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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伍圣杰想着,就从地上捡起了那张晚报来看,报上写着: 罪犯元鸿涛和余俊楠 将于明天清晨执行死刑,因当局 已得到消息,大盗伍圣杰?伍圣杰将于当日劫法场,所以采取了 严密戒备,在监狱附近派驻军警,以防万一。 据说当局已决定,明天清晨在监狱墙外,也就是景山 广场的对两名囚犯执行死刑。 两名死刑犯中,余俊楠 是一个惯犯,他曾向记者表示, 他视死如归,不管什么时候处死他,他都会含笑而死,只希 望死得痛快一些,千万不要拖泥带水。 另一名死刑犯元鸿涛,态度也很镇静,他曾向狱中同伴 透露:“我的老板伍圣杰,一定会来救我的,他早就答应过我 的,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好汉,从不失信于人。 “因此,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救我,即使我走上了断头台, 在行刑的最后一刻,我也绝不怀疑这一点。 “我从没有杀过人,我是冤枉的,这一点老板知道得很 清楚,所以他一定会前来救我出去的。” 罪犯元鸿涛因为对伍圣杰的营救怀有信心,所以毫不慌 张。 那么伍圣杰到底会不会来法场救人呢?请各位读者拭目 以待! 伍圣杰看着这篇报导,眼泪涮涮地流了下来,他的心中十分感动。 “哎,元鸿涛这孩子,这么信任我,这么地盼望我去救他…… “可是,也许我无力去救他,我费了那么大的心血,拿到手的,竟是一张假密 约,而手中拥有密函的贝浩南 又去了名衔,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就算我真的神通广大,也束手无策了。惟一的办法,就 是威逼余伟祺说出那张真联名密约藏在哪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那辆载着余伟祺的车早就该到侯马了,到现在还没有来,莫非车子在 路上出了什么故障?' 他想到这里,心中非常不安,摁了铃,把黄孤兰叫来: “尹子轩和萧志泽有没有电话或电报过来?' “什么也没有。” “怪了,按理他俩早就该到了。” 这时,门外的电铃声大作,黄孤兰跑下楼去。 “老板,电报来了!' “是他们两个打来的吗?' 伍圣杰急忙打开电报来看。 汽车引擎出现故障,修理费时,明晨可到侯马。 伍圣杰看完这个电报,狠命咬了咬牙,看样子是来不及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抱头,绝望地坐在凳子里,心想:“元鸿涛的命运已定, 我还有什么办法救他呢?' 死刑就要在第二天的早晨执行了,前一天晚上,监狱附近人潮汹涌,热闹非凡。 一个崭新的断头台在广场中央。到时,犯人从梯子上被押到断头台上,把身子 躺在断头板上,一把大刀将从上面放下来,切掉犯人的脑袋,这就是侯马传统的断 头台。 看热闹的市民们在前一天夜里就从四处赶了过来,广场上挤满了人,武装警官 和军队也出动了。 伍圣杰要带着手下劫走死刑犯的新闻,在市民中四处流传着,前来看热闹的人很 多,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越是可怕的场面,看的人就越多。 天上正下着雨,人们却越聚越多。到了凌晨4点的时候,广场上黑压压一片,人 群像潮水一般地涌动,大家手里都提着灯,照得广场上亮如白昼。 清晨,东方已有些发白,雨也渐渐小了,行刑时间就要到了。 监狱里,身穿黑色制服的职员,正四处走动,忙个不停。 孟越泽和检查长正在那里说着悄悄话。检查长面带愁容,看样子他似乎有些担 心,他小声说: “如果伍圣杰来的话……” “放心吧!伍圣杰不会来的,我已派警察包围了他的住宅,他休想走出大门一步, 你放心行刑好了。” 孟越泽安心地说。这时,坐在一旁替元鸿涛辩护的那个律师说:“你会后悔的!' 孟越泽听了,有些生气。 “照你的看法,你是坚信元鸿涛是冤枉的啦?' “是的,他绝不是杀人犯,无论如何不应被判死刑。” “可是,到了现在,这么说又有什么用呢?正式审判的结果,已定为死罪,而 且马上就要执行了。” 终于,余俊楠 被从单身牢房里提了出来。他虽然一口咬定元鸿涛是杀人犯,可 是当他听说元鸿涛被判处死刑里,心中也不禁一愣,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俩人要一起死吗?' 他阴阳怪气地笑着,向外走去。 元鸿涛也从单身牢房里被人押了出来,一听说要上刑场,他全身有些发抖,他 大声地叫喊着: “我没有杀人……没有啊!为什么要判我死刑?