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昨天夜里,汪雨泽处长在狱中用碎玻璃片割破了手腕上的动脉企图自杀。”
你看今天的报道:
昨夜汪雨泽处长在狱中自杀,他留下遗书,承认自己是
密的中人,曾收受贿赂。同时指出,密约现在在余伟祺处长
手中,他借此勒索,敲诈了大量钱财,他还说,余伟祺也跟密
约案有关。
“这倒不错。”
伍圣杰急忙化装成家庭教师姚睿渊,赶往余伟祺家。
“啊,久违了,姚睿渊先生!”担任监视的刑警不认得他。
“我要见孟越泽秘书长。”
“他休假去了。”
“噢,那么就见侦缉队长好了。”侦缉队长在会客室接见了他。
“你好,姚睿渊先生,秘书长已经交待过,你来的时候让我们尽量给予方便,
你有事吗?'
“谢谢……有什么情况吗?'
“很多,先生,最重要的情况就是余伟祺回来过。”
“什么!”伍圣杰一惊,“他现在还在这里吗?'
“不在了,他今天早上来过一趟,可是转了一下就走了。”
“他去哪了?'
伍圣杰问。
“不知道,他来得很匆忙,只在书房里转了一下,就急匆匆地走了。”
伍圣杰听了,心里十分着急,他想:那家伙是来拿瓶塞的吧?唉,又迟一步。
“他来了多长时间?'
“大约在书房里呆了半分钟。”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10点左右。”
“谢谢你。”
伍圣杰跑到书房,在书桌上到处看了看,桌上的物品和上次来时一样,仍摆在原
位,没有移动过。可是,他总觉得少了一样东西,是什么东西呢?哦,对了,是它!
余伟祺一定把瓶塞藏在里面,但现在他却抢先回家把这东西取走了。
伍圣杰走出书房,和侦缉队长说了几句话,马上走出来,叫了一辆出租车,火速
赶回启东旅馆。
旅馆里,他的两个手下正焦灼不安地等着他。
“有没有穆秋珊的消息?'
“没有。”
伍圣杰心中暗叫不妙。她是一个十分能干的女子,而且为了救儿子元鸿涛,她一
定会想方设法地跟住余伟祺。可是,直到傍晚,她也没有回来。同时,也没有见到
电报或信件,伍圣杰不免有些担心。
也许余伟祺发现她在跟踪,就溜走了;也许她跟踪余伟祺,反而被抓住了,藏
在什么地方。如果穆秋珊真的落在余伟祺的手中,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把旅馆的主人叫来,问:“有没有姚睿渊的电报或快信?'
“没有。”
“奇怪,狄夏瑶夫人应该有信来才对吗!”这个狄夏瑶夫人就是穆秋珊的化名,
他们约好用这个名字联络。
“你提到这位夫人,我想起来,她今天来过一次。”
“什么时候?'
“比您来得早一点。刚好各位当时都不在,她留了张字条就走了。服务生没有
跟你们提及此事吗?'
伍圣杰急忙赶到穆秋珊的房间,桌上放着一封信,伍圣杰一看就喊道:“这封信已
经被人拆过了!”说完,他拆开信,看到信上这样写着:
余伟祺本周内一直住在中央旅社。今天早上,他把行
李送往火车站,还打电话订了一张到××××站的卧铺车
票,那班什么时候开,我不太清楚,今天整个下午我都要在
车站里监视他,你们赶快来吧。
“槽了,最重要的目的地地名被人剪去了。”伍圣杰咬牙说。
“是谁?会是谁干的呢?'
萧志泽一时摸不到头脑。
“还用问吗?一定是余伟祺!'
“余伟祺?'
“对!穆秋珊一见到他,就死盯着不放,结果被他反跟踪了,最后,他甩掉克
莉斯。穆秋珊回到旅馆留下这封信时,他就跟在后面,等她出去以后,他就买通服
务生,打开房门,看过了这封信,把最重要的内容剪去了,然后离开这里。”
“这么说,一定有服务生在中间捣鬼,我去把他叫来。”
“有什么用?要紧的是马上出发。”
“去哪里?'
“东湾?'
“为什么?'
“我猜是东湾站,因为余伟祺的伤还没好,我想他一定是从东湾逃往南方温暖
的海滨养伤去了。”
“这么看,被剪掉的车站名一定是东湾站,同时,他买的是卧铺票,看来坐的
是夜车。开往东湾的夜车是7点半开,我们现在赶紧走还来得及。”
他们三人出了旅馆跳上一辆出租车,已经是7点了,他们吩咐司机拼命赶路。当
他们赶到车站,刚好7点半。
他们下了车,先在候车室里找了一回,没见到穆秋珊。跑到月台上,列车刚开
动,他们从头到尾注视着每一节车厢的窗口,都没有余伟祺和穆秋珊的身影。
“我们恐怕来晚了。”伍圣杰失望地摇摇头,“不过他们的确不在这班车上,恐
怕那个站并不是东湾站,而是别的站。”
他们三人从月台上走下天桥时,一个脚夫由一间饭厅跑来问:“请问你们位中
可有一位尹子轩先生?'
