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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们集在一起等候用电话叫来的计程车,我说要打个电话所以暂时离开他们,我想打个电话问乔治和清丽好,但是那郊外加油站的电话,没有在电话簿中,我走回来,原地跑步增加热量,继续等候计程车。过不多久,计程车过来,大家开始进入,吕加德向杨敬安吩咐几句话,握手,最后登车。   “什么医院?' 立科问。   “慈爱医院。”我告诉计程司机。   我偷偷地看老吕先生,他没有任何表情,装着老式的绅士样,连眼皮也不眨一下。笑风正好相反,他咬着下唇,摸着耳朵,扭着身躯,向车窗外望,避免和我们眼光相遇,无疑不希望我们猜测他的想法。   我们停在医院前面,我提示立科:“现在开始,单纯是吕家的家务事。”   吕加德对儿子说:“我看你可以一个人先上去,假如她见到你不认识你,不要太失望,我们还有解大夫。”   “假如看到我之后,她回复记忆?' 笑风问。   他父亲放一只手在他肩上说:“我在这里等你。”   龙立科看着我。   我说:“医院常使我毛骨悚然,我出去溜一小时回来,有事要我做,也不会误了正事。”   立科问:“你哪里去溜“喔,我还要去做些零星的事,我还用那计程车好了。”   吕加德向立科说:“看来只剩你我两人,一起在这里踱方步了。”   “不要把我计算在内。”立科说:“我跟爱文进城,一小时回来,一起早餐好了。”   “就这样说定。”   立科向我点头。   加德用笑风可听到的大声向立科说:“我真不知怎么说我感激你们—一我会报答你们的,我想你们都知道。”他把手有感情地放在立科肩上:“你对我的了解和同情更是到了极点,我仍希望你控制全局。你……”他的声音塞住了,他在她肩上轻拍了3、4下,急速地转身。   笑风在柜台边问询,跟了个护士,走向电梯,加德独自走向一张椅子坐下,我和立科走出大门,高处的空气,寒冷入骨。   我模棱地说:“我们可以乘车进城,再……”   立科用手抓住我臂弯,把我转过来面对她,又把我推后两步,靠到医院的墙壁上。“不要跟我耍这一套。”她说:“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你要去哪里“去看荀清丽。”   “我也去。”立科说。   “我不需要电灯泡。”   “那是你在说。”   我说:“你想想看,这时候她还在床上,我不能吵醒她给你介绍——”   “少来,她在床上,你就不会走近那张床,你不是那一型的男人,你会在门外站岗,钱天翔,你到底卖什么药“我都告诉你啦。”   “你的葫芦里还有一些我没有看到的。”   “好,你有兴趣,我们一起去。”我说。   “这才像话。”   我们走向计程车。   我告诉司机:“我们要出城,我叫你停才停,我们出去后你在原地等,等我们一起回来这里。”   他看看我,有点疑问的样子。   “过了火车平交道,把码表归零,我要随时看里程,等候的时候,以等候计费,但是车灯不可以开,引擎也要关掉,懂吗他更怀疑地说:“看来你们没有问题,但是那么冷,又那么黑,到郊外去,在公路边上一个人等。再说——”   我送10块钱过去,“够不够?' 我问。   “没问题。”他微笑说。   “一过平交道,把码表归零。”   “错不了。”   龙立科把自己靠到座位上:“给我支烟,亲爱的,告诉我,搞什么鬼。”   “什么人杀的薛坚尼?' 我一边问一边递了支烟给她。   “我怎么会知道我说:“一定是和吕加德很亲近的人。”   “为什么?' 她问。   “薛坚尼玩点敲诈的名堂,有人出卖了他。”   立科忘了为香烟点火:“讲给我听。”   “最重要的一点在这里,荀清丽并未写信给傅可娜,另有人以荀清丽名义,写信给傅可娜,而且要她回信。”   “说下去。”   “假如可娜真相信那封信,以为她先与笑风结婚,坚尼会办离婚,她和笑风的婚姻,当然是重婚,而薛坚尼自然绝不气办离婚,薛坚尼就可以长期敲诈,把她诈干为止。”   “你相信荀清丽没有写这封信。”   “我知道她没。”   “为什么“第一,她告诉我她没有写。第二,女人给女人写信不会用这种口气及解决方法,一定是另有人写,而且这个人又和荀清丽很熟。”   “你怎么知道。”   “因为指定回信是邮局留交荀清丽亲收的。”   “为什么不指定公寓地址呢“因为回信根本不要荀清丽收到,荀清丽初到罪恶城时是由邮局留交收信的,有的时候由薛坚尼代她去邮局拿,他可能有她书面委托书,或邮局人都还认识他。”   “我懂了。”   “邮局的人工作效率太好了,这是他百密一疏,也是出此意外原因之一。”   “我懂了,我懂了。”立科说:“你说下去,他们把信批送到了公寓,荀清丽收到了这封信,但她不知所云,可是和坚尼之死,又有什么关系“因为坚尼是主谋之一,但他根本没有想到有人在他后面,有人要——”   “要插一腿,要分一杯羹。”   “不是。”我说:“薛坚尼已利用完了,薛坚尼的部份是有人利用他,所谓以后可以用来敲诈是引薛坚尼入套的饵,利用他的人清楚傅可娜的为人,知道傅可娜收到信,不会去结婚,利用他的人目的并不在敲诈而在于阻止这桩婚姻。”   “那是什么人,这背后人是谁“很多人都可能,吕加德,张家3人中任何一个,或3个都参与,也可能是杨敬安,甚而笑风本人。”   “说下去。”   “这是个很好的计划,进行也十分顺利,唯一困难是目的达到后,坚尼知道自已被人利用了,他当然不高兴,威胁着说要宣布出来。”   “最后自己吃到了卫生丸?' 立科问。   “就这样。”立科说:“吕加德不会做这种事。”   “他可没有不在场证明。”   “张家人怎么样?' 立科指出来。   “这一家人都精得像鬼,我可一点也信不过他们。”   汽车已经过雷诺最热闹的主街,也经过了两旁有树的住宅区,立科说:“所以,你现在去找荀清丽,要她说出来什么人在幕后主动的。”   “我已决定不要把她混进这件事里去,我只希望凶手也能让她置诸事外。”   “我不懂。”   “非常抱歉告诉你,我把你留在罪恶城,主要是让你不断的广布我是坏蛋,我竟然不管你,而和荀清丽私奔了,这件消息只对一个人有影响。”   “谁“那凶手。”   “乱讲,”白萍说:“我想这些都是无稽的,你可能真爱上了荀清丽,你担心她,保护她,所以才会想到有人会想伤害她,要是真像你所想的,立科倒要看看谁能伤害她。”   “你可以在车里等,假如你怕打架。”   “但是,这些人当中,暂时谁都不可能赶来呀“这倒不一定,你看,杨敬安留在机场;吕加德没有和他儿子一起上楼。张青正是个驾机好手,他有1/4架飞机,笑风急着要租飞机,青正什么也没说,为什么“可能因为他只有1/4主权。”   “可能,也可能因为他自己急着去别的地方。”   “可能要带他姐姐“也可能是妈妈。”   龙立科失望他说:“无中生有,庸人自扰,爱文,这都是妄想病造成的后果,我真应该在医院里等,还好一点,我觉得你有神经病。”   “本来就叫你不要来。现在还可以让车先送你回去。”   