我是无辜的,我不甘心啊…… 我不要这样死去……” 他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同时不住地大叫,那副可怜的样子,连看守看了也于 心不忍,只好回过头去。 可是,到了这步田地,又有什么办法呢?行刑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看守们给 他俩一人戴上一副手铐,左右两边有人架着,将他们押了出来。 牢房的门已经打开了,看守押着他们走出大门,这时,天已微亮了。 监狱正门也早就打开了,外面正下着雨,两个犯人被拖到广场上,只见一副断 头台,高耸在广场中央。 断头台上的那把大刀,用绳子高高地吊在那里,在清晨的微光中,显得阴森森 的。这时,雨已经小了。 两个看守,一人拉住了余俊楠 的一只手,并排跨上断头台的梯子。余俊楠 再胆 大,这时也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过,他尽力抑制着自己,还勉强站得住,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静了下来,因为 行刑马上就要开始了。 余俊楠 瑟瑟地站在小雨中,惊人的一幕,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打中了余俊楠 的喉咙,他立刻倒 了下去。下面立刻掀起了一陈喧哗与骚动。“子弹从哪儿来的?' “是谁开的枪?' 人们大声议论着,乱成一片。 “快,快点割下他的脑袋!”一个监斩官发疯似地下令。 “可他已经死了?' “死了也好……死了也要按判决书上的判决执行!把他放到断头台上。” “可他……他已经死了啊!' “不管死活,执行命令。” 看守又把余俊楠 的尸首搬到断头台上,其他的人从四面紧紧围住了元鸿涛。 这时,又传来了第二声枪响,那个监斩官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 原来他的肩上中弹了。他一倒下,哪里还有人执行死刑? 台上台下顿时一片大乱,人们四散逃奔,好像大海翻起了巨浪。 “太危险了!看样子伍圣杰的手下已经混进人群中了。” “小心保护犯人!' 台上的官员们一个个面无人色,那些看守、警察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元鸿涛, 元鸿涛就在这样的严密戒备下,被押回了监狱,死刑因而中止。 另一方面,一大批军警向发出枪声的一幢屋子跑去。 这是一座三层小楼,刚才的枪声,就是从三楼的窗口传来的。 警察们想推开大门,可大门已经上了锁。 “冲进去!”队长大声下令。 几个手下一起用肩膀去撞大门,大门终于被撞开了。警察们一拥而上,想冲上 楼去,可是,楼梯上堆满了桌椅,挡住了去路。 大家一起动手,好不容易清除了障碍,就听见三楼有人喊: “先生们,再上一层楼!”接着是一阵笑声。 “听,他在三楼!' “快冲上去!' 等他们冲上三楼,却连个人影也没见到,只有一架梯子,放在屋角。 他们爬上梯子,上面是一间阁楼,阁楼里没有人,抬头看去,屋顶上开着一个 天窗,原来刚才说话的那人,已顺着天窗,爬上屋顶,溜了。 在警察总监的亲自指挥下,他们很快查清了事实真相。 行刑前的那一夜,有人去按这房子的门铃,看门人探出头去,那人说:“我是 警察,因为要行刑,要和你们商量些事情。” 看门人听了,放他进来,可是那人一进门,就打昏了看门人,将他捆了起来。 10分钟后,住在二楼的一对夫妇刚从外面回来,就被人打晕,绑了起来。 他们三人都被关进地下室;住在三楼的一个房客,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歹徒跑上三楼,从窗口俯视着广场,手执一把枪。 “就在这开的枪吗?' 总监问。 “是的。”侦缉队长回答。 “他逃走的路线,查清了吗?' “他用一部梯子架在天窗上,爬到屋顶后,他抽出了梯子,横架到隔壁的屋顶 上,借此逃跑了。” “你知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 “我派了几个人,在四处仔细搜查,没有发现疑犯踪迹。” 警察总监转过头,对坐在旁边的孟越泽秘书长说:“听说那个歹徒就是伍圣杰? 伍圣杰,不会有错吧?' “不会错,就是他,除他以外,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不是说早就派人把他的秘密住处包围起来了吗?' “是的,他化名姚睿渊,住在克里西街二十五号,我查出此地后,派人把房子 团团围住,以防他逃走。” “那他是怎么出来的?' “总监,这件事我很抱歉,我一时疏忽,没有想到这房子竟有一条秘道。” “这事你不知道吗?' “本来不知道,今早我亲自赶去查看,才发现这个出口。” 