“我就是!”伍圣杰抢先口答。
“噢,你就是……一位女士等了你很久。”
“是怎样的一位女士?'
“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夫人。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候车室里,随身带几样东西,
等了一整天,看样子是在等什么人来。”
“后来呢?'
“后来那人始终没有来,她就乘6点半的火车走了。上车时,她的行李还是我给
搬上去的呢!车子开动前,她还不断地望着月台,最后,很显然,她失望了。开车
前,她在窗口对我说,‘有一位尹子轩先生一定会带着两个朋友赶到车站,如果你
见了他们,替我带一条口信。’”
“嗯,什么口信?'
“她要我告诉你,有一个你认识的人已经搭乘6点半的快车,赶往南方的蒙特卡
罗市去了。”
伍圣杰给了他一些小费。对部下说:“要是能赶上刚才的快车就好了,现在我们
只能坐9点半的车了,都是那个可恶的服务生,害我们吃了这么大的亏。”
他焦急地等着9点半那趟列车。利用这段时间,他打了个电话,告诉旅馆的人,
如果有他的信件,请转往汤原邮局。
等他们坐上了9点半的快车,伍圣杰开始跟对面的两个部下商量今天的计划。
“那张密约,我相信还藏在玻璃瓶塞里。不过瓶塞到底被藏到哪儿,这是一个
最麻烦的问题。余伟祺知道我正在找那个瓶塞,也许他又把它藏到别处去了。这事
情越来越麻烦,真不好办啊!'
伍圣杰想了半天,身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只好闭上眼睛休息。不知不觉,
他就睡着了。当他醒来时,列车正在中央平原上,向南方疾驶。
从车窗向外望去,沿途的农家,田野,一晃而过,好像一幅美丽的图画。三月
的晴空,一望无际,温暖的阳光洒遍了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
伍圣杰吸了一口车外吹来的新鲜空气,心中顿觉舒畅了很多。
“好,余伟祺,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的体内燃起旺盛的斗志。感到身上的伤口也好多了,他的全身心都进入了新
的战斗状态。
下午3点,他们抵达汤原。
“也许,穆秋珊会在车站的月台上……”伍圣杰心中老是这样期望着,可是,月
台上并没有她的身影。
他向站台的工作人员和剪票员打听了一下,都说没有见到像穆秋珊和余伟祺这
样的两名旅客。
“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只好到全市的旅馆去打听一下。”
这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不过不管什么事,伍圣杰只要一动手,就要做个彻底。
他和两个手下分头查问,可查通了所有的旅馆,都没有半点发现。
第二天,他们又到周围的太仓市以及避暑地和旅游景点查询,仍全无收获。
转眼到了周六。
伍圣杰忍不住大发脾气,这时,去邮局领取“信件”的萧志泽回来了,说:
“这是从启东旅馆来的电报。”
电报内容是这样的:
他在昆山下车,将赴吴江,现住榕江饭店。
穆秋珊
这电报是前天发的,克努在侯马境内,吴江却在嘉定。
“这家伙跑得真快,一会儿就到了嘉定了。”
他们三人又搭上特快到了嘉定,中午零点40分,在吴江下车。
一个头带金边帽子的“榕江饭店”的接待员正睁大双眼,在招揽刚下车的客人。
伍圣杰走过去,问:“你是否在找一位尹子轩的先生?'
“是的,您就是吗?'
“不错,谁叫你来的?'
“一位叫和擎苍夫人的客人。”
“她住在你们旅馆吗?'
“没有,她没在这里下车。当我在月台上招揽客人时,她在车上把我叫过来,
说她有个叫尹子轩的朋友,还有其他两个朋友,要乘下一班的火车到这里,她要我
转告尹子轩先生,她已到了嘉定的青浦,住在华美旅馆里面。”
“那位夫人是独自一人吗?'
“是的,好像是。”
伍圣杰对部下说:“今天是周六,时间已经不多了,今夜我
们一定要捉住余伟祺,把密约从他手中夺过来,然后在周一中午以前赶回侯马,那
就万无一失了。否则,难免会有危险发生。要是元鸿涛被执行了死刑,我们的苦心
岂不是全部白费了吗?因此,今夜一定要大干一场。”
三人搭上了前往青浦的火车。可是,就在即将开车的一瞬间,车上的伍圣杰突
然“哎呀”一声,一欠身,就要从车上跳下去,两个部下拼命拉着他。
“这太……危险了!'
