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穆秋珊高兴地大叫起来。
“不错,你答对了,这的确是一个玻璃瓶塞。”
尹子轩和萧志泽也禁不住“哎”地叫了一声;穆秋珊欢天喜地地跑了过去,从
伍圣杰手中抢过瓶塞,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阵,说:
“就是它,就是它,这是真的!它跟以前偷的那个完全不一样,那个瓶塞上有
一处划痕,这个没有。”
“不错,我在古屋刑讯室里听说瓶塞就藏在桌子上,我就想到,它可能藏在烟
丝袋里,因为除了那里,别的地方我都搜过了。后来赶到余伟祺家,他的桌上只是
少了一个烟丝袋,这更证实了我的想法,你看!'
伍圣杰从穆秋珊手里拿回瓶塞,说:“从这里用力一拉,就可以打开瓶塞的盖子。”
他用力一拉,瓶塞的下部脱落了,在中央的洞中塞着一张纸片。
那是一张极薄的纸,折得很紧,塞在洞中,伍圣杰拿针把那张纸挑了出来,摊在
桌上一看,果然是联名密约。
“真的是那张密约!'
伍圣杰只说了这几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他费尽心机寻找的密约,如今就摆
在眼前,就是这张薄薄的纸片,关系着二十七位社会名流的名誉、地位乃至生命。
有了这张纸,元鸿涛就可以得救了。
在这张密约上列的名字中,一部分是市委 处长,另一部分是一些政界要人,他
们不但在密约上签了名,还列上了自己收取财物的数量和时间、地点。
伍圣杰高兴得手舞足蹈,穆秋珊更是激动不已,她嘴里不停地说着:“元鸿涛,
我的孩子,你有救了!”说完,她又大声哭起来。
好不容易,这个寻找已久的瓶塞终于到手了,而且那张二十七人密约,果真从
瓶塞里找了出来。
“好了,赶紧去侯马吧!'
伍圣杰叫部下去买了一个特大号的旅行皮箱。三人手忙脚乱地把余伟祺装在箱子
里,然后把箱盖盖好,又在箱盖上打了一些小孔,好让空气能透进来,以免闷死德
贝克。同时,为了防止他在途中闹事,他们事先把一块涂有麻醉药的手帕塞进德贝
克的嘴里,这样他在路上就不会醒了。
同时,为了防止在搬运的时候余伟祺的身体会在箱子里乱晃,他们又用枕头、
毛毯等物品塞满了箱中的空隙。同时,他们又把他身上的口袋都检查了一遍,把所
有的物品包括钱夹、文件等收了起来。
接着,伍圣杰用余伟祺钱夹里的钱买了一部大型汽车。把一切都安排好后,伍圣杰
对他的两个部下说:
“你们两个人,一个冒充司机,一个冒充助手,把这个皮箱搬到楼下去。不要
让服务生碰到,如果帐房里的人问,你们就说是和擎苍夫人的行李。”
说完,他又回过头对穆秋珊说:“你马上下楼,把房钱算清;他们搬箱子出去
时,你就跟在后面,一起上车。”
接着,他吩咐两个手下:“尹子轩当司机,萧志泽坐在助手席上,和擎苍夫人一
上车,你们就开车,把车停在前面的十字路口那儿,我会赶去的。”
“知道了。”
过了半个小时,伍圣杰下楼到了帐房那里,说:
“我叫姚睿渊,是余伟祺先生的朋友,因有要事专程从汤原赶来。此事非
常要紧,非要余伟祺先生亲自赶去不可,余伟祺先生听到这消息后,已经动身赶去
了,并交待我替他处理剩下的事情,他大概要等到后天才回来。他的房间暂时先空
着,他的东西也先留在那里,房门已经锁好,这是房间的钥匙。”
伍圣杰把钥匙交给柜台,就走了出来。那个传者丝毫也没有起疑,他恭恭敬敬地
把伍圣杰送出门。
伍圣杰走到十字路口时,那部大型汽车已经等在那里,坐在车里的穆秋珊正低着
头,好像在想心事。
看见伍圣杰坐进车子,她抬起头说:“元鸿涛周二就要执行死刑了,我们能不能
提前赶回侯马?'
