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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战
  法灵波斯特源于地球上一个古老的地名。在继承了德意志法灵波斯特装甲兵学院之名的这个星球上,公国陆战部队的装甲骑兵们都有着一种传承于血液之中的荣耀感。所以对于一个骑兵军官来说,光临陆战第一师团宪兵部的禁闭室,并不是一种令人愉快的经验。   威兹菲尔德维力加布雷尔骑兵上尉此时正双手抱头,一声不吭地躺在禁闭室的床上。由于其上尉军衔和水仙骑士的身份,用于关押他的是一间专门为高级军官准备的禁闭室,甚至连光剑也没有让他摘下来。说是禁闭室,不如说它是一间具有星级水准的单人套间,在里面住上一个礼拜并不会让人不愉快,当然,只要你不想走出这个房间的话。   房间是不错,不过窗外的景色就逊色了不少,从古到今,从督战队到宪兵,在军中干这行的都是不领风情的人这种说法的确是有他的道理的。不过从上尉的脸色来看,他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样无聊的样子。闪烁的眼神说明他似乎在思考什么的样子。损失自己所有的亲卫邑从,一台魔神骑装大破,同僚也受了重伤。年轻的骑士的初阵可以说是丢脸丢到了家。不过参谋部的人似乎并不怎么想处罚他的样子,仅仅是让宪兵队关他一个礼拜的禁闭。   “看来参谋部的人还是有点脑子的嘛。”威兹菲尔德喃喃自语道。他并没有对失败感到耻辱,他只是很兴奋,很期待。   头顶上传来的笃笃的敲击声,似乎是隔壁的房间也来了个倒霉蛋。   “威利,没睡着的话吱一声啊。”   “咦?”威兹菲尔德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格哈德,你没事了?伤好了吗?才三天那,宪兵队那帮家伙怎么能把你也抓过来!”   “来陪你呀,实话说吧,军管医疗机构要多无聊有多无聊,还不如住这里舒服呢。”   “这样说话不舒服,格哈德你退后一点。”   “啊?喂喂,威利你别乱来哦!”对于这个年轻同僚的个性格哈德巴克霍恩骑兵少校可是比谁都清楚。   一阵烟尘过后,分隔两间禁闭室的墙壁开了一个大口子,威兹菲尔德拿着光剑,笑嘻嘻地站在对面冲着格哈德笑:“我没有乱来,你看,切得很整齐哦!”   “我不是指这个,”格哈德指了指满是碎屑的床铺:“弄得乱七八糟你叫我怎么睡?难道你要我自己整理吗?我可是伤兵啊!”   “那好,”威兹菲尔德收起光剑走了过来:“我帮你收拾,你么,就去泡杯茶吧。”   ※※※   拉丁共和国的首都星罗缪拉斯是一个地貌特征极为接近地球的行星,而首都星的行政首府罗缪拉斯就坐落在北半球一个气候宜人的半岛上,被群山环绕着的罗缪拉斯以白色大理石为主要材料的建筑群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每一个奎立特人的后代都为罗缪拉斯骄傲不已。每一个人都感到曾经的罗马仿佛在这里复苏了一般。   “阿托里亚斯!阿托里亚斯!等我一下!”市中心的玛尔斯广场上,一个穿着白色宽袍的年轻人跑得气喘吁吁。为了不踩到自己的袍角,他干脆把袍子的下摆撩得老高,很不雅观地露出了光光的大腿。   “荷拉斯,”被他追上的另一个年轻人回过头,略微皱了皱自己的眉毛:“你好歹也是个元老,稍微有一点元老的样子好不好。”   “哦?”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用手理了理因为奔跑而略显散乱的头发,放下宽袍的袍角,将一边的衣襟搭到了左手上:“我怎么会没有元老的样子,亲爱的恺撒,我可是伟大的凯乌斯荷拉斯古兰葛斯呀。”他微笑着,在那头典型的罗马人的浅黄色短鬈发下显得灿烂无比,镶着名贵紫色宽边的白袍已经被整理的一丝不乱,人称“善良的荷拉斯”的这个年轻人是罗缪拉斯大元老院最年轻的两个元老之一。   “蹩脚诗人,”他的伙伴在一边嘟哝了一句,随后促狭地笑了起来:“是不是昨晚又因为构思你那蹩脚的诗句而很晚才睡?”阿托里亚斯朱理乌斯恺撒,那“最年轻的”另一人此时的笑容会让所有认识他的人吃惊,人称“威严的恺撒”的这个年轻人有着一头略浓于荷拉斯的黄鬈发,个子也要比荷拉斯高上那么点,朱理乌斯家的独子天生便给人以一种无与伦比的王者气质,甚至有人说,过去那个伟大的独裁者在两千年的轮回之后转身在了继承自己名字的后代身上。   “蹩脚?”荷拉斯不满地哼哼着:“总有一天我要写出一篇伟大的叙事诗来。”   “那就去写你的诗啊,干吗老粘在我身边啊,去去。”恺撒伸手作驱赶状。恺撒平时的一大爱好就是捉弄比自己小上一个月的荷拉斯。   “就是要写诗所以才呆在你身边啊,阿托里亚斯,我的好兄弟,你不觉得我们很般配吗?”荷拉斯踏前一步,挽起恺撒的手向着大元老院走去。   “我怎么觉得自己浑身发毛啊。”恺撒低声说道:“你该不会有那方面的爱好吧。”   “嘿嘿,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啊,”荷拉斯低笑着:“你是恺撒,我是荷拉斯,你不觉得这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吗?所以我决定了,要呆在你的身边,看着你成为一个伟大的人,然后把这一切写出来,在全银河出版发行。”   “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重重地抽你的税!”   “不要啊,亲爱的阿托里亚斯,我们可是光屁股的交情啊!”   “别乱说话,别人会误会的!”   “哈,你脸红了,脸红了,伟大的恺撒脸红了!”   两个元老并着肩走进了宏伟的罗缪拉斯大元老院。   ※※※   “好香的茶。”威兹菲尔德放下茶杯,看着几天未见的僚友。   “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难道说几天不见你的脾气都变了?”格哈德的灰色军装穿得无可挑剔,跟本无法看出几天前重伤的痕迹。格哈德还是那个憨憨的格哈德巴克霍恩。只是脸上多出来的那个黑色眼罩平添了几分淡淡的煞气。因为自己的提议鲁莽出击导致自己的僚友受伤,而且还失去了左眼,威兹菲尔德多少有些自责。格哈德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那么说。在格哈德看来,自己的这个年轻僚友是如同手足一般的存在。   “……你身上的药水味太浓了……,茶的香味变得怪怪的。”   “这才像你说的话。”   “格哈德。”   “嗯?”   “下一次一定要把那家伙打翻在地。”   “那是当然,那么,这几天都想了些什么?”   “想了不少,不过问题也不少。”   “说来听听。”   “他们成功进入伯爵领已经三天了,不出所料的话,我们的骑士先生应该已经同将军阁下取得联络了。那么接下来他们就应该开始着手加强伯爵领的军事力,不过到这里第一个问题就来了。”   “嗯,如果没记错的话,布鲁瑟斯伯爵领没有种植那东西。”   “是的,目前所有的正常贸易通道都被奥托所控制,如果倚靠强袭登陆舰来直接进行贸易,除了走私麻药之外,其他都是赔本生意。那么他们该如何扩军?现在上面被联邦舰队看得牢牢的,想要偷偷投送兵力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些我也没想太多,”威兹菲尔德咬着自己的食指关节说道:“毕竟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们有自己的解决办法。关键问题是他们的出现将会对其他的势力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是联合其他的将军们对抗我们呢,还是独自把法灵波斯特搅和成一锅粥,这倒是有点看头的。”   “不过,如果要是想拖其他的将军下水的话,他们总得先干点什么出来吧。”   “BINBON!这就是关键啦,最有效的手段嘛,”威兹菲尔德笑了笑:“莫过于漂漂亮亮打上一仗啦!”   ※※※   “要打仗了。”   “咦?”荷拉斯回过头,看见声音的主人正舒舒服服地斜倚在放有紫色软垫的大理石长凳上,丝毫不管自己的话对同伴造成的影响。“打仗?阿托里亚斯,你刚才是说打仗没错吧?”   “啊,没错。”   “可是,亲爱的恺撒,今天是讨论外交政策的元老例会啊,我们现在和科洛尼亚还有联合体的关系都不错啊。”   “你看着吧,”恺撒瞄了眼台上的执政官书记:“过一会他就会扯到的。”他打了哈欠:“事实上,昨天克拉苏就向我打过招呼了,我们要对联合体出兵了。”   “出,出兵!”蹩脚诗人嘴巴张得老大:“可那将违背《三国宣言》啊!”   荷拉斯所指的《三国宣言》,是指十多年前在第一次科洛尼亚战争及“双雄战争”之后罗缪拉斯,科洛尼亚及联合体三国在科洛尼亚上签署的一个旨在和平的备忘录,具有准条约的性质。   “所以这次的出兵将是非正式的,虽然出去的时候偷偷摸摸,不过回来的时候恐怕军队的指挥官可以享受到凯旋式哦。”   “咦?你好像知道得很多嘛,快说快说。”   “亲爱的荷拉斯,别着急,你的个性可是一点也不像一个优雅的诗人哦。”恺撒换了个坐姿说道:“法灵波斯特内乱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嗯,略有耳闻吧,”荷拉斯是政务院的内政元老,虽然不接触外交和军事,但是对于作为商贸枢纽的法灵波斯特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听说那儿现在乱成了一锅粥。”   “我们这次要动的就是这锅粥,”恺撒开始耐心地为自己的同伴讲解起来:“如果我们俯视银河的话,那么去掉无法直接航行的‘恒星的产房’银心,剩下可供人类探索居住的地方就好比是一个面包圈,假设地球——伊甸系统所在的位置是六点钟的话,我们所处的位置大概在七点和八点之间。而我们是已知的人类世界最北面的国家,当然,东边的不算。”   “这个我知道,”荷拉斯一脸不满:“你该不会以为我地理修零分吧?”   “哦?不是零分吗?”恺撒一脸惊讶:“你不是理科白痴吗?算了这个回头再说。”眼看着“善良的荷拉斯”变成“吃人的荷拉斯”,即使勇猛如恺撒也只好赶快岔开话题。   “接下来便是,如果要继续探索开发银河北部那大半边的领域的话,那么从西面走不想绕远路的话必须经过我们的国家。相反的,我们如果想要和地球甚至于东方世界交流的话也只能往南走。   “我们还好一点,联合体那边就稍微难受了一点,北面是我们和科洛尼亚,南面是地球——伊甸还有几个中等规模的星际国家。想要扩张的话没地方,向要掐架的话南面的宗主国和在其庇护下的家伙们都是惹不起的,所以只好往北来。   “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就可以看出科洛尼亚和法灵波斯特的重要性了。这两个星系连起来的话正好划出了一条线把我们分开。科洛尼亚处在银河旋臂的末端,靠近银河边缘,从经济价值上来说,那里的行星比较容易开发。然而从战略价值上来说,同样处于枢纽地位的法灵波斯特就要略胜一筹了,从南至北,所有最经济最快捷的航道有60%以上集中在法灵波斯特,而科洛尼亚只有30%左右。所以呢,这次执政官大人们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拿到这块珍宝啊。”   “头晕头晕!”荷拉斯从恺撒那里抢过一块垫子,靠着直擦汗:“大致上我是听懂了,不过你对着我这个内政官员说那么多干什么?”   “你不是想我成为一个伟大的人嘛,”恺撒笑眯眯的。   “喂,不会吧。”   “猜对了,蹩脚诗人,这次将要出击的,是我的军团‘高卢’。”   ※※※   四天后,威兹菲尔德和格哈德走出了禁闭室,虽然有着中尉阶级的管理员面对着被强制性变成“套间”的两间禁闭室跳着脚发誓要再关他们一个月。骑兵少校和骑兵上尉在听到这句威胁以后马上就开始商量如何把宪兵队的禁闭室全都变成“套间”。   在长官们被关禁闭的这段时间内,两个人下属的那个小小的情报网并没有停止工作,从走出宪兵队大门的那一刻,威兹菲尔德便拿到了最新的情况报告。   “你看这是什么,”威兹菲尔德把一张塑料纸递到格哈德的面前:“我肚子疼。”他大笑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格哈德不解地接过塑料纸看了起来,报告的内容就是关于各地那些离奇失踪的部队的。   “该不会这些部队都被……?”巴克霍恩不傻,从同伴的笑声中他猜到了。   “嗯,他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呢,我们的骑士朋友,”威兹菲尔德缓了缓气:“从开始到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他玩笑式的作战狠狠地涮了一把呢,包括我们在内。”   “从这些数据来看,如果顺利的话,他应该已经有一个营的兵力了,可是这点兵力又有什么用?法灵波斯特的陆战总兵力约四个师近一万台PV,这点兵力投到哪里都是石沉大海啊。”   “兵力多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即使是你我,不也被他的步兵耍得团团转?而且……,”威兹菲尔德顿了顿说道:“恐怕这些兵力仅仅是他打下的一个基础,而他下一次的作战,应该还是不会使用装甲兵力才是。”   “喂喂!”   “不要怀疑,我可是想了七天才想出来的啊!格哈德,我来问你,如果我们两个人,一个有饭吃,一个没饭吃,那么你身为没饭吃的一方会怎么做呢?”   “我啊……。”   “打个比方啦,你就当我是你的敌人好了!”   “想不出来,尤其是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格哈德巴克霍恩同志其实是个相当忠厚老实的人,很多怀习惯是在遇到某人之后才学到的。   “唉!”威兹菲尔德烦恼地抓了抓头发:“你就是太老实了,这么着吧,格哈德,你珍藏的那瓶杜松子酒是我喝掉的。”   “啊!”格哈德一把抓起威兹菲尔德:“威利!那是我老爸第一次送我的酒耶!你怎么随随便便就给我喝了,而且还骗我说被打翻了!那瓶酒我藏了快十年了啊!”   “放手,放手,我好辛苦,”威兹菲尔德被勒得直翻白眼:“其实那天我喝醉了,回家看到酒就拿来喝了,一直向道歉的说。格哈德,我快死了,放手放手啦,我床头柜里藏了一瓶二十年的白酒就是那天过后买来打算赔你的。”某人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地说道:“现在想得出来了吧?”   “嗯,想出来了,”某人面露凶光:“我会抢了你的饭吃,就算是抢不到,我也会砸了你的吃饭家伙。”   “所以啦,”威兹菲尔德抬起右手,高高指向天空:“他的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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