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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艾薇薇已经睡着了,而那两个姑娘仍然在喝咖啡,这已经是第二杯了。最后,她们决 定今晚就睡在这里,明天早晨6点钟再开车回到手办体育中心去。曾勇说她明天早 晨没问题。一定能醒过来。她的消化系统比钢厂还要厉害,明天一早这些头疼,恶心呀, 就全部消失了,她又会像平常一样。 “那林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王祁红说。 “他们以为他去海里游泳淹死的,”曾勇说,“可是我看不出来。林强很聪明, 他连试都不会去试,尽管他是个游泳好手。当时他全部的时间都用来治疗,做些简单的 训练,有时做做水上练习,就是在池子里漂些东西,抓着它练习一下。到海里游泳不仅 太冒险,而且也太费劲,因为海里水流太急。他当时只是很轻松地做些医生允许他做的 运动。” 艾薇薇发出了轻轻的鼾声,曾勇看了看她,然后静静地说:“林强对艾薇薇印象很 好。他身上的伤多年无法治愈,可突然有人能治好它了。艾薇薇有时是有点笨,但在治疗 方面是没说的。” “她是个天才。”王祁红说。 “是啊!”曾勇带着十足的威尔士腔说。 睡觉前,王祁红又问,除了那个苏州人和从西安来的长跑运动员之外,还有别的人出 过意外吗? “你不是开玩笑吗,”曾勇说,“去年3月,一辆铃木翻了车,车里的人摔断 了腿和手腕。还有一个人在火焰山后面的一条山路上摔了下来。还有一个倒霉的家伙, 是个自行车运动员,他骑着车从一辆车旁经过时,被突然打开的车门击倒。那也是在3 月,而且这些事故中受伤的人都是男的。大概是因为女人要聪明得多。” “大概是吧。”王祁红说。 王祁红努力地使自己入睡,但一闭上眼睛就觉得好像在驾驶一架双翼飞机一样头昏眼 花。她并不想呕吐,所以每次这种感觉一来她就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一束光线看。 “你醒着?' 曾勇说,这时大约3点钟。 “对不起,我是不是吵得你睡不着?' “没有,我本来就睡不着。我在想何林的事。你不是个警察吗?你觉得会不会有人 把他推下水什么的?' “可是没有证据,曾勇。” “哦,我懂一点理疗学,在学校时,他们都叫我理疗师。我就不相信林强是淹死 的。” 这与王祁红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她干脆坐了起来。“咱们可以去调查调查。虽然现 在我不是警察了,但我懂得专业调查方面的事。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可以秘密地进行 调查。” “什么样的调查?' “谁发生了意外,何时发生的,死者都认识谁,这些人是否与此案有关系,但一定 得秘密进行。 “好的,王祁红,明天午饭时间,我们就开始。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不过……你 知道那个阿布,他常常在房顶上晒太阳,他觉得自己浑身像腐烂了似的,所以 想把自己全身都晒成褐色。 “他是全身褐色吗?' “喔,是的,包括那玩意。 “你怎么知道的?' 曾勇咯咯笑了。“他是那些小长颈鹿之一。” “喔。”王祁红说。 王祁红努力地让自己睡了两三个小时,醒来后,她发现头疼得更加厉害,似乎曾勇德 温酒后的那些不适都转移到她身上了。曾勇五点半就起床了,现在正在厨房里叮叮 当当地忙着。阵阵咖啡的清香飘了出来。她边忙着边唱歌。 王祁红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曾勇!' 她从门后伸出头来,“什么事?' “你在唱歌?' 她看上去很惊奇,“我在唱吗?' “是的。” 她回到厨房,于是又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接着她继续唱下去。 虽然她们三人准备当做早点的吐司和橘子酱热量不够,但是有发酵葡萄汁垫底,还 算马马虎虎。艾薇薇已经从床上下来,不过她还处于睡眠状态。眼睛睁着,但大脑一片空 白。两人刚准备把她从沙发上搭起来,她就已经跌跌撞撞地“爬”进洗手间了。 曾勇简直活跃过头,她不说话的时候就总是在哼哼什么或在傻笑,王祁红突然感 到内疚,每次酒后感到头疼时,这种感觉都会随之而来。 