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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术
     时如白马过隙,又是一年。转眼已是除夕。   唐明菽是单亲家庭,在这座陌生而繁华的都市里,他们母子俩,再无亲人。加之家境也不是很好,可想而知,过年时,是什么光景。   唐明菽从小到大,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放没放过鞭炮。年年听到外面爆竹齐鸣,花炮映天。自己家里,却是两人相对,一台老式黑白电视,布满了雪花,带着杂音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低沉而刺耳。   每每过年却是唐明菽最难过、最不开心的时刻。唐明菽二十二岁了,一没女朋友,二没存一点钱。唐明菽常常自怨自艾,怪自己没本事、没能力,没能给母亲一个开心的家,没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唐明菽家里并没有一张全家福,除了他和他母亲照片之外,再看不到别人的缩影。他有时会问他父亲哪去了,他母亲总是会哭而不答。唐明菽看到他母亲哭,心里也难过,自是不好再问。如此一过经年,对于他父亲,一直是唐明菽心里的一个迷。   他母亲年纪并不大,大约四十出头,身材高佻,头上虽微见白发,眼角也可见鱼纹,但也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绝代风华。   以他母亲如此的姿容,当初如果改嫁,必定能找到一个家境富裕,相貌不错的对象。可他母亲,宁可含辛茹苦的独自把唐明菽养大,而不改嫁。可想而知,她心里还一直装着他父亲,而他父亲到底是谁,到底在哪,是死了,还是没死。   死了,自是没什么好说的。假如活着,为什么会忍心抛下他母子俩,让他们孤苦无依,受尽苦楚,他的心哪里去了,他的良心哪里去了。   唐明菽其实一直有一种感觉,感觉他父亲还活着,不过就算他活着,在唐明菽心里,也等于是死了的一样。   这些年,他母亲可受了不少苦。什么样吃苦受累的活没有做过,赚的钱,只为了唐明菽。为了唐明菽吃好一点,能读书,她甚至去买过血。唐明菽没考上大学,是他母亲和他最痛心的事。后来他母亲,还要他复读一年。唐明菽看他母亲太苦了,坚决没同意。偷偷的出去打工了。   唐明菽赚了一些钱,兴高采烈的回来后,他母亲却煽了他一个耳光后,低头痛哭,唐明菽看到母亲哭,眼泪也跟着流。自那以后,唐明菽就越发的恨他的父亲,恨之入骨。   后来,唐明菽用自己挣的钱去读了电脑学校。后来,就来到了汪朗的那间公司。   生活也慢慢的变好了,他母亲经人介绍,到超市上了班,工作也趋于稳定。唐明菽终于还是留在那间广告公司。   唐明菽又回到了他熟悉的公司,和王正凡他们笑谈了几句以后,原本郁闷的心情慢慢的变好。看到坐在旁边发呆的汪朗,问:“年过的怎么样。”   汪朗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唐明菽,说:“还好吧,你呢。”   唐明菽颇为勉强的一笑,说:“我也还好。”   汪朗这个年其实过得并不怎么好,他哥哥经人介绍,交了一个女朋友。过年的时候,他女朋友硬拖着汪祈,要他陪她回去。   汪祈本要拉着汪朗一起去,汪朗哪里肯去。没办法,汪祈临走时,只好把钥匙交给了汪朗。汪朗看他哥哥现在是双宿双飞,自己却还形单影只,心里自不是滋味。   除夕之夜,汪朗给杨俊打了个电话拜了个年。汪朗始终没有对杨俊说,他已经两年没有回去了。两年来,他只给家里打过电话,他不想再回到那个伤心的家乡,以前的痛苦一直挥之不去,他没有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就只有逃避。   汪朗这个年是躺在床上过的,一个人孤零零的,空寂的宿舍,隔绝了外面的喧闹。   《齐天御术》的上部分汪朗已经参详得透,但总觉得还缺少些什么,想来是未见后半部的缘故。后面的半页小字,“读心术”和“摄魂术”汪朗也已读完。   “读心术”是一种窥视人心思的小术。而“摄魂术”和“催眠术”颇有相似,都是用来控制人思想和行为。而不同的是“摄魂术”是在人完全正常的情况下,只是让人觉得这样做才是对的,这样做才是应该。哪怕你要他做什么荒诞不羁的事,只要对之施以“摄魂术”,他做来,也是觉得应当。   有时汪朗做梦时会梦到,那片茫茫天地中的一团白气,已具人形。有鼻子有眼,像极了自己。汪朗虽有时会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老做这样的梦。是不是和自己老是在做梦时背诵《齐天御术》有关,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怎么对。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白天自己想多了这方面的事,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汪朗想了很久,终究得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   汪朗一直没有再见到那个大鼻子老头,虽有时还会想着当初想的问题。不过对那些的问题的兴趣,明显已淡了许多。   日子还在平淡的过着,汪朗虽有奇术,却一直依旧在碌碌无为的生活着。从精神上来说,汪朗现在是个有钱人。但他始终拿不出勇气,来做一些有悖于这平凡生活的不平凡的事来。所以在物质上,直到现在,汪朗还是一个穷人。   转眼又至五月中旬,天气渐变炎热。这天,一辆豪华小车开到了公司门口。从车里走出两个穿着笔直西装的魁梧冷毅的中年人来,走到公司就问,谁是唐明菽。   唐明菽其实就坐在汪朗旁边,王正凡正在玩电脑游戏,听到有人找唐明菽,抬起头来看看那两人。看他们穿着打扮,不像平常人,且说话不温不火,也不知他们找唐明菽有什么目的。   王正凡怕给唐明菽惹上麻烦,又怕别人真找唐明菽有什么事,是以看了俩人一眼,并不上前搭话。又看了唐明菽一眼,去玩游戏了。   唐明菽也暗自纳闷,自己并不认识俩人。自己一直小心做事,也没得罪什么人。他们找他有什么事。   范成和罗泽、严峰他们正在做事,看了两人一眼,也没答话。   汪朗一看到俩人,就觉得他们不是平常人。他们俩神情平淡,走路时稳重有力。看他们那样子,倒和电视里保镖的形象,颇为相似。   而且他知道车内至少还有一人,是那个人,叫他们俩来找唐明菽的。汪朗心念甫一动,意随念走,“读心术”自然而为。   只看了其中一人一眼,便马上就知道了他的想法。那人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把唐明菽弄上车就行。在他心里还有一幅画面,把唐明菽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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