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赵翰又看了一下飞船和船员遇到紧急情况时的应急计划。虽然他还不能吹嘘说已“作好战斗准备”,但是很明显,工作做得很出色——而且主要是陈仁在赵翰到达之前做的。
吴鹏的判断是对的,赵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赵翰的思想深处早就念念不忘再把“乌鱼号”的指挥权抓到手。但是在关于入侵者的警报出现以前,他自己也不大清楚他有这种欲望。当他意识到这次机会意味着他可以重返太空而且还可重掌“乌鱼号”时,他就不顾一切地设法达到目的。所以,对他来说,整个飞行的目的就是要重掌“乌鱼号”的大权。然后,当他意识到他这么做几乎要玷污他平生的信念时,他深感自疚。
赵翰回到了驾驶台,要作出现在非作出不可的决定——究竟是谁当船长最符合“乌鱼号”和地球的利益,是陈仁还是他自己?当他在向自己问这个问题时,他认识到这个决定已经作出了——当他在踱着方步,均匀地呼吸着……而且还在思考着的时候,他已感到了这一点。他知道他的这种感觉。他非常高兴,这种感觉仍在。曾在地球上生活的那个人是一个陌生人,不是赵翰。他希望是,而且他现在就是的这个赵翰·赵翰,从未离开过这个驾驶台。
船长的航行日记,星际日期:七四一三点九。
导航员的扫描器看到了入侵者。我们的标绘图显示入侵者的速度和前进方向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预计在五分钟之内可以看到它。
赵翰写完航行日记,陈仁递给他一份有关飞船情况的数据资料。他迅速地瞄了一眼,然后转身向舵轮走去。
“关掉导航扫描器,把导航装置的功率降到最低限度。”赵翰命令说。
“关掉前方扫描器。”沈波说。“把导航装置的功率降到最低限度。”
赵翰环顾驾驶台,把每一个工作台都检查一遍,目的是要确保飞船的每一个部位都没有准备发动攻击或等待对方攻击的迹象。前哨站宣恩五号之所以遭到毁灭,就是因为使用了象传感扫描器这样一个小东西而引起对方攻击造成的。
赵翰转身来到了舵轮手的地方,喊道:“导航员?”
“我已使用二次曲线的跟踪航线飞行,长官,”尤蕊说。
“发射语言信号了吗?”
“我们正在发射最基本的友好信号,并也作好了各种波长的重复发射的准备工作,长官,”韩君报告道。
赵翰又到各处检查了一次,看到钱泰有就在科学台的旁边工作着。同时,换班的船员都作了应付紧急状态的准备。吴鹏来了,站在赵翰的身后,紧紧挨着他的肩膀。
“观察器是否开到了最大限度?”赵翰问道。
“开到了最大照度,”沈波肯定地回答,“但是依然看不到任何东西,长官。”
他们很快就会看到某种东西,因为这个巨大的云体正以牵引力速度七向飞船移动,而飞船本身向云体飞行的速度更快。这两个物体的速度加在一起是使人难以置信的,也是超空间仪器难以确定的。如果导航员的眼晴稍有一眨,入侵的云体和其它成百万的星星就会一闪而过。但是,赵翰对这位塔德导航员是充分信任的,她不会让这一切在她的眼皮底下疏忽过去的。
使用二次曲线跟踪的方式飞行可以使飞船飞到云体的一侧而飞船的头部一直对着云体的中心部位。这样,飞船就可以绕到云体的后面,好象在两者之间系上了一根橡皮筋。一且飞船绕到了云体的后面,赵翰就可以自由选择速度,或快或慢地追上云体。用这样的方法接近云体,使飞船上的人看起来好象是他们一直在对着云体飞行,而当飞船接近云体时,他们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英吉沙军舰不是这样接近云体的,所以被击毁。赵翰希望入侵的云体象其它一切星际飞行的物体一样,立即懂得“乌鱼号”这样的接近方式,是和平拦截。
“船长,你看到了云体吗?”这是陈仁在问。
赵翰意识到,几秒钟之前,驾驶台出现了一片沉寂。
“谢谢你,陈仁先生,我见到了。韩君中校,你可以开始发射各种波长的友好信号了。”
赵翰感到高兴的是,在看到云体时,他还记得要下令发出友好的通讯信号。
否则,陈仁可能会认为,那个把他从船长位子上换下来的人是个无能之辈,竟然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还在白日作梦,无所作为。是的,此刻他已看到了云体。它的大小似针尖,颜色比前面的群星鲜艳一点。
