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他指何种科技，是要生产电脑硬件还是软件？ 他说是网络。 网络不是一种生意，网络用来宣传最好不过。 不，网上交易、网上图书、网上新闻…… 小梁只得陪笑："那就看他们的了。" 琪树最熟悉这一行。 是，是。 琪花急急拨电话给母亲。 什么，琪树在家？我马上回来。 牌都不打了，立刻返家。 傍晚，八宝鸭也焖好了，一家人一起吃饭。 梁光远留意林琪树，越看越奇怪，同胞亲兄妹，竟是两个极端，那林琪树活脱就是吉特灵人口中的小滑头，与琪花的性格刚刚相反。 也许，一个像父亲，另一个像母亲。 只见琪树谈笑风生，控制整个场面。 他殷勤招呼客人，请光远喝红酒，夹鸭腿给他，问他新湾近况…… 饭后又冲一杯浓郁的生茶给他消滞。 琪花与他出去看戏，做大哥的又送到门口。 一关上门就问妈妈："这真是琪花的男友？" 你看如何？ 很老实，不像有大出息的样子。 我就是看中他这一点，陪着琪花平静生活，养儿育女，不知多幸福。 但是，他不会赚大钱。 琪花有嫁妆。 妈说得很对。 琪树点头，"反正以后是开这辆车，住这间屋，何用辛苦。" 我自己流太多眼泪，不想看到女儿伤心。 琪树凝视母亲："妈保养极佳，不过，我给你看一张照片。" 他取出一张合照给母亲看。 是一大堆人坐在一间界边餐厅里，琪树与一个美妇人靠得最近。 这是谁？ 周女士意外。 妈，看仔细一点。 认不出来，不会是你的女友吧，仿佛比你稍大。 妈，这是你好友孟伯母呀。 谁？ 孟伯母白月，你看不出来？ 月月？不会吧，这是她？ 周女士取过照片细看，"发生什么事，根本不是同一人，她像是换了一个头！" 琪树笑："你要是愿意，我也带你到魏世边换人头。" 你说的是矫型手术，呵，真是神乎其技，还十分自然呢。你看，她笑得多舒畅，脸型眼睛鼻子下巴完全不一样了，看上去比我们年轻。 妈，我与琪花陪你去。 这不大好吧。 周女士嚅嚅。 又不是欺世盗名，你若不做，将来你的同事朋友看上去全似你女儿。 周女士吓着了，她呆呆地不出声。 半晌她说："削尖鼻子，撑大双眼，给谁看呢？" 琪树笑："早上起来，照镜子自己看见，不知多高兴。" 那不成了对影自怜？ 琪树大奇："是又怎样？" 怪凄凉的。 那就看你的人生观了，凡事有两个看法：一个写作人，可尊称大作家，也可贬为爬格子。像这次我回来，既是投机客，又是科技专家。 琪树，妈拿你没办法。 妈，明日我们到舅舅家去。 我先预约。 琪树点点头："妈怎样看局势？" 很乱，中空、上府、西辞经商已无明显界线。 危才有机。 你的口气，像一个人，同样这种话，由他口中说出，无比讨厌，可是你讲我又觉得有意思。 琪树与母亲轻轻拥抱。 他出去了。 一星期后他已见过舅舅，找到适当办公室，以及决定搬出去住。 他带琪花参观新公寓。 装修公司正把名贵家具搬进那位于顶楼、大得似酒店大堂似的客厅。 琪树背着客人看海景，听到脚步声满面笑容转过头来。 他走进厨房，捧出一箱曲士酒，取出一瓶，浸入银冰桶："一会喝酒庆祝。" 那排场、那布局，真看不出有经济衰退现象。 琪花只觉宛如置身海市蜃楼之中。 琪树说："琪花、光远，过来帮我。" 梁光远不知如何回答。 琪花反问："做什么？" 成立科技公司，先上市，后招股，集资大施拳脚。 次序还似不大正确。 琪树笑："做生意何来规则？琪花你以为是小学生做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