孟越泽羞愧地说。总监皱着眉,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这时,一个守卫从外面走进来说:“市长府来电话,说是内阁总理已到,请总 监大人马上过去。” 总监站起身说:“今天的事,市长先生十分吃惊,他可能是找我和总理商量善 后的办法,我这就去了。” 总监刚要出去,守卫拿着一张名片走进来说:“有客人来访,是找您的,贝拉 斯先生。”说完递过名片。 孟越泽看了一眼名片,面色大变,不觉站了起来。总监问道:“谁来看你?' “是一个常来做买卖的生意人。”孟越泽神色有些慌张,随口撒了个谎。 总监惊疑地侧过头,想了想,但他最终还是走了。 他走以后,孟越泽自言自语地说:“嘿,这家伙胆子倒不小!' 说着,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名片,上面印着“文学士姚睿渊”的字样。 “姚睿渊不就是伍圣杰吗?他竟敢大摇大摆地到警局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 是真傻呢,还是胆子大? “嗯,这倒有意思,让我看看他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最后我再揭穿他的老底, 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随后,孟越泽笑着来到会客室。 “咦,这人看着不像伍圣杰啊!”孟越泽从会客室的门缝里偷偷看了一阵,产生 了这种想法。也难怪,此人身穿一身肮脏的破衣服,头戴一顶满是油腻的礼帽,弓 着背,低着头,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手里面还拿着一把土里土气的破纸伞。 不管怎么看,这个老先生都一点儿也不像伍圣杰。 “不过,我还是要小心,伍圣杰是一个天才的化装师。” 孟越泽悄悄地从门口退了回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跟一个职员说: “你去把会客室的那位客人请到这儿来。不过,此人十分危险,你先召集十二 个警察来,在此候命。只要我连接三下电铃,你们就马上冲进来把他抓住。” “知道了。” “对了,此人非常凶悍,你们十二人要一起冲进来,用枪对付他。” “是。” “好了,你去吧!' 那位职员走了出来,孟越泽把电铃的按钮藏到桌上的一堆文件里,又把两把手 枪插在几本大部头书的夹缝中。 “要是此人真是伍圣杰,并把密约拿来的话,我就用枪威吓他,把密约没收;如 果他没有拿来,我就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狱。” 他正在打主意,房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请进!' 孟越泽说了一声,门开了,姚睿渊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他睁大两眼,向四下 看了看,说: “孟越泽先生,我说好昨天把密约拿来的,可是没来得及……” “这么说,那张密约你真的到手了,姚睿渊先生?' “是的,说实在的……我本打算昨天从余伟祺手中把那东西拿来,谁知偏偏来 不及把他运到侯马……” “你说把他运来?难道他是一件行李吗?' “是的,我把他装在箱子里,用汽车运来,谁知车子出了故障……所以,昨天 没来得及把他运来……” “你说什么?你把他装在箱子里?' 孟越泽大吃了一惊,直盯着姚睿渊,心想: “像余伟祺这么凶恶的人,竟被装在箱子里运到侯马,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 看来,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老头子,一定是伍圣杰。”孟越泽浑身不由得有些打颤。 “我……来不及拿到那张真密约,只好换了个方法。” 姚睿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歪着嘴,口角不断流出口水,无论从哪儿看, 都不像是伍圣杰。 孟越泽问:“什么方法?' “拖延刑期啊!当时你也在场吧?' 姚睿渊问。 “是的,我是不能不去的。” “那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吗?' “什么……?' “两颗子弹,一弹打死余俊楠 ,一颗打伤监斩官……” “噢……”孟越泽大叫一声,站了起来,“是你干的?' “对不起啊!