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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采花大盗
     小翠自是知道她为什么心烦,只默默的收拾起衣裙,抬头之际,忽见露台外似是有人影闪过,不由惊叫一声,跌坐在地。   苏婉玉急忙跑到窗前,一把撩开铺着淡淡花影的窗幔,却只见一片静谧夜色。   “想是……想是奴婢眼花了……”   “你昨晚上一夜没睡,今儿又跟着我忙了一天,定累坏了,快去休息吧。”   苏婉玉很是过意不去,只为了自家的坏心情,竟忽略了小翠的感受。   “不行,奴婢还要伺候姑娘梳洗……”   “我有手有脚的还要什么人伺候?你快去休息……”   她坐在镜前散了头发,拿犀角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心思依旧凌乱。   忽的,她瞥见镜中似是出现一张脸……   一个激灵定睛去看时,却只见一角帘幔拂动。   心跳混乱,回头瞧了半天……   几树花影或浓或淡的映在帘幔上,帘幔轻摇,花影轻动。   她又坐了一会,只觉身后有双眼睛在阴森森的看着自己,每每回头又是虚惊一场。   她坐不下去了,逃到床上,拿云丝被把自己包个严实,只露两只眼睛,可没一会就大汗淋漓。   她强迫自己立刻睡过去。小时遇到可怕的事件,她都是一觉睡过去,醒来时天光大亮,哪还记得前夜的恐怖?   湖水色的秋罗纱帐被夜光漂做一帘清冷,微微鼓动。帐檐上悬着的一行嫣蓝绒花球缀着的三寸长的穗子亦轻轻抖动,压帘的银蒜偶尔发出两声轻响,仿佛梦中呓语。帐钩上挂着的涂金缕花银薰球正散发着淡淡的甜香,渐渐抚平了凌乱的心绪。   临上床前特意吹熄了灯火,以便清楚的观察外面的动静。隔着纱帐,那花影更显朦胧,看得久了,心也跟着朦胧起来。   眼睛开开合合,终于闭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喧哗扎进来。   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团团火红晃得树影在帘幔上剧烈晃动,妖冶诡异。   外面响声一片,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待她冲到露台,发现小翠也从门外奔进来,借着一道接一道划过脸上的火光,发现对方均是花容失色。   还没等撩开落地帘幔,就听到一阵砸门声。   二人身子一震,齐齐抖出一声:“谁?”   外面的混乱潮水般涌进来一下子便吞没了这声颤巍巍的“谁”,只听几个高低不同粗细有异的声音纷纷喊道:“大姑娘--大姑娘--”   苏婉玉吓得都不会动了,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八国联军进京了?无数的残酷镜头在眼前飞速穿梭,她只觉手发凉脚发软头发晕……   “大姑娘,玉狐狸来了……”   轰轰中拾得这一句,玉狐狸……玉狐狸……   仿佛终于记起这玉狐狸是哪个,却见小翠一个箭步向前,“唰”的撩开帘幔……   院外情景颇为壮观,无数火把聚在一起抖动,如星落九天。   “大姑娘,快让我们进去,玉狐狸往这边来了…………”   “救主子要紧,还喊什么?弟兄们,跟我往里冲……”   “老爷知道怎么办?你不要命了?!”   小翠此际心思分外敏捷头脑特别清醒,她飞快的冲下楼去,只一会就杀到阵前。   苏婉玉也听不清楚他们在交涉什么,反正大致是小翠说根本没见到什么人,他们一群男子若是进了内院被老爷知道不仅她小翠要因护主不利受罚他们也要担个擅自惊扰主子的罪名,到时先拖出去打三十大板,他们却说若是不让进门搜查万一大姑娘出了什么事不仅要责罚他们办事不利也要惩治小翠欺上瞒下到时直接就地打死。他们争执不休,后来也不知是谁出了个主意,说去请示老爷夫人,请主子定夺。   苏婉玉翻了翻白眼,这屋子里若真是钻进个什么人来,等他们这番折腾解决纠纷后她可能早就被遇完各种害了。   于是外面继续乱哄哄,她就倚在栏杆上看热闹。   火光一定,便见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那回来的人点了几个人名,于是几支火把理直气壮的踏进院来。   苏婉玉被立刻先他们一步奔回来的小翠安置在卧房,然后便听他们在外面翻翻找找,虽是竭力小心,却也碰翻了东西,然后就是碧彤的大惊小怪,虚张声势。   折腾了许久,有人提议要搜卧房,小翠终于爆发了:“你们竟然敢搜姑娘的房间,你们还想不想活了?”   “老爷说要保护姑娘的安全……”   “有你们这样保护的吗?