“放心吧,没问题。”他肯定地说。跟着,又吩咐两个部下:“开足马力,你
们两人一人一个钟头地轮班开车,以免太疲倦了,这样一路不停的话,周一傍晚一
定能赶到侯马。
“还有,每过四、五个钟头,就要放一点麻醉药水到手帕上去,不然那家伙醒
了可就麻烦了。”
说完,他拉着穆秋珊的手下了车。
“咦?老板,你打算干什么?你怎么下车了?'
“你们不知道,一路不停地开快车,我倒无所谓,但穆秋珊怎么受得了?我要
带她乘特快赶往侯马。这样,时间来得及,而且也舒服多了!'
“好吧,老板,侯马见。”
尹子轩俩人向他们挥了挥手,开车走了。那部车开足马力,飞也似地前进,转
眼间就从伍圣杰的视线中消失了。
“上车吧!”伍圣杰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先让穆秋珊上了车,接着自己也上了
车,叫司机开往车站。
半路上,他找到了一家邮局,发了一封这样的电报:
侯马警局孟越泽秘书长:
人已发现,现在我手中,明天上午11点,可以把文件面
呈。
穆秋珊
“孟越泽接到这个电报时,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伍圣杰咧着嘴,满意地笑着。
伍圣杰和穆秋珊俩人赶到车站时,正好有一班特快马上要开,穆秋珊着急起来,
“这种特快,没有票的话,是上不了车的。”
“我这里有票!'
“哎呀,你什么时候买的?'
“难道你忘了余伟祺叫他的手下米晋鹏去买两张车票吗?我从旅馆出来时,顺
便取走了米晋鹏寄给余伟祺的一封信,一看信里放着两张车票,便决定改乘火车。
这样你可以舒服些,也更安全些,在全速前进的汽车里,想睡觉是不可能的。”
穆秋珊听到伍圣杰的话,心想伍圣杰这么体贴她,心里非常感动,几乎流出泪来。
她想:“这么一个勇敢、善良的人,怎么会成为一名大盗呢?如果他能过上正常人
的生活,那该有多好啊!”想到这儿,她心里一阵难过。
火车开动后,她便问伍圣杰:“你们三人已经到了嘉定,照理说应该是上了于伟祺的当,怎么又突然出现在那间房里呢?'
“噢,那是……”伍圣杰还未开口,先咧嘴笑了。
“我刚才也说了,自己差一点上了他的当。
“当我们三人听了米晋鹏的话,跳上火车后,我就一直留意月台上的情况。我
看到火车开动后,那个接待员不断地望着我们三人笑个不停。
“我突然想,这中间一定有古怪,这个家伙很可能骗了我们,只要一看他的笑
脸就明白了。我越想越觉得有理,马上就要跳下去抓住他,逼他说出实话,可卢宝
利和萧志泽俩人死活不让我下车。这么一拖,火车已经开出站台了。
“这时,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到了下一站,我们马上下车返回吴江站,运气
不错,刚好在站台上又看到了那家伙。那家伙那时头上可没有那顶接待员的帽子了,
他正踏上一列火车。我仔细一看,他就是今天你见到的那个米晋鹏。
“我尽量不让他发觉,悄悄地跟上他。这样,他把我们带到了铜陵县。下车后,
他住进了一家小旅店。
“我们也跟着住了进去,不断地监视他,后来就发现了你和余伟祺也住在那家
大旅馆里。当天夜里,我看到余伟祺和他俩人半夜在海岸边鬼鬼祟祟地见面,商量
着诡计,这样我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真了不起,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所以你就提前溜进房里?'
“不错。”
“可你又怎么知道,那个瓶塞就在烟丝袋里呢?'
“这很平常。我一溜进他的房里,就看到了一件东西映入眼帘,就是放在墙边
炉架上的那包烟丝。”
“为什么你会特别注意它呢?'