秘书长……不过,为了拖延时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孟越泽心想:“这一定是伍圣杰。”他装作不知,口中称赞:“姚睿渊先 生,这么好的枪法,我看只有一人能做得到,他就是——伍圣杰……” 姚睿渊连忙摆手说:“不好意思,也不过是手上的一点小功夫,射击这玩意儿, 我少年时就很喜爱。” 他停了停,说:“秘书长,这一次,你一定要向市长去求情。” “不行,绝对不行!”孟越泽干脆地说。 “连我拿到了真的联名密约,也不行吗?那我把它拿到报社发表……你对此…… 有没有关系?' 姚睿渊有气无力地说。他看了孟越泽一眼,眼神无比锐利。 孟越泽愣了愣,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可是,你手上并没有这东西啊!' “你说什么?你看,印有‘天磊十字架”的联名密约就在我的口袋里,你信不 信?一点也不假。” “是余伟祺亲手交给你的吗?' “他还是不肯,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就硬夺了过来。” “用暴力夺来的?' “那倒也不至于。实话告诉你,余伟祺被运到侯马的过程中,我给他用了迷药, 所以一到侯马,我就动手打开箱益,那时他刚要醒来,我拿了一根长针,对着他的 胸口就扎了下去,这一针离心脏只有一点点的距离。刺过这一针后,他就完全醒了。 “我对他说:‘余伟祺,你赶快把密约交出来,不然我一针扎穿你的心脏,你 就什么都完了。’ “这么一说,这个坏蛋立刻面色发青,汗珠直流……” “哦,他说了吗?' 孟越泽靠过来,姚睿渊笑了笑,没有回答。 “喂,他到底说了没有?' 孟越泽急着想知道结果,又问了一句。 “他什么也不说,穆秋珊就很难过:“为什么你不说话?事到如今,你还不肯 说吗?我的孩子,这可怎么办啊?’ “可是余伟祺只是不住地冷笑,一句话也不说。穆秋珊就对我说:“我看,他 是死也不肯说了,不过一个人的眼睛往往会泄露他心中的秘密,我们来看看他的眼 睛好不好?’ “我想这话也对,就摘下他的墨镜,谁知他的墨镜下面还有一副眼镜……” “哦,原来他戴着两副眼镜。” “是呀,我又把他的第二副眼镜摘下来,聚精会神地看他的眼睛。这时,我发 现一个秘密,我就用大拇指用力抠出了他右边的眼珠子。” “什么?' 孟越泽大惊失色。 “我的手指一抠进去,就听见了声音,然后有一个东西从他的眼中掉了出来, 你猜是什么?' “是什么?是眼珠子吧?' “不错,就是这个,你仔细看清楚……” 姚睿渊伸出右手,在他的手心里,孟越泽看到了一颗小小的眼珠子。 “嘿,这是玻璃的。”孟越泽看了看说。 “是的,是玻璃眼珠子。余伟祺就把那份密约藏在这里,你看!' 他从玻璃眼珠的一个小孔里取出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纸团,把纸团展开说: “这是一张绝不掺假的联名密约,你看,这不是十字型水印吗?' “给我看看!”孟越泽接过密约,仔细看了一遍。 “嗯,这东西确实是真的!' 说完,他又把密约揉成一个小团,塞进那个玻璃眼球里,跟着,他把这个眼珠 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从书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姚睿渊。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姚睿渊仍旧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这样的话,你可以向市长说情,赦免 元鸿涛的死刑了吧?秘书长?' “办不到!”孟越泽冷冷地说。 “为什么?' “因为这张密约现在在我手上,你拿什么来威胁我?' “噢,原来如此。” 姚睿渊仍旧慢吞吞地说着话,可他的表情却严肃起来,从他的眼中冒出一股凶 焰,灼灼逼人。他狠狠地瞪着孟越泽,同时一把撕下姚睿渊的假面具,露出了伍圣杰 ?伍圣杰的真面目。他凶狠地说: “喂,你以为我是谁?跟我做对,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是伍圣杰,不是吗?跟你做对又能怎样?现在密约在手中,没有这东西,你 能把我怎样?现在我赢了!' 孟越泽大声笑着说。 “哼,你小子想明白了!老子没有那东西,一样搞得你身败名裂!' “谅你也没那本事,不过是说说大话而已!' “是吗?你不记得前任市委 处长贝浩南 先生吗?' “你说什么?' “你看,我一说出这名字,你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孟越泽,我告诉你,尽管你 的名字没有出现在密约中,你却有把柄落在贝浩南 处长手上,有关这些信件,今天 早上老子已花钱把它全都买下了!' 