“让开,让开!'
伍圣杰一定要跳车。可尹子轩和萧志泽二人死死拉住他不放。这时,列车已经离
开了月台,全速前进。
伍圣杰探出头去望了望,才死心似地缩回头,倒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双手交叉
在胸前,默默沉思着。
而此时,侯马南部地中海边上的铜陵县,天空万平无云,海水风平浪静,正是
旅游的好季节。
在铜陵县的一座山丘上,一家豪华旅馆因为可以眺望全市的风景,因而一年到
头住满了观光旅客。
就在这间旅馆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女人正在低头沉思着,她就是穆秋珊。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按理说,她应该跟踪余伟祺到了嘉定,住在青浦的坎
地特旅馆里。
可是,她却住在铜陵县的一家旅馆里,这是为什么?只见她低头想了一会儿,站
起身,把耳朵贴到通往邻室的门上,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不一会儿,她听到有人走出房间,又听到汽车开走的声音,她小心地走到走廊,
打开邻室的房门。
她看见一个皮包放在角落里,她用颤抖的手打开皮包,皮包没有上锁。她搜了
一遍,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她把皮包重新放好,失望地叹了口气。
接着,她又在壁橱,桌子的抽屉,屋角等处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那东西。
“唉!他到底把它藏到哪儿了?'
她这样自言自语着。突然,房门被推开了,她大吃一惊,回头一看,余伟祺正
站在门口,他的鼻梁上还是架着那副眼镜,脸上堆满了狞笑。穆秋珊早已吓得脸色
发青,全身不住地发抖。
“你在找什么?夫人,要我帮忙吧?'
余伟祺讽刺地说。
“你是在找一个玻璃瓶塞吗?'
余伟祺说完得意地笑了。
“夫人,你看,这里还有一件比玻璃瓶塞更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份电报。”他
把电报放到她面前。
“这是关于你儿子命运的一份电报,我念给你听,上面说‘已定于周二执行死
刑’!你认为怎样?'
穆秋珊听了,身子摇晃了几下,几乎倒了下去。
余伟祺把她抱住,让她坐到凳子上。“对你来说,这实在太痛苦了,为了救儿
子。你费尽心思,可是元鸿涛周二就要执行死刑了,不管你哭也好,叫也好,全都
没有用,你就等着看他被处死吧!
“我知道你曾经找过孟越泽,求他救你儿子。可是他会吗?虽说联名密约中的
二十七人没有他,可他跟此案也脱不了关系,他曾帮前处长贝浩南 做事,处长拿的
钱大多由他经手。在密约案中,他也得到了很大的好处,而且,另有几份秘密文件,
可以证明他的罪行。近来,贝浩南 恨透了孟越泽,为了泄愤,他表示愿意把那几封
可以做为证据的信卖给我。
“他还说,等我买到信后,可以去找孟越泽的麻烦,给他点苦头吃。等他吃尽
了苦头,就把他的官职和名誉一起弄垮。
“所以,现在孟越泽的荣誉、地位乃至生命可以说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想他
敢违抗我吗?'
余伟祺说到这里,得意地笑个不停,他又说:
“除了孟越泽,谁还能帮你?对了,还有一个伍圣杰。可是,这个蠢货,办事慢
吞吞的,有个屁用!
“别人都以为他是个神山鬼没的怪盗,是一个犯罪的天才,但在我看来,他也
不过是个头脑不清的混蛋。你找这样的人帮忙,有什么用处。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
话,现在我就拿一个证据给你看。”
说着,他拿起电话,给服务台打了个电话。“我是二十九号房间,叫一个站在
服务台前的人到我房里来,这个人的特征是头上戴着一顶灰色呢帽。”
他放下话筒,对穆秋珊说:“此人原是警局里一个出色的刑警,后来因做错事
被免职,现在他在我身边做事。
“你跟踪我的时候,这个人就跟在你后面。”这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好,
进来吧,米晋鹏!'