立科叹气说:“世界上的事情本来是矛盾的,我要是留在这里,天寒地冻的受罪,什么也不会发生,要是硬说你妄想病,神经病,乘车回雷诺,几分钟后,你捉到了凶手,你又要笑我,不管怎么样,爱文,我跟定你了。”   “好,可是你自找的。”   “跟我那么久,你还没有摸清楚呀我用手兜住眼睛,自车窗口望出去,不断看清地形地物,我们正在爬一个小山丘,拐弯下山到彼侧去,加油站和在它后面100 码处的平房,不久经过,落在后面,我把车窗拉开:“请在这里停车。”   他靠边停车,我说:“把引擎熄火,不要开灯。”   “我不懂。”   “我要你在这里等我。”   他拉上手刹车,熄火,关灯。他说:“可能依计算里程错了,这里附近什么也没有呀。”   “没关系。”我告诉他:“我要出去看看。”   龙立科跟我出来,东方天边一点点白,只是比较白一些,还没有颜色改变,自温暖的计程车中出来,更显得露天的冰冷。   我们开始步行,司机起先看着我们,之后自顾自转回把大衣领竖起,把身子缩下。   立科问:“有多远“半里的样子”   她突然停住:“去你的,我要回车里去。”   “也可以,你叫车送你回去好了,我这里有部老爷车,回城没问题,我看看没事情就回医院。”   立科没说顾自回计程车,我走了50码,看到计程车重又亮灯,我走向路边,后面计程车调头,经过我,红红的车尾灯消失后,我又回到路面上走。   东方亮光已更明显,任何地物,可因为灰白的天幕上出现黑影而容易辨别,加油站已在望,其后100码处的平房亦在望,我找了一个阴影,开始等候。   东方光度更为加强,有人假如早在暗中注视,会见到我从公路走近,不可能看出是什么人,但是我走过来时太不小心了,冷得厉害,又有风,冻硬的耳垂,弄不好会给风吹断,我的鼻尖也冷,我想原地小跑步,但是不敢,公路远处有汽车声—一奇怪那么远可听得很清楚,轮胎在公路上转着,我焦急地等着,这可能是我要的人,现在我等在这里,我不能预料会有什么结果,假如乔治又喝醉了?假如我等到的人有支枪,又不听我说话就——?一假如——。那车自转弯处拐过来,车头灯照着路面,它连慢都没有慢下来一星些儿,驶过我身边,直去远方,灯光消失,连声音也消失在寂静地黑暗中。   我把双手放在两侧的胁下紧抱着,全身发抖,牙齿上下互相打架,双脚好似在冰里,再也没有车来,没有声音,只有寒冷包围着我。   我把表面朝向东方,但看不清时间,日出后也不能立即暖和,我实在忍不住这种酷寒了,我领教了干燥的冷空气吸收人体温的力量,不论穿多少衣服,都是无用的。   我不想吵醒清丽,我用足尖悄悄走到另一窗口,用小声,小心地喊:“乔治,哈哈,乔治。”   没有回音。   我捡起一块小石头,轻声地敲向玻璃窗。没有反应,我用小石头刮墙壁,继续轻呼,还是没有回音。   东方已成橘色,星星已全部退缩太空,我抖个不停。   我用指节敲玻璃窗,一面喊道。“乔治,乔治,醒醒。”   此后几秒钟的静寂,对我有如数年。   我转到屋前,较重地敲门,里面没有声音,我试试把手。   门没有锁,一推就向里开。   门外的确是冷的,但空气是新鲜的,门里空气是封闭的,不动的,更显得寒冷,我的心里冷得更凶、乔治不应该让门开着不锁,我曾一再提醒他,而今晚,当我一直在外面——我用脚把门轻轻带上,用脚尖轻轻向室内走,地板仍在脚下吱吱作响,乔治的房门关着没锁。我轻轻打开门说:“乔治。”   东方亮光已使我可以清楚地看清屋内一切,床没有人睡过。   我站在床边,渐渐让这一切发现的严重性,侵蚀我的脑子。   我一阵风一样匆忙的跑向清丽的房间我根本没时间敲门,握转把手.一脚就把门踢开。   