孟越泽一听,全身就发起抖来。 “秘书长,你为什么要发抖呢?害怕了?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这些信件送到 报馆去,在报上发表。” “我立刻逮捕你,没收这些信件。” “我还会遭你暗算吗?那些信不在我身上,我的部下已把他藏好了,从现在起, 一个半小时我还不回去的话,我的部下就会把这些信分送到四家大报馆去。一共是 四封信,一家一封,你看怎么样?' “哦——”事到如今,孟越泽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认输了,伍圣杰。” 此刻孟越泽只能乖乖地听话。 “你马上就去见市长,限你一个钟头以内回来……” “好,不过话说回来,元鸿涛的死刑赦免以后,你得把那几封信还给我。” “我一定还你,不过不是现在。元鸿涛免去死刑后,总不会无罪释放吧?他还 得坐几年牢,这也够可怜的,而穆秋珊也希望与儿子马上团聚,所以我要带部下劫 狱……!' “什么?' “别害怕,我把他救出来以后,就送他到国外去。在他出国前,那几封信还不 能交给你,以免你找麻烦。” “这就依你好了。” “还有两个条件。” “什么?' “马上开一张4万人民币的支票给我。” “你要它干什么?' “那几封信是我用4万人民币的现款向贝浩南 买来的,这是你的信,这笔钱当然由 你来出。” “哦……” “第二个条件,你必须马上辞职。” “什么?' “是呀,像你这种坏蛋,竟然在警局中占据着重要职务,这怎么行?你是用威 吓的手段敲诈市长,才有了这个位置,现在该是你下台的时候了。” 伍圣杰的声调越来越激昂;孟越泽低着头,连头也不敢抬。最后,伍圣杰又叫他打 电话撤走埋伏的警察。 他只好打电话给秘书:“刚才我命令你们派十二个警察在我门外待命,现在不 用了,原地解散。还有,我马上要去市长府一趟,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准进入我的 办公室,因为有一个重要的客人在这里。” 他放下电话,就戴上帽子走了出去。 “终于解决了。”伍圣杰把身体仰靠在一张椅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现在可以安心了,元鸿涛即将出狱,穆秋珊一定会很高兴……想着,想着,罗 宾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一个钟头以后,孟越泽回到屋里,伍圣杰正在呼呼大睡。 他摇了摇伍圣杰的肩膀,把他推醒。伍圣杰醒过来,就问:“事情办成了吗?' “嗯,市长已经发布了特赦令。” “不错,这确实是市长的手今。我就知道只要你出马,不管什么事,市长都会 听的。”伍圣杰讥笑着说。 “特赦令马上会送到监狱去,这么一来,死刑就被改为无期了。” “无期也好,我会在近期内救他出狱的。” “你要小心,山铁监狱是全国看守最严的监狱,从来没人能逃脱,即使侥幸逃 脱,也会被立即射杀!' “这是小事儿,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在我看来,山铁监狱也不过是张到处 是漏洞的破网。不要说是元鸿涛,就是再多几个,我也有把握救出来。对了,那4万 人民币怎么样了?准备好了吗?' “支票在这儿。” “很好,没事了。”伍圣杰起身要走,孟越泽慌起来,“那几封信什么时候给我?' “喔,对了,差点忘了,现在就给你吧!”伍圣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腊封口的 大信封,放在桌子上。 “什么,你早就带在身上了?' “不,你出去之后,我打电话叫部下专程送来的。” 伍圣杰笑了笑,从容走了出去。等他走后,孟越泽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 汗,说道:“总算没事了,这家伙真够厉害的!”就在他垂头丧气,抱头坐在凳子 上沉思的时候,一个年轻的职员走了进来,说:“孟越泽先生,有客人来访。” “就说我不在,今天我不接见客人。” “我已经说您在里面了。” “胡闹,真没用,客人是谁?' 职员递上一张名片,上面写着 市委 处长 余伟祺 “你赶紧把他请进来!' 孟越泽心想:“他来干什么?' 只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门开了。余伟祺走了进来,他的右眼上蒙着一块 纱布,老戴在脸上的那副墨镜,已经不在了。 他大模大样地走进来,一把抓住孟越泽的肩膀问:“联名密约在你这儿?' “我是用元鸿涛的特赦令换来的。” “市长签字了吗?' “签了。” 