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意外遇亲生·相悲三口哭一处
只见张氏一跑上来,就放声大哭:“啊?我的孩子啊,我的丰色孩儿——呀,丰色啊!你可不让娘活了。”
王员外一听更意外,不由道“啊?!”又分外着急道:“那你还不赶急快点?哭有什么用?快上来赶急松绫啊。”
张氏一听不哭了,忙也上来托抱住女子,又慌又急道:“我不会松,我托着,你快松绫啊!”
王员外道:“那你千万用上身上一切劲拼命向上托,用劲少了就完了。”
张氏道:“老头子,你快赶急吧,我知道,我有八分劲就用十二分。”
王员外道:“还用你说吗?我还不知道急?我心里比你更急。”说着将绫解开,把女子放下来,女子早已不省人事。王员外擦擦额上惊出来的汗,揉揉眼一看,大惊道:“啊?果是丰色啊,我的丰色啊。我的好色儿呀。”说着也失声疼哭起来。
张氏抱起女子也大哭,并用手指去掐女子的人中,刺激女子好快苏醒。
一会儿,女子醒过来,睁开一双杏眼,瞅瞅张氏,又瞅瞅王员外,猛然坐起来,吐出一口物,表情突然一惊又一呆,猛又用手一拧大腿上的肉,觉着疼这不是在阴曹地府,就知道自己还没死,就猛然放声大哭。
王员外道:“色儿啊,你因何一个人在此寻短见呀?你有何冤屈,爹给你做主,快跟爹说。”
女子闻声仍不语,只是哭,样子似并不认识王员外夫妇。
王员外心中感到奇怪,问:“难道你不是我的女儿丰色啊?我说呢,我的丰色正做着将军夫人呢,她怎么会成了个这样焦悴的少妇人?还不到三年,我的丰色怎么会变的和你这般模样?你们两个虽然相貌长得象,可我一看就不是丰色,我的丰色细皮嫩肉就似天仙女,而你却愁眉苦脸一脸苦相,身子未老脸先衰,又怎么能比得上我那快三年再没见面的女儿丰色呢?不过你有何冤屈你也快说出来,我也给你做主,我可以认你做干女儿,你很象我的二女,我女婿是将军,你放心,你就大胆说吧。”
女子一听不由瞅瞅王员外,欲言又止又哭起来,而是哭地更冤更伤心。王员外一看更感到奇怪感到不对劲,又急问:“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儿丰色?你快说,快说出来你有何冤屈?怎么非要在此寻短见?”
女子哭着一指旁边一丈外用小石头押着的一张纸,身子一趟,又在地上打着滚哭起来。
王员外见此忙向前把纸拾起来,一看,大惊失色道:“啊?!”手不由的随声捧着纸颤抖起来道:“我手捧休书心里惊又寒,不想二女丰色被张霸狼今日休出门庭。我的丰色那里不好?你有言有语你应该当面来对我讲,你不该一纸休书就绝了夫妻翁婿情。你更不该,把我的色儿独自一人赶出张家大门外。想当初,你们张家到我们王家大门上来求婚,你们是怎么说来如何道?你说是,把我的丰色迎进门,坐享荣华当将军夫人,只要能把我的丰色迎进门,富贵荣华任她享,张霸狼我为参将把她尊。如今三年还未到头你就把我的丰色休,我见休书不由心好恼,气冲胸膛心口疼。”说着,王员外口吐鲜血,大叫一声:“气死我了。”晕倒于地。
女子一见大惊失色忙上来抱住王员外,哭:“爹爹,爹爹呀——!我的亲爹爹呀!都是女儿不争气惹你把气生,你快醒醒快醒醒,醒来再把女儿看一眼,女儿命归黄泉也心愿。你说你要为女儿把主做,可为什么一见休书就先没了气?爹爹呀——,都是女儿不好,都是女儿惹你失望把气生,可女儿也是万般不由己,爹爹呀——,我的亲爹爹你快醒来,醒来快再把女儿看······”丰色哭得死去活来。
张氏见状也大哭:“丈夫啊!叫声丈夫你快醒,你醒醒睁眼看看俺母女俩,在这个时候你丢下俺母女俩怎么办?”
母女俩一直哭到王员外醒过来,王员外醒过来含悲出来一口长气,坐起来,两眼泪似落雨,目望丰色,脸上充满了怜女之状。
丰色哭成个泪人,“爹爹呀,都是为女不好让你跟着伤心把气生。”
王员外一下子抱住丰色哭道:“我好命苦的孩子啊——!三年不到你就象变了一个人,为父明白三年来你在张家受尽了什么样的折磨和痛苦,为父对不住你,怎么给你准了张家这门亲?当初我的女儿年轻想的简单不明白事和理,可我怎能也跟着糊涂不明白啊?不打听张霸狼的品性如何就给你允下来,为父对不起你啊,我的丰色孩子啊。”
丰色一听哭得更冤更伤心,“爹爹——呀,你且莫这么说这么想,你这么说这么想女儿就更心碎,你为什么不问问女儿为何被休出门?你不会认为女儿是不孝敬公来不孝敬婆,你不会心里再把女儿怪吧?”
王员外听了,悲道:“我的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为父怎会再怪你?”
张氏也哭,三人抱头一齐哭。
哭完了王员外道:“色儿呀,你快告诉为父,他因何休你?”