返回手办体育基地的路上,曾勇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她问王祁红昨晚喝得大 醉,今天还能训练吗? “我能。”王祁红说。 “那你准备做些什么?' “加强训练。” “少喝酒?' “也许吧。” 两人把车停到了接待处,看到4个自行车手正整装待发。这几个人全是深褐色的肤 色,身上衣服的颜色要在别的场合看起来就显得太女人气了。有一辆自行车的车座被一 个悬臂撑得高高的,看样子一定很贵。 “那车看上去很贵……”王祁红说。 “可以保护屁股,”曾勇说,“大约要4000英镑。” “就买一辆自行车? “1点钟见。”曾勇说。 艾薇薇终于从后车座里露出那张还睡意朦胧的脸,“今天早晨我要负责5公里训练。” 她慢慢地说,“你把我捎过去,好吗? “去你房间?' “不,去5公里训练场。” 现在是6点40分。 她们的房间离游泳池有300码远。王祁红建议去池里游泳清醒清醒。听说此话, 艾薇薇脸色有点发白,不过还是开始脱衣服。等他们到那儿时,4个泳道都已经满了。40 个来自山东的一个游泳俱乐部的人正一个接一个地在池子里练习4×50的接力赛。这 些人的身材都健美极了,只可惜似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王祁红说这些人的智力一定令 人怀疑,因为任何一个有大脑的人都不会在早饭前就这样训练。她说着,一头扎进池中, 天哪!而且不会在这样的池中训练,太凉了,这蓝蓝的水中大概装的是冰吧。 7点15分,两人喝了一杯咖啡。稍过片刻,又喝了一杯。等到差10分8点时,她们就 去休闲池参加清晨热身训练了。赶到那里,看到一个叫多特的绿之队成员正在搭器械。 她漂亮得简直让王祁红喘不上气来。健美的棕色的大腿,金色的头发,而那迷人的微笑似 乎把整池水都要温暖了。 “她是个冲浪冠军,三项全能运动员,”艾薇薇说,“她现在教大家跳摇滚,另外还 是绿之队乐队的乐手。” “她没有口臭吧?' 王祁红充满希望地说。 “没有。” “她是同性恋吗?' “不是。” “我准备杀了她。” 艾薇薇低头瞥了瞥自己平坦的胸部,又看了看小乌龟。 “你得排队,王祁红。” 两人都笑了起来。这时,音乐声响了起来。   十点半时,王祁红去见安丽,沿着超级市场往上走九级台阶才能到手办 的办公室。走到这里,她眼前又浮现出阿布,那些来回穿梭的人,那种恐慌的 表情以及一滴滴渗出的鲜血。她猛地摇摇头,甩开这些回忆,然后走了进去。有几个人 坐在计算机前面工作,他们告诉她一直朝后走就到安丽的办公室。王祁红走了过去, 一个秘书站在那儿,笑着对她说安丽正忙着。办公室外面停着安丽的一辆 山地车和一辆赛车,车把上挂着头盔。透过玻璃,王祁红看到了探长在里面。 “那是李明先生吗?' 她佯装问道。 秘书马上笑了,“是的。” “我们见过面,是在来这儿的路上。那人不错。” “是的。”秘书说道。这时,安丽看见了王祁红,于是招手叫她过来。他的秘 书似乎有些吃惊,“请……”她说。 王祁红走进屋里,王杰连忙笨拙地站起来,笑了笑,并伸出手来与她握了 握手。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棉布西服,一双浅咖啡色的帆布鞋。在王祁红的记忆中,她只 见过他穿深兰色、炭黑色或黑色之类的颜色。不过,衬衣领子依旧是雪白的,配上一条 黑色的领带,王祁红穿着一条青绿的匡威裤子,上衣上写着“太空里的猪”。 安丽迅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笑了。“我想我们今天一定得给你弄身绿之 队成员的制服,王祁红小姐。” 王祁红不好意思地笑了,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这身衣服有什么不好吗?' “当然没有,王祁红小姐,不过绿之队……” “没关系,”王祁红马上说,“我一直想看看自己穿制服是什么样子。” “王祁红!' “喔,李明先生……” “李先生知道我们的身份,王祁红,咱们还是说正经的吧。” “对。”主任说,“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还有我的秘书和我的同事肯厄斯·加斯 克,他们也知道。” 王祁红想说什么,但被李明抢在前面,“王祁红,我们觉得有必要让秘书知道。因 为如果你经常偷偷绕道来到李先生这儿,那就会引起怀疑的。耙耳朵·加斯克是另一 个主任,也许你需要和他谈谈。” “是吗,长官?' 李明看了看主任。 “我的妻子李太太……” “就这些?' “你可以到我家来。与我的妻子见面,那会更容易些……” 王祁红觉得很乏味,“我明白。” “好,王祁红!”