“亮红色警戒信号,”赵翰沉着镇静地下令说。电喇叭嘟嘟地响起来了。
但是,赵翰知道,此刻电喇叭的声音并不比在船员脑子里响起的警报声更响。
大家曾经集中在娱乐甲板上,看到过他们不久就要面临的东西——云体已开始慢慢地大起来;他们已亲眼看到从云体发出的绿光把三艘英吉沙军舰击毁。他们也知道,英吉沙军舰都象“乌鱼号”一样坚固。
“所有甲板都已亮起红色警戒信号,长官。”这是陈仁在报告飞船的情况。
赵翰点了点头,他知道人们是期望地点头的,然后他的思想很快就转向另—个念头。这个问题生死攸关,即必须使入侵的云体知道他们的拦截是和平的。“乌鱼号”必须叫人看起来不象在准备战斗——最为重要的是,从飞船的任何部位都不要发出扫描和光束。但是此刻他自己又不侄去问每一个部位,他们是否肯定每一个扫描器或传感器都关掉了,因为这样做就显得他太神经质了。而且,这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在这个问题上,陈仁会加倍小心,保证早已做到了这一切。赵翰好象要笑出来了,因为他意识到,他自己正在逐渐学会如何去信赖被他取而代之的这个青年的能力。
云体现在已变得象指甲一样大小了。他有没有忘掉一些最后的细节问题?赵翰的目光又一处接一处地扫了一遍——舵轮台,领航台,科学台,通讯台,环境调查台,武器台,他统统环顾了一下。
云体己从针尖的样子变成了大铜板一样大小了。船员们曾看到他们在前哨站宣恩五号上的战友是怎样牺牲的,毫无疑问,有一些船员也开始害怕起来了。但是,这些船员都是极有经验的人——不管害怕不害怕,他们一定会服从他的指挥。而且,“乌鱼号”又是星际舰队里最高级、最强的一艘飞船。赵翰感到比以往更加确信,他接管“乌鱼号”是对的。陈仁是一位优秀的飞船船长,但是他还没有赵翰所有的有利条件,即星际舰队已把赵翰捧为传奇式人物了。不过,不管这种所谓传奇式人物的称号是多么讨嫌和愚蠢,它意味着赵翰手下的船员们被一种信念(赵翰热切地希望他会使这种信念成为事实)团结在一起。这种信念就是他们的领导是英明的。
赵翰突然感到他对这里的男女船员们充满着感情,因为他们已看到云体给予的致命打击,但却仍然留在这里。地球在他们的底下,这是一颗“普通的”但可爱的蓝白色的行星。这个行星值得他们去保卫,因为它哺育出一种强健的、值得尊敬的人种,当然也是一个很具有勇气的人种。从太古时起,一些与人类相似的物种被淘汰了,为数极少而且弱小的人类团结与共,顶住了黑夜,顶住了锐齿利牙的食肉禽兽,抗住了海水,最后进入了太空。在这个时期,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但是人类的勇气始终万古不变。
“船长,我们正在被对方扫描,”钱泰有报告道。
赵翰按了一下扩音器的电钮。“全体注意,现在是船长在说话。我们正在被对方扫描。不管你们在什么岗位上,都不要采取任何行动——我重复一道:除非我下达明确的命令,你们都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云体的面积越来越大,逐渐显得比超空间的星群还要大。云体变大的速度极快,好象人们的眼睛可以看着它变大。云体的光带有一种奇彩,现在已变得非常明显了。
“扫描的射线正来自云体的中心,”钱泰有报告道,“对方扫描射线的组成是我们还不知道的一种物质。”
云体的面积现已盖过了所有在可见距离之内的星星,几乎是黑压压的一片,大过了半边天。当飞船继续用二次曲线跟踪的方式飞行时,问克可以感到飞船的马力在加大,额动在增强。虽然从观察器上看去,云体一直在飞船的正前方,其实飞船已逐渐绕到了云体的一侧,不久就要从云体的背后开始追踪飞行。
“英吉沙军舰原先也是大约在这样的距离内被击中的,”陈仁平静地向赵翰报告。
在距离较远时看上去是一种奇异的光彩,现在看清楚了,这种异彩是因为云体由各种颜色的图案柔和地交织在一起的缘故。很快就能知道云体的实际体积了——根据那个小伙子秦学的报告,云体的直径长得难以置信,竟然达地球和太阳之间路离的八十倍!它的体积足以容得下一个星系!云体的光彩越来越夺目,它的体积也几乎占满了他们前面的宇宙空间。
“你感觉到对方意识到我们的存在吗,钱泰有先生?”
