风雪浴尘的心被祁啸天的一番话死死的揪着,他曾经何尝不是为了无忧,而固执的捆着无忧。却令无忧一个人忍受着痛苦,煎熬。他带给无忧的伤害又何其之深。愧疚,歉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无忧。侧头,低沉道:“寒风,把他的尸体送回祁连寨,找个地方埋了吧!”
“小姐!”管家尤叔突然跪在了无忧的身边,声音激动。
“尤叔!快起来!”无忧伸手去拉,尤叔却撇过无忧,跪着来到了风雪浴尘的身边。
“公子,谢谢你为我们老爷、夫人报仇!老奴在此谢过公子了,真是老天开眼了!”说着,猛的磕头。
“大叔,快起来,快起来!”风雪浴尘后退一步,俯身欲扶起尤叔。尤叔却不愿起来,继续道:“公子,我家小姐是个好姑娘,希望公子能够善待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的人品、样貌也应该与公子般配,如果公子不嫌弃,还请公子……”
尤叔的话已经很明显,他是希望风雪浴尘能够娶了无忧!而不是向传说中说的那样只是要了无忧的初夜!如果那样,无忧以后的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尤叔,你不要这样!公子已经为我们报仇,还答应救弟弟,你不可以这样要求公子!何况我们只是平常人家,哪里能够与公子……”无忧急忙阻止尤叔继续往下说,一边俯身扶起尤叔。
其实尤叔的话正中了风雪浴尘的心思。一旁的冷霜心中不由的欣喜,看来这小姐与少庄主最终还是应该在一起的。急忙上前道:“大叔,这个你放心,我们庄主一定会对你家小姐好的。如果大叔不相信,就让我们庄主与你家小姐马上成亲……”
“冷霜!”风雪浴尘低声喝斥。冷霜这算什么,难道自己为别人报了仇,就趁机要挟,要无忧嫁给自己。这样做,和祁啸天又有多少区别!
尤叔刚刚露出欣喜的脸,离开暗沉了下去!看来,这风雪公子还是瞧不起他们小姐。
无忧见风雪浴尘喝斥冷霜,心中也不免难过!也是,她毕竟只是用自己的初夜作为交换,有什么理由硬要霸占别人?她什么都不是!神情黯然,伤感。她不是想嫁与风雪浴尘,毕竟他们只是陌生人!但这种被风雪浴尘忽视的感觉,确实令她无来由的难过。
风雪浴尘看出无忧的伤感,心中竟然有着喜悦——她还是在乎自己的!对,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让她重新爱上自己呢!没有以往的记忆,他也不再是她的尘哥哥!他们只是如此相遇,有着某种联系的陌生人!
他不能没有她,他要让她真正的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