门开了,走进一个又矮又瘦的人。他满脸的红胡子,身上的服装又旧又脏,人
精明得像只狐狸。
“米晋鹏,告诉这位夫人,你是如何奉我之命跟踪她的。”
“是的。”
米晋鹏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记事本,一段段念着:
“周三,下午7点15分,东湾车站,我正在候车室,看见伍圣杰和他的两个部下,
匆匆赶来。我拿出十人民币,跟车站上的脚夫借了顶红帽子戴在头上,走近他们三人,
说:‘一个漂亮的夫人,让我带口信给你们,说她已经去汤原了。’
“这三个人立刻搭乘9点半的快车出发。等他们上了车,我马上打电话给启东
旅馆的帐房,此人已被我们收买。”
停了停,他又继续念:“周四,在汤原,伍圣杰等三人找遍大小旅馆。当然,
余伟祺先生和您都不在那里。
“周五,我收到余伟祺先生的电话,指示我把伍圣杰等三人骗到嘉定去。于是
我打电话给启东旅馆的帐房,以穆秋珊的名义发电给伍圣杰。
“电报大意如下‘我在昆山下车,赶往吴江,住在榕江饭店,——穆秋珊’
“帐房先生接到了这封电报,立刻转往汤原邮局。
“伍圣杰收到电报,立刻赶往吴江。
“周六,在吴江,到车站旁的榕江饭店,我又花了十人民币,借了一顶接站人
员的帽子,对刚要出站的伍圣杰三人说:“一位和擎苍夫人让我带口信给你,她已前往
青浦了,住华美旅馆。’
“于是三人又急匆匆地赶往青浦。我看着火车离开以后,回到铜陵县。”
“怎么样?夫人……”余伟祺放声大笑,说:“那个笨蛋伍圣杰,上了我的大当。
现在一定正哭丧着脸,在嘉定兜圈子呢!'
确实,伍圣杰上了余伟祺的当,而余伟祺本人则躲在铜陵县的饭店里。
穆秋珊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故意布置的陷阱。她只想紧盯着余伟祺,伺机偷回瓶
塞,不成想却被他耍了。她这时脸一阵青一阵白,难看极了。
余伟祺接着说:“辛苦你了,米晋鹏,现在,你赶紧去买两张到侯马的卧铺票,
我们好回侯马。你自己立刻赶往嘉定,去监视伍圣杰等人,一看到他们起身回侯马,
就拍电报到侯马警局去。电文这样写:‘伍圣杰和他的两个手下已于某月某日
搭上某列车,前往侯马,’这就可以了。”
“知道了。”
“你快去吧,等伍圣杰被捕入狱,我就可以放心了。”
余伟祺狂笑着,在屋里迈着方步,绕圈子,而米晋鹏已经离去。
“你看,夫人,我的主意如何?像伍圣杰这样的人,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有勇
无谋的乡巴佬。”
正在这时,洋洋自得、自吹自擂的余伟祺突然停了一下,原来有两把手枪从他
面前的窗帘缝里伸了进来,对准了他的胸口。他立刻不敢乱动了。
“举起手来,余伟祺!'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余伟祺乖乖地举起手,他显得面无人色,豆大的汗珠不停
地从额头上淌下来。
伍圣杰猛地从他背后冲了过来,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然后用一块
白手帕蒙住了他的脸。从那手帕里传来一股麻醉药的味道。
余伟祺身子颤了几下,就一头栽倒在地。一这时伍圣杰对两个躲在窗帘后的手下
说:“你们可以出来了,把手枪收好,赶快用绳子把这家伙绑好。”
“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穆秋珊惊奇地问道。
“哈哈,你真以为我会上他的当吗?我可没有他想的那么笨,我早已看穿他的
诡计,急忙坐快车赶到这里,我找遍了大小旅馆,终于找到这里。”
“哎呀,可真了不起!'
“我溜进来之后,一直躲在椅子下面,你四下搜索,我差点儿被你看到,不过,
那时余伟祺进来了。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元鸿涛行刑之前,我一定会赶回侯马,让他们停止
行刑。”
“可是,我们并没有找到密约啊!天哪!元鸿涛,我可怜的孩子。”
穆秋珊用双手掩面哭泣着,伍圣杰却只是望着地上的余伟祺。
“看样子,你已经醒了,余伟祺!让我喂你吸口烟吧,谁让你的手脚都被绑住
了呢?好了,来吧!'
他从神台架上拿了一根烟斗,塞进余伟祺的嘴里。
“可是,烟丝在哪里?原来在这儿呢,这可是上好的烟丝啊!'
在神台架上,放着一袋原封未动的烟丝。伍圣杰打开烟丝袋,用力闻了闻。
“嗯,味道真好啊!余伟祺处长。”说着,他突然高兴起来,伸出两根手指,
往烟袋里一伸,然后做出了一副滑稽的表情,“大家看,这是最上等的烟丝。这种
烟丝吸的时候,一定要一点一点地抓起来,装进烟斗去。大家看,这是一袋烟丝,
我的手里并没有藏着任何东西。”他转了转手。
“可是,现在我把手指往里一伸,大家再来看,这是烟丝吗?不,不是,大家
看,这是什么?'
“咦?这不是一个玻璃瓶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