她的床也是空的,几秒钟后我才看到那别在枕头上,白色的东西,我走过去,拿起来,是一封封口的信,上面有我的姓名及地址。信封已贴上邮票。她大概不能确定我会不会回来。我如不回来,相信房东会代为投邮。   我拆开信封,开始阅读:   亲爱的:最后只能出此一策。你有你生活方式,而我有我生活方式。有史以来,这二种生活方式从未能混于一起过,今后亦不可能。你只是你。我只是我。我现在不能不离城。给你的那卷东西。是老办法弄来,一位与你同行的盯住了我。虽被我溜掉,但他们定将继续找我。你走之后,我曾与乔治详谈。他曾混过,能了解我心情。我不能一人玩老虎,须有一拳硬者保护,内行者更妙。乔治亦有同感。请相信那只是商业伙伴,彼此君子协定。经沙包一事后,我亦绝不重蹈覆辙。乔治深知,我心所归为何人,乔治对你要是崇敬万分。   此时,你对沙包之事,应已完全明白。实则,我相信自始至终,你是明白的。   此事,不是他,即是我们—人。他有一支枪,存在我五居柜抽屉中。他自己租有房子,有的文件他不愿放在自己屋里,我也同意他可占用我公寓中一个抽屉。我也知道抽屉中有手枪一支。那天,他因妒忌接近疯狂。我把枪偷偷取出。藏厨房洗槽下柜里。此处是他不可能看到之处。他在街上看到我俩,又与警察发生麻烦后,直接返我公寓。未开灯躲在壁柜里——我在9 时后才返家。才开灯。沙包从壁柜跳出。他有明确疯相,我毫无办法可使他平静。他发誓要杀死我们两人。又说警察是我们故意引来。不分皂白,予我痛击。稍后直冲抽屉取枪。我逃向大门,他比我先到。我进到厨房,把门关上,尚未及上锁,他已赶到。两人挣扎来几,我被推开,他把我推倒洗槽前地上。我打开柜门,伸手入内,但他仍不停迫近。   我绝无丝毫悔意。当时亦别无他法。依照你的逻辑,我应该通知警方,在原地等候警方前来,告知实况,任由警方发掘我的过去,问我靠什么过活,拘捕待询等等。这些皆非我处理事情的方法。我走向隔部,敲门找王太太,目的只为确定她们不在家。我回公寓,立即开溜。连门都来关。论已处理掉。不会再被人发现。   另有数事”理应告君。兔鼻女郎姓张。对笑风十分爱慕。吕氏企业中有人因不希望笑风婚姻成功,请侦探调查傅可娜。因发现可娜佳事而转向薛坚尼。当时我不知薛坚尼之名,我知他为耿哈雷,由于他曾活跃于拳击圈,故称之为沙包。   沙包或以我的名义,写信给博可娜。沙包本精于伪造。他想将来诈予博可娜。此计亦非沙包所设计,而另有他人主谋,于幕后操纵,目的只为破坏婚姻。   笑风之父,得知傅可娜回信误落我手。请张家人前来找我。男的找到了我,女的多方接近。她曾怀疑沙包,我不知她何以知之,但她已知沙包与博可娜之间定有关联。她想自我处套话,但做作十分明显,我敷衍了事。未予当真。你最后找到我的公寓,我已租用一星期以上。我知道不能再与沙包共处,终须设法永远分手。分手后。他绝不可能想到我在同城尚另外租回的公寓可以藏身。   抢杀事件后,我必须不被发现,我买了大批食物,但回另一公寓时,与张小姐狭路相逢。她知道我在躲藏,自愿协助,原因不知。   沙包于我回公寓时,立即将我兑得之现钞取去。张小姐见我时我已接近赤贫。她愿意供我食品杂货,我只好接受。   你的老爷车,我们借用数日。我感觉到你暂时不会用它。不久奉回,勿念。   我爱你甚过以往所爱任何一次。离开你为的不要破坏这几天我们相处,在你心中所留的好印象。我自知缘尽于此.即使强求,结果必反破坏甜蜜的回忆。   乔治不知详情,只知大概。他说只望能为你做些事。假如你想杀死某人,只须在洛城日报分类广告刊登:‘乔治,人名为某某某。’即可。所有人都对你好,可见你做人成功。总之,我们想念你,祝福你,都面你说有缘再见。   