钱泰有摇了摇头。“没有,船长。一点没有。”
赵翰看了韩君一眼,带着一种询问的跟光。
“继续发射各种频率的和平语言信号,但是,船长,对方未作出任伺因答。”
这个问题最使赵翰担忧。任何一个从事星际旅行的电讯人员在翻译语言信号方面应无困难。它的组成部分象希腊字母,简单的克分子式和光速符号一样是通用的、永恒的——对于这些符号,即使是青年学生,使用一架教室里的电脑也可以把它的意思翻译出来。
大家的目光注视着主观察器。假如有某种东西要来攻击“乌鱼号”的话,它不久就会攻击。
“五分钟之内飞船就要接近云体,”尤蕊说。
“现在飞船的追踪速度是牵引力飞行速度八点八,”沈波报告道。
“对方仍未回答我们的友好信号。”这是韩君的声音,它象沈波的声音一样,表明了大家的紧张情绪。这一位剃光头的塔德妇女在此时看起来变得象一个孙河达,毫无感情。然后,赵翰意识到孙河达钱泰有露出一丝表情。
钱泰有似乎对工作台上出现的数据感到吃惊。
“长官,”钱泰有一边重新检查了一下数据,一边说:
“我的初步估计是,云体发射出来的大约为十二次方的能场……”
“十二次方?!”沈波打断了钱泰有的话,显出很不相信的样子。
赵翰也同样感到吃惊。十二次方的能量,就其规模而言,足以使地球和太阳停止自转!
“云体的中心肯定存在着一个物体,”钱泰有继续说下去。
赵翰想:假如云体不马上开火,然后它又明白“乌鱼号”拦截它的目的是和平的……。赵翰想到这里,感到他的肌肉在收缩。“乌鱼号”已经十分接近云体,云体的光芒刺眼夺目,但是,实际上飞船离云体还有十万八千里远呢!