余伟祺涨红了脸说:“你这家伙,老跟我过不去!' “不错,我的女友被你杀害了,我早就想报这个仇了,现在密约在我手上,看 你这混蛋还有什么花样?' “哼,你要这么想,就要倒霉了,尽管密约已不在我身上,但我还有别的秘密 文件。就是你寄给贝浩南 前处长的信,只要我把这些信一公布,你就完蛋了……你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这些信早已不在你手上了,我怎能不笑呢?' “什么?我已经跟贝浩南 处长谈好价钱,要把信全买过来。” “你还不知道吗?两三个钟头以前,这些信已被我用4万人民币的价格买下来了, 你还去哪儿买?' “你从谁那儿买的?' “一个叫姚睿渊的人,可是,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伍圣杰!' “我怎会不知道?不过,孟越泽,你被他骗了,贝浩南 目前不在侯马,他到伦 敦去了。伍圣杰即使神通广大,他又怎么去买那几封密信呢?' “可是,现在在我手上!”孟越泽取出那个大信封。 “哼,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打开看了吗?' 孟越泽撕开信封一看,“哎呀”一声大叫,原来里面都是白纸。 “哈哈,你上当了!”余伟祺大笑着推门走了。 “上当了,可恶!”孟越泽大怒,他抓起上衣和帽子,拿了一根手杖,开车赶 到贝浩南 的家。 女佣告诉他:“主人来了个电报,说是今晚6点回来。” “现在才2点,我还有时间,我先走了。”他回到警局、叫了一名刑警队长,吩 咐他:“你带着五六十人,封锁月台。” “要抓谁?' “前任处长贝浩南 。下午6点他从名衔到这儿。伍圣杰也许会去接他,他要来的话, 一起抓来,此人擅长化装,你们要特别注意,不要上当。” “是!' 刑警队长走后,孟越泽又想了种种对策,到了5点钟便赶往月台。 月台上,便衣警察早已遍布各处,只等抓人了。 “嘿,余伟祺也来了。”刑警队长轻声对他说。 “这么看来,伍圣杰也一定会来的。他们俩都知道贝浩南 6点才到,他们都想盯着 贝浩南 ,拿到那几封信。” 孟越泽小心地监视着余伟祺,同时瞪大眼睛四处搜索伍圣杰。 列车终于进站了,贝浩南 从头等车厢里扶着一位老人走了出来,那老人年纪太 大,连路也走不稳了。 孟越泽见了忙跑过来,说:“贝浩南 老兄,我有要事商议,请到这边来一下……” 说完,他和刑警队长俩人架住贝浩南 的左右胳膊,一直把他带到候车室。 这时,余伟祺也跑了过来,大声说:“贝浩南 克,我有要紧事找你,请你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贝浩南 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他俩,停了一会儿,就 不住地点头说: “噢!我明白了,是为了那几封信吧?' “是呀,是呀……”俩人同时答道。 “你们已经迟了,那几封信,我已经卖了。” “卖给谁了?' “就是这位老先生……”贝浩南 指了指那老年人。 “这位老人家因为需要那几封信,特地老远赶到耶美尔克接我。反正我卖给谁 都一样,不过是想换两个钱花花,这位老先生出价又高,就卖给他了。” “嘿,你不是伍圣杰吗?' 孟越泽向刑警队长使了个眼色,叫他们赶紧抓住他。 那老头笑了笑:“你捉我有什么用?那几封信早被跟我一起的一位部下带走了, 他已从前面车厢下了车,现在可能已经坐出租车离开了。” 他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 “哼!”孟越泽十分气恼。“又慢了一步,信已被人带走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说的,信在谁手里,谁就是赢家,他只觉得自己 全身都瘫痪了。 突然,响起“砰”的一声枪响。 回头一看,余伟祺晃了几晃,一头栽倒在月台上,右手的手枪还冒着白烟。 这个残忍的吸血鬼最后竟是这个下场!老人摘下帽子,恭敬地向他的尸体行了 个礼,跟着,转身对孟越泽和贝浩南 二人笑了笑,说:“好了,伍圣杰就此告辞了。” 说完,他悠闲地走出了月台。 大家都愣在一旁,谁也没有从后面去追赶,后来的结果大家可能都猜到了。 元鸿涛的死刑被赦免了,改判无期徒刑。不久,他就越狱逃了出来,他逃出以 后,就恢复了他的本姓和皓轩,后来跟一个漂亮的浙江少女结了婚。 婚后,他和母亲穆秋珊、弟弟瑾瑜一起去了浙江,在侯马 过上了幸福的田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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