我里外都冷得发抖。手更抖得抓不住信纸。我把淋浴的莲蓬头打开,脱掉衣服,用忍得住最热的水猛冲。出来时已稍觉好转。用干毛巾擦干后,来到厨房。感激乔治在小事上还对我如此忠心—一火炉已清扫,引火柴。木柴都已架好,我只要一根火柴,就可升火暖身。   熊熊火焰上升,我把炉盖拿开,把清丽的信投入。我在炉上放上咖啡壶,又找了好几个架子,看着会不会有酒,但没有。淋浴得来的温暖慢慢消失,我站在火炉前又开始发抖。   自窗外望,东方已见红,太阳已超出地平线,烧木头的火炉也已发挥功能,我结冰的身体渐渐融化.咖啡已煮沸,我喝了两大林。突然发现已经好久没有进食,只有工作,肚子饿起来了。我打了些蛋,平底锅里炒了一下,在烤箱里烤了些土司。又另外倒了杯咖啡,就在已十分温暖的厨房享用早餐。   我想吸支烟,但这房子使我心神不定。每一件东西部使我想到她。各处充满回忆,没有了她就像座坟墓。   我整好行李,站在日光下,一刻也不愿再留在这房子里。加油站主人出来,一面擦着眼,一面准备开始今天的营业。我走过去对他说:“我要乘飞机离开这里,其他人已乘车先走。先付的房租不必退了。”   他谢了我,好奇地看着我说:“我想我昨天晚上听到,你太太和另外那个男人,一起开车走的。”   我走向公路, 在公路上走了3分钟、一辆自雷诺方向开来的汽车,突然靠边停住。我看过去,心脏猛跳。   是个女人在摇车窗,她的臂和肩挡住了她的脸。我快跑过马路,走向汽车。   车窗摇下,摇窗的手不再挡住视线。是龙立科。   “你一直在做什么?' 她问。   “把这里的事都办完它。”   “没有人来闹事吧“没有。”   “我就说嘛。怎么会呢?快回去,我们有工作“回哪里?什么工作“我们先回罪恶城。那个施警官火烧眉毛又火烧屁股。只有你才能制得住他。”   “笑风和那女孩,怎样了她说:“嘿!记忆丧失。他相信。不管我们事。”   “他们重归和好了?' 我问。   “和好!你应该看到才好。”   “他们在做什么“两个乘飞机去天使城了。我们去处理施警官,进来。”   我爬进车坐她旁边。她对司机说:“好,现在去机场。”   一架飞机在等着,我们登机,我不说话。立科也暂时不迫我。渐渐睡意来袭,我瞌睡起来。   一辆车在罪恶城接我们。“萨儿萨加夫旅社。”立科吩咐着。又向我说:“你难看极了。去洗个澡,刮个胡须,到我房里来,我们一起去找施警官。”   “到底吃错什么药了“他认为你偷运一个证人出境。他又对昨天晚上,所有人突然离开,没有知照他一下,大大不满。他认为他有权询问傅可娜。他认为是谋杀案使你得到找到可娜的线索。你要想办法给他解释清楚。最好现在就想个故事。”   我们回旅社。我告诉立科,我衬衣扣子掉了,向她要针线。她变得母亲般的要照顾我,说要代我缝上,我没有接受她的好意。   她才把门关上,我急急走向电梯。从旅社到荀清丽公寓步行也很近。我站在阶梯前左右观看直到确定没有人在注意。把立科借给我的缝针用力刺进我的大拇指,重重挤出血来。我轻轻走上阶梯——又走下来。   我回来的时候,立科正在打电话。我听到她说:“你可以确定?……我不了解……你问机场调查过?……没错,我们下午班机回来。我晚上天使城见你……好极了。见他们代我说恭喜。再见。”   她挂上电话说:“怪了“你是说杨敬安失踪了。”我问。   她的小眼睛又亮亮,冷冷地瞪着我:“爱文,你哪来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为什么“你怎知杨敬安找不到了“幄!我不知道呀,是你自己在电话上说的。”   “乱讲。你早就知道他会失踪的。他哪里去了“我不知道。”   “他没有乘那班雷诺去旧金山的飞机。他就是不见了。”   我伸伸懒腰,用手掌拍拍张开的口,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接待施警官“他马上到。”   门上有敲门声,我去开门。进来的正是施警官。   “你!”他说。   “正是我。”   “你真不识相。”   “我又怎么啦“我给你那么许多方便,你反而溜掉了,叫我不好做人。”   我说:“我是出去为你工作呀。”   “谢了。”酸酸的回答。   “在我看来,”我说:“你最有兴趣的是,薛坚尼命案。”   “算了,算了,这是小事情。警长毛病可大了。迫得我死要活。东一点,西一点,对你都不利。最不利的就是你突然私奔。警长看来,你在外面对正经的付税人不太有利。应该给你白吃白住一段时间。那个姓荀的姑娘那里去了“我一点点概念也没有。”   “你是和她一起离开的“什么地方分手的“雷诺。”   “怎么分手的“另有人等中了她。”   我感到立科的眼睛在着我。施警官又问:“什么人“一个姓孙的。”   “那个认尸的,”   “就是他。”   “女孩子会看上他“我也因为这样想,才吃亏的。”   他说:“乱讲是没有用的,你知道我们会调查。”   “没问题,”我告诉他:“我可以给你我们租用平房房东姓名,他也开一个加油站。”   “他知道些什么“今天早上,他告诉我,昨天晚上我太太和那个男人,开我车跑掉了。”   施警官说:“不是很糟吗?怪不得你看起来霉霉的。你需要长期的休息。我们罪恶城有整个西部最好的气候。我们不希望再见你不加通知自由离开。我会弄个正式通知给你。免得你再溜掉。”   我说:“那倒也不必操之过急。这里有几件事你应该先招呼一下。”   “什么事“还记得杨敬安吗?老吕先生的左右手“当然。”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老吕先生说过。他儿子结婚的时候,他要把公司股权的一半,作为贺礼。税捐机构对这一类事最为注意。当父子公司组成时,即使吕先生认为没有必要,但税捐单位也会要求帐务清理。”   我看到施警官对这话题渐感兴趣。他说:“说下去。”   我说:“我反正是无法先知的,但是我和你打赌。吕先生公司的帐目,一旦清理,就知道杨敬安为什么不喜欢这桩婚事的成功。这就是,为什么,杨敬安要请荀清丽写封信给傅可娜,硬把这件婚事破坏。”   “信中说些什么?' 施警官问。   “我无法完全知道,好像说到傅可娜的父亲,在可娜15岁的时候离家出走。我所说的都是提不出证据的,但信中说可娜父亲,曾被捕及坐牢。当然可娜觉得没面子,不愿和吕家结婚,一时也没想到出走对笑风是不公平的。”   “这是你在说故事,”施警官说:“故事有结局吗“可娜一定化很多时间想过。她工作过度,本来已经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她要出去亲自调查是否属实,这种事她又不能找人商量,又不能托不亲信的人。她一定只好延迟婚礼到完全弄清楚再说。”   “这不会花她太多时间吗“不会,要不是这件事打击她太重,使她精神全部崩溃,相信花时不会太多。但昨天,有人发现她在雷诺街上乱晃,完全不知道她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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