李明很干脆利落地说道,“我负责查这里的人和每日值班记 录。目前我们还要考虑一下绿之队的成员和这里的工作人员是否有嫌疑。刚才李先生 还向我保证说这支队伍是一流的,但我们必须这样做。” “是的。”安丽说。 “必须做。我会谨慎从事的。要注意是否有什么事情在秘密地进行,比如说毒品之 类的,这正是我们所关心的。王祁红,这由你负责。” “好的,长官,还有不知李先生能否给我们提供一下近两年来发生的大事和意外 事故……” “你认为还有别的事故吗?王祁红。” “有一辆四轮驱动吉普车失事,一位自行车手受了伤,另外还有人从火焰山上摔下 来受重伤。还有一些,不过都不太严重。不过王杰你必须明白这里有这么多人,活动又 多,时间一长难免发生意外,甚至死亡,这是很自然的,对吗?' “也许这些都是意外,安丽,但你必须让我们来判定哪些事是重要的,哪些 是不重要的。你有事故记录吗?' “有一个工作记录簿。” “能让我们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会安排的。” 王祁红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正置身于李浪的小说之中。是不是有 什么神密的组织试图给这里制造麻烦?如果这些是赛马训练站的话,那么就有可能有人 准备毒死那些有望夺冠的马……李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王祁红,我们还想到一种可能性,就是是否会有某种外界力量试图败坏手办的名声。 不过我们已经认为这一点不太可能。首先这个地方的名誉是很稳固的;第二,每次意外 事故都只涉及到个人,而饭店本身并没有受到指责;第三,这个地方远离城市,极为偏 僻,已经有许多年没人要求买这块地了。唯一的用途就是作为运动休养胜地。败坏它看 来是不合乎逻辑的作法。我想不会有人想在这儿建个飞机场或是在东湖下寻找石油吧。” 安丽开口了,“我还是觉得这些只不过是意外而已。只是它们碰巧一起发生, 时间上很接近,所以看起来很蹊跷,但是金先生的死可能值得怀疑。我训练的时候用过 这些太阳能表来监控心脏,表的运转很正常。” 王祁红坐了起来,“你看过小凯的心跳图表了?' “看过了,探长李明给我看的。确实很奇怪,不过我不是个医生。也许这些事 情是可以得到解释的……”   “不,你看上去真漂亮,王祁红。”曾勇说,“绿色的确很适合你。” 她们正在泳池酒吧里吃午饭。王祁红身着她的绿之队的制服。一件厚厚的白绿相间的 横条纹的T恤上衣和竖条纹的新潮短裤。别的姑娘穿上这身衣服让人看上去既舒适又性 感,可不知为什么,王祁红觉得这衣服在自己身上显得有点傻气。 “我觉得傻气,你知道……” “那是你个人的感觉,”曾勇充满信心地说,“明天你就把这事全忘了。” 她们喝的是储藏啤酒,还有当地土产的一些东西,不过味道还不错,冰镇的。在布 洛德温的极力推荐下,她们还点了两份泳池吧沙拉。今天天空一片瓦蓝,趁着等沙拉的 功夫,两人一边尽情沐浴着阳光,一边随便地聊了聊手办的一些情况。 露台上还有许多张塑料桌子,一些自信而又悠闲惬意的人,撒着腿坐在桌子边海阔 天空地谈着,不时地传过来各种声音,有重庆人,四川人,苏州人以及山西人那轻快的 语调。他们的肤色都晒成健康的褐色。女人们都是金发碧眼,非常迷人。这酒吧有一种 独特的气氛,松弛,舒适,给人以无比的快感,就像做爱之后,或者更确切地说,就像 早晨训练时,内啡肽在体内流动的那种兴奋感,使人忘记生活中的一切烦恼。 王祁红注意的是这些人的体形,游泳运动员的肩膀宽宽的,腹部结实平坦;长跑运动 员则是干瘦的;足球运动员总是留着怪异的长头发,护胫从短袜里露出来摆来摆去;还 有自行车运动员,粗粗的大腿上被太阳晒成红褐色,脸上也只有戴太阳眼镜的地方才露 出本来的肤色。 “你今天跑完5公里吗,王祁红?' “什么,哦,是的,没问题!我们先去游泳——想甩掉昨晚的不适——接着吃早饭, 喝咖啡,进行清晨训练……” “15分钟跑5公里……” 王祁红笑了,“差一点,艾薇薇和我在前面带着其他人跑,按照书上说的,1公里5分钟 的速度进行轻松、匀速的跑步练习。那么5公里就要花去大约二十四五分钟。” “可是……” “喔,大约跑到一半时,有5个家伙大概是睾丸素过剩,开始加速。” “是苏州人吗?' “是的,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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