“因为它和我在余伟祺家的书房桌子上看过的那袋烟丝一模一样。
“在古屋的刑讯室里,余伟祺受不住拷打,说东西就放在侯马家中书房的桌子
上,当时我就牢牢记住了。
“并且,还有一个暗示,余伟祺在受刑昏迷之前,连说了几声:‘半芹……玛
利……’这其实是指他那包“半芹兰’牌的烟丝,我就借此解开了这个谜。”
伍圣杰轻松地笑了笑,用力吸了一口气。特快列车正在侯马南部的平原上疾驰着,
温暖的阳光在空中闪耀着,照射着大地。
伍圣杰想到自己费尽心机,终于把密约弄到了手,元鸿涛的性命有了保证,他的
心情十分愉快。
穆秋珊也很高兴,因为元鸿涛有救了,她们母子团聚在望,因此她显得容光焕
发,十分美丽,在她那一对湛蓝色的双眸中,闪动着动人的光辉。
搭载着这对心中充满希望和愉悦的列车,飞也似地向侯马驶去。
周一早上8点,他们赶到侯马。
他们从报上看到,周二早晨余俊楠 和元鸿涛就要被处死了,所以他们一定要在
今天把元鸿涛救出来。
伍圣杰仍然化装成家庭教师姚睿渊和穆秋珊一起去见孟越泽。
临行前他们给孟越泽打了一个电话,谁知他旅行度假还没有回来,要下午5点左
右才能回来。
“哎呀,真是急死人啦!这可怎么办?'
穆秋珊急得脸都白了。
“没办法,只好等他回来了。”
“可是我们这样等着,万一他到时候不肯营救怎么办?'
“不会的,他一定会尽力营救的,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我认识一个人,此人与
密约案联系密切,只要密约一公开,他就要倒霉,而这人手里握着市长的把柄,可
以威胁市长,这人就是孟越泽!'
“噢,是他……”
“是的,孟越泽本来和你的丈夫、余伟祺都是好友,后来因为和擎苍和你结了婚,
余伟祺恨透了你丈夫,就利用密约逼迫他,使他自杀了。
“而余伟祺还杀死了孟越泽喜爱的一位女演员,所以孟越泽恨透了余伟祺,曾
想和他决斗,余伟祺却逃走了,他虽然逃了,孟越泽却时刻不忘报仇。”
“所以只要我们把密约给孟越泽一看,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打垮余伟祺的。
同时,他也会威胁市长,让他赦免元鸿涛。
“此外,孟越泽本人也干了不少坏事,我们只要去威吓他,他一定会帮忙的。”
“我明白了,真希望他赶紧回来。”穆秋珊急得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5点,伍圣杰化装成姚睿渊和穆秋珊俩人去找孟越泽。
“那张联名密约现在在你们的手中?'
孟越泽兴奋地问。
“是的。”
“让我看一看。”
“在此之前,有件事我们必须先讲清楚。”
“什么事?'
“我要你请求市长,赦免元鸿涛的死刑!'
“唉,这个,这个案子死刑已定,明天一早就行刑了。”
“这个我知道,但是如果有市长的特赦令的话……”
“这怎能办得到呢?'
“这就要托你帮忙了。”
“不行,已经太迟了!”孟越泽一口回绝此事。
穆秋珊听了,连眼泪都流了下来。伍圣杰的态度也强硬起来,说:“夫人,我看
还是算了吧!我们不能强人所难吗!我看不如把那张密约送到报社去,让全国的人
都知晓此事。”
“你……你说什么?'
孟越泽吓了一跳。
“我说我要把它公开!”姚睿渊慢吞吞地说道。
“慢……慢一点。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这张密约事关重大,如果发表了,很
多要人都会受牵连,你们要想清楚。”
“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那……当然接,和我本人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我的很多朋友因此会受到影
响,你们等一下。”
他叫来一个秘书,说:“马上打电话给市长,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请示,马上
要去见他,请他接待。”
“好。”
秘书走了出去。孟越泽擦了擦他脸上的汗,他的脸色白里透青,可见心中也是
十分焦急。
不大一会儿,秘书回来了,“市长说一个小时后见您。”
“很好,替我备车。”
孟越泽好像放了心,说:“现在请把那张密约给我看看,对了,你们到底是从
哪儿找到它的?'
“想必你也知道,是从一个玻璃瓶塞里找出来的。”穆秋珊回答。
“那瓶塞藏在哪儿呢?'
“在一包烟丝里,那是一包“半芹兰牌’的烟丝。这包烟丝一直放在余伟祺书
房的桌子的上面。”
“噢,就是那包烟丝……居然在烟丝里面……”孟越泽一脸的懊悔:“这包烟
丝我见过很多次,谁料到……”
“我也没有想到,不过瓶塞确实是从那里找到的,你看!'
