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祁红笑了，“当然要在这儿看，没人会看见的。” “哦，你这该死的家伙！”曾勇骂了一句就又走了。 “我再要一杯舒适南方！”王祁红在后面喊道。 曾勇摆了摆手，却没有回身，好像她害怕或者羞于转过身来似的。王祁红拿过她 的包看了看里面。 包里有一张西安的短途车票，防晒霜、太阳镜、一件潮湿的游泳衣、一副护 目镜，包的最底下散放着曾勇的一本红色记事本、钢笔、小刷子、梳子、一些人民币、避孕药、香烟和一本平装书（《教父》），此外还有一个鼓鼓的褐色信封。王祁红刚打开信封曾勇就回来了。 “你已经拿到材料了，王祁红？不过我觉得这些材料可能对你没什么用处。我看不出 他们有谁每次意外发生时都在场，甚至连大部分意外发生时都在场的人也没有。” 王祁红一边开信封一边说，“让我们来看看，然后我们就知道了。” “去年那两个人死时和今年发生意外时在这儿的人我知道很多，可是符合这个条件 的人至少有一百多个。但是只要你再多考虑一次意外，那就只剩三个人有可能了。而如 果你再多考虑一宗意外，那么可疑的人就一个不剩了。 “你说的那三个人是谁?' 曾勇一指，王祁红马上看到了王涛——那个可笑的小个子辽东人。 “第五起意外是不是那次骑自行车的人被汽车门撞倒的那一回?' 曾勇问。 “是的。 “那杨浦应该被卷进去了，对吧？因为实际上他就是那次肇事的家伙。” “对，我知道，”王祁红说，“是他把自行车手带回来的。” “可是其他意外发生时他又不在场。” “因此你说一个人也没有了?' “没错!' “那么这样一来，一定是……” “是从村子里来的人?' “或者是这材料上的某个人。”王祁红若有所思地说。 “不，”曾勇说，“不会的。他们每个人都太好了。”她想了一会儿又说， “别着急，一张张看，最后一张名单上就是每次意外发生时都在场的绿之队成员。在你 开始考虑时，他们很多人都在范围内，但是每当你多考虑进去一次意外后，他们中就有 些人被排除了。明白了吗?' 王祁红看着这材料。在去年那两次意外以及今年瓜兮兮死的那个晚上，绿之队的所 有成员和管理人员几乎都在值班。但是当你把这次、那次意外一一考虑进去以后，他们 有些人就逐渐被排除了，名单也就缩短了。这样筛选了5次之后，名单上还有马可·哈 里森，艾薇薇，小乌龟，曾勇，一个叫艾小黑·林德的男人，两个保安，还有两个西 班牙人的名字，他们都是办公室派来的工人。再筛选一次以后，马可又被排除了，有一 个保安也可以排除，曾勇则还在名单上。“米丘尔已经60岁了，他走路都得用拐杖， 你可以把他排除。法提玛也是什么都干不了，你就是给他个火焰喷射器他也造成不了什 么破坏。” “那这个艾小黑·林德又是什么人?' 王祁红问。 “他是个足球运动员，以前曾是半职业选手。现在当教练，有时也踢5人制足球。 他人很好。” 王祁红抬起头看着曾勇，眉毛扬着。 曾勇无精打采地摇摇她的头，“他是我的一只小长颈鹿。” 王祁红努力地思考着。如果她假定艾薇薇、小乌龟和曾勇不是凶手，而马可·哈里森 更可能将会是个受害人，这样疑点就落在剩下的一个保安和林德身上了。除非凶手 来自外面。“这个艾小黑·林德怎么样?' “我告诉过你了，没什么用。” “曾勇！我不是问你他在床上怎么样！我是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不会和 这些命案有关?' “他根本没机会！”曾勇胸有成竹地笑着说，“在发案时他多半都在值班，他 根本没法离开去做什么坏事。” “还有呢?' “这儿还有村民、机械师和清洁工。我没有他们的名单，因此我也没法告诉你很多 他们的情况。但是整天游来荡去的那些村民显然值得怀疑。警卫的一个职责就是盯着这 些家伙，他们总是想不付钱就使用我们的设施。我想你查到机械师为止。