“四分钟之内接近云体,”尤蕊报告道。
此时,“乌鱼号”正从云体的后面赶上去。飞船的引擎开始降低推进力了。
任何从事过星际飞行的人此刻都能看得明白,“乌鱼号”打算慢慢地赶上云体。
警戒电喇叭响起来了。
“正前方,一团火光直奔而来,”电脑发出的声音报告。
他们可以看到一团火光从云体电跃出,这是一团很小的绿色光能,翻该着前进,直扑飞船而来。
“采取回避飞行动作!”赵翰下令道。
没等赵翰说完,沈波的双手早就扳动了开关。尤蕊的手指忙碌地在导航电脑的按钮上跳动着,为的是录下和投射出飞船在超空间的复杂回避飞行动作。
“机房,准备好紧急动力,”陈仁朝着通话器喊。
在主观察器上,一点绿光似乎懒洋洋地朝他们飘来。赵翰明白,在绿火快要击中目标前的最后几秒钟,它的速度才会变得极其迅猛——在最后一瞬间,它会向其目标扑上去,而且还会膨胀变大到它应有的规模。赵翰听到电脑报告,绿火达到飞船尚需二十秒钟。
“我们有充足的力场和前方挡攻板保护飞船,”陈仁在赵翰的身边说。
其实,赵翰自己完全可以象陈仁一样从杨可的工作仪表上看到这些情况,但是陈仁作为副船长,有责任向船长提供一切重要的情况,尽管这样做可能分散船长的注意力。
主观察器显示:当“乌鱼号”采取大拐弯飞行动作来回避直奔而来的绿光时,云体的绿光闪着奇异的光彩冲刺而来,穿过屏幕。然后,“乌鱼号”利用指定好航向的优越条件,它的引擎立即发出紧急的牵引力飞行速度九的动力。云体发出的闪光象一根短鞭似地追赶着飞船,它追得毫不费劲,十分容易。
绿光击中了飞船,并把它卷了起来。击中飞船产生的震波穿过了飞船防护系统的力场,透过了飞船的钛合金制成的厚甲板使里面的人们心惊肉跳,绿光的尖锐声音震耳欲聋。赵翰的肾上腺发生剧变,使他的心脏产生感到恐怖后的惊跳——一瞬间,由于害怕,他的头部发麻,身体发瘫。
当赵翰挣扎着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时候,震耳欲聋的尖怪声还在继续,而且其程度与开始时几乎一样。赵翰看到,它使船上几乎每一个人都受到同样的影响。虽然他们全都目睹过这种短鞭似的闪光击毁英吉沙巡洋舰的情景,但是任何东西都无法与自己遭受打击这种难以置信的现实相比。他们的飞船象发病似地在颤抖着,在外面,一股绿色的鬼火象有知觉似地疯狂纠缠着飞船的挡板和力场不放,张牙舞爪地猛扑飞船的挡板,试图寻找一个缺口钻进飞船里来。
—此刻,赵翰的脑海里忽然有一个念头闪过:如果他活着回去,他一定要与王炳卫辰探讨一下此种震动作用在战术上的含义。在空间突然被击中——并出现象这种震耳欲聋的响声——所产生的震惊,在今后设计武器一防卫系统时值得考虑。
赵翰转身迅速地瞅了钱泰有一眼,发现他似乎在做祈祷——然后,这个奇怪的举动使赵翰意识到这个孙河达是自我寻思一个答案:什么东西在攻击他们?赵翰朝另外一个方向看了一下,发现沈波在尽力使自己的眼睛和手指协调动作,以求把握着“乌鱼号”的方向,使其继续朝着云体飞行,以便拦截它。其他人也在努力使自己注意自己的工作。赵翰感到他的背上冷汗直流,因为他努力使自己坐在船长椅上,显示一种他认为他需要——特别是在此刻——显示的镇静。
陈仁象赵翰一样迅速地恢复了常态,同时他看到不只是他一个人刚才因恐怖产生了一种不知所措的害怕情绪,因此,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声音太响,他无法用嗓子喊着与赵翰谈话,于是他只好用手拍了一下赵翰的肩头提请他注意一件事。这位副船长是要提请赵翰注意驾驶台上的有关机房情况的仪表盘。这种仪表盘显示:大量的能量被消耗掉,以保持飞船力场的有效性——于是能量的储量降到百分之六十以下,而且还在继续下降。
在机房里,·蒋壮惊讶地发现他那只紧握主要引擎操纵盘的手的老虎口被震得开裂了。达不是那股短鞭似的绿光震动所造成的——当飞船在作回避飞行期间紧急加速到牵引力飞行速度九时,机房的震声也是一样震耳欲聋的。储能量的下降使蒋壮担忧——现在已降到百分之五十以下了。他别无它法,只好关掉挡板防护系统,把所有的能量集中到飞船主要的力场防护系统上使用。
真该死!就在这一瞬间,蒋壮刚关掉挡板防护系统的能源供应,一个绿色的闪光似乎从蒋壮的观察口的防护壳里闪了进来。然后,他看到一闪一闪的亮光带着尖声象一点一点的亮光组成链子一样从飞船的主要电路里闯了进来!