穆秋珊向伍圣杰使了个眼色,取得了同意,就把那张密约从瓶塞里取了出来,贝
拉斯全神贯注地看了看,点头说:
“不错,这二十七个人的笔名全是真的,这张每人分钱的明细帐,也确实是那
家公司的会计主任的笔记,公司经理的签名也是真的,不过,为了慎重起见……”
说着,他打开了保险箱,从一个特别设计的抽屉里取出一张三角形的小纸片。
他把这张纸片拼到密约左上方的纸角上,那里已被撕去,结果,小纸片一放到那个
缺角,刚好把它补齐,纸边也不错。
“嗯,不错!这个纸片是最重要的证据,我一直秘密收藏着,现在,纸片上和
密约上的缺边刚好对上,看来这个密约一点也不假,是真货。”
穆秋珊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如此,她相信孟越泽一定会请市长下达特赦令,
这样元鸿涛就有救了。
孟越泽取出了放大镜,又仔细看了一下那张密约。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
又从保险箱里取出四五张纸来,一张一张地覆盖在窗户上。对着日光仔细照着,看
完以后,他把那张密约也放到窗户上,看了一会儿,他转过身说:
“请你们稍等一下。”
说完,又对秘书说:“打个电话到市长府去,替我取消与市长的约会,具体理
由以后再做说明。”
伍圣杰和穆秋珊俩人听他这么一说,急忙走过去问:
“怎么了?你为什么又不见市长了?'
假扮姚睿渊的伍圣杰大声地问。
“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孟越泽冷冰冰地说,把那张密约又交给了克莉
斯,对她说:“请你把它收好。”
“怎么了?'
“既然用不着了,就请你把它还给余伟祺吧!'
“为什么?'
事出意料之外,穆秋珊急得上气不接下气。
“如果你不想再见余伟祺,就把它烧掉好了。”孟越泽一声冷笑。
“这是什么意思?'
穆秋珊问。
“你一定要我说明理由吗?好,我就告诉你。
“这张密约和某大公司承包的。项大工程有关系。当时这家公司向政府要人和
市委 处长送了大量贿赂,因此这项工程马马虎虎就混过去了。当然,这家公司借着
这项工程大赚了一票。
“当时,收受贿赂的二十七个人,还有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等一些人,生怕
有人会泄露此事,大家就签名订了一份密的。在密约上写明谁也不泄露此事,一旦
有人揭发,谁也无法逃过惩罚。
“这就是密约的由来。这家公司在制做密约时用了一种特别的纸,这种纸是这
家公司到造纸公司去定造的,上面有十字架型的水印痕迹。
“你看,把这张纸覆盖到窗子上,对着太阳看,是不是有十字型水印?'
他说着,就把那张纸覆到窗户上。阳光下,在纸上果然隐隐约约看见有十字型
的水印,另取了两三张,也完全一样。
“这是一种叫做“天磊十字架’的水印,纸上如果没有这水印的,绝不是这家
公司用的纸张,现在的这张密约上就没有这种十字型水印。”
穆秋珊听到这里,急得面无人色,连站也站不稳,只能靠在一张椅子上,不住
地唉声叹气。
伍圣杰气得满脸通红,感到十分难堪,想不到这张密约……
“一定是假的!”孟越泽肯定地说。
“这么看来,我又上了余伟祺的当了。”伍圣杰又羞又气,不知说什么好。
“穆秋珊,还有姚睿渊先生,这东西绝对是假的,你们被余伟祺骗了。他知道
你们在找密约,就做了一份假密约来骗你们,这东西只是一张废纸!”孟越泽接着
说。
穆秋珊摇摇晃晃地走到孟越泽面前,对他说:“这样……这样你就不管我的孩
子了?天哪,元鸿涛……我可怜的孩子!你就要被他们处死了,你有什么罪呢?你
死了,我怎么活呢?我也不活了!'
她大哭了一阵,跟着抽出一把藏在身上的短剑,往自己的喉咙上刺去。
伍圣杰跑过来,一把夺下短剑。她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夫人,镇静一点,不要伤心,我一定会救出元鸿涛的。我对你发誓,不管用
什么办法,我一定救他出来!'
他又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说:“穆秋珊,相信我,好吗?'
他一面安慰着穆秋珊,一面扶着她向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贝拉
斯一眼,对他说:
“那张真的密约我一定在今夜找来,到时请你向市长求情,请他赦免元鸿涛的
死刑!'