你们先前大吵大嚷就把姑娘吓坏了,这会还要进去搜房。这姑娘的房间岂容男人擅自进入?且不论你们这等男人,就是老爷、大公子、小公子要来也需事先通报,如今你们竟然还想越过老爷公子去,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静场片刻,有个声音好言说道:“我们也是为了大姑娘,若真是出了什么事……”   “姑娘若真是出了事也是被你们吓出来的,谁人不知我们姑娘身子孱弱,你们这群粗人竟然还得寸进尺。我问你们,姑娘要是吓个好歹,你们谁负责?”   “小翠姐姐,这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   “老爷吩咐你们必须搜姑娘的卧房了?”   “呃,这倒没说,老爷就说仔细着点……”   “老爷的意思是怕你们惊到姑娘,还不快出去?!”   “可是搜不到玉狐狸我们不能走……”   “啪!”也不知小翠摔了什么,紧接着嗓音又高了三个调:“你们是疯子还是傻子?这玉狐狸没在这难道还要我们做出一个给你来?”   “我们明明看着他往这边来了……”   “你们看到你们看到……你们现在看到了吗?”   “所有才要去姑娘的卧房看看……”   又是静场片刻,想来小翠被他们气得发疯。   “要不这样吧,小翠姐姐,你将那卧房的门打开,点上灯烛,我们在外面看一看就好……”   “你们这些粗人的眼睛可别脏了我们姑娘的房间!”碧彤一声轻哼。   “要不……你让姑娘自己找找?”   “我们姑娘千金之躯,岂能干这个?”小翠一跺脚:“我进去看看……”随后又不放心道:“你们不能跟进来!”   众人唯唯连声。   听得小翠走了两步,突然又一记怒喝:“也不许偷看!”   程雪嫣见碧彤拿着烛台进来,非常警醒的关上门,然后东瞅瞅西看看,连椅子底下都看到了,又拉开抽屉仔细翻找。   苏婉玉忍不住笑:“那玉狐狸又不是只猫,怎能藏在那里?”   小翠嘟着嘴:“来无影去无踪,是人是鬼也不知道,没准早就跑了……”   口里说着,却又将案上的一块帕子翻过来瞧瞧。   苏婉玉终于大笑出声。   碧彤红着脸走出门去。   “你们刚刚也听到了,姑娘好得很!”   “是啊,是啊……”有人应和。   “还不快出去?”   楼梯上终于响起一阵脚步声,没一会,门外的人声也散了。   小翠沉着脸进来,从柜上的筒子里掏出一大把香料赌气似的填进铜鹤香炉燃起来,嘴里嘟囔着:“都是他们的气味,莫要薰到姑娘,外面也燃了两个,却是踩了一地的印子,明儿得叫两个粗使丫头收拾一下。”   苏婉翠刚想说“你怎么和华翔一样得了洁癖”,可是这个名字一跃上心头,刚刚的轻松便被压了下去。   “只说是在关雎馆那边看见了人,谁知道呢?这深更半夜都睡得迷迷糊糊的,谁知道是不是做梦,然后就喊起来了,结果都嚷着看到了人。等咱们的人赶过去,倒是不见人影,却又说往这边来了……”小翠兀自嘟囔着:“就算是玉狐狸,怕也是得知关雎馆就要到每年一次的‘屏开雀选’,前来看个新鲜。不是都说天昊国的佳人全在关雎馆吗?不过我倒觉得她们不过是看到了一只野猫,她们倒想看到玉狐狸,只可惜人家未必稀罕她们……”   她说了半天,却见姑娘只是发呆,还以为是被吓到了,顿时慌了神。   苏婉玉自知她是被莫名其妙的吵醒又和那群人斗气才不停的牢骚,这会见她突然一脸惊惶,顿觉好笑。   “快别气了,不过是闹了一阵,现在也没什么事,还不去睡?”   这一提醒,小翠不由打了个呵欠,她昨晚一夜没睡,的确是倦了。   “那姑娘你……”   “我也困了……”   屋里充溢着浓郁的安息香,只一会,苏婉玉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熏得香香甜甜的,纵使刚刚再怎么惊吓过度,这会也是四肢绵软无力,带动着脑子也软软的沉了下来。   眼皮愈发沉重,还未及唤小翠将那香熄了,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极是香甜,直到阳光已经明晃晃的照在脸上也不想睁开眼睛,心里却想着以后不能让小翠点这么重的安息香了,都赶上安眠药了,差点将她送回去。   她懒懒的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的抱住枕头。   这个枕头很暖和,很舒服,就像许久以前她最爱的大绒毛兔。   脸贴着枕头蹭了蹭……很细腻,很光滑……这枕头是什么料子的?   又使劲的抱了抱……这个枕头可不大软。   她皱皱眉,将脑袋摆了个舒服的位置,满意的睡了过去,却朦朦胧胧的做了梦。好像是被许多恶人追赶,她拼命逃,但仍被捉住,绑在柱子上,浑身贴满的符纸。一个像是道士的干瘪老头拿着桃木剑比划着,嘴里咿咿呀呀。   