一提起来,丰色泪似珠串断了线,哭着道:“爹爹——呀,你听女儿对你说屈情。女儿自幼爹娘手里为了贵,冬天怕冻着夏天怕热坏,谁知女儿自嫁到张家来,一个月刚过张霸狼不就今日打来就明日骂,第二个月十天刚出头,他又强行娶了二房,第三个月还没过,他又一下子娶上了三房和四房,他说是这些女子被倭寇杀得无家可归他可怜她们,第四个月才到他又娶上五房六房,从被他娶回来的妹妹们口中我知道,他看中人家貌美,竟会以抗倭为名使人杀人全家夺人强霸为妻,我听说后恐他因此惹来杀身祸,苦口婆心风尘仆仆千里迢迢到江浙把他劝,他不听劝反将为女来爆打。一气之下我不管,他娶了这房又娶那房,这三年不到头他仗着自己势力强,江浙倭乱弱女告状无有门,强男霸女屡夺秀房,威逼强行娶上了二十五房,妹妹们千里迢迢从江浙被娶回来到了咱这里,一个个含悲带泪守着我这头房夫人把哭诉,我有心再去把霸狼劝,可他那把我放心上。他朝思夜想另寻新欢,到了手玩完就扔到一边,见了秀女眼不眨,如同苍蝇见了血,如今他又升副将,又要把二十六房夫人从江浙娶回来,我向前相劝他不听,我说咱山东的戚继光很快就到江浙去抗倭,你若再这样下去当心犯到他手上,他可治军严明不留情,一刀就能要了你的命。他听后不听反把怒气生,向前又来打来又来骂。为女我,心里悲来心里恨,恨自己命苦怎么趟上这样好色的恶狼,我千不该万不该,嫁到你张家吃气又挨打,想到这些我心里恼,我今日豁上不怕定要与他争短长,谁曾想,我三年积怨一发出来,他见我顶撞对他大不敬,打完提笔一张休书将为女要赶出门庭,张家公婆也不说里,仗着儿子娶的媳妇多,口口声声道是你父母怎么生了你这个石头女,三年你父不入门,也不让你回娘家,你连个一男半女也生不下来。我说张霸狼自与我成婚后,没有一月就回了军,接连娶回二十四房来,再那曾和我过一夜?张家公婆说我胡扯,说你娘只会生女不会生男,你连女来也不会生,双双不由分说将我赶出门,说儿子一纸休书就似泼出的水。我有心回家见爹和娘,可我心里太冤枉,为女被人休出门,回家来,怎么再有脸见爹和娘?怎么再有脸见街坊和村里人?让人笑话我的脸儿往那搁?我不如一死百了这残生。想到此来我心里又恼又生气,没想到我王丰色嫁后不到三年能到了这步田地。我的爹呀我的娘,你们再莫去把你们的女儿怨,为女被休实在太冤枉,并不是为女不贤心不孝,并不是为女心里糊涂不会做人,为女我,吃的气啊和挨的打,我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的亲爹和我的亲娘,你一定不能把我来怪。“
张氏一听,哭道:“儿——啊!······”那悲声就不打一处来。
王员外悲道:“听了二女丰色把肠内三年的苦水椡出来,不由让我心里翻腾肠恨断,这一切都恨我,我悔不该单凭张霸狼是参将,不想后果就把孩子就往狼口里送。这恰是,把一个纯真的孩子送到刀刃上。这恰是,把我的孩子扔进了火坑苦海里。多亏是,我的孩子她命大,一把夜火让我和老伴来到这山路上,要不我悔恨断肠也难再把丰色见。今日真是不幸之中之大幸,让我巧遇亲自救下了我的亲生女,听了我的女儿把根由说,我的心里不甘又难奈何,如今那张霸狼又是副将,我却身落到如此这般又怎奈何得了他?为父再怎能回头来把你怪。当初你姐姐说的对,跟了这种人不跟着被砍头已是万幸,多亏他现在把你休出门,要不他将来被砍头我们也难脱干系。事到如今我就对你把实话说,咱们眼下一起去把你大姐找。”说着,王员外又长叹道:“色儿啊,为父一切都明白了,是为父不好,为父对不住你啊。这三年来,你不知道啊,自从你们姐妹三人出嫁后,为父因你三妹一气之下不让你们进门,为父心里也很后悔,可为父从来又是个说了就算数的人,三年来,色儿呀,也不光你自己难受遭罪,为父也一直心里不好受啊,为父天天想你们姐妹三人不说,咱们的地都被人占了去,昨天半夜,谁知咱家还起了一把火,把家宅烧光了不说,钱也被贼都抢光了,我和你娘正商议着没处去要去投靠你,可没想到上天有眼,咱们那一步积了阴德,让咱们父女三人患难中在这里见了面,这都是不幸中的之大幸啊,要是我和你娘再晚来一步,孩子,你就见不到你爹和你娘了,你爹和你娘也就疼断了肠子了。你也不要和你娘难过了,咱们现在就去找你大姐去,你大姐那单生贵家也必定是个富豪之家,听了咱们的遭遇,我想他必不会不出手不管吧?”
张氏一听,也止住悲道:“是啊,我的孩子,不要再难过了,你爹说的也是啊。”
丰色道:“孩子也早就想大姐了,自从出嫁后再不曾见着,不知大姐现在会怎么样了?她会不会也和孩儿一样?孩儿心里总有这种想法。”
王员外听了道:“色儿啊,你不要胡说乱猜了,咱们现在可不比当初呀,当初你们姐妹三人一个不望着一个好,可现在,咱是全指望着你大姐了啊,她要是再遭了不幸,有个三差两错,咱可就完啦。”丰色听了,再不语。
但不知女乔此时又会怎样,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