这时的伍圣杰,语调高亢,坚决有力,会有一种令人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完,他
扶着穆秋珊走了出去。
孟越泽眼看着他们走出门,呆呆地发愣。突然,他跳了起来,脸上全无半点血
色,他恍然大悟。
“对了,就是这个家伙……他自称是家庭教师姚睿渊,可我最初认识的姚睿渊
是一个慢条斯理,呆头呆脑的家伙,刚才那家伙说话的态度、神气,尤其是那双炯
炯有神的眼睛,他不是姚睿渊,他是伍圣杰!'
孟越泽想到这儿,全身上下都颤抖起来。“对,就是他,一定是他,他化装成
姚睿渊,我完全没有认出来。
“刚才他那副样子和我从照片上见过的伍圣杰完全是两个人,身材的高矮、胖瘦,
还有面貌都不一样,但是刚才那几句话所表现出的勇气、自信、决心以及不可一世
的气派,除了伍圣杰那家伙,还有谁能讲得出来?'
他不禁跳了起来,跑出屋去,刚好有个巡警从楼下上来。
“刚才有位绅士带着一个女子走下楼,你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
“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
“记得。”
“好,你马上带几个人,给我把克里西街二十五号姚睿渊的家包围起来。”
“包围姚睿渊家?'
“对,然后把他抓起来。”
“请给我一张逮捕令。”
“好,我马上去办!”孟越泽回到屋里,马上签了一张逮捕令,交给那个巡警。
“快去,一会儿都不能耽误!还不走?等什么?'
“我这就去,不是说抓姚睿渊吗?为什么这上面写着伍圣杰?伍圣杰呢?'
“姚睿渊就是伍圣杰?伍圣杰。”
巡警急忙跑了出来,孟越泽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伍圣杰要是真地拿到那张密约,他一定会利用它来勒索密约上的人的,这不知
会闹出多少事来?他也一定会去找前任处长贝浩南 的麻烦,可他得到的钱都是
我替他拿的,这样,我也脱不了关系。
“为了不让这个家伙四处找麻烦,一定要赶快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狱。同时,
那张密约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得到手,这个大盗,要提他还真不容易,唉!'
想到这,孟越泽坐立不安,他的心里烦极了。
另一方面,伍圣杰扶着穆秋珊下了楼,叫了辆车,对司机说:“到拉斯特路。”
前任市委 处长贝浩南 就住在那里,伍圣杰正要去找他。
他想:“要威胁孟越泽,不一定非靠那张密约不可,他以前在贝浩南 手下沾了
不少光,也拿过那家公司一大笔钱,所以他虽然没有在密约上签名,可他一样有罪。
“最近,不知为了什么事,他好像和贝浩南 闹翻了,贝浩南 恨透了他。所以想
把手中掌握的孟越泽的罪证卖给别人,这都是那天在旅馆中,余伟祺对穆秋珊说的,
我现在就去找他商量,随他定价,把那些罪证卖给我好了,这样,还怕孟越泽不听
话?
“如果他还不听话,我只要把这些罪证送到各大报社,在报上一发表,他就完
蛋了。因此,他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想到这儿,伍圣杰让司机把车开到拉斯特路的贝浩南 家。
伍圣杰让穆秋珊留在车中,自己走上台阶,搭电梯上了三楼。
在一间挂有“贝浩南 ”门牌的房前,他走过去,按了按门铃。
一个女佣出来开了门。
“贝浩南 先生在家吗?'
“不在。”
“什么?他去哪儿了?'
“他到名衔去了。”
伍圣杰立刻全身发软,简直就要倒了,元鸿涛明早就执行死刑了,而贝浩南 明天
晚上才回来,这怎么来得及呢?
可是急也没用,他只好坐车回到家中。当车子驶近家中,他看见家门口附近的
小巷里有几个人影在晃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些人是警察。
伍圣杰根本没有理会他们,他扶着穆秋珊走上台阶,按了一下门铃,他的部下叶
希尔马上开了门。
“有电报吗?'
“没有。”
他向外打了一个电话,这时,在屋里看着晚报的穆秋珊突然惊叫一声,整个人
从椅子上滑倒在地,那张晚报也从她的手上滑到了地板上。
“黄孤兰快来!'
黄孤兰跑了过来,伍圣杰和他一起把穆秋珊抬到床上,让她躺好,然后伍圣杰扒开
她的嘴,灌了些安眠药。
“这样她就可以一觉睡到明早了,让我看看晚报上到底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