突然,他挑起桌上一张符,那符便瞬间燃烧起来。   道士大叫:“不好,此乃妖孽,借尸还魂,还不烧了她?”   于是便有人拿油倒在她头上,要把她“点天灯”。   她拼命挣扎,却被捆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想要辩解,又发不出声,只能看着那道士等着一双红眼端着蜡烛走来,冲她阴险一笑,随后点燃了油。   只见一团光骤然亮起,她的脑袋顿时着了起来。   她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见火花噼啪,夹着许多人的开怀大笑……   她猛的哆嗦了一下,睁开眼睛,方发觉是梦,可是头顶的确热热的……   心一惊,急忙去摸脑袋,手却被人握住了,同时耳边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做噩梦了?”   她眨眨眼,迅速的判断自己是否真的是从梦里醒来,又动了动那只握住自己的手的手指……那手很滑……那的确是只手……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头,脑袋当即撞了一下,紧接着听见那声音呼痛,却又发现有人盯着自己,于是赶紧放下揉着下巴的手,另只手撑着一侧的头,笑眯眯的看她……   他是……男人?!   可是……有这样的男人吗?他长得太美了,美得简直不像个男人……   苏婉玉一时被这等美色镇住,竟忘了自己正毫无淑女风范的搂抱着人家,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他的皮肤超好,不仅仅是莹白如雪,即便离得这样近也无法发现上面的毛孔……她还有一丁丁点的意识清楚这距离超近……真真是肤若凝脂,“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眉如翠羽又似刀裁,斜飞入鬓,鼻若悬胆,口似含朱……他没有化妆,就这样仿佛被无限呃,确切的讲是最魅惑的是他那双眼。那应该是标准的丹凤眼,细细长长,微微上挑,目光极纯净,却正是因了这纯净才魅惑,因为她实在是难以相信世上会有这样一双澄澈的眼睛,非要在里面寻出一丝邪气来不可,结果看着看着,魂魄就仿佛被他吸住一般,再也挪移不开……他的眼睛该不会是会施蛊的吧?   他也在看她,大概是觉得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很搞笑,于是唇角缓缓上翘,整张脸愈发魅惑起来,仿佛一只沉睡了一冬的雪鸟对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第一缕春光振翅欲飞。   这是一个足以让女人自惭形秽的男人!   “看够了没有?”他唇齿轻动,红白分明。   刚刚只是觉得这声音好听,此番却发现连声音竟也如此魅惑。   不过正是这一声彻底让她把自己从他那盛着蛊毒的眼睛里拔出来,然后发现自己的胳膊搂着人家的脖子,腿盘着人家的腰,最关键是……这两个部位都白生生的在那露着……   她前世喜欢裸*睡,要不是碍于小翠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这肚兜怕是也要……   按照惯例,但凡发现发生这种事情的正常顺序应该是……推开他,拿起被子挡在胸前,然后尖叫……   她熟练的操作完毕后刚叫出了一个单音,就见一根修长的手指移过来竖在她唇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声音切断了,剩下那一长截直接掉回嗓子眼,连个回声都没有。   她看着他移回手指,继续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你喊什么,要叫也该是我叫啊……”   她不明所以,于是他又拿那根好看的手指指了指她的胸……   她低头一看……嗯,自己的被子什么时候变成酡红带暗纹的了?循着看过去……天啊,她正抓着人家的长袍下摆挡着胸,弄得人家的腿很刺目很撩人的在那露着……   她急忙丢了那袍子,结果露出浅雾紫绣栀子花的肚兜,于是他的目光便很纯洁很神往的盯过来……   一时慌乱,扯过帘幔……她只忘了自己是在床边,又向外躲了躲,结果身子一歪……   当然,但凡故事里发生此类事件是不允许女人掉下床去的,苏婉玉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他的伸手一捞已经完成,并且将她平平稳稳的放倒在床上,整个人也压了上来,鼻尖对着鼻尖……   不恐惧是不可能的,其时他的手并未抓住她,她蛮可以又掐又打又抓又挠又踢又踹,可是对于这样一个美得无法形容的人她却下不了手,可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又促使她张口呼叫……   “你是打算喊那位很厉害的小翠姐姐过来吗?”