助理轮机长库吉尔提请蒋壮注意,在引擎台上的闪光逐渐减少了,它们分成几股从几个方向沿着飞船的电路线段开去。
然后,散开去的闪光中有一般发现了进入引擎室的线路——一股翻滚着的绿火噼啪噼啪地从一个辅助工作台喷出。库吉尔差不多及时避开了它,但是一束闪光碰了他一下——库吉尔尖叫一声。
在驾驶台上,安全控制台操作员对于有关人侵者警告的数据感到迷惑不解。
这些数据是沿着飞船的主要电路出现的。然后她认识到它是什么,认识到它的一部分正在朝着什么地方前进——但是她已没有时间向大家发出警报了。
一股快要熄灭的绿火从武器一防卫控制台进发出来——它粘在杨可的右臂上一小会,就使他在甲板上乱滚。自动灭火器开始喷射,在一片喷雾中,人们可以听到杨可在呻吟。
陈仁走到赵翰和沈波中间,他跃过栏杆,接管了杨可的职责,掌握了武器一防卫系统。赵翰看到尤蕊急忙过去救援杨可。在紧急情况下,她这样做很对,因为她的导航员工作台在她离开后仍可照样提供和记录数据。
绿光逐渐消失了,短鞭似的闪电没有了,尖叫声也随之离去。
“新力场防御系统重新起作用了!”沈波松了一口气,说出了这一句话。
在背后,涡轮升降机的门突然打开了,匆匆地走进来许飞医生。她拿起救护工具,迅速地跑向受了伤的杨可。
“机房对驾驶台讲话,”轮机长蒋壮大声呼叫,“我们的能源储藏量只有百分之三十多一点!”
赵翰实际上并末希望能源储藏比这更多一点——蒋壮接着迅速地向船长分析了他们的情况。赵翰接受了他的建议,其中包括:除了供应最低限度的必要的能源以外,停止对重力控制台消声器和维持生命系统等供应能源。其实,即使采取了这些措施,赵翰也不相信他们自己能够顶住短鞭闪电的攻击达五、六分钟之久。
“它攻击我们的时间可持续不断地长达二十六秒之久,”陈仁报告说,好象他完全猜透了赵翰的心思似的。他们二人都知道飞船的力场防护系统最多能维持六秒之久——再来一次攻击就会毁了他们。
在防卫系统的甲板上,许飞尽可能地给杨可使用皮下喷雾式注射的止痛药。当她正打算转身找人来帮忙时,尤蕊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刚才你赶来的时候,我正打算给他止痛,”尤蕊说,“现在让我来完成这个工作吧。”
从这位塔德妇女的目光里,许飞领会到某种感情。许飞点了一下头,并让在一旁。
尤蕊把杨可的头部托在手上,并用手指按着他的太阳穴部位。
然后,许飞看到杨可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略感吃惊的样子,他的身子开始放松了。
许飞当然知道,在痛苦和欣喜之间,在生理上有某种相似之处,而且她也知道,塔德人在发生性关系的时候可以共享同一种意识。但是许飞看到尤蕊能够把她自己的意识传给杨可,帮助他减少痛苦。这一点使许飞颇为吃惊。
钱泰有睁开眼睛,费力地转过身来,朝赵翰走去。他记不得过去曾象现在这么感到疲劳。他说:“船长,我感到……迷惑不解。有人在跟我们进行联系,我们为什么不作出回答呢?”
韩君一溜风跑了过来,感到震惊。“这是不可能的,钱泰有先生,我正在使用持续不断的扫描,用各种频率寻找联系信号。”
“入侵的云体一直在设法与我们进行通讯联系”,钱泰有坚持这一点。“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们必须找到它的信息。”钱泰有返回他的工作台,手指在复杂的电钮上迅速地跳动着,他正在把记录到的电讯做成电脑的程序,以寻求答案。
韩君也很快地回到工作台,迅速地寻找对方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