打扫卫生的不 是些小甜妞就是些大妈。我看她们都不像是坏蛋。” “那坏蛋就是你喽！”王祁红说。 “这一点都不可笑，王祁红!' 　 第二天的早上，大空非常凝滞、灰暗，像是要下雨的样子。王祁红在手办两次总共呆 了40天，这天早上天色是最阴暗的。微风使人产生阵阵寒意，太阳几乎不起什么作用。 尽管这样，姑娘们还都有事情要做，王祁红和艾薇薇两人一起朝着休闲池走着，以便在5公 里赛跑前放松放松。她们都穿着田径服，颜色当然是绿白相间的。王祁红自己觉得她俩都 非常精神、性感。 “艾薇薇，你认识那个踢足球的艾小黑·林德吗?' “我治疗过他一两次。我觉得他这人有点粗。他是曾勇的朋友。”她说着翻了 翻眼睛，一副绝望了的母亲的样子。 “我晚上怎么没见过他?' “对，他有个从银厂沟岛来的非常严肃的女朋友。要是他没和她在一起，那他就是 在学闽南语。” “他什么样?' “他又高又壮，像个大熊。不过现在他给他的小妞（原文为闽南语）驯服了，真 熊。” “真熊！谁教你这个词的?' “曾勇教的，怎么了？这词不好吗?' 艾薇薇问。 王祁红本想说点挖苦的话，不过还是忍住了。“不，艾薇薇，这词不错。” 已经差1分8点了，热身音乐已经开始了。 在5公里跑中，王祁红一出发就咬住最快的男孩子们，最后的成绩跑进了18分钟。而 艾薇薇则跟在另一集团，慢慢悠悠地跑了25分钟。王祁红跑完后又笑着放松了一圈。 “你笑什么呢?' 艾薇薇问。 王祁红又笑了，“有一个臭小子跑到了我前面。” “啊，”艾薇薇说，“正好可以教训教训你这个自负的家伙。” 王祁红计划10点去肢体课帮忙，因此她本想去洗个澡也懒得去了。艾薇薇放松完以后说 是准备吃点早饭，王祁红说她马上也来。天又奇迹般地转晴了。王祁红在回她们的房间的路 上顺便去看了看王杰。 王祁红刚一敲王杰就把门打开了，好像他一直等在门口似的。 “王祁红，我正煮咖啡呢，你也来点儿?' “谢谢。” 他回身去拿咖啡壶，“和马可那家伙在一块儿有趣吗?' “我还没跟小乌龟谈呢，王杰，我昨天晚上和艾薇薇一起出去了。” “你可得尽快，姑娘。” “当然。”王祁红说。 喝完咖啡王祁红又开始胡思乱想。王杰怎么享用他的休息时间呢？ “没有休息，王祁红，这是工作。不过到目前为止，我没看出有哪位客人可能和这 些案子有牵连的。我认为现在看来，有牵连的不是工作人员就是这个马可。” “不会是外人干的吗？会不会是度假村外的人?' “不，不会，姑娘，保安会立马把他们抓起来的。” 王祁红笑了，“然后呢，头儿?' “我要和马可还有机械师的头儿谈谈，查查在这儿工人。” “你现在就要去吗?' “没有，王祁红，我跟你差不多。我觉得咱们可能有什么东西没想到。照现在这样 下去，咱们可能够呛。” “为什么，长官?' “咱们很有可能会搞错。比如说如果这些事情里如果真有一两件完全是意外呢?' 他顿了顿，“我想咱们也许应该试一试别的什么办法。” “你指从动机分析?' “这也可以，王祁红，不过使用动机分析时一般凶手已经抓住，你只是以之分析他为 什么要那样做。” “那就是通过与受害者的关系分析?' “这种办法会好些。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关系，我们就差不多了。没准这种关系会 给我们提供犯罪动机，对吗?' “是的。”王祁红说。她又想到了小乌龟，她至少和5个受害人有关。尽管这两个理疗 师认识的人极多，但显然他们还是应该查查，看小乌龟是否知道更多的情况。 “我会尽力查的，王杰，我会看看小乌龟是否知道其他有牵连的客人。不过如果你自 己拟一个名单并且直接去问是否会更好？你的名单肯定比我的要厚多了。” “好的，”李明说，“不过我已经看过他们的一些档案了……” “为什么?' “防止他们欺骗我。”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