他的笑容天真又无邪,却是极媚。   她的呼叫再次掉回嗓子眼。   “她睡得比你还沉呢……”继续天真无邪。   她忽的想起昨夜的安息香,那么甜,那么浓……   “你是放了……”   她不知道电视里演的那个只要捅破窗户纸往里一吹的竹竿叫什么。   “真聪明!”   他变戏法似的拿出根三寸长小指粗细的管子衔在美得无懈可击的唇边,斜斜看她一眼,妩媚又帅气。   他怎么可以长成这样?她不禁嫉妒起来。   “你想干什么?”   他惊奇的拉开两张脸的距离:“一男一女,芙蓉帐内,还能做什么?”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你要敢动一动我就喊人了!”   “你要是能喊人早就喊了……”他得意的捋了捋鬓间一缕长发。   这个极度自恋的家伙!苏婉玉愤愤的,难道长得美的男人都自恋?   “算了!”她强迫自己将目光调离那张脸。   “算了?你是说我可以为所欲为了?”他满脸惊奇,随后就淫笑着抓挠着好看的爪子准备袭胸。   “你不会的!”   美丽的爪子在距离那朵栀子花一寸远的距离停住:“怎么不会?”   “你若是要动手早就动了,还至于等到现在?”她掉转目光,将无限信任发射给他:“玉狐狸?!”   玉面如琢,媚眼如丝……果真如狐狸一般。   他对她呼唤出自己的名号并不惊讶,只是皱着眉头,似在思考,眼睛却一直盯着她胸前的栀子花,害得她觉得自己的那个区域的一点敏感部位正在破土而出。   终于……   “这朵花绣得不错!”   他突然说了一句,随后潇洒的一甩头发翻身坐起。   她长吁了一口气,却不肯放松警惕,一边看着他整理头发又端正衣襟,一边腾出一只手缓慢试探的在床上寻找……被子哪去了?   “不用找了,在地上……”   玉狐狸虽一门心思的整理自己,却也没忽略她的一举一动。   她脸一红,急忙拎起被子把自己包起来。   “早在几年前便听说苏家大千金的美名,只想一见真颜,却总不凑巧,可老天终归是公平的,为还我相思之苦,今日让我看了个通透。”他冲她挤挤眼,笑得坏坏的。   她脸愈烫,发狠的瞪着他:“你若是说出去,我就……”   “你能怎样?”继续坏坏笑:“杀了我?你没那个本事,也未必忍心;抓住我送官?昨天那么多人也没成事。唉,为保名节,你可能会选择自尽,可如此一来对我有什么影响?”   她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么残酷的话来,顿时火大,恨不能当即抓花他那即便嚣张也美得不可思议的脸。   “不过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他突然话锋一转,脸往这边凑了凑,仔细瞧她:“我怎么舍得呢?”   “登徒浪子!”她咬牙。   “姑娘此言差矣,”他摇头叹息:“倒是有不少人希望我是登徒浪子,可惜我不是,我只想和婉玉姑娘做个交换……”   “什么交换?”   “只要你不告诉别人我来过这我就不说出我们曾如此‘坦’诚相对……”他目光下滑,落在她攥住丝被捂在胸口的手上。   她向后躲了躲,怀疑的看他,这算什么交换?   “唉,都是爹娘惹的祸,将人家生得这样美。”他捧心哀叹,一脸愁容:“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我若现身,姑娘紧追。我昨儿只不过去关雎馆瞧了瞧,却不想被人发现,结果她们就好像看见神仙一样非要把我捉进屋去……”   明明是被人追赶才躲进婉玉阁……这人该不是自恋发狂了吧,对了,他是躲哪了,怎么那么多人都没搜到?   玉狐狸仍在自恋:“我不过就是想看看谁那有什么宝贝拿去玩几天--我是会送回来的,却不想被人当成了宝贝……”   若不是看在他实在美貌的份上,她现在很想当面呕吐。   “唉,好在姑娘救了我……”   “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也好无意也好,姑娘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记住你的!”   他的脸又凑了过来,苏婉玉厌恶的往后挪挪,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只盯着她看。   “怪不得别人都说姑娘的好,却原来真是与众不同呢。且不说模样出众,就这等见识也是难得呢。”