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老头
汪朗和杨俊约定在校门口碰头。汪朗搬了把椅子,坐在校门口小卖部前。心里感慨万千,想着这笔钱应该怎么用。他想还是先把钱分两部分存。把五千块钱存着活期。其余的五千块钱存定期,定期的利息比较高,这样一年下来,利息肯定也不少。
汪朗正在憧憬着美好未来,却看到一辆警车开了过来,汪朗心里一惊,心想难道学校里出了什么事,或者那老头的钱有什么问题。
正当汪朗惊疑不定的时候,警车在校门口停了下来。杨俊和一个中年妇女从车里走了出来。汪朗看到是杨俊松了口气,才蓦地想起,杨俊和他说过他爸爸是公安局长。
汪朗心想,那一个中年妇女肯定是杨俊的母亲。他母亲来了,这是警车,难道说他父亲也来了?怎么不一个人来,连父母也叫了来,真是的。汪朗心里颇有不快,脸上也就有些不自在。
杨俊和汪朗只有五六米之遥,察言观色,自是明白汪朗心里想的是什么。快步走了过来,搂着汪朗,低声笑着说:“阿朗,我老爸老妈说要见见你的高人风范,非得缠着我,要跟我过来,牛皮糖一样,摔都摔不掉。
汪朗听杨俊这样一说,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微有些热,说:“没事,没事,人多更热闹吗。”
杨俊母亲下了车,身子半靠在车身上,笑吟吟地看着两人勾肩搭背走了过来。汪朗从开的车门的缝隙里看到了驾驶座上还有一个人,那人多半就是杨俊的父亲了。
汪朗父母表现的很热情,笑着说:“是汪朗吗?我和老杨不请自来,可别怪哦。久闻大名了,难得见面,今天就由我们老杨请客,去好好搓他一顿。我们小俊,在学校可多亏你照顾。我们一直想感谢感谢你,都没找到机会。不多说了,走,上车,下馆子啰。”
杨俊母亲转而又对杨俊说:“小俊呀,给汪朗开一下车门。”
汪朗红着脸,一直找不到说话的机会。汪朗母亲话语热情温和,却自有一种做老师的威严。
汪朗感觉到了一些压力,显得颇有些生怯。再想到车内做公安局长的杨俊的老爸,想到他一定威严冷峻,汪朗的压力更大,一句话也没说上,就被杨俊推上车。
好不容易到了地点。下了车,杨俊父亲率先走进了酒楼。杨俊的母亲脸上不快之色,一闪而过,跟在后面。杨俊看了看汪朗,搂着汪朗的肩膀,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酒楼内面积并不大,稀稀拉拉的凌乱的摆了七八个大圆桌子。酒楼生意不太好,除了杨俊他们再无别人。空落落的,甚是冷清。
服务员领着汪朗他们向二楼包厢走去。到了二楼,靠护栏边站了一人。汪朗看着有些眼熟,心内一惊,心想他怎么也在这?难道他后悔了,想退回那块石头?那可怎么办?
等那人一转身,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果然是买下那块石头的那个老头。汪朗低下头,想装着不认识,想蒙混过关。
杨俊眼尖,老早就看到了老头。忙上前打招呼:“老师傅也在这,爸爸,这就是买下汪朗那块石头的那位老师傅。”
杨俊父亲脸上闪过一丝怀疑之色,打量了一下那个老头。老头穿着朴素,不像有钱人。但神情淡定,又不像普通人。杨俊父亲脸挂微笑,说:“老师傅怎么也在这,一起进去喝几杯怎么样。”
老头一脸慈祥的笑,说:“我孙子做生,在这里办了两桌酒,刚喝了几杯,在这透透气,小伙子,又见面了,我正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了,不想就在这碰到了。”
汪朗抬起头,对老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杨俊父亲笑着说:“这里老板是我的朋友,我是这的常客了。老师傅,你忙你的,我们先进去了,等会进来喝几杯。”
杨俊父亲微笑着和那老头打完招呼,领着汪朗他们,朝服务员打开门的那个包厢走去。菜陆续上来,几人边喝边吃。一喝上酒,杨俊父亲话也多了,冠冕堂皇的话说得顺耳,祝酒辞也说得溜口。
几杯酒下肚,脸也涨红了。桌上他一个劲的夸汪朗,夸得汪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当他问起汪朗那块石头的事时,一阵敲门声后,买汪朗那块石头的老头,推门走了进来。
杨俊父亲显得十分的客气,拉着老头坐到了他身边。就像碰到了多年未见的朋友,拿了个酒杯,倒满了酒,递到老头面前,说:“老师傅,来,陪我喝几杯。”
老头双手接过,谦恭的说:“客气,客气,打扰了。”老头满面红光,可见在那边喝了不少酒。两眼有些迷糊的接过杨俊父亲递过来的酒,作势敬了杨俊父亲一下,一饮而尽。
喝了两杯酒,两人之间,也来话了。杨俊父亲问:“老师傅很喜欢收藏石头吗,花那么高的价钱买那么一块石头,值得么?”
老头笑了笑,说:“也谈不上值不值,就是好那个。儿女们孝顺。看到老头子喜欢,也不说什么。”
杨俊父亲说:“老师傅不像普通人,定是做大生意的人吗。”
老头又笑了笑,说:“一个糟老头子,哪里会做什么生意。好歹儿女们出息,我也跟着享享福。”
杨俊父亲继续追问,笑了笑,说:“老师傅,知道那块石头有什么奇妙之处吗,还是看出了它价值不菲。”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来,递了一根给老头,自己拿了一根点上。
老头双手接了过来。从怀里摸出一包火柴来,点上。看了看汪朗,想了想,才说:“既然已是货款两清,我也不怕说。那是一块很不一样的石头,也许是一块玉,一块稀世的玉。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我第一眼看到,就惊呆了,。至于它的价值,我就不晓得了。但我肯定,我绝对没有买亏,至于它的来历,还得问问这位小伙子。”说完,定定地看着汪朗。
汪朗有些腼腆,却也不隐瞒,把他的所见所想,一分一毫的都说了出来。几人目瞪口呆,杨俊一家其实早已知道那块石头的来历。但当从汪朗口中加上他的猜想再次详细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震惊。
老头嘴里啧啧称奇,说:“还有这样诡异的事,还有这样诡异的事,难道说那块石头真是活的吗,不像啊,不像啊。”
杨俊父亲低头沉思。本来当杨俊和他说时他还不怎么相信。但当汪朗如此详细,如此逼真的说出来时,却也由不得他不信了。他心内感叹“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杨俊母亲笑着说:“听着像天书一样,我说嘛,汪朗就是一个奇人,难怪有这么传奇的故事。”
老头听汪朗说完,惊诧的表情慢慢变得有些沮丧,看了看汪朗,说:“算了,算了,买都买了,还能怎样,走了,走了,打扰了,打扰了。”老头看了看杨俊父亲,又看了看汪朗,笑了笑,转身,踉跄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