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
她是大家闺秀,宽宏大量,琪花,你同她说吧,我手上这一点点十年青春换来的资产,得小心翼翼运用,量入为出,母子三人得靠它过一辈子,稍有闪失,贱若烂泥。
琪花一句话说不出来。
对你,琪花,我终身感激。
话说得这样明白。
为着礼貌,钟淑珍并没有挂线,她闲聊说:"琪语十分想念姐姐……"
琪花发觉她们都是好人:猥琐的贪新忘旧的林朝辉没有摧毁她们的一生,反之,她们像火凤凰般再生。
琪花只得呆呆地说:"我还有点事要做。"
她挂断电话。
此刻,没有人再认得林朝辉。
柳秀进来,放下一张银行本票。
琪花一看:"不不不,怎么好用你的钱。"
当我送你礼物。
不不,这是你辛劳所得,不必拿出来供别人花天酒地,请速速收回。
我是给你的,琪花。
冤有头债有主,不,柳秀,你才几千元月薪,这是巨款,无论如何不能。
你看你满头大汗。
柳秀,我到今日才知道世界艰难,从前读书,妈妈万币万币那样汇来,我虽不是大花筒,却也手段疏爽,现在才知道得来不易。
你有个好娘家。
真感激外公外婆。
琪花把本票交回柳秀手中。
我去找琪树商量。
柳秀忽然笑了。
琪花颓然,真是,找大哥有鬼用。
她母亲走出来,琪花以为有转机,站起来:"妈--"
谁知周女士说:"柳秀,琪花,这几日进出小心点,屋里没有男丁,被人闯入就麻烦了,我已请了保镖兼司机接送。"
琪花知道无望。
柳秀说:"琪花,你放心,他相识遍天下。"
琪花独坐房中。
能向梁光远开口吗?
当然不。
一辈子不,母亲自幼教导:钱要自己挣,万万不可开口问男人要一分钱。
父亲并没有再打电话来,大概是另外找到门路了。
琪花一晚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母亲推门进来。
妈,你怎样看这世道?
琪花胡扯。
我们不是赌徒,不必担心,经济有好有坏,稍后总会上去,不过,要回复到全盛时期就难一点了。
为什么?
我虽不是经济学家,也知道一个城市要辉煌到那种地步,需靠天时地利人和,特殊条件一失,独一无二的地位不再存在,情况自不一样。
她停一停:"从前,这是一块门槛,你要打进一个15亿人口的大国,就得拜地主,进门去做什么?赚钱呀,那么大的市场,一人买一瓶汽水,你想想有多少利润。"
琪花微微笑:"经济学家也不会讲得更好。"
我同你舅母说过,她那里有职位等着你。
不,我要自己找工作。
周女士微微笑:"那么,职位留给梁光远。"
对,他也失业。
失了业还那么高兴,也只有家里提供衣食住行吃惯无忧米的年轻人才做得到。
市面在好过来之前一定会更坏。
梁光远对琪花说:"我竟有时间看书了。"
看些什么?
读朝书。
哗。
琪花佩服,"韬光养晦。"
琪花,我想介绍家人给你认识。
琪花一怔,是时候了吗?
她脱口问:"还有没有方若诗组长的消息?"
她所属的公司转向发展公路,她不愁没有表现机会。
她对你可有意思?
没想到小梁这样说:"琪花你看错了,她的男朋友是高干子弟,比我能干百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直以来的事呀,不然,怎么做上组长。
呵,原来是故意气她。
琪花问:"我算不算高干子弟?"
小梁答得真好:"本来你舅舅只是一个市长,地位不算很高,只是,这个市长与别的市长又不一样,地位超群,所以,你也算是高干子弟。"
琪花一时不知是悲是喜。
星期六好不好?回家坐一会儿,喜欢呢,吃了饭才走,如不,朝我打一个眼色,马上可以告辞。
琪花点点头。
母亲知道了,十分高兴:"别穿太素,礼物要周到,去打听一下梁家有些什么人,柳秀替你准备,见了长辈,多笑,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