他兀自慨叹:“别的女子见了我,都像猫见了耗子,还有故意设了值钱的好玩的宝贝等我上钩的,还有到处打听我行踪的……只有姑娘面对美色还能如此镇定,又不造作……”   苏婉玉别开脸,暗自翻了翻白眼。   “好吧,姑娘的大恩大德,鄙人永生难忘,他日若姑娘有难,在下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竟然诅咒我?程雪嫣怒目以对,却见他身子一纵,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好吧,姑娘的大恩大德,鄙人永生难忘,他日若姑娘有难,在下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竟然诅咒我?苏婉玉怒目以对,却见他身子一纵,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此时方发现他身量颇长,一身酡红长袍更显其容颜如玉。腰围细窄,束莲青带围,长发如墨只简单束于身后,全身上下无半点装饰,却是真真的骨俊容清,举手投足尽显风流。   他一挑碎发,冲她邪邪一笑:“姑娘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忍心离开的……”   她瞪了他一眼,却见他向露台走去。   “等等……”   他立刻出现在床边,那速度快得她都不知他是怎么过来的。   他半跪在床边仰视着她,目光纯真如孩童:“怎么,姑娘也不忍心让我走?那我就……”   自作多情!可是心里为什么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想让他走的念头?呃,只是一点点……   “我只想问你昨晚上藏哪了,竟然那么多人都没找到你……”   他眨眨眼,似是在看她话中有几分诚意,随后眼睛一斜,梳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   他竟是像壁虎一样贴在屋顶吗?苏婉玉大惊,此人功夫了得,就这样一个人,居然在屋里藏了一夜,不,是在床上……   “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她心慌起来。   “你说呢?”他的脸蓦地凑了过来,温热的气息撩动着她耳上细密的绒毛:“若是姑娘要我负责,在下一定……”   她挥手要打,却轻易被捉住:“姑娘是要留我吗?”   他的力道看似不大,她却无法挣脱,而且看上去还是她拖着人家死缠烂打的不让走。   他便带着一脸促狭看着她着急:“与姑娘共度良宵,实乃三生有幸。玉某云游四海,阅人无数,却只有姑娘令玉某眼前一亮,实是很想与姑娘共结连理,只不过我惯于漂泊,怕是不能给姑娘一个安身之所,如此岂非耽误了姑娘的终身?不过他日若是姑娘择不得良婿千万别忘了玉某,玉某定然三媒六聘以全帝京最让人眼红的方式娶姑娘过门……”   他巧舌如簧,让人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虽是想祝福姑娘觅得佳婿,可是以姑娘这等人才……想来想去也只有我最为合适,要不……”   门声一响,玉蝴蝶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了,她的手尚悬在刚刚拉扯的位置……   她如见鬼般瞪着眼睛,却见碧彤打着呵欠进来了。   “姑娘你醒了?”见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双眼放光,小翠很是意外,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今儿是去关雎馆的日子……”   然后瞥了眼铜漏,惊叫:“竟是这个时辰了,我怎么……”   接下来慌慌的跑出去打水。   仿佛倏地一下,玉狐狸又从空气里冒出来,虔诚的握住她仍半悬在空中的手。   “玉某有要事,先行一步,姑娘记得想着我……”   然后像条快乐的鲤鱼越出露台,还未及苏婉玉追过目光,便见他又越了回来,重新虔诚的握住她的手:“姑娘晚上一定要多穿点,这遇到我这样的君子还好说,若是碰上……不过若是我来了,还是这般打扮最好……”   他只来得及唇角一勾,就听脚步声响,于是再次从她眼前蒸发。   小翠没有注意到主子神色有异,只忙忙的为她梳洗打扮,